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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宫华 (xixikamaka)


  旧去的时光在嬴政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脑里翻涌,他眸中的冰砾也渐渐融化,千言万语涌上嘴边,却执拗的被生生换成了几个不近人情的字:“寡人,不想与你叙旧。”
  嬴政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刺痛了,此时在狠狠的疼着。
  姬丹惊讶的看着嬴政,仓皇的后退几步,勉强维持着微笑:“其实你也想我,对不对?”
  他神情中带了一丝乞求:“对吧,阿政?”
  “哼。”嬴政逼着自己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
  姬丹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不要再喊寡人这个恶心的名字。”他一字一句,字字如刀般刺在姬丹心中,“过去的事,寡人一点也不想听。”
  “是,还请大王恕罪。”姬丹低下头,声音颤抖。
  嬴政见姬丹这副可怜的模样,心中也是狠狠的泛疼。他想一把抱住姬丹,告诉他自己也是多么想他。可是,他不能。
  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是秦国的君王,也是即将统治天下的帝王。
  姬丹,如今在这低眉顺眼的做人质,可迟早也是要与自己为敌。何况,他是弱燕的太子,一个只能对自己俯首称臣的人。
  姬丹,你配不上寡人。
  而嬴政,经过赵蕊悉心的管教后,成为了一个极度绝情孤傲的人。他不能容忍自己会被感情左右,更不容忍左右自己的还是个弱者。
  可是嬴政如今要撑不住了。
  他转身就走,将姬丹远远的抛在后面。
  他想再回头看一眼,可他没有。
  姬丹,可是曾经抛弃自己的人。
  他以为自己很强大,可忽然发现自己才最脆弱。
  “丹哥哥!丹哥哥!”小嬴政紧紧抱着姬丹的胳膊,“别再看书了,陪我玩会嘛!”
  姬丹看着好像要哭的嬴政,笑笑:“好,我陪你玩,你先放开我。”
  嬴政瞬间两眼放光,松开了胳膊却抱住了他的腰:“太好了!”
  姬丹始料未及,一个不稳,连人带竹简结结实实摔在长椅上,嬴政也跟着压在姬丹身上。
  “重死了,快下来!”姬丹用手指弹着嬴政的脑壳。
  “说我重,我就不下来!”他死生了根一样粘在姬丹身上,赖皮着不走。
  “淘气!”
  风有些凉了,把嬴政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寡人在想什么啊?他自嘲的笑了笑,一抬头就见一片黄叶从流丹的屋顶上飘下来。
  他一伸手,就接住了那一片叶子。
  他又下意识松开手,叶子又随风飘走了。
  待他想再抓它时,已是抓不住了。
  可为什么,当初要接住它?
  那为什么又要放手?
  放手后,何必再追逐?
  他呆呆的站了很久很久,从夕阳西下到月明当空,他似雕塑一般,悄无声息的站着。
  “大王还是回去休息吧。”昭德在他身后恭敬道。
  “你退下。”
  “大王…”
  “退下!!”他呵斥道,却看都不看昭德一眼。
  背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以及渐行渐远的脚步。
  “姬丹,你为什么回来?你当真以为,寡人还是原来的寡人吗?”


第7章 何为心声
  “月狐啊,你说的这小子行不行啊?”葬喝了口茶,面色倒很淡然。
  被叫月狐的男子笑嘻嘻的把玩这茶杯:“他教出的小子,怎么会不行呢?”
  门开了,叶飞温和的说:“有结果了。”
  月狐得意的看向葬,眉飞色舞。
  “他从‘危燕’里面出来的。”
  “还不错,正好我们缺危燕,省了调剂的麻烦。”葬笑了笑。
  月狐反而陷入沉思。
  “不满意啊,月狐兄?‘危燕’实力排名第八,你不知足?”葬真是难得的开玩笑。
  鲁付德翻了个白眼,葬只对长得顶好看的人开玩笑打趣。他对葬曾调戏太子捉弄柳月儿的事还耿耿于怀。
  显然,一向幽默的月狐没有领会到葬难得的幽默。他摇摇头:“‘危燕’这个等级的任务风险太大了,伤亡率太高。”
  葬吃力的起身:“月狐这么关心那小子?走,我们去看看他。”
  “不了,我还是与他晚些相见为好。”月狐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毕竟,他目前见到我,八成会逃走的。”
  葬做出很遗憾的表情:“随月狐兄吧。”
  次日,秦王下诏,命禁军严加看管凌云阁,不得有人随意进出。
  这彻底的激怒了姬丹。
  “大王这是要禁我的足。”姬丹倚在床上,怒视着居高临下的嬴政。
  “寡人是为了保护你,以免有人来伤你。”嬴政不再低头看他,平视着暗红的床帐用着冷淡到不能再冷淡的语调。
  “我姬丹来秦国当人质,是愿结两国友谊,不是来任你□□的!”姬丹彻底绝望了。
  他没有料到,嬴政真的会如此绝情。
  就这样将昔日恩情弃之不顾,甚至相加□□。
  昨日一番恶言,已将他的心推入深渊,而今日下的令,更是将那已万劫不复的心烧成了灰!
