夏瑜凛见母后任凭舅舅跪地
求饶,却始终不作声,不由得动了气,冷哼道:“朕是皇上,难道恕一个人无罪的权力也没有吗?如若今日是皇叔向母后说情,母后恐怕早就同意,难道皇叔的话才是金口玉言?”
宣瑾没料到他竟会说这样伤人的话,她自不会袖手旁观看着自己的哥哥送命,却没想到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看待,犹如心口上被捅了一刀,疼得下意识的捂住心口。
宣宏汤见状忙道:“皇上,您误会娘娘了,娘娘不是不帮,而是无从帮起,是你那糊涂舅舅做错了事,皇上怎能反过来怪太后呢?”
话说出口,夏瑜凛其实也后悔了,虽然他最近总是躲着母后,故意冷淡她,惹她生气,实则心里特别渴望跟母后还和以前一样,他气的是皇叔,并不是母后,不过他已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世事的黄毛小儿,他如今是皇上,天下他最大,怎能轻易服输认错,所以心里虽后悔,却没有向宣瑾道歉,还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宣瑾失望溢于言表,原就为宣崇武的事心烦,现在又被夏瑜凛一气,更是雪上加霜,连带头都痛了,她自不会意气用事,直接降了宣崇武的罪,就要让他们先回去,容她想想办法,宫人又报,高将军殿外求见。
宣瑾猛然抬头,高珩这时候前来,必定也是为宣崇武的事,这阵子一直让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过高珩处事小心,连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虽然怀疑他跟容盈月有染,苦无证据,只能暂且放在一边,高珩如此着急见她,难道是想立即置宣崇武于死地?若真如此,就算担上骂名,她也要护短一回了。
“宣。”
高珩进来,见到所有人都在,也不以为意,从太后到皇上,再到首辅,一一拜见过后,直接道出来意:“末将听闻宣大人被告了一状,特来为宣大人说几句公道话,希望娘娘听完后能从轻发落。”
这番话倒是让宣瑾很意外,高珩不是赶来落井下石,竟是救人来了,宣瑾道:“高将军请明言。”
高珩道:“末将已查明宣大人所占那所房子的主人实则是地方一霸,仗着朝中有人,平时作恶多端,为非作歹,左邻右舍都受过他的欺压,只是敢怒不敢言,宣大人的做法虽不对,却为民除了一害,末将亲自走访过,街坊们私底下都在称赞宣大人,说宣大人救他们于水火,末将以为宣大人此举完全可以将功补过。”
宣瑾还没有来得及彻查此事,不知高珩所言真假,不过也看得出高珩是有备而来,
她才收到何尚书的弹劾书,高珩就过来求情,还不是事先就已得知,有可能就是这翁婿俩演了一出双簧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好人坏人都被他们当了。
既然给她梯子,宣瑾自然要接了,她正愁找不到法子赦免宣崇武的罪,当然漂亮话还是要说的,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宣崇武贬为刺史,发放边关,以儆效尤。
宣崇武听说不用死,连忙叩头谢恩,当然也不忘感谢高珩的救命之恩。
所有人都走了,只宣宏汤单独留下。
宣瑾道:“这就是所谓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既摆了爹一刀,又没有跟爹完全撕开脸,高珩对官场上的那套,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宣宏汤苦笑:“还是崇武自己不争气,否则怎会被人利用?如今发配边关也好,免得再添乱子。”
宣瑾道:“爹爹膝下只有两位哥哥,如今二哥远走他乡,一定劝劝大哥,千万别再出事,我方才见他对高珩半点戒心都没有,怕是出了宫便一块喝酒去了。”
宣宏汤抚须道:“是爹高估他们了,以为他们能看清朝中局势,可惜他们资质愚钝,根本就不是为官的料,不但帮不了你的忙,还尽给你添麻烦,看来要守住这江山,还是要景王回来帮你。”
宣宏汤当初极力反对宣瑾嫁给夏炽陌,是因为太后下嫁于理不合,如今木已成舟,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接受了,当然更知道夏炽陌不会篡位自立,若是夏炽陌有这个意图,也无需选择如此迂回的一条路。
宣瑾亦盼望夏炽陌能早日得胜归来,在看似平静的局面之下,她隐隐感觉到有股阴谋在酝酿
☆、第一章
“娘娘!娘娘!”
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打破宣宁宫的寂静,珠帘后面的宣瑾正在两个随身宫女的伺候下更衣,不详的预感让她轻轻提眉。
声到人到,就听扑通一声,一人跪在帘子外,大声道:“娘娘,出事了,出大事了!”
