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会帮着点,就看这位先生能否给恪儿些建议。」看来恪儿对他也是有所隐瞒。
「听闻先生对东突厥一事有所见解,可否位在下说其一、二。」李恪很是恭敬。
「这事我也曾听父皇说过,先生您倒是同我们说说。」也有些兴致。
「实乃老夫浅见,不如皇上所说那般。」抿了口茶,又说:「老夫只是认为那薛延陀真珠可汗夷男野心极大,虽低调,却也只是表面。真珠可汗率领薛延陀部队已有数年,坐大西方一域,久了也就真当自己为王了。」
「这麽说父王前阵子欲扶起东突厥新可汗,便是要与薛延陀抗衡?」李恪不亏是长年在外征战之将领,一说便懂了其要。
「要我是夷男,近日便灭了那新可汗。」李承乾看似无意,却说的精准。
「两位皇子说得精要。」手指沾水,双指在桌上画了三个大点,又说:「目前这是大唐,这是薛延陀,这便是阿可那思摩。」画了个三角形,那薛延陀与阿可那思摩的边短上许多。
「两位可看得出什端倪?」褚风又是一问。
「这…以薛延陀如今得军力要灭了阿可那思摩,简直易如反掌。」李恪说得着急。
褚风点点头,又说:「再想深点。」
「父皇故意立阿可那思摩为可汗,便是要薛延陀夷男发动攻击,如此一来,我大唐才有名义收服薛延陀。」在阿可那思摩得水点上,承乾也用手指沾上了水,打了个叉。
褚风笑了:「正所谓出师有名,便是如此。」
「倘若父皇要举荐将军,先生可有何建议?」他刚到长安,并非好战,而是大国之事,匹夫有责,更还况他还是皇子。
「恪儿,我可舍不得你又四处奔波,哥哥是决不同意你去。」李承乾说得半真半假。
褚风微微皱眉,思忖一会儿,便说:「吴王,此事你绝不能淌进。」
承乾听了挑眉,等着褚风解说。
「绝不?何出此言?」
「吴王,你可知为何皇上将你调回长安?又可知你入朝後,以往的虎符兵权将分散於何人手中?又可知如今入朝堂的你,实际上是孤立无援?」对李恪,褚风是有分怜惜之情。
李恪听了无语应答,他从未被父皇重视过,如今回了长安看似加赏,实际上却是被招回城中监视,心里又是一阵伤心。
拍拍他的肩:「我的好弟弟,你可别这样就失望,哥哥我可是已经被囚禁十二年有余了。」还为李恪斟茶。
褚风听见十二年这词,心里又是一跳,抬眼看了李承乾一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承乾意有所指。
「罢了,我本就想做个逍遥王爷,就当父皇给我这机会罢。」倒也豪气,提得起放得下。
「这一战并非缠斗,也非难役,王爷可推荐李世积为将。」看了李恪疑惑,又说:「一他乃是皇上身边多年来的随部,对皇上忠心耿耿,二此人曾在南蛮一役派兵援助於吴王您,你这一推荐也算是报恩答谢,让他捡了个现成的大胜回朝,三此人乃是长孙家出生的禁卫,你此次举荐,已是卖了长孙无忌一个面子,以後吴王在朝中,纵使得不到长孙党派支持,也不会受到其阻饶。」
「可恪儿此举,难道父皇不会怀疑吗?」有些疑虑。
「不会。」褚风说的肯定。
「我与那李世积并不熟稔,此举到有些突兀。」甚是忧虑。
「此事就要麻烦太子演出戏了。」看向太子。
李承乾与褚风四目对视,随後笑了起来:「先生,我这浑水只淌半趟,你可要算精准些。」
褚风笑了笑,喝了口茶。
李恪看了一头雾水,可见了褚风不多说,他也不便追问。
「吴王且静待时机,等到那日来时,你便知晓。」褚风说完便瞄了一眼李承乾。
他的乾儿真的长大了。
两日後早朝退朝之後,李承乾喊住了李世积,此时李世积与长孙无忌一行人同行。
「舅父。」作揖。
「太子可有事找李大人,那我们就…」长孙无忌笑得慈蔼。
「甥儿只是想着举荐李大人前往援助东突厥。」声音有些沙哑。
李世积心里一喜,却也不敢作声,嘴角已透露出他的意愿。
「李大人,我们太子可是器重您啊!还不赶紧谢谢太子。」长孙无忌摸着胡子,看不出他笑里藏着甚麽意图。
