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话,林瑾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缺啥补啥难道还不够? 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年白棠和林瑾作为好友,白棠自然是知道林瑾的行为习惯,现在也知道了林瑾对这奇怪的病有些困扰。
他突然想起一本游记中曾记载如何治理洪水。宜疏不宜堵,一味的补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起到什么用处。
这就像洪水水量超过了人们可以用土块之类堵住了范围。而这补血的药剂就像是洪水过多时的土块,起不到任何阻拦的效果,反而随着水流一起冲走。
与其思考用什么药材来补血,不如多问问这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从源头上阻止血液流逝才是真的有用处。
“我们是不是应该问问他们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来推测吧?”白棠悄悄问了问林瑾,“说不定能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
林瑾颔首,“你们最近有没有去过哪里?或者吃过什么东西?用过什么?”
听闻,三人低头沉思了一会,相互看看,眼中俱是迷茫,“好像没有,一切都很正常。”最近都在府中没出来过,而且吃的用的都是以前就吃过用过的东西,没什么不同啊。
突然李有巧抬头, “我想起来有什么不同了。”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沈锐醒了
众人闻言都向她看去。李有巧脸色镇定,“我记得我开始头晕的时候,府里刚好每人新发了一床被子,说是提前发的过冬用品。”
“棉被??吸血的棉被??”白棠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囧囧,不自在的咳了一声。
众人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得也想到了一些诡异的东西。顿时思维便像是脱缰的野马撒丫子狂奔向茫茫草原。
“那棉被有什么不同?”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赶紧转移话题吸引众人的注意。
李有巧皱着眉头咬着唇思考了一会,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又看向李有宝和李有财,说不定这两人会有什么发现。
结果是另人失望的,两个大老爷们平日里都关注着每天干的活和周围漂亮的女人,哪里会关心什么棉被不棉被,因此完全没有印象。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心里又有些好奇,到底是不是这棉被的问题。
三兄妹商量一番,准备现在回去把被子带过来让他们研究一番。
“也就只能这样了。”
陆流又送着他们出去,见他们走上官道后就立马跑着回来。他踏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十分引人注目。
“唉,陆家小子。”还没等他跑到白棠家,就被李安明家的婶子叫住。“陆家小子你是样去白家吗?把我家小子也带上,我这会抽不出空。”李安明家的婶子指了指腰间的围裙,不住的擦了擦手示意自己这会正忙着,送不了孩子。
突然被叫住,陆流就知道肯定是要有事让自己帮忙做。送他家小子去白棠家也没多大的事,但他就是看不习惯他们的做法。
面上他们总是对白家客客气气,不止因为白家大哥二哥身强力壮,最主要的是白棠免费给他们孩子教书啊。
教书意味着什么,就是自家的孩子说不定哪一天能去考个大官做做,到时候家里不就有钱有势了吗?而背地里,他们却并没有真正的把白家当做村子的一份子。
李安明现在只有五岁,正是鸡嫌狗弃的岁数。这大冬天的家里人也不让他出去玩整天拘在家里尽惹些麻烦,还不如就这样送到白家去让他家的教教。
村里人总是很有底气且自觉的利用着资源。
李安明没了家里人的约束,欢呼一声率先就朝白棠家跑去。还是那里好玩。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白樟也约了些商户在县里面见面就出门去了,家里就留着两个能动的和一个不能动的人。
白棠拉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了个书本细细看着,不时地抬头看看昏睡中的沈锐。
锐哥身体还真好,居然都没有发热,哪里像他稍微累着点就头疼脑热的。
白棠星星眼的望着他,不由感慨一声,难道长得高就能身体好??
还未等他细想,门喷得一声巨响吓得他一个哆嗦。练字的阿渊也被吓得在纸上呼出了一大团墨迹。
紧跟上来的陆流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这破孩子。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明明他也是个孩子呢。
“啊,好暖和。”李安明一个用力地把白木渊从凳子上扯下来自己坐了上去。对着暖烘烘的炉子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发出舒服到极致的一声叹息。
白木渊心里有火却不能发出来,这个人,哼要不是我现在还不能露出自己的身份,一定打的你满地喊爹!
