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炽陌越听越有意思,俯在宣瑾耳边道:“定是私情被她主子撞破。”宣瑾曾经将假山一事告知她。
宣瑾也觉得李婉意有所指,看来这主仆
间的秘密不少,便道:“太嫔有话不妨直说。”
李婉轻哼,道:“这贱婢若是老老实实承认了,臣妾可以考虑不揭她的丑事。”
陈氏抢道:“荒谬,皇宫是什么地方,哪容得一个婢女搅得乌烟瘴气,婉嫔,你倒说说这宫女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李婉倒是硬气,道:“太皇太后,这婢子到底跟了臣妾一场,不到万不得已,臣妾也不想撕破她那张嘴脸,臣妾只想找回那串白玉珠,那是臣妾已故母亲的遗物,臣妾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宣瑾问她:“不知那白玉珠有何特征。”
李婉道:“乃是蓝田美玉所制。”跟着一番描绘。
宣瑾跟夏炽陌对视一眼,果真是夏炽陌昨晚带回来那串,此刻正揣在夏炽陌怀里,夏炽陌疑惑的目光投向容盈心。
容盈心神色平常,完全事不关己的模样,对上夏炽陌的目光,还恬淡一笑,夏炽陌更诧异了。
宣瑾又问瑞雪:“你可曾见过那串珠子。”
瑞雪点头道:“见过,太嫔娘娘时常拿在手中。”
宣瑾道:“哀家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曾偷取?”
瑞雪又把头摇成拨浪鼓:“奴婢真的没有拿。”
宣瑾冷下声音,“若是有人怂恿你,你此刻大胆讲出来,哀家可以从轻发落。”
瑞雪略迟疑,还是坚决摇头道:“没有。”
宣瑾道:“你不承认,又无凭无据,哀家也没法子,只是这珠子再名贵,也不能长翅膀飞,就算不是你拿的,也会是旁人拿的,哀家会让人四处搜查,只要还在这宫里,定能找到,且不急在一时。”跟着对夏炽陌道,“对了,王爷,哀家记得你也有一串,反正你也用不着,不如先给了婉太嫔,待那串找到了,再还给你,可行?”
夏炽陌已明白宣瑾意图,大方道:“本王哪稀罕一串珠子,送给婉太嫔都成。”说着就从怀里掏了出来。
旁人不傻,一说就有,显然有备而来。
李婉平日里珠不离手,夏炽陌才拿出来,她就认出是自己之物,再定睛瞧了瞧,确认无疑,只不知这珠子如何到了景王手上,没有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夏炽陌下座亲自送给李婉,不料走到瑞雪跟前时,一“失手”,正好掉在瑞雪手中。
瑞雪捧着“咦”了一声。
夏炽陌蹲在她跟前,笑道:“怎么瞧你这样子,莫不是识得此珠?”
瑞雪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夏炽陌道:“你这样子倒让本王费解了。”
瑞雪思量,若是说认得,主子丢的东西怎么会在景王手中,若是说不认得,定被会主子戳穿她在撒谎,一时好生为难。
陈氏见夏炽陌突然拿出串珠子,就算没见过,也猜到定是婉嫔那一串,不知她跟宣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见那小丫头装疯卖傻,心里更燥了,怒道:“这丫头着实可气,郑嬷嬷,先给她两嘴巴,让她说话吞吞吐吐。”
郑嬷嬷应了一声,走上前,啪啪几声,瑞雪的两颊立即鼓起来,可见几巴掌打得不轻,也难怪陈氏如此生气,她最见不得后宫出现淫.乱之事,尤其是出了水轻灵娘亲之事之后。
瑞雪挨了打,倒老实了,道:“奴婢认得此珠,正是太嫔娘娘丢的那一串。”
夏炽陌拎着珠子站起来,笑道:“这倒稀奇了,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莫不是本王偷了它?”
李婉道:“确实是臣妾之物,王爷不信,可以看珠子内侧,刻着臣妾的小字。”
夏炽陌仔细端详,果见刻了个“婉”字,径直走到容盈心跟前,道:“二姑娘,你是不是该给本王一个解释?”
