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灵狐呢,”月影禁不住赞叹了一句,“乖,你那主人身子弱,饮食清淡,难为你还天天粘着他。”
“吱嗷……”媚儿闻言,扬起头来,乖巧地回应着月影,神情里满是期待。
“想开荤?”月影笑意更盛,抬眸望向灯光已熄的东厢,不由敛起了笑容,轻叹一声,“也罢,明日你便要跟着江隐赶赴庆州,今晚不妨让你见见荤腥可好?”
“吱嗷!”小狐狸的眸子顿时亮了。
“嘘……”月影赶忙将手指放到小狐狸的唇边,“小点儿声,一会儿被人发现了,烧鸡就吃不成了。”
烧鸡,这个主意不错。
闻着愈来愈浓的香味,小狐狸忍不住围着火堆转起了圈圈。
“香吧?”月影转着穿起烧鸡的树枝,掌握着火候,“别急,还得等上一阵儿。”
“吱嗷……”媚儿闻言乖乖地来到月影身边,伏在他的脚边,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月影见状,心中忍不住对这个小家伙平添了几分好感。
这小灵狐好像他曾经偷偷救过的那只的小鹿,那只被御天阁的猎手射伤的小鹿。
小鹿很是幸运,在清点猎物的时候因为他太小了,猎手们捡走了他的兄弟姐妹,唯独丢下了瘦小的它。
那年月影刚十岁,他也被训练着要见点儿血腥。可是,一天下来,唯独月影一无所获。
他其实早就发现了那只受伤的小鹿,只要把它带回去,便没人会嘲笑他,他也不至于饿着肚子在院子里跪上一夜。
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把受伤的小鹿抱到一个地势相对低洼的所在,又用一些枯草做了简单的伪装,这才放心地离开。
第二天,刚刚重获自由的小月影,带着膝盖上跪了一整夜而留下的淤青,从厨房偷走了一些青菜,偷偷地去看小鹿。
那只小鹿就如今夜的小红狐狸这般,乖巧地趴在那里,神情满是期待。
可是,那只小鹿……
月影用力地摇了摇头,他不愿意继续回想下去。
那天,当韩墨亲自喂他吃下鹿肉的瞬间,月影便……
轻轻地撕下一块鸡肉,在唇边试过温度:“可以吃了。”
“吧嗒”,一口吞下,心满意足。
“慢点儿,”又撕下一块,“小家伙,你都不用嚼的么?”
满眼的宠溺。
当小狐狸吃饱了,翻了一个身,将圆圆滚滚的肚皮暴露在月影的眼里时,月影忍不住伸出双手挠了挠这贪吃的小狐狸:“喂,你可是个姑娘家,这姿势,可不美哟。”
听到月影如此说,小狐狸赶忙试图翻过身来,或许是吃得太撑了,第一次竟然没翻过去,又试了两次,这才将身子正了过来。
小狐狸娇憨的神态令月影忍不住一把将其抱在怀里,柔声道:“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只见月影纵身一跃,借着月色回到了沈寒的家中。
“柴房毕竟有些阴冷,”望着敞开的柴房,月影怜惜地抚摸着媚儿的皮毛,“未若今晚跟我一起睡?”
“吱嗷……”小狐狸似乎受到了惊吓,赶忙从月影的怀里挣脱出来,自顾自地朝柴房的方向跑去。
“噫……”月影不由得气结,却又满是无奈,“看来你跟阿寒一样,都只属于那个人……”
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纱窗照进东厢之时,一夜浅眠的江隐在沈寒的怀里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三年了,整整三年。
今日一别,前路未卜。
感受着与自己肌肤相亲之人的温度,一种莫名的愁绪涌上心头。
江隐不敢抬头望向沈寒的那张熟悉的面孔,他怕他会舍不得。
从“以身相许”来还债的那一天起,虽然江隐无数次地自欺欺人,可是终究抵不过内心深处的那道柔软。
如果没有三年前的那场磨难,他江隐恐怕早就顺理成章地迎娶冰怡公主,继续当他的皇太子或者已然成为天霖的国君。
而沈寒,恐怕这一生能留下擦肩而过的邂逅都是奢望。
是缘、是命、还是宿世里千万年的羁绊,江隐不得而知。
如今的他,只想早一天让天霖恢复曾经的国泰民安,等到那个时候,他或许可以放下一切跟沈寒在一起——即便在之前的十八年,从未想过,他堂堂的宇文轩会真真切切地爱上此刻的枕边人。
深深地吸一口气,似乎要让自己牢牢地记住那人的气息。
阿寒……
“阿隐,”轻柔的吻落在额前,沈寒将怀里的人儿拥得更紧,“怎么醒得这么早?”
