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妃起身将柔儿扶起:“傻孩子,今天我们便说句实话,你是否也觉得我应该让羽儿老老实实呆在皇宫,学习皇家之道,控国之学?”
柔儿沉默,却是点了点头。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让羽儿卷入权力的纷争中。”幽妃叹息,“我只想让他自由些。”
“娘娘,自古以来,生在皇家的子孙,不都注定要经历么?”柔儿开诚布公,表达自己的想法。
“是,逃不开,所以我一直心有愧于将羽儿生在帝王家,如今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让羽儿拥有值得回忆的童年,我乐意他在宫外,在那他会更自由些,该来的避不了,但那却是以后的事情了。”
“如此对九皇子便是真的好么?”柔儿蛾眉染愁,“若是习惯外面,又如何习惯这宫里?”
幽妃不语,其实哪里有两全之法,今日羽儿想要什么自己便许给他,不过如此:“我知你对羽儿忠心,所以才与你说,也希望你能帮我一起照顾羽儿。”
皇家,柔儿轻轻叹息,终究是不由人罢了:“奴婢会的。”
“我们也不要聊得太沉重,柔儿,今年也有十五了吧。”幽妃望着柔儿,眸中尽是喜气。
柔儿哪能猜不到这个话题的发展呢,绯红之色瞬时侵袭,带羞点了头。
“也到了说人家的年纪了,柔儿可是有意中人?”幽妃一副家长关心。
柔儿被这么当面问,自然是有些羞愧,羞愧过了头就有些急了:“自然是没有,奴婢还要继续服侍娘娘您呢!”
幽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正好,你与羽儿青梅竹马,正是合适。”
“娘娘说笑了,奴婢怎能配上九皇子。”柔儿急忙行了礼,“九皇子该回来了,奴婢告退了。”看着落荒而逃的柔儿,幽妃摇头笑了笑。该是什么缘,便得什么分。
第19章 谁在梦里
右手成拳砸在了左掌上,萧羽晨灵光一现,也许能行!而经过几天的测试,的确可行,只不过残余力量有些强大,需要花比较长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夜香车半夜一趟,天明一趟…
而这几天里,一点收获也没有,那团伙就像销声匿迹一般没有声响,但越是这样,城里百姓越是不放心,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胸闷得慌。
“熊大哥,我们这样日夜巡街终究不是办法,贼人不出,我们难道坐以待毙么?”萧羽晨就眼前的形势沉声道。
这些天,熊涛与萧羽晨一样日夜不停的巡查,本来熊涛以为萧羽晨竟然不乐意来,少不得会抱怨几天,但结果让熊涛意外,萧羽晨完全服从命令,而且十分尽职。反而那些日热情的队员,喊苦抱怨颇多。这让熊涛对萧羽晨好感剧增,便与萧羽晨交了朋友。
对于这个问题,熊涛也是眉头紧锁,这么大的行动依旧未能有所收获,只能说明他们不是乌合之众,相反里头必有智者给他们出谋划策,他们每次行动看似毫无章法,但每次都能出奇制胜,防不胜防,可是没一次可以忍耐这么长时间,好像他们已经走了一样。但走又是不可能的,之前那么嚣张,好像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他们可能是在预谋一次大行动,或者是最后一击?
“他们既然是一个组织,那么这些人总有栖身之地,作案又都在城中心,那么他们驻扎在郊外的可能性也小但也不是不可能,可能性大的便是城中活动着,或者说,当着我们的面!”
萧羽晨仔细听了熊涛的分析:“不错,他们需要灵通的消息,而且我们不知道贼人的相貌,谁能否定他在白日不能做些别的?也许他们早就已经伪装好了。”
一番讨论之后,熊涛觉得自己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灯下黑,这些理论很难过时。
“程兄弟,依你之见,如今我们又该如何?”
“熊大哥必早有定策,何必问小弟呢?”萧羽晨戏谑道。
熊涛爽朗大笑:“其实也算不上绝计,用最平常的方法,微服寻查,乔装打探罢了。”
萧羽晨点头,自然也是好计,可是熊涛又是一叹:“可惜没有合适的人啊!”
此话一出,熊涛的目光时不时看向萧羽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萧羽晨便预料到自己又摊上事了,连忙说衙内当差者无数,能者必不少,不用担心没有人选。
熊涛却又是一声长叹:“手下虽多,但毕竟都在明面上,怕是早被贼人探得消息,如何能做到暗中查寻呢?而其他人,不知道能力如何,也不能随意交办吧,为兄很是为难啊!”
