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这里有我。”
清逸的声音响起,景沐瑶抬头看她,脸上的怒意第一次那么分明:“都什么时候了,你一定要这般说话吗?我不管你对将军有什么别的心思,现在她受伤了,而我,是她找上门请求救她的人,你没资格说我,一丁点都没有。”
景沐瑶懒得看她的表情,声音冷硬了些:“拿把剪刀来。”
清逸看着景沐瑶浑身散发出的怒意,一时竟有些害怕,她咬了咬唇转身去寻剪刀了。
“给你。”景沐瑶拿过剪刀看着打开医药箱的祝大夫,“祝大夫?”
“有劳姑娘了。”祝大夫转过身去避嫌。
景沐瑶把手中的剪刀握得很紧,盯着柳风语的伤口看了看,她最终抬手剪了下去。剪的过程中,她还是无可避免地从剪下来的布条上带起伤口的血丝,弄得她几番不敢直视地闭眼。
其中的疼痛她根本不敢想,幸好,幸好柳风语晕过去了。
终于,柳风语的衣服被脱了去,景沐瑶给她遮了遮私密的地方之后,轻声叫道:“祝大夫?”
“姑娘可是给将军除去衣服了?”
“嗯。”
“再劳烦姑娘给将军擦擦伤口周围的血迹,切忌碰到伤口。擦完之后姑娘从我的医药箱里拿那个白色药瓶,里面有药粉,劳烦姑娘给将军撒在伤口上。”
“好。”
景沐瑶擦过柳风语伤口周围的血迹之后,轻轻地用食指点着瓶身,把药粉一点点地撒在了柳风语的伤口上。上完药后,柳风语还不见醒。
“祝大夫,将军情况如何?”
“现已上了药暂时没什么大碍,但这并不是紧要的。今夜药效会发作,如果将军到时候发热……那便麻烦了。”
“……会怎样?”
“没……命。”
景沐瑶的心漏跳了一拍,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没命……柳风语这么好的人这么早就没命的话,老天也真是够不长眼的。而且,那些暗地里针对她的人岂不是睡梦里都会笑醒!不行!她不能这么死了!
“祝大夫,要怎么做?”
“需要有人一直守在将军的身边,给她想办法降温。”
“我来。”清逸犹豫的一瞬间,景沐瑶淡淡地开了口。
“姑娘真是好人啊。”
“我不是,将军才是。”景沐瑶看着紧闭着双眼脸上毫无血色的柳风语,情绪又低沉了些。
夜里,柳风语果然如祝大夫所言发热了,额头布满汗珠,嘴里不时发出低低的呓语声,模模糊糊听不分明。
景沐瑶拿过布片给她一遍又一遍地擦着汗,顾不得胳膊已经酸得快要抬不起来。再她又一次准备给柳风语擦汗的时候,柳风语的身体突然动了一下,她的眼前恍惚之间闪过什么图案。
景沐瑶低头看了看,终于发现了柳风语的左胳膊腋窝下方几公分的地方有一团黑色印记,她低下身体仔细看去,才发现那是一个凤凰图腾,纹理清晰,仿佛天生就长在柳风语的皮肤上。
她正觉得不可思议,就听到柳风语又一次的呓语声,这下柳风语的声音近在耳边,完完全全地落入了景沐瑶的耳中:“阿瑶……阿瑶……不要走……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在考试,所以更新不定,抱歉抱歉~谢谢各位大大的支持,么么哒!
第50章 五十个小公举
景沐瑶眼前的事物看不清了,她回过神来眨了眨眼,一滴泪珠猛然从她的眼眶里戛然而出,无声地砸在了被单上。
床上的人还是紧皱着眉头,好看的眉眼此刻纠结在一起,有种病态的美感。断断续续的呓语声依旧从唇瓣中溢了出来:“阿瑶,我在这里……阿瑶……”
“小公举……你原来离我这般近,我竟然没认出你……我好该死。”景沐瑶的眼里噙着泪珠,又一次拿起布条给昏迷的人擦了擦汗,“你要快点好起来。”
景沐瑶足足守了一夜没合眼,后半夜,床上人的体温终于恢复到正常,天将破晓时,人最终悠悠地醒转了过来。
景沐瑶握住她的手,视线凝固在了她的脸上:“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得厉害吗?”
柳风语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像是要看清她的长相,过了几秒,她的视线落在了两人相握的手上,声音嘶哑:“我还好,有陌生人来过吗?”