“你也一样啊,”江隐红着脸回应道,“如果你没醒,怎么知道我醒了?”
“别担心,庆州那边已经安排好人手了,”沈寒似乎猜到了江隐的心事,“你只管放心去,这边我为安之换好脸,我便带着他去庆州。”
“我没有担心。”江隐不肯示弱,更不肯给沈寒机会,让他猜中心事,“倒是你,你真的相信花月影是真心与我们结盟么?”
“不管是不是真心,”沈寒冷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毕竟是他解了安之的幻毒,想要救出冰怡公主,我们必须借助花月影之力。”
“他心机颇深,”江隐略微涌出一丝不悦,“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所言真真假假,实难分辨。”
“你是担心我会着了他的道?”沈寒笑问。
“我相信你没那么蠢。”江隐笑道,“我只是怕……”
“怕什么?”沈寒一手揽着江隐的腰,一手捏着他的下颌,令江隐的脸微微上仰,这个角度,江隐的目光刚好能触及到沈寒。
“我怕你英雄难过美人关。”见沈寒认真了,江隐不由得起了促狭之心,索性信口胡诌开来。
“你说的有道理,”沈寒见招拆招,“那位花公子确实难过我这关。”
“你……”江隐闻之不由得气结,可没等他说下去呢,沈寒早已俯身用一个绵长、温柔的吻封住了江隐的唇。
江隐挣了一挣,却被沈寒牢牢地钳住。想要用力将沈寒推开,没料到揽住腰身的那只手把江隐往怀里一带,整个儿人都贴在了沈寒的身上。
江隐心有不甘地挣扎着,沈寒却似乎更加毫无顾忌,不断地加深者那个吻,肆意地掠夺着齿间的甘甜,直到他发现怀里的人儿似乎软了下来,柔顺地回应着他的欲.望。
一夜的缠绵犹在眼前,离别在即,万千情愫此刻尽在不言中。
“阿寒……”趁着沈寒唇吻向耳珠,江隐红着脸道,“今天可不可以换一换?”
“换一换?”俯在耳畔,轻声呢喃,“换什么?”
“我……在上……”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没等把话讲完呢,沈寒又是一记热吻封唇,“唔……唔嗯……”
“不准。”别的事可以迁就,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沈寒才不会说是因为担心江隐身子弱,没体力才坚持让自己在上位的。其实,原本让着他点儿也无妨,因为,即便让阿隐在上,真正费体力的还是他——沈寒。
一室旖旎,春光无限。
(此处拉灯,和谐一千字,请自行脑补。)
风停雨歇,江隐蹙着眉,轻喘着靠在沈寒的胸前。
忽然,江隐感觉到环绕着他的那双手不知为何离开了他的身体,兀自犹疑不解间,颈上却多了一样装饰——原来是一枚精致的白玉葫芦。
“阿寒?”江隐喘息着问道,“这不是你从不离身的玉葫芦么?”
“听人说‘穿金穿富贵,戴玉保平安’。”
亲手将丝绳系好,望着犹自抚摸着玉葫芦的江隐,沈寒笑道:“这枚玉葫芦,可是我四岁生日那年,母亲送于我的礼物。”
“哦。”江隐压下心头所喜,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回道。
“它会保佑阿隐平安顺遂的。”沈寒的扶住江隐的双肩,郑重其事地说道。
江隐点了点头,忽然他感到这小葫芦似乎有些不对,将之托起放在眼前仔细观察:“阿寒,这葫芦是不是应该有一对?”
圆形的豁口,很是明显。
“哈哈,你猜的没错。”沈寒笑道,“这葫芦原是有一对的,可是不知怎的就剩这一枚了。”
“你确定没有送人?”江隐咬咬下唇,“如果你是把另一半送人了,我……”
“哈哈!”沈寒忍不住笑道,“太小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谁能记得清?不要揪着不放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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