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旬听了便笑着说原来如此,也不多耽搁,先回了客栈。
谁知回去了才知道,涂宛天刚亮就骑马去了陇州城,说是要将自己搜集的证据并这次的玉矿一事一起禀告曹知府,让知府派人来抓尤富。
容旬一听已经知道事情要不好,他急忙回到房间,不多时出来就要出去。王诺急忙拦着他,死活要知道他准备去干什么,容旬无法,只好告诉他。
“我担心涂姑娘此举可能并无收效,所以打算去矿坑那里,看能否找个机会把人一起救出来。”
“我和你一起去。”
容旬摇摇头,“那里太危险了。”王诺却不听,他拿起手上的一柄短刀说道:“我家世代经营铁铺,我也是练过点功夫的。”
容旬只好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几句,两人急匆匆的出了门。下午时分便到了南山,在上次的山岩边小心翼翼的探查了半天,看到几间房舍的迹象,却发现这一天的巡逻分外多,只好转回入山口,刚要出山就看到两个人影走了过来,年轻的那个瘦小单薄却满脸戾气,年纪大的那个瘦高个小心翼翼的给年轻人指着路,大约是点头哈腰太久,已经微微驼背。
两人走到入口处就停住了,那年轻人冷冷的盯着进山的小路,问道:“你这次探查的位置可有把握?”
“是是,尤大人放心,小人已经和那道士再三确认,四天后月圆之时,在河滩西北角埋入祭品,’阴人召玉’阵肯定能发挥作用。”
原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尤富,他阴笑一声,说道:“如果再失败……”
瘦高个急忙跪地说道:“尤大人,小人已将那道士关在了这里,他就算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欺骗大人!”
尤富瞟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半天才说:“起来吧。”
那瘦高个才毕恭毕敬的起身,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年轻人抬脚往山里走去。
这时,一声马鸣响起,那瘦高个一惊,大喝一声:“是谁!?”
王诺脸色一白,竟是两人的马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时一个响鼻暴露了他们,容旬刚要按住他,他已经心一横跳了出去。
容旬无奈,只好也跳了出去。
两人的出现显然大出尤富二人的意外,那瘦高个已经拿出一个信号弹,想也没想直接放了。几乎是同时,树林里各处开始响动,显然是增援已到。
容旬将王诺一推,在他耳边说到:“记住我的话,快去!”
王诺苦着一张脸摇头不走,那瘦高个已经从腰里拿出一根鞭子冲了过来,见对方有功夫在身,容旬更加着急,对王诺吼了一声:“快去!否则我们两都得死在这!”
王诺这才一抖,转身向马跑去,瘦高个一鞭子抽来,被容旬的短剑劈开了。两人交手几个来回,王诺已经骑上马,狠狠一蹬马腹,朝陇州方向跑去。
这边已经有人从山上下来,那年轻人一挥手,全部围过来与容旬缠斗,很快,大约五十人将容旬层层包围,他左腾右闪,又不想杀人,迟迟突围不出,待王诺已经远远离开,他对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尤富喊到:“尤富,你官为私用,擅自开矿,速速自首尚有活命的机会!”说罢,掏出一张纸揉团扔了过去。
尤富脸色微变,防备心却极重,他向身边一个捕快示意,那捕快急忙捡起纸,打开来看了一会才交给他。尤富接过,看到上面只有简短的两行字:“陇州及以南,山脉矿产,密查速报。”落款是一枚小小的圆形凤印。
看到凤印的瞬间,他脸色煞白,这边容旬已打到不支,手臂已被划了一道口子,被一柄弯刀架到了脖子上。那瘦高个见容旬已被制服,尤富盯着那张纸脸色煞白,连忙跑了过去,尤富抬起头,阴鹫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容旬,问道:“你是什么人?”
容旬呼出口气,说道:“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
那瘦高个此时已经看到纸上的内容,也是面如死灰,脱口说道:“大人,听说那位南下,再有半个月就到陇州了,会不会…… ?”
“住口!”尤富厉声将对方喝住,死死的盯着容旬,半晌,突然阴狠地笑了起来,说道:“就算你是京里的人,我也不怕你,你既然查到这里,那你可查到矿坑边缘已经做了手脚?”