  嬴政狠了狠心,钳住了他的下巴:“姬丹,别不识抬举,你都来到这了,还不知道乖乖听话吗?你知道你这么和我说话,犯了什么罪吗?”
  嬴政的力道太大,姬丹白皙的皮肤上已出现了绯红。
  嬴政仍不肯作罢,继续说:“你以为,寡人不敢把你怎么样吗?燕国的人啊,别说太子,哪怕是王,也不过是一条虫子罢了。在寡人的眼中,你的命,贱入草芥!”
  姬丹笑了,由于下巴被钳住,笑得自是古怪。
  嬴政松开手:“笑什么?”
  “我笑我瞎了眼,我笑我贱,竟然会对你这样的人念念不忘。我是明白了,你不让我谈及过去,是因为,你觉得那段过去让你失了身份吧?姬丹太卑微,太轻贱,你瞧不上,你这即将一统天下的君主瞧不上!可嬴政,你又好到哪去呢?你现在,你都不知道你父亲是谁,是秦襄王,还是那个被你逼死的应侯呢?” 姬丹没想到,自己和嬴政的第一次好好谈话,竟是一顿大骂。
  被提到痛处,嬴政也是生气了,伸手就一个耳光甩在姬丹脸上。
  可姬丹已是怒不可遏,不管不顾。
  这个他念了七年,盼了七年的人,却把他视若尘泥。
  任意羞辱他,欺凌他。
  他本该不能乱了方寸,不知礼数,因为他肩上还有燕国。
  可他的心已是粉碎,也无法压制怒火,任这怒火直冲云霄,不怕死的顶撞他。
  嬴政双唇发抖,终于,把姬丹从床上拉了下来。
  姬丹躺在地上,不管凌乱的衣衫和嘴角的红肿和血丝。他笑着,看着怒气冲天的嬴政:“大王,了别脏了你的手。”
  “你想死。”嬴政拽起他,“来人,杖责三十!”
  可一时之间,大小宫人,无人敢言,也无人敢动。
  昭德见气氛不对劲,小声道:“大王,打了这燕太子,于两国关系,甚是不利啊。”
  “杖责三十。”
  赵蕊绕有兴趣的听着绿润汇报着九重宫的情况。
  “哀家还没出手,这政儿已要了姬丹半条命,你看啊,这般下去,秦燕盟约,早晚要破。”
  “依奴婢之见,娘娘您毋须动手,只需派人继续挑拨大王与燕太子的关系,便可成事。”
  赵蕊赞许的点点头,笑得狡黠。
  行刑的地点就在气宇殿外。
  嬴政在殿内办公,神色如常。
  寡人就是要看着你受罚。
  “大王您这次,着实是伤的燕太子太深了。”昭德弯着腰,对着正在翻阅奏折的嬴政小声说。
  嬴政仍是低着头,半响才说:“你看着寡人长大,寡人什么用意,你看不出来?”
  “老奴并不是很明白。”
  “那就不明白吧。”
  “可此事要传出,传到燕王那里……”
  “姬丹未死秦国,或人质不归,只要有其一,秦燕仍为盟友。”
  昭德当然知道嬴政的用意:一,他想让姬丹死心;二,他这是迷惑太后让她暂不动手而已。
  昭德了解嬴政,嬴政亦深知昭德。他知道昭德在想什么:“你有话直说,不必于心不言。”
  “大王,只要盟约不破,太后迟早会识破您的权宜之计,动手只是或早或晚。”
  “这个时间,足够我找出她的把柄。”
  “大王,您若真心为他,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痛苦,为什么不放他走,要求换人质?”
  第一杖。
  姬丹跪在地上,双臂被左右拉直,腰也被逼着挺直。
  那一杖直直得击向他的背部。
  姬丹瞬间嘴唇发白。整个腰部以下几乎全都在痛。
  小如冲上来,却被人拉了下去。
  放他走?为什么?凭什么?
  七年,好容易盼来了他,为什么又让他走?
  “为何又这么伤他?大王,您当真觉得他轻贱吗?”昭德字字恳切。
  第二杖。
  姬丹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手心的肉里。
  “昭德,寡人累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昭德说的对,应该在他来之前就要求换人。终是自己自私,渴望见到他,又惧怕着未来因而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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