萧羽晨沉默,手心冒汗,直觉告诉他,这事很难推,果然,熊涛见萧羽晨不言语,便直接挑明了:“程兄弟,老实说吧,我觉得你最合适了!”
萧羽晨咽了下口水:“熊大哥不觉得我这面具更瞩目么?”
熊涛故作高深:“摘下来不就没人认识了,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你的模样,更何况他们呢!程兄弟,这事关系到百姓安危,国家安危啊,你能袖手旁观么?”
大帽子,绝对的大帽子,萧羽晨苦笑,在熊涛的再三劝说下,终于是点头了,同时讨了个特权,以后晚上的巡街,便看萧羽晨方便了,毕竟身上还是重要任务不是。
一日无话。
街道车辆来来往往,吆喝声,叫卖声也是十分卖力。
身着一套白装,头发束于脑后,一根金带随意飘在腰间,发丝有的零碎在耳边,微风一拂,衣角飘飘,好似脱尘仙人,面如美玉,双眼似媚似正,嘴角不语似笑,可不正是那退去面具的萧大队长萧羽晨嘛。
他身高固然不算矮,但年纪摆在那里,那张脸怎么看都是毛头小子。他已经就这身行头在街上逛了好几天了,期间入了戏楼看戏,进了说书间听书,去了赌坊观摩,没错,只是观摩…
热闹的地方总是消息多,熊涛与他商量了一下,着重应该盯着最近才入城的,一个组织,需要地盘,需要金钱,需要消息,这样的地方,无疑都需要热闹。可就算是这样,目标量也十分吓人,萧羽晨皱眉想让熊涛把目标再缩一些,熊涛耸肩表示兄弟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靠自己了。
几方桌椅将大厅占满,中央一个高台,红布、彩布做了装饰,高台上几个人穿着不同服饰,扮演不同的人,却从底下以及楼上的目光随着他们而动。
时而悦心一笑,时而愁眉闷坐,时而叹息一把,时而双目落泪。种种情绪皆随台上故事而变。
“这世上真有如此痴情人,爱别人胜过自己?”
“如此痴情人不知可有,但定是存在爱别人胜过爱自己的人。”
对话一接上,说话的两人对视上了,都透着诧异之后便是赧然,前者不过看戏自己发了一通感慨,后者却是稀里糊涂接上话茬,认识便也罢了,偏偏两人都不过是看戏,又恰好坐一桌。
“你说不知可有,便说明你心里是相信有的,只不过没遇到。”前者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纠结,没有就此作罢。
“你发出疑问,证明你只是不知道答案,却也不是完全否认。”那人也不甘示弱。
于是乎,两个杠上了,一人说那故事里的女子只是神化了,怎么可能知道对方不爱自己还要守在身边,一人说有这故事便说明有此种人,虽说是戏,却也来源实际。一人又说戏都是将生活的遗憾补足,再留下另一遗憾,故不能相信故事。
两人从戏里说到戏外,最后一人拍桌钉板:“我只知我必不会如此。”
另一人便是满满肺腑之言欲出,也只能憋回去,子非他,焉知其想?只能来一句:“你还未经历,下此言论过早。”
说完,沉默少许,两人皆是大笑,其后的戏演了什么却是不知,那位戏中女子最后结局也是不知。
却说因戏发疑的那位,一身青衫,眉目似远山,只一眼怕是望不透,偏要诱你多看几眼,可就是多看了几眼,却还是觉得神秘,神秘中又带着稚嫩。另一位则是小小萧羽晨。
出了戏楼,青衣男子摸了摸肚子,用不经意却又可怜的语气说了一句:好饿!
萧羽晨看了看他,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他,然后两手一摊,表示他对这边也不甚熟。
“我是初来乍到,有情可原;可你是土生土长,就说不通了。”
土生土长?萧羽晨默,接着又听到他说:“看来你也是被家里看得紧,一点乐趣都没有。”
萧羽晨莞尔,这个他倒是说错了,就因为看得松,他才有机会在外面,不过他也不解释:“我只知道一个地方。”
青衣男子将目光投向了萧羽晨,哪?
抬头看见梦香楼三个大字,青衣男子眨了眨眼,轻咳一声:“这名字真妙啊。”
萧羽晨笑而不语,抬脚向里走去,青衣男子紧随其后,找了个地方便坐下,正是饭点,酒楼生意极好,小二都招呼不过来,忙得团团转,所以萧羽晨两人进去,稍坐少许方才有人来招呼。
青衣男子也不想去多问,直接来一句让他们把招牌菜都上上来,简单粗暴,小二走后,对萧羽晨说,这次便是他来做东,权当交友,萧羽晨静坐其旁,也没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