他转过头去,无声无息中,一双黑色的眼眸中竟满是泪水。白木渊内心不为所动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也需要刷这种心思了。
果不其然,白棠用指责的眼神瞪了李安明一眼后,回过头去查看沈锐的情况,生怕他被吵醒。
真是的,自己都让人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就怕吵醒他,这个孩子怎么敢!
越想越气,顿时怒火中烧,快速起身走到他面前。刚想厉声质问,突然想是想到了什么,放低声音,语气中却不减少一分严肃。
“前两天教你的都忘了吗?”他脸色黑的有些吓人。
李安明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白棠,不由得吓傻了。记忆中的白棠总是斯斯文文,一副不近人烟的感觉。
他和几个伙伴一起捉弄白棠,白棠也不生气。久而久之,一群孩子都知道他没脾气,不顾他的年长都能欺负他一下。
白棠从来不是懦弱的人,一起孩子们的捉弄他不放在心上,总觉得那不过就是孩子的小把戏可以容忍。可这次,他的容忍居然变成了他们猖狂的资本那就有些不可原谅了。
李安明缩了缩脑袋,可眼珠子咕噜一转想到了娘亲的话,顿时就有了底气,挺着小胸膛不屑极了,“你管我。”自己只不过就是来蹭个炉子,你管我做什么。
没错,李安明的娘就是这样和他说的,他不过就是去蹭个炉子,据说白家的炉火是村里最热乎的。一到冬天,屋里就像春天一样。
李安明的娘就是听说这个,一方面是想着可以省一些家里的柴火和煤这样就能省下钱来等李安明长大了给他娶个媳妇。另一方面,她想着这个白棠是村子里唯一的一个考到功名的人,现在还愿意给孩子们开个蒙。
虽然听到季三禾说他在学堂中一直被夫子批评,人品也不好。但是她深思熟虑了一个晚上,与其让李安明在家里招猫逗狗,还不如把他送到那边去,又能好好的不被冻着,说不定还能学个算账到时候去当个账房先生呢。
“去那边之后只要学管账的,其他的都不准学。”万一学了个白棠人不好了,那她不得后悔死。
白棠是不知道自己在村子里有这样的恶名,虽然他知道村里有些人不是很喜欢他,他曾经还疑惑了一段日子,后来也就想通了,他又不是人见人爱也不愿带着假面与人嘘寒问暖索性就随他们去了。
说起来,起初白棠在村里的名声可不错了,可渐渐的流言四起。慢慢的人们就觉得他人品有问题了。
白棠:我还能说什么呢??我选择阵亡。 又说到,这白棠问李安明前些日子学了什么,李安明的回答简直把他气的想要吐血。
第一天的时候,白棠就告诉他要尊师重道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可第二天就听说这李安明把拿了他零嘴的小妹打到在地上,李小妹哇哇的吐了几口血出来,没几天人就没了。
这个孩子已经被宠坏了。白棠一晚上没睡着,光想着要怎么办。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便决定在给这个孩子启蒙结束后,天天给他洗'脑。告诉他什么才是正确的,要孝顺,和善,友爱。
结果今天这是洗'脑第二十五天,李安明在白棠家接受了白棠的洗'脑,回家好不容易帮家里人收拾了一下碗筷。
李家人立马就开骂,“你都学了些什么东西回来,这是你干的活吗??让你姐来。”李老爹挥挥手把他像赶小狗一样赶走。
李安明讪讪的把碗筷放下,再一次的接受他娘的洗'脑。
白棠脸上没有山羊胡子,不然整张脸能表示出一个俗语,吹胡子瞪眼!
“哼!”李安明翻了个白眼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自顾自地抽出阿渊练的字,看了一下,立马揉吧揉吧的揉成了一团往地上一扔。“写的真丑。”
敢在白棠面前把别人的成果扔了,估计李安明是第一个敢这样做的人。
他随意地捏了只笔想写写画画,不成想这笔被一双纤长白嫩如青葱一般的手抽走。
“啊!”李安明不耐烦地尖叫一声。“你干什么!” 声音尖锐而刺耳。
“我不做什么,只是我家里不欢迎你。”白棠淡淡道,一副无谷欠无求的样子。
这怎么和自己的想法不太一样?李安明傻眼了,这人不是应该好声好气地求自己不要这样吗?怎么突然就自己要走了?
于是他带着自己的倔强,“不!我不!”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