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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 (花怀朝)


  这是他第一次知晓采之背后有疤痕。
  燕兰泽不自觉的摩挲起采之背上疤痕,采之模模糊糊醒来,发觉燕兰泽动作,身体一僵,然后便软了身子更深的趴进了燕兰泽怀里。
  “公子……”
  燕兰泽听他软软的喊人,闭着眼嗯了一声,手却在采之背后轻轻掐了一把,不辨喜怒的问:“昨晚叫相公叫得那样起劲,现在又叫回公子了?”
  采之脸一红,“相公……?”
  燕兰泽闷声一笑,手指在他凸起的疤痕上沿着痕迹缓缓抚下,“背上伤疤是怎么回事?”
  采之发烫的脸在燕兰泽的肩上蹭了一蹭,被他摸得身子微微发颤,声音也似在飘:“从前和别人打闹,被师父发现之后,抓回去抽了顿鞭子……”
  燕兰泽安静听完,低头在采之额上落了一吻,“我看看。”
  采之双手抱住燕兰泽的腰,身子伏在燕兰泽身上不动,“难看得紧,公子莫要看了。”
  燕兰泽却抬手将他从身上抱下,温柔而强势的将他趴着放在了床上,坐起身细细的抚摸起了他背上的伤疤。
  燕兰泽的指尖有些发凉,抚在伤疤上时,似是带了微弱的电流一般。采之感觉燕兰泽的手在他脊骨上那一处来回抚摸了许多次,像是格外怜惜那一块,最后收起手时,那指尖还有些发抖。
  抚摸的动作停了,采之止了颤抖,慢慢爬起身来,抬眼看向燕兰泽,后者似是在出神,眼神落在他脸上,又像在通过他看别人一样。
  “公子?”采之试探的喊了一声。
  燕兰泽渐渐回过神来,他抬起手在采之脸色摸了摸,忽然问:“采之,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见过?”
  采之一愣,想起沈妄所说的燕兰泽被灌输了从小生活在荣王府的认知,立刻否定:“怎么会。”
  燕兰泽茫然的看着采之,“可我却想起来,小时候我身边有个与你极像的小男孩……总是哭,回去被家中长者教训了,第二日又红着眼来找我。”
  采之一副不解模样的回视燕兰泽,“可我自小穿的都是女装,一直在山上。”
  燕兰泽一顿。
  许城中疫病逐渐得到控制,沈妄自外归来寻了燕兰泽述职,采之在一旁晃悠着翻书架上的书册,沈妄与燕兰泽谈论疫病之事时,总忍不住要看他一眼,眼底满是笑意。
  他看了次数多了,燕兰泽想起一事来,手指在桌上轻敲了敲,“采之,去替我端碗莲子汤来。”
  采之下意识的看了眼沈妄,沈妄却扭开头避过了他的视线。
  燕兰泽看着采之出去掩上书房的门,又等了一阵,才转了视线看向沈妄,自打他大病醒来后,沈妄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这样阴沉的脸色。
  “沈神医。”燕兰泽微眯了双眼,“你素来精通易容之术,伪装之技出神入化,采之的易容伪装,都是与你学的?。”
  沈妄挑眉,坦然答是。
  燕兰泽一笑:“想来我背上印记,沈神医也可轻易化出罢。”
  沈妄笑容一敛。
  将近两月前,沈妄在将燕兰泽从小院带回席城荣王府的路上,将所有关于薛涉的事都与燕兰泽讲了一遍,甚至还将当初薛钊所下之药的解药给了燕兰泽,让燕兰泽如薛涉一般,零零散散的想起了幼时的事。
  燕兰泽经历过最初的愤怒,到后来想起所有事,平静了许久,连沈妄都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沈妄陪着燕兰泽回王府认亲,封王,燕兰泽身体始终不好,待他在荣王府中大病一场后,他才终于对着沈妄开口说起了关于薛涉的事。他要沈妄帮着他欺骗薛涉,说燕兰泽失了忆,只记得自己是荣王魏行舟,喜欢一个名为采之的男子。
  沈妄还没弄懂燕兰泽这是要做什么,许城疫病爆发,燕兰泽带他去了许城。几日后,伏湛与薛涉便如燕兰泽所料一般出现在了许城。
  他忙于制药,好不容易得了清闲,燕兰泽倒是又翻起了旧账。
  想起之前种种,沈妄表情难看起来,“王爷是疑心我为了自己目的,趁王爷昏迷时伪造印记,以此代替薛涉成为荣王?”
  燕兰泽闭唇不语,直直看着沈妄的视线却写明了他的猜测。沈妄气得一笑,反问:“玉佩归属、身上胎记、城外被劫,这种种从前的事,可都是王爷自己想起来的,当初被薛钊劫上山的只有你与薛涉二人,王爷若真怀疑薛涉才是当初荣王府丢失的世子,不如自己去与薛涉对峙,还与薛涉在这里玩什么郎情妾意的游戏?”
