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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使 (王大浪)


  五十俩是陈东明嫖一次陈雨儿的起步价,所以五十俩买一个兵,陈东明觉得不亏。他带着这十个人去打铁铺那里,让铁匠在他们脸上烙上“陈家军”,一方面证明他们的身份,另一方面也防止他们逃跑,如果跑了,被抓回来那是要杀头的。但是铁匠和他们认识,所以烙的印就很浅,没到七岙就褪色褪没了。陈东明把他们带回家,一人给了五十俩安家费,又给了十两银子,让他们去兵器部买件质量好一些的盔甲和兵器。他又如法炮制去东边城墙招来十个兵,依旧给了他们六十俩银子。西边城墙是卖牲畜的,东边城墙外是买蔬菜水果的,所以陈东明一下午只招来20个兵。
  陈父他得知儿子只招来二十个兵,还花了一千二百俩银子,当下气得想给他一脚。可是转念一想,儿子马上就要走了,他苦日子马上就要来了,所以又硬生生地忍住了。他到乡下放出征兵的消息,只要去当兵,以前的债务全免,并且以后这个人家里种田不收租。
  消息放出去后哗啦啦来了一百来个,去掉五十多岁太老的,十三四岁太小的,还剩八十个左右,陈父给每户登记上名字,每人发了五俩银子,让他们自己去买盔甲和衣服。陈父想这他儿子当得这个节度使,就跟闹着玩似得,一百来个人足够了。
  陈父招八十个,才花400俩,当下陈东明招20个兵就花了1200俩银子,陈父招完兵有点上火,于是又坑了陈东明一把,告诉他路上带银子太重了,还是带银票方便,其实七岙哪里有钱庄呢?他大手一挥,给了陈东明三万银票,给他三百多俩银子路上零用,告诉他在路上,别委屈自己,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就买,到了七岙好好当节度使,干出一番事业来,风风光光回家。
  陈东明听了当下感动的落下泪来,他跪下来指着天发誓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来,光宗耀祖。这个可怜的倒霉孩子,二十多年来一直被父亲嫌弃,几乎没有好好感受过父爱,这回终于感受一回,还是裹挟着玻璃渣渣的父爱,实在是可怜。不过当事人一直不知道,以为这是纯纯的父爱,将这作为美好回忆珍藏起来,这大概也是当傻子的一个优点吧。看来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呢!
  十
  这三天,陈母也没闲着,她给陈东明大包小包地收拾着,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的衣服都备着,冬天的衣服厚,陈母又整的多,行李看起来分外的厚重,陈东明闲麻烦,想着南方那么热,哪用得到厚被褥大棉袄呢?就一股脑全偷偷留家里了,行李果然轻了一半。陈母也是有心,她做了整整两麻袋的石头馍,让陈东明在路上吃。这石头馍只有那么一点咸味,挺脆,耐保存,就是太干。
  出发那天,陈家全家人来到南城门外,欢送陈东明。这三天,一家子都忙,陈母都没和儿子说上几句话,她自己也忙,也顾不上伤心。这到离别道口上了,她捂着手帕不住的抹眼泪,话也说不出来。陈父到是挺开心,嘱咐陈东明路上注意安全,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时常写信回来报平安。时值三月,南门城墙旁有棵歪脖子柳树,柳条垂下来,风一吹,刷刷响,把柳絮吹得满天的飞,的确有几分离别萧瑟之境。
  陈东明一家子主人仆人的在路边站着,陈东明又带着100来个兵,在人群中非常的显眼,再加上旁边还有一帮唢呐班子,一下子吸引了围观群众的注意。去北边当兵的人多,这要是在北城门外,大家天天听唢呐,天天看,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可是去南方当兵的人少,所以陈东明他们一过来,就一堆人围在道路两旁看着,打听着。他们看陈母在那抹眼泪,看陈父在那里笑,看陈东明又哭又笑,自己的情绪也被带动起来。等陈东明骑马走了,唢呐班子吹起唢呐,陈父陈母挥挥手,喊“路上小心----”,他们也挥挥手,也喊“路上小心----”,仿佛队伍里也有他们的亲友。所以陈东明也就在唢呐声中,在柳絮中,热热闹闹的走了。
  陈雨儿当时穿着盔甲,带着帽子,毫不起眼的站在队伍的后面。他旁边站着一个小个子,期间跃跃欲试,非常想和他讲话,他装作没看见,自己眼观鼻鼻观心的认真走路。他以为这小个子是觊觎他的美貌,其实大家穿着盔甲,带着头盔,又不是透视眼,哪里能看出什么美不美呢,这小个子只是单纯地想找人讲话罢了。
  本来陈东明怎么舍得让陈雨儿走路呢?他是想给陈雨儿安一个军师的头衔,让他也骑着马走。但是陈雨儿觉得,军师哪有他那么年轻漂亮的,军师就算是年轻点的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并且留着山羊胡子。