容盈心依然神色平常,朝夏炽陌屈膝道:“谢王爷抬爱,盈心不曾见过此珠。”
“你说什么?”夏炽陌立即变了脸色,“这明明就是昨晚你给本王的。”
容盈心不慌不忙道:“宫中有明禁,掌灯后女眷不得在宫中随意走动,盈心昨晚一直陪着姐姐,不曾出门。”
容盈月立即道:“不错,本宫可以帮她作证。”
竟是睁眼说瞎话!夏炽陌气得险些失态,忍下怒气,手一收,重回座位。
宣瑾从她手中拿过白玉珠,再看那容盈心发髻间那根簪子,正是夏炽陌从她这里拿走的那根,不知这姐妹俩唱得是哪一出,只道:“既然这珠子是婉太嫔之物,不如物归原主,至于为何会在王爷手中,哀家回去后自会跟王爷问个明白,各位可有异议?”这番话摆明想夫妻俩关起门来解决,哪有不允之理,而婉太嫔的宝贝珠子竟出现在景王手中,也不由得让人浮想翩翩。
众人忙道:“无
异议。”
宣瑾道:“那今日就这样吧,既然这珠子不是瑞雪所窃,就不能追究其盗窃之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个小小宫女惹得这么大事端,就罚你到洗衣房洗一个月衣裳吧。”
瑞雪忙跪谢道:“多谢娘娘开恩。”
正要离开之际,吟霜从外面走进来,俯在宣瑾耳边说了一番话,宣瑾别有深意的看了李婉一眼。
出了婉梨院,夏炽陌才问:“这事就这么算了?”
宣瑾嘲讽:“谁让人家翻脸不认人。”
夏炽陌知她说的是容盈心,又郁闷起来,她虽从小在女人堆中长大,但是要说女人的心机,她还真的一知半解,原本这事跟她毫无干系,现在却被人误会她跟李婉有私情,难道这就是容家姐妹的目的?如此一戳即破的谎言,未免太肤浅了些。
宣瑾又道:“看你以后还献不献殷勤。”
夏炽陌嗤之以鼻,越发不屑容盈心的做法。
宣瑾看她吃瘪的样子,总算消了点昨晚生到现在的闷气,这才道:“容家姐妹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一百零三章
夏炽陌被容盈心戏弄一回,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听宣瑾道另有原因,忙问怎么回事。
宣瑾其实也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把吟霜招来,又问她:“你方才所说可属实?”
吟霜忙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簿子,翻到最近几页,递给宣瑾,“娘娘,您过目。”
夏炽陌也凑过来,是太医院开的药方,竟是红花麝香之类的虎狼药,却没有署名为宫中哪位娘娘所开,把失珠之事一加联系,问道:“你怀疑是婉太嫔?”宫中私通的事太多了,尤其先帝已逝,当今圣上又只是黄口小儿,更别无借口。
宣瑾道:“李婉借口身子不适,已有几个月,又据那宫女瑞雪所说,李婉突然性情大变,如此看来倒是吻合,只是方才我特意瞧了瞧,却并未发现异常。”
夏炽陌道:“许是日子短,又或者已服过药。”
宣瑾叹道:“日子短不怕,就怕服了药,可就难办了。”
“其实这事容易,只需将开方子的太医抓过来一问便知。”夏炽陌说做就做,让吟霜带几个侍卫去拿人。
也无其他办法,宣瑾叮嘱:“小心行事,别走漏风声。”
吟霜走后,夏炽陌道:“这事原本可以悄悄掩过去,非闹出个失窃案,弄得人尽皆知。”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为之?”
夏炽陌想起被容盈心戏耍又来了火,冷哼道:“容盈心若想假借我之手,查出李婉之事,大可光明正大与我说,何必用这种手段。”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桌子道,“她是想让旁人误会,以为是我跟李婉有苟且之事,给我冠个淫.乱后宫之名!”今日之事后,宫里人恐怕已十有八九如此认为,而容盈心根本就不怕被她揭穿,毕竟昨日没有第二个人在场,就算容盈心被迫承认了,旁人也只会认为是她景王仗势欺人强加之罪,让她百口莫辩。
宣瑾沉吟,“也就是说容盈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她的目标不是李婉,而是你。”
夏炽陌冷笑:“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别说没有,就算有她又能奈我何?”她连太后都能娶,何况区区一个嫔妃。
宣瑾不以为然,以她这些年认识的容盈月,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光损了夏炽陌的清誉,对容盈月有何好处?不过一切要先确定了红花一事,方能下定义。
吟霜未回来,兴师问罪之人先到,陈氏进门就问夏炽陌跟李婉怎么回事。
夏炽陌不高兴道:“别人不相信儿臣也就罢了,连母后都不相信,儿臣实在太伤心。”
陈氏起初只是怀疑,不过闲言闲语听得多了,就信了几分,质问:“若是无干系,为何李婉的贴身之物会在你那里。”
夏炽陌
不愿多解释,只说清者自清,她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陈氏看到宣瑾,也觉得女儿不会做出如此不靠谱之事,但是肯定其中另有隐情,不问清楚,心里始终是根刺,非让夏炽陌说出个缘由不可。
夏炽陌被逼得不耐烦,道:“就算儿臣跟她有私情,但是她肚子了有孩子,总归不是儿臣的错吧!”
陈氏先是一噎,跟着勃然大怒,“你说那贱人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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