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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津何处 完结+番外 (桃枝竹)


  林家也不想到西北那么远的地方去训练新兵,于是新兵营自然也就放在了陵阳城外百十里远的营地里。
  反倒是西北军到了林家手上,渐渐地还有了些战力。
  但因为都在林家手上,西北军与北军也时常合称北军,甚至是林家军了。
  到岑季白做太子时,另设了飞羽营,募些无家可归的幼童、少年。
  这些人对他十分忠诚,上战场时大多还只是十来岁的少年,却个个拼死相搏,毫不惜命。
  只是飞羽营建部时间不长,招募的人数也有限,没能为他另建出一支强势兵马来。
  林津端午后要入的,便是射声部,先从新兵做起。
  入了射声部,林津除了能另有一间单独的狭小宿舍,其他方面,与普通新兵并没有什么差别。
  岑季白没想过不要林津去受这份苦,林家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前世的林津也是如此,不像他,夏王给额外封赏,先领个小将军做。
  他只是记得射声部在野地里,又是夏季,蚊虫太多。昨日里素馨给了他这只香囊,戴在身上比宫里惯常用的还好些,想到射声部晚课时那些蚊子,便将它给了林津。
  素馨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做的东西也精致,黑色的香囊上银线金线穿插着绣了莺鸟树枝,很是漂亮。
  岑季白重生以来患了个不大不小的毛病,但凡是件好东西,廉价的贵重的俗气的高雅的,只要是林津用得上的,他便想着,这是林津的东西,或者,这是应该给林津的东西。
  林津将它拿在鼻端嗅了嗅,喜欢这清淡又素净的香气。便收了下来,换下家里给佩的那个,索性就将家里给的换给了岑季白。
  岑季白虽然不可能佩上这带有林家标志的香囊,却也是收了。
  又接林津给他的一个小锦盒,拆开一看,竟是枚鸽子卵大小的白玉,棱角尖尖的,显出一小团红影的血沁来。
  “像不像小粽子?”林津得意地问他。白玉莹润剔透,红影鲜研,真像是枚糯米红枣的小粽子了。
  岑季白笑着点了点头,“给我的?”
  林津眼睫轻颤,“我瞧着怪有意思,应个景儿,与你做个扇坠子。”
  岑季白含笑收了,心里想着前世的时候,他十二岁那年端午,林津也给了他这么个小玩意,说是看着怪好玩。
  这件小玉器也不知是林津什么时候得了,总归是哪一年生辰或是旁的什么节礼吧。他看着有趣,便又给了岑季白。
  林津一度是爱年节上送岑季白一些小玩意的。后来林源林渡相继去了,林父林母也过世,林津也再没有心思与岑季白送什么节礼。
  想起从前的事,岑季白唏嘘之余,愈是决意要保全林家,保全林津。
  两人这一番折腾,倒不知在前头的岑秋和,是有一段日子出不了宫了。
  夏王被周夫人缠得烦扰,又有些日子没见到宋之遥了,便要拉着宋之遥饮酒,要宋之遥给他剥枇杷。
  宋之遥不要宋晓熹见到自己这么副样子,便打发了他去找岑季白。宋晓熹出了大殿,一路喊着“初何哥哥”,没见到岑季白,却遇上了岑秋和。
  岑秋和正恼着岑季白呢,又听到宋晓熹喊着岑季白,更是气极,往日里他还忌着宋之遥几分,这一气之下全都不忌了。
  又见宋晓熹长得精致漂亮,越发起了心思。
  便拦住人说要带宋晓熹去找岑季白,带到僻静些的地方,便将宋晓熹推搡在草地上。
  宋晓熹吓得大哭,原本出来寻他的林浔便慌忙跑了过来。
  林浔六月里才到十一岁,人事上懵懂些,却也知道一个人是不可以随便让人亲的。他再怎么欺负宋晓熹,也从来没亲过他啊。
  因岑季白之故,林浔素来是与岑秋和不和睦的,加上岑秋和拉扯宋晓熹的模样又凶残又恶心,便即刻冲了上去,将人狠揍了一顿。
  宋晓熹在一旁哭得伤心,林浔从未见他哭得那么厉害,知道他是吓坏了,便背了他去前头,扔下被揍成伤残的岑秋和不管。
  因是林浔打了人,且打得很重,宋晓熹怕他被罚,躲在路边偷偷擦了眼泪,回到宫宴上便什么都没说。
  众人见他眼睛发红,都还当他是又叫林浔欺负哭了,也都是见怪不怪的。
  宋之遥也不好发作,小侄子心太实,他也帮不上什么。
  倒是林浔又被林夫人训斥,说是回去后要狠罚他,宋晓熹却帮他分辨了。
  只是,却又分辨不清楚。他不敢说他是被岑秋和吓到了,又怕岑秋和忽然出来找林浔算账,一直担心着。结果那夜里,岑秋和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岑秋和做了亏心事,哪里还敢到前头来,反倒怕宋晓熹告诉夏王等人。
  岑季白两人回到宫宴时,宴席已经要散了。
  林津看到小弟气闷,问他怎了也不肯说。
  林夫人气得脸色发青,宫宴上不好发作,只低声喝道:“你还管他做什么,这个,这个……这个混账小子!”