宣瑾未答,左侧的吟雪先斥道:“吟霜,仗着娘娘宽厚,越来越没规矩了,大清早嚷嚷些什么,也不怕吵着娘娘。”
宣瑾抬了一下手:“无妨。”宣瑾只着素白色中衣就掀帘而出。
吟雪捧起华丽宫服,吟月则托了装着首饰的铜盘跟在后面。
跪在地上的吟霜一脸慌张满头大汗,重重叩了个头,才说:“娘娘,皇上驾崩了。”
愣是有了准备,宣瑾还是惊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吟雪忙得放下衣服上前扶她,吟雪跟宣瑾最久,最知主子心意,便代宣瑾问道:“昨儿个才传话过来说好转了,怎么突然就崩了?”
吟霜正要答话,宣瑾先道:“起来再说。”
惊慌只一闪而过,宣瑾已恢复常态,脸上冷冷清清,不见丝毫哀伤。
吟霜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这才道:“娘娘让我去皇上跟前伺候着,怎奈玉熙宫的人根本不让我近皇上的身,我只能在外殿守着,也不敢睡,三更的时候就见容妃娘娘来看望皇上,原以为看看就走,没想到皇上留下容妃娘娘侍寝。”
吟月忍不住打断她,“就皇上那身子骨还能行房事?”
宣瑾暗叹,这几个丫头真被她纵容坏了,说话一点忌讳都没有,反倒皇上留容妃侍寝在她意料之中。
吟霜道:“可不是,我看老太医都是摇着头从皇上的寝宫出来。”
吟雪接道:“难不成皇上受不住,这才驾鹤西去?”
整个皇宫,也只有宣宁宫的宫女敢对皇上评头论足,也只有她们敢在皇上驾崩后,如此镇定自若,只因她们的主子此刻如湖水一般平静。
吟霜道:“十有□吧,下面都传着呢。”
宣瑾见她们说不到重点,自己出言问道:“皇上崩于何时?”
吟霜道:“容妃娘娘辰时出来报的丧,我一听就急着赶回来先告诉娘娘,司礼监的太监怕是等会儿就到。”
宣瑾缓缓道:“也就是说皇上驾崩之时,只有容妃在身侧。”
三个贴身宫女这才抬起头来,一同看向宣瑾,皇上驾崩事小,毕竟皇上的病已不是一日两日之事,一直靠着宫中珍贵无比的药物吊命,都知活得过初一,活不过十五,宫中上下早有准备,眼前谁来继位才是头等大事。
皇上临终前,只有容妃守在旁边,恐怕这帝位之争要一波三折了。
宣瑾冷静吩咐:“去把凛儿给本宫抱来。”
吟雪最机灵,连忙应了一声“是”,跑了出去。
宣瑾又吩咐:“更衣。”
吟霜和吟月就要把华服往宣瑾身上披,宣瑾叹了一口气道:“把本宫的雪锻白绫衫找出来。”
吟霜立即一拍脑袋说:“真是该死,皇上驾崩,娘娘怎么还能穿这五彩凤袍。”
吟月处事较稳重,一时也忙慌了神,将衣服首饰都收了,和吟霜一起翻箱倒柜。
这边刚穿戴完毕,那边吟雪就领着嬷嬷抱着只有十岁的太子急匆匆而来。
显然太子是从睡梦中被直接抱过来,连衣服都没换,身上只裹了条灰裘,趴在嬷嬷肩上睡得正香。
宣瑾道:“把凛儿放到本宫榻上去,吩咐下去,没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把凛儿从宣宁宫带走。”
吟雪看不明白了,问道:“娘娘您不带着太子爷一块儿过去吗?”太子可是要继承皇位的,怎么能放在宣宁宫里睡大觉,何况容妃乘着皇上病着,处心积虑迷惑皇上,就是想让二皇子取代太子之位,这些众人皆知,现如今皇上驾崩,只有容妃在场,皇上有什么遗言只能天知地知容妃知,照现在的情形,即便是皇上册封的太子,恐怕也不能顺当的继位。
宣瑾没有多作解释,“你们只照本宫说的去做就是。”
没一会儿,皇上的近侍徐升就领着两个司礼监太监前来宣宁宫,哀伤的说了皇上驾崩之后,请宣瑾去正殿主事。
宣瑾,内阁首辅宣宏汤长女,十五岁入宫,册封宣妃,次年生皇子夏瑜凛,因后位悬空,又生皇长子立功,群臣上书谏封其为后,皇上允,同年立其子为皇太子。
徐升见宣瑾只身上了步辇,连忙走过去,垂首低语:“娘娘,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子殿下。”
宣瑾无甚表情,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不必了。”
徐升深谙宫中之道,如今时局未定,凡事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吩咐去玉熙宫。
吟雪,吟霜跟在步辇左右。
还未出御花园,一行人就被突然冒出的一大群侍卫挡了去路。
皇上驾崩,皇宫上下已乱成一团,放在平时,挡住皇后的去路,自然要被责罚,既是非常时,也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徐升大喝一声:“皇后娘娘在此,还不速速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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