景沐瑶看着她急欲抽手的动作,手上加了些力道,把她的手完完全全地扣于掌心:“没有,除了清逸、祝大夫和我,没有其他人来过。”
柳风语手上挣扎了几下却因为无力的缘故没有挣脱,只能作罢:“那便好。只是……姑娘能放开我的手了吗?”
“不放。”
“你……”柳风语的脸上有几分明显的错愕。
“姑娘,救命之恩柳风语没齿难忘,可姑娘定是记得,记得……”她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眉头微微一蹙,“我有心悦之人。”
“你心悦的人是我。”景沐瑶没理她的怔愣,声音放得挺轻,“别激动,小心伤口裂开。”
“姑娘……莫要开这种玩笑。”
“小公举。”
“嗯。”柳风语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接着就是惊讶的瞪眼,良久,她才哆嗦着唇瓣,声音有些不稳,“……你方才叫我什么?”
“小公举,小公举,小公举……”
“你……是阿瑶吗?”柳风语的眼里泪水朦胧,语气十分微弱,很是不自信。
“是,我是。”景沐瑶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用力地啃了啃。
“将军。”突然响起在帐篷门口的声音惊得景沐瑶立刻起身,舔了舔舌头后平复了一下呼吸,缓缓地转过身去,“是祝大夫吗?请进。”
下一刻,老者脚步迟缓地走了进来,看到趴在床上的柳风语睁着眼睛,脸上充满了愉悦,恭敬地行了一礼:“将军醒了!”
“嗯,祝大夫不用多礼。”
碍于柳风语没穿衣服的缘故,祝大夫站在原地未往床前去:“将军觉着如何?伤口可还疼得厉害?”
“好多了,但稍稍一动伤口还是有痛感。”
“这是正常的。”祝大夫把头转向了景沐瑶的方向,“陶姑娘,一会儿再麻烦你给将军上药。”
“不麻烦,我很乐意。”
柳风语稍稍偏头对上了她的视线,目光流转间,都是思念的味道。
等到祝大夫留下药交代了一些事宜之后,景沐瑶送他离开了。
再进来时,景沐瑶的脚步有些急促,凑近柳风语的身边急欲说些什么,可看到柳风语苍白的脸色之后,她终究压下了心里的千言万语,吐出一句简单的话:“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嗯。”柳风语主动抓过她的手,看了她几眼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柳风语静静地睡着,景沐瑶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抬起空着的手隔空描摹着面前人的容颜。
没了她的这五年,小公举的日子过得到底如何?她为何不露真面目?不用真名?
想了一会儿,一夜未睡的困意终究来袭,景沐瑶蹲下.身撑着床头睡了过去。
柳风语再次睁眼的时候,趴在床沿上睡着的景沐瑶还未醒来,她凝神细细地打量了她好久好久,最终,她的眼里划过一丝痛楚,默默地闭了眼睛,掩去一切情绪。
“什么时候醒的?”景沐瑶睁开眼睛就看到柳风语盯着她看。
“刚刚。”柳风语收回了视线,声音淡淡的,“陶姑娘若是无事就离开吧,这里有清逸照顾。”
景沐瑶愣了一下:“小公举,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什么小公举。”柳风语闭了眼睛,“我叫柳风语,姑娘离开吧。”
“我不走。”
“姑娘莫要让我叫人赶你走,那样会很难堪。”
“我不吃这一套,天知道我想你想得要命,不然我怎么会来这里找你。”景沐瑶给她掖了掖被角,“说吧。”
“……说什么?”
“你心里的苦衷。”景沐瑶顿了一下,“全说出来,丝毫不要保留。”
柳风语听到“苦衷”二字险些哭出来,幸而她忍住了,把头偏向了里面,不看景沐瑶的脸。
“我不信你不想我,昨夜你脑子不清醒时还在叫着我的名字。”
柳风语得咬着唇才能抑制住泪意,五年来,第一次有人问及她的苦衷,偏这人还是她心心念念之人,叫她如何不动心?
良久,她的声音不甚清晰地传来:“阿瑶……我父皇没了。”
“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包括惠妃自缢的事情。”
“嗯,原先的事实莫名其妙地改变了。五年前我醒来的时候正在马车里,驾车的人是我父皇曾经派给我的侍卫。”柳风语哽咽了一下,眼里的情绪有些凌乱,“之后我便开始了逃亡之路,不知道该去哪里,最终我们在边境的一个村子里呆了下来。”
“那你如何成为将军的?”
“我们乔装打扮入了伍,凭着功夫在军营里获得了一席之地,后来在战场上拼命厮杀过几次,最终被提拔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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