  林夫人抹了抹眼泪,越发伤怀。
  林二哥也在席上,虽然看出些门道,今日的宋晓熹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被林浔欺负的模样,林浔又是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不像往日里惹了宋晓熹那般心虚。只是他问什么二人也都不肯说。
  转眼看到林津回来,林渡心道:这又是个不省心的,也不知出去良久是去了哪里。再仔细一看林津腰间的香囊都换了个儿。
  林渡眨了眨眼睛,确定是自己没有看错,再一想岑季白也是刚刚归位,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那日晚间林府诸人回宫,宋晓熹也上了林夫人马车,要跟着一道去林府,要看着她不让她罚林浔。
  林夫人却只当是林浔威胁了宋晓熹,越发生气起来,但宋晓熹哭着闹着不要她罚,夜里还要守在林浔屋子里,谁都劝不走。
  最后林二哥问林浔,是不是欺负了宋晓熹,林浔摇头,宋晓熹也摇头。林夫人这才平静下来。
  她还是相信自己儿子的,林浔做过的事总会承认,也不怕承认。
  宋晓熹不想将那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他的小叔在宫里头同夏王是个什么模样,他大概知道一些。幼小的孩子不明白却也害怕着,谁也不敢说,不想说。只有林浔帮了他,便依恋上林浔几分。
  而岑秋和说是自己摔伤,在自己殿中将养了好些日子,直到一个月后,才又回到太学。林浔没告诉夏王等人那件事,岑秋和便估量着是林浔不敢。林浔不敢,岑秋和的胆子便愈大了起来。
  林浔、宋晓熹、岑季白、林津,这些个人,岑秋和一遍遍在心里咒骂着……


第22章 问得不对
  端午之后,林津便入了射声部。
  碍着周夫人缘故,岑季白也不好去找他。
  射声部每月有两天假期,但即便逢上太学沐休的时候,岑季白也留在宫里。借着林浔,同林津传些书信。
  林津说他到了营地里,有人笑他身上还戴个金贵香囊,笑他娘们儿兮兮的,林津便将那人狠打了一回。
  岑季白便想,他身上戴个香囊人家要笑,那他戴着面具人家会不会笑呢?
  因为这面具,林津洗漱时总要避着众人,会不会有人觉他古怪,不肯与他交好?
  复又想,林津虽毁了容貌,但毕竟是面具遮掩着,又是林家嫡系的人,想同他交好的人是不缺的。
  但这些人里头有多少是真心?有没有人因为他的身份,拿情意哄他,骗他?
  岑季白甩了甩头,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越了界……可是,林津总是要娶亲的,嫁或者娶……当然该是娶的。但如果那个人待林津不好,如果那个人变心……
  岑季白再次摇头,不能再想了……
  “三殿下。”
  太学中的刘先生走到岑季白跟前,看他一直摇头一直摇头,还当他出什么事了呢。再一看他也没什么事,就是发着呆,刘先生便生气了。
  “三殿下!”
  刘先生刘英,而立之年,才学倒还渊博,只是脾气直了些,朝堂上呆不下去,宋相便荐了他往太学中,补了当年宋之遥留下的缺位。
  “先生……”岑季白心虚回神,再一想,他没什么好心虚的。先生要问的,他都能答上来。
  果然,刘先生拾起岑季白桌上书卷,翻到上午新讲的文章上,问道:“物有自然,事有合离。有近而不可见,远而可知者,何也?”
  “近而不可见者,不察其辞;远而可知者,反往以验来。”岑季白对答如流。这话其实触着他心事了,前世的他若能早些看透周夫人面目,何至于那般被动。反倒是林浔等人,虽然远在边关,却与他剖心以对,一片赤诚。他与林津就更是可悲了,直到林津身死,天人永隔的时候,细数从前种种,岑季白才知道自己心慕于林津。
  刘先生见问不住他,又问了一句去年讲过的一课:“人主之身危国亡,何也?”
  岑季白心里知道这先生坦荡正直,对夏朝国事向来有些不满。看了看眼珠子乱转的岑秋和,岑季白平淡答道:“大臣太贵,左右太威。”岑季白并不苟同于将国朝祸乱全归于大臣左右,如当今夏王这般的人主,是不好意思指责自己的臣属的。但刘先生今日一问,岑季白心道,先生你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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