李承乾吞了口口水,轻咳一声:「李大人,本王就想着大人本就是父皇旧属,经验老到,武功战略又是我大唐数一数二之将才,长年与我舅父共理朝政,对这薛延陀之事必也清楚,上次…咳咳…上次那真珠可汗夷男刁难我大唐御史之事,不也是…咳咳…李大人献计平息。」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太子可要保重,这春分之际,最容易得伤寒,可得好好保重。」长孙无忌拍了拍承乾的背。
「不碍事,休息个几日便好,多谢舅父。」一副虚弱的模样。
「承蒙太子殿下厚爱,属下定当受荐,为我大唐灭了薛延陀,收复东突厥。」李世积兴致高昂。
长孙无忌又对李承乾笑了笑,彼此互相作揖才各自离去。
「长孙大人,太子好像变了。」王中书郎做事心细,胆子不大,就只想着巴着长孙无忌升官。
「太子以往是不会想着举荐谁的,更不屑与我们这些党派人士打交道。」林尚书心直口快,常常说错话,却依旧多言。
长孙无忌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对李世积说:「太子这次可是卖了老夫一个面子,一个人情,且不论他的意图是否是为了拉拢老夫,李大人,此次战役,你得成功,不许失败。」
「是。我李世积可是长孙皇后身旁的禁卫,与皇上征战多年,这打仗可是我这粗人的强项。」很是怀念当初征战的日子。
长孙无忌转头看了太子一眼,看着前来与太子相会的李恪,微微挑眉,便与李大人一行离去。
常王府内,李承乾手握暖壶,围着狼毛斗篷,还不时空出一手与褚风下棋。
「先生,本王可是听了你的话,淌了半趟,接下来本王可不管事了。」下这儿,围住黑子。
「多谢太子成全。」手指又转着棋钵里的棋子。
「总该有些奖什麽的,我这病可真不好受。」红着脸,吸着鼻子。
褚风看着他,伸手摸上他的额:「发热了。」起身交代下人煮些东西,又走了回来。
摸摸自己的额,李承乾脸上又更红些。
「奖赏老夫可给不起,但答应太子之事,老夫竭尽所能。」说着让他安然离开太子府之事。
承乾微微一愣,嗯了一声,他信。
下人端上一碗葱白粥,放在桌上便退下。
看着葱白粥,眼眶一热,弯起嘴角说:「不是说没有奖吗?」舀起一口,细细品尝。
手指夹棋,褚风装作若无其事,定棋於白子之侧,弯起嘴角
————
李建成之死对九风而言是番打击,九风病了几日,始终没什麽起色,现下躺在床榻上,听着窗外的落雨声,心里还是有些郁闷。
「九风,九风…」踢开房门,承乾就端着一碗粥进门:「你吃吃,这可是我煮的。」
笑了笑,欲接过碗,却被承乾给阻止了。
「我喂你,这可是我请王伯教我做的,他说这葱白粥润肺嗓,又会发汗,对身子好。」细细地吹凉。
九风含了一口,看着承乾沾着炭灰的手,很是感动。
「哎呀呀,我们承乾对叔叔多好,就不知为父能不能也喝上一碗粥。」李世民走进房内,笑着眼前这两人。
「爹。」他倒是坦然,若无其事地起身,作揖。
九风欲起身却被李世民按下:「九风,你好好休养。」欲言又止,李建成之死虽是他预料中,可真发生後,他心里也不好受。
「是,……二哥。」还是称他为二哥,这本就是李世民的天命。
李世民动容:「好好好…下个月,二哥便举行登基大典,九风,你可会前来祝福。」面对九风还是有一丝愧疚。
「会。」他也有他该走的路。
「好了,爹,九风粥只喝一半,你得让他好好养病。」眼看粥都要凉了。
李世民大笑:「你也是,九风好歹也是叔字辈,别老是当他是哥们,没大没小。」
九风脸上微微一愣。
「知道了。」舀起一口粥,喂九风:「请您品嚐。」礼貌得很。
李世民笑着:「你这孩子。」便转身离开。
待他离去之後,承乾握上九风的手:「叔叔也好,哥哥也罢,我只认九风你。」在他唇上偷香。
「也不怕被传染风寒。」脸上微红。
「要染风寒,可是要如此的。」吻上九风,将舌头窜进他口中。
九风红着脸抵住他的胸膛,却也没阻止承乾的深吻。
☆、第三章 春围遇险 3-1
春暖花开,在常王府内的东南处有座小塘,四周种满富贵花,那塘中有座凉亭,叫做塘中亭,亭柱上还刻有贞观十年皇上随意写的塘中赏鲤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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