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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君不悟 (宸砸)


  
  “你想活命,当去寻那蛊虫宿体之人,何故找到本王府上?”
  
  苍烨道:“皇叔与我虽隔着辈分,但分属同脉,既有共同的敌人,便是盟友,侄儿远离朝堂多年,无人可信,能求的,便只有皇叔一人,况且……我要寻的人,此刻不就在皇叔府上?”
  
  “……”
  
  见他端着茶盏,似笑非笑,苍翊凤眸微沉。
  
  他居于朝堂,从未与人结怨,唯一视为死敌的,只有三皇子苍离,这共同的敌人,自然只能是那人,他此话本是为了试探,这人对自己的野心丝毫不加隐藏,想来是有意示好,盟友之说尚有几分可信,只是无人可信,怕是不然。
  
  “如此说来,郢州之行你多番暗中相助,也是因为同脉盟友之故?”
  
  丞相之子手持皇室身份铭证,能将如此重要之物随意交付,可是非同一般的信任。
  
  苍烨但笑不语,垂首默认。
  
  ……
  
  未央宫中。
  
  庆元帝重新落座,并未追问左彦与翊王府的关系,他虽是帝王之尊,面对刚来的这人却带着发自内心的尊敬:“先生何时到的颐都?近些年过得可好?”
  
  左彦言道:“到这颐都不过数日,劳陛下挂念,一切都好。”
  
  “先生客气了,昔日若不是先生出手相帮……”刚要出口的话一顿,庆元帝将话锋一转:“当年承先生大恩,无以为报,先生此次来此所为何事不妨直说。”
  
  他说的诚恳,左彦开门见山道:“草民来此,为与陛下做一笔交易。”
  
  “交易?”庆元帝愕然。
  
  他本就欠下左彦一份恩情,之所以让他直说,便是为了偿了此事,而他却提出交易,是所提之事太过不易,还是他另有所求?
  
  庆元帝沉吟半晌,“不知先生要做的,是何交易?”
  
  左彦道:“以离洛未来储君之命换舍妹性命!”
  
  “……”
  
  庆元帝心中一震,离洛国现下并无储君,可他说的是谁他们二人心知肚明。
  
  掩下心中激动,庆元帝道:“不知令妹有何难处?现在何处?”
  
  料想到之前翊王所说,他心中已有猜测,却又盼着真正的答案非他所想,然而事与愿违,左彦对上他的双眼,淡然道:“舍妹暗杀朝廷命官,身患重罪,现关押于翊王府暗室之中。”
  
  “先生之意,是要朕将吾国数位朝廷重臣之死弃之不顾?”
  
  “死者已矣,真正动手之人已尽数被陛下处以极刑,震慑警示之目的也已达成,舍妹一介女子,如今陛下纵是杀了她也无济于事,若是因此再搭上一条人命,怕是得不偿失。”
  
  两人平静相诉,却谁也不肯退让一步,刹那间整个未央宫大殿之中,静地落针可闻。
  
  庆元帝眸色微沉:“先生这是在威胁于朕?”
  
  “老夫从不威胁人。”左彦硬声道:“老夫苟活数十载,无妻无子,只有这一个妹妹,十五年前我为救她脱困,借了你皇家的势,你带人出兵,我救你儿性命,公平之交易与今日无异,成与不成,全凭陛下一言。”
  
  庆元帝闻言微愣,不仅是因他自称的变化,自踏入殿门,他自称草民,是当自己为皇,而此时改称老夫,怕是已存了鱼死网破之心,再者,十五年前之事他自己已忘却不少,却仍记得当时他让朝廷出兵,并未提及救人之事,若当年便只是为了救人,如今仍是,执念之深,怕是任何事也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思虑良久,庆元帝问:“先生当真能救他?”
  
  “陛下若是应承,我自能保他无恙。”
  
  庆元帝紧盯他深邃的双眸,静静看了半晌,应道:“朕……应你便是。”
  
  话音渐落,左彦冷硬的神情逐步恢复柔和,他缓缓起身,终于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谢陛下。”
  
  待左彦沉重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庆元帝紧握龙椅的手才缓缓松开。
  
  此事若由常人提出,他定会让那人血溅当场,可此人身份太过特殊,且不论杀了他会给朝廷带来多大的灾难,更因这世上若还有人能救他亲子,便只有这人了。
  
  未央宫殿门轻轻关闭,同时关住了帝王沉重的一声长叹……

☆、苦楚

  大皇子离开翊王府时已时过午时,落雪之后天空放晴,竟是格外的纯净,一片蔚蓝色的天幕点缀着层层云纱,只是这令人赏心悦目的一幕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强风煞了风景,苍翊将人送出府门时,少了披风的遮挡,再强壮的身躯也被吹得发颤,那人与来时并无二般,只在手间多了一只暖手用的暖壶,目送着马车离去,苍翊转身回府。
  
  “王爷……”
  
  他正欲去往偏院,迎面赶来一名侍卫对着他道:“启禀王爷,公子他……去了暗室?”
  