  燕兰泽脸色发冷,他原本就对自己的身份有些许猜疑,今日见了采之背上伤疤,心中的疑惑便又被勾了起来。
  在他脊骨上有月牙印记的同一处,纵横的伤疤尽数掩盖了采之那处原本的皮肤。
  “沈神医果真未在我身上动过手脚?”燕兰泽直视沈妄双眼,肃然问。
  沈妄豁然站起,“我虽与伏湛交恶,也愤怒薛涉不通人情,才来投靠王爷庇佑,但我与薛涉共患难的情谊始终在,知晓有可为有不可为,这种擅自夺他身份的恶事,我做不出来。”
  说罢,沈妄转身出门去了。
  他走了没多久,采之端着莲子汤回来,先是在门口探了一双眼睛看进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燕兰泽脸色,燕兰泽抬眼看见,无奈道:“怎么不进来?”
  采之担忧看着燕兰泽:“我遇到沈神医,他脸色不好,我以为他与公子你生了口角。”
  燕兰泽按了按额角,敛了不愉神色,朝采之伸了手,“我便是与他生气,也不会迁怒与你,怕什么?”
  采之快步走到燕兰泽面前,将手中莲子汤放了,顺着揽着他的手坐进燕兰泽怀中,双手抱了燕兰泽的肩,乖巧道:“可我若是知晓公子为何生气,便能为公子分忧了。”
  燕兰泽失笑,“想知晓那就需要问,你躲在门边看我能看出什么?”
  他将采之抱在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采之看他眉心微皱,身子也好似在发抖,便稍松了手,奇怪问道:“公子身子不舒服?”
  燕兰泽脸色发白,神情略绷着,采之转念一想昨夜他才将燕兰泽翻来覆去享用了好些遍,连忙不等燕兰泽说话就从燕兰泽怀里退了出来。
  燕兰泽靠在椅上低低喘着气,采之移了椅子坐在他身旁,拉了他一只手,呐呐道:“公子……采之错了……”
  燕兰泽斜他一眼,有些恼怒的反握了采之的手,“你若真知错,下回就乖乖躺下不许再犯上。”
  采之想也不想就答:“不好。”然后又飞速红了眼,一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燕兰泽,“公子被采之伺候得不舒服吗?”
  燕兰泽被他拿泪眼一看,顿时没了话,硬生生转了话题,“莲子汤要凉了。”
  他不回答便算是采之躲过一劫,采之唇角一翘,伸手去端了莲子汤,“采之伺候公子吃罢。”
  燕兰泽下意识想拒绝,一看采之期待神色,又微微点了点头,任采之舀了一勺喂入他口中。一碗汤见底,二人几乎是将汤各喝了一半,采之几度险些又坐回燕兰泽身上。
  采之红着脸收拾碗,燕兰泽忽然问:“我听闻薛教主与你皆是孤儿,被朝天教教主捡回无崖山抚养长大,这些年过去,采之可想过要寻回自己双亲的事?”
  采之一愣,垂目低声答:“从前想过,只是都这么多年了,哪里还能寻得到。”
  他拉了燕兰泽一只手,认真道:“我如今已有了公子,便是有了家人。”
  燕兰泽定定看着采之,“薛教主也是如此想?”
  一瞬之间,采之险些以为燕兰泽问的就是他自己。
  他作出沉思模样,说话带了几分猜测:“兄长向来是个散漫性子,如今在教中过惯了,又做了教主,想来便是寻到了,也不会离开朝天教吧。”
  燕兰泽安静片刻,一笑,“采之,真是苦了你了。”
  三十、
  沈妄那日虽与燕兰泽置了气,但答应过燕兰泽的事却不会轻易反悔,到了约定的日子,仍去医馆外领伏湛一同入了城主府。
  采之早早陪着燕兰泽一同理了手下人收起来的线索,待沈妄与伏湛进门,他便将桌上的信件都推到了沈妄与伏湛那边。
  “伏湛哥哥先看看。”采之乖巧道。
  伏湛打开信件的动作一顿,缓慢的看了采之一眼,旁边沈妄眉一挑,难得的抹了这几日的郁结之色,轻笑了一声。
  燕兰泽拉了一把采之,示意他坐回位上,那边伏湛过了惊讶的劲,已垂目看起桌上书信,沈妄闲着无事也拨了几张去看。
  燕兰泽与沈妄初来许城时,便觉许城在入秋时发了疫病十分可疑,明面上两人相携入了城中,兢兢业业为治疫病而奔波,暗地里着人去查了许城今日里的人流往来。
  滇南山峰环绕,地势险峻,许城位于滇南地界边缘,为滇南连接外地最为重要的城镇之一。疫病一发,城主先行命令封了城,本该再无人进出此地,然燕兰泽来后,许城却接连失踪了不少人,若非燕兰泽暗地命人监察四方,还真无法从这每日都要死去不少人的城中察觉出有失踪之人。
  伏湛指了一页信:“失踪之人中病死者与染病者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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