见容旬脸色一白,他更加得意:“只要我一声令下,这矿坑就会被死死埋住,到时候我把你也放在里面,就算以后挖到了你,也不过是以为你查看矿坑,发现有人私自挖矿,来不及阻止矿坑就垮了,将你压死在里面。”
说着,他命人将容旬捆起来,一同带进山里。那瘦高个犹自担心,小心翼翼的谈问道:“大人……”
尤富瞪他一眼:“怕什么!陇州不产玉,谁会想到这里,再说,还有那位大人在呢。”
瘦高个一听,脸色好了不少,忙忙说道:“是!有那位大人肯定没事的。”
尤富瞟了容旬一眼,凉凉的说道:“待我找到我要的东西,你就准备和那些囚犯祭品们结伴同行吧。”说着,他想起什么,问瘦高个:“人可准备齐了?”
“是,”说着他俯身贴近尤富耳朵说了两句,那尤富听了哈哈大笑,加快脚步往山里走去。
容旬被他们一路押着到了河滩,淌过浅浅的河水到了另一边,河滩下游密林处果然有几间小小的木屋。打开门走进去,如监狱般隔成众多小间,听到脚步声,顿时许多哭声呜呜咽咽的响了起来,容旬借光快速扫过去,瞥见到一个藕色身影在其中一间,和两三个女子关在一起。
一个小隔间被打开,容旬身后那人将他使劲一推,还未等容旬站稳,狠狠一拳就落了下来。
容旬额头吃痛一偏,那人已经将他扑倒地上,胡乱摸了一遍,寻到一个钱袋这才罢手,掂了掂重量似有不满,冲一旁吐了口唾沫,又冲容旬扬了扬拳头说:“老实呆着!”这才慢悠悠的走了。
容旬从地上坐起来,抬头一看四处一片漆黑,便安静的呆着慢慢扭着手腕,也不知道王诺能不能顺利到达陇州,他想着,如果陇州的仁心堂没有用的话,自己这条命只怕要交代到这里了。
要是死在这里,龙修的表情大概很丰富,他想着,又默默叹了口气,只是长乐和晴天该怎么办呢……
第19章 脱困
煌煜二年秋末,长乐公主足月产下一女,容旬当是就在长乐所在的黄梅巷街口的马车里。此前一收到消息,他就急匆匆的出了宫,到了巷口一等就是三个时辰,终于在天黑之际,听到里面传来母子平安的消息。
看到长乐为人母亲,容旬几乎热泪盈眶,又听到是个女孩,心里更松了口气,无论如何,石家还有一丝血脉得以传承。
回到宫里,龙修已经用了晚膳,在御书房批着奏章,安公公等在寝宫外,一见到他连忙吩咐端来各色菜点。
洗漱完毕,心里的悸动仍然无法平静,听说石径林一早就取好名字叫做晴天,生在这样深秋萧瑟的天气里,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他多希望自己能够留在那里,在长乐醒来的时候对她说一声恭喜,再抱一抱自己的侄女,也不知道她长得像谁,都说女孩会像爸爸,那会不会有一点点长得像石川海…
他就那样楞楞地想着,回过神来才发现龙修已经站在门口,盯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急忙收好情绪,容旬往里面靠了靠就打算睡觉,却感觉到那人也上床来,有些粗鲁的将自己搂进怀里。
“高兴吗?”龙修问道,语气低沉,似在压抑着什么。
容旬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只怕说高兴,又惹得对方对方不痛快,这个人的占有欲有多强,自己已经充分体验过了,想了想只好说道:“…能不能让风先生给晴天诊下脉?”
“可以。”龙修说着,将容旬翻过来,身子一腾就压了上去,他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双手已经探到了容旬衣襟里,自初夏龙修反悔又强来了一次之后,仿佛破罐子破摔一样,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虽不愿意用宫里的手段,却有意无意的以身□□着对方,几个月来,容旬的身体已经越来越敏感了。
他熟练的拂过几个地方,不多时便听到一声隐忍的□□,心中一荡,低头深深吻了下去。
直到明月高悬,他将容旬放进浴池里,仔细清洗干净,看着对方□□后潮红的脸,勉力保持清醒的眼睛,脱口问道:“如果是我的小孩,你会喜欢吗?”
打起精神,容旬有点楞楞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有些无力的说道:“你总有一天会要有自己的孩子的。”
龙修看着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嘴,说道:“若你是女的,我保证让你生十个八个。”
“你…!”容旬被这明目张胆的调戏气得一怒,撇开头去不愿再说话。
可是就这样一个动作,已经将龙修刚刚平息的火又勾了起来,他将容旬抱起压到浴池边上,二话不说向怀里揉去。
很久以后,门外安公公听着浴池里传来的□□抽泣声响,联想到最近风子游日益变黑的脸色,摇了摇头,想着明天是不是要支开风子游,毕竟那位御医发起火来相当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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