  “暗室?”苍翊顿时皱眉:“尔等为何不拦着他?”
  
  “王爷,属下……”
  
  他倒是想拦着,却是不敢阻拦,也是没了法子,才赶来通报,又恰逢大皇子来府在正厅洽谈,耽搁了时候,他正欲解释,苍翊却看也不看折身赶往暗室的方向。
  
  瑾竹体内蛊虫未解,他最担忧的便是遇上霓落会出了什么差错,将人关在暗室之中,本就是为了远离那人居住的偏院,哪曾想到他会巴巴地自己送上门去!
  
  心中焦急,苍翊不由得加快了脚下步伐。
  
  片刻之前,王府暗室。
  
  室内无窗,外面再怎么亮堂,这里依旧昏暗无光,南宫若尘提着食盒缓步踏入,借着微弱的烛光靠近暗室里那人所待的地方,取了随身带着的烛台,搁置在墙角边的木架上,一一点燃之后,室内顿时明亮了许多。
  
  暗室里的陈设比昨日刚把人关押进来时添置了许多,通风不畅不能燃碳火,侍卫便在角落里的石榻上多铺了几层被褥,另一边添了一张木桌,南宫若尘提着食盒在矮桌前的蒲团上坐下,将饭食粥菜一一摆上。
  
  自他进来开始,霓落的视线便一直尾随在他身上,见他在木桌上摆满了饭菜,她坐在石榻上冷哼道:“公子可是来送我最后一程?”
  
  南宫若尘正在摆放长筷的手微顿,低声应道:“我来道谢。”
  
  “……”
  
  霓落故作无谓的神情一僵,转而笑道:“谢我什么?”
  
  南宫若尘未答,微微起身,将盛好的饭碗搁到木桌对面,看向榻上的人,示意她用膳。
  
  霓落对他这般态度很是好奇,犹豫不到片刻,果断起身,在另一边的蒲团上坐下,拿起木筷开始用膳。
  
  南宫若尘垂首,提起白玉酒壶倒满一杯推到她身前:“府中酿的果酒,可以暖身。”
  
  多余的话语,霓落微愣,意识到他是在因为自己刚才疑虑的话多作解释,不禁面色有些古怪。
  
  勉强吃了半碗,她放下碗筷,见南宫若尘依旧不言,欲开始收拾,忍不住道:“有事说事,你若是来看我笑话,大可不必。”
  
  南宫若尘道:“晚辈是来道谢的。”
  
  “……”
  
  霓落无言以对,静静地看着他将吃剩的饭菜又收回盒中,却留下了那壶酒,待木桌上收拾干净,南宫若尘将食盒放在腿边,才抬头道:“晚辈此来,谢前辈救治之恩。”
  
  霓落皱眉:“我何时救过你?”
  
  她虽微蹙眉头却并无疑惑,南宫若尘看她一眼:“蛊虫虽为毒物,若是运用得当,未免不能用作他用。”
  
  “……”
  
  “晚辈以前不明,蛊虫种于我体内数月,却少有发作,唯前几日真正毒发,晚辈不得已动用内力压制才得知,前辈在我体内种下蛊虫,却是在以蛊虫替我修复筋脉。”
  
  若非如此,以他被蚀骨散损坏的已经残破不堪的筋脉,根本支撑不到左彦出现在翊王府内,而起初发现蛊虫存在时常有的刺痛,也并非蛊虫噬咬,想来选了能控人心的魇蛊,为的,也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南宫若尘又取过一只玉杯,连带着霓落身前的酒杯一同斟满:“前辈良苦用心,晚辈在此谢过。”说罢便顾自饮尽。
  
  霓落端了酒杯,却并未喝下,只盯在对面之人身上,良久方道:“我虽未想过要害你,可我利用了你也是事实,公子这一声谢,在下当不起。”
  
  她为复仇,利用南宫若尘逼左彦现身,这个过程中遭的罪,可不比蚀骨散要少。
  
  “晚辈也不过求个心安。”到底是自己欠了人情,接不接受是别人的事,做不做却只在自己。沉默半晌,南宫若尘又道:“晚辈此来,还有一事,想向前辈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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