  陈雨儿不愿意粘山羊胡子,他要是坐在马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陈东明的姘头,会瞧不起他,还会处处针对他的。所以他宁可自己走在后面当个小兵。他大部分的包裹都放陈东明马背上,身上只背了个小包裹。旁人看见,只觉得他真是可怜,连被子都没有的,这野地里扎营,怎么睡啊,还不冻死?当然了,在得知人被褥可是放在节度使马背上的时候,这种可怜之情立马转成嫉妒和自怜,对他也由善意转成敌意。所以陈雨儿无论如何都是要被敌视的,还不如骑个马,堂堂正正的当个姘头。
  十一
  一行人一路晓行夜宿,走了两个月,终于走到蜀州。这一到傍晚要扎营了,陈雨儿就去陈东明马背上拿被褥,早上一起来就把被褥卷起来放回到马背上。其他人看到他轻轻松松,自己却背着被褥走得辛苦,心里甚是不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不平慢慢变成了愤恨。终于这天,到蜀州城外扎营的时候,大家伙的愤恨到达顶点。大家吃完晚饭,十个一堆,二十个一伙,围着各自的火堆聊天取暖。陈东明和几个自己家里带来的佃农兵坐在一起,陈雨儿坐他旁边。
  之前在城墙下面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兵,姓李,大家都叫他老李,他有五个儿子,大儿子叫李大,二儿子叫李二,一直到第五个儿子叫李五。队伍分成两派,一派是从陈家出来的佃农帮,另一派就是二十个城墙底下招来的兵,那就叫他们城墙帮好了。这老李带着五个儿子来当兵,所以威望较高,是他们这一派的老大。这老李走到陈东明的前面,先抱了个拳,然后开口问道:
  “陈节度使,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凭什么陈雨儿小兄弟的被子可以放在马背上?”
  “被褥太重了,他背不动。”
  “陈节度使,他的被褥重,我们的就不重吗?当节度使,讲的是一个公正,公平,讲的是论功行赏,陈雨儿他立过什么功?他砍柴不会,烧饭不会,就会吃饭,当兵难道是这么好当的?希望陈节度使不要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心寒。”
  老李这话一出,大家一片应和,回想起自己前两个月的辛苦,愈加的敌视陈雨儿:大家都是当兵的,凭什么我们受苦,你享福?而大家对陈节度使天天骑马的行为却毫无意义,谁让他是节度使呢?节度使就是身份尊贵,节度使就是高人一等,节度使骑马是应该的。
  陈东成一时无言,老李说得都是对的,陈雨儿的确没有立过功,他也不砍柴,他也不烧饭。陈东明不舍得,难道他就回答不舍得吗?
  陈雨儿在一旁听到老李的话,内心翻个白眼:我给他插屁股,你给吗?他等着陈东明给他说话,结果陈东明半晌崩不出一个屁来。大伙的目光都往这边来,看着陈东明和他。他明显感到越来越多敌意的目光直射到他身上。眼看陈东明是指望不上了,他只好自己站了起来。
  “我知道大伙儿心里不平,大家都是当兵的,凭什么你不用背行李,我就得自个儿背行李?大伙儿肯定也看到了,我这身子骨,一看就不是当兵的料。其实,我还真不是兵,我是军师。当初陈节度使是要让我骑马的,我给拒绝了,我想要了解你们。我们带兵打仗,不就要上下一心吗?我就是陈节度使的耳朵,我就是陈节度使的眼睛。我把你们的苦楚告诉他,我要让他体谅你们的苦楚,”
  “这两个多月来,我看到你们背着行李,虽然辛苦,却都咬牙坚持。尤其是老李,他都那么大了,还有小李,他才十六岁,他们背着行李,从不掉队。”
  “我晚上和陈节度使反应过了,大家背着行李走路太辛苦了,还影响走路的速度,不如买辆马车,大家把行李都放在上面。陈节度使已经答应了,明天就去蜀州城里买马车。”
  “好!”大家一听到以后不用再背行李了,都高兴地叫好。他们都夸奖这陈节度使英明,陈军师英明。他们不再嫉恨陈雨儿行李的事了,毕竟人家是军师,那骑马都是应该的,可是人还和我们一起走路,多么亲民的军师啊!他们仿佛忘了陈军师柴也不砍,饭也不烧的事了。
  当天晚上,陈军师的被褥都是别人给铺好的。
  老李冷眼看着陈雨儿,看着周围一片阿谀奉承之声,他想着这个兔儿爷还挺能掰,不过也就骗骗这些老实的庄稼汉。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年轻,哪可能是军师呢,肯定是那陈傻子的姘头。不过也好,这样我们也不用背行李,到时候等脸上烙印一消,他们就动手连马带车把东西偷过来。本来老李他们是只跑路,不偷东西的。可是这回,他仔细观察了陈东明,觉得能偷,偷了不会出事,不偷白不偷。就是这脸上的印子到现在还很明显,他不能跑,当逃兵被抓是要杀头的。这铁匠,这次下手也太重了,照往常两个月都已经没印了。由于老李上次当兵的时候,赚了钱去赌坊赌,一下子输太多,只给铁匠打了二斤黄酒,实在是有些小气。铁匠一生气,手就有点重,以至于现在他们家六个人脸上的字还是很明显。到是其他十几个的字明显的浅下去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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