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自己的宫殿,风染轻车驾熟,在御前护卫们的缠斗,几下搜完了。风染并不是要查明“异响”是怎么回事,只是想搜寻贺月,一搜没搜到贺月,不敢担误了时间,又叫了几声贺月,听不到其他的异响,便准备重行往后宫方向去搜寻。
在风染往后宫方面杀回去时,又是“格”地一声,响起一声轻叩,这一次的这声轻叩,明显前几次间隔的时间要短得多,随后,又是一声“格”地轻叩,好像有人用这轻叩声,急切地想要挽留住风染离去的脚步!
风染心头大震,那两声轻叩,仿佛重重叩在他心一般!
最后这两声轻叩,因距离较近,风染听得清楚,那声音并不在菁华宫里,而是在菁华宫附近的两间应景农舍里。
那两间农舍距离菁华宫不远,风染好皇宫里怎么会有农舍,去查看过。原来是因为皇宫里修了那么一小片农田野趣,便建了两间农舍作为农田野趣的点缀,农舍里农具桌椅床铺炕灶一应俱全,但并没有农人居住,只是用来应景。那农田野趣开始的时候还会叫农人进宫来栽种,妃嫔们大多是富家千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田园风光,看农人种田,也觉得有趣。后来农田便荒了,农舍也跟着荒了。
风染精神一顿,便如在黑暗之摸索良久,终于见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立即回转身,冲开御前护卫们的围堵,飞掠向那两间农舍。
确实,风染也认为太后要藏贺月,绝对不会藏到他的菁华宫来,按一般人的搜寻方法,算他抱着侥幸心理把菁华宫搜一遍,也断断不会搜寻菁华宫附近无人居住抛荒了的农舍!幸好,风染的搜寻方法,跟一般人的搜寻方法完全不同。
风染这么一想,越觉得信心大增,心念一转之间,脚下生风,飞快地绕过菁华宫,扑向农舍。老远看见农舍前居然有个人守着,看见自己奔来,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张惶地站起来,挡在农舍的柴门。平时大敞开任人随意进出的农舍小柴门,这时候竟然紧闭着。
风染大叫:“贺月!”丢开御前护卫丈许距离,疾步冲向农舍,二话不说,双掌齐出,把门口那人重重拍在柴门,柴门本来修得不牢固,承受不住力道,被那人撞得向屋内直飞出去。
门板一飞,风染看见农舍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屋子的人,晃眼一看,全是贺月跟前的人。风染粗粗一扫,然后又细看一遍,不见贺月。一颗心登时又悬了起来。风染不得已提起其一个贺月的贴身内侍,那内侍全身瘫软,晕迷不醒,风染试着用内力替他解穴,只觉那内侍并非被封了穴道,那是被灌了什么药。那门板向内飞出,砸到其一人,鲜血长流,其人却跟所有人一样,仍旧晕迷不醒。一屋子的人,全都像死了一样。
不对,他们之,一定有一个人是清醒的,不然,谁会给他回应轻叩之声?
风染一看那个原本挡在门口的人,想从他嘴里问点什么出来,结果那人早已经被自己一掌拍死了!只这么耽误一会儿,御前护卫又追了来,风染心头火起,连接两脚,把那死人跟柴门从屋里踹了出去。
几个脚快的御前护卫追到农舍前,冷不防被从农舍里飞出的尸体和柴门撞得倒飞出去,又撞到随后赶来的其他御前护卫身,护卫们被风染附在尸体和柴门的内力所逼所袭,在农舍外被撞倒一大片,或多或少都受了风染隔物传功的内力所袭,好几个当即咯出血来,跌来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又阻挡了后面护卫的冲前。
一个统领指挥道:“把农舍围起来!”
风染飞脚踹出尸体和柴门,人也跟在柴门之后,窜了出去,看也不看门外被打压得摔了一地的御前护卫,身形飞快去窜向旁边那间农舍。怕柴门伤到屋里的人,风染这次不敢大力踹门,只轻轻一推,崩断门闩,虚拍两掌,闪身进去,复又把柴门关。
风染这么一闹,已近午时,三月底正午的阳光最是灿烂,但因那农舍是修来应景的,并不是当真给人住的,便没有修窗户,三面都是实土墙,一面墙边砌了个小小的土炕,炕尾连着灶台,延伸到另一面土墙,放着些锅瓢水缸,还有一面土墙挂满了农具簑衣,屋子间放置着桌椅,屋角还放了风车犁头等物。三面土墙都不透光,光线便只能从门口照射进去。风染把柴门一关,只从那稀牙漏缝的门板缝隙间漏进几缕光线,农舍里便颇有些阴黑。
风染刚一关了柴门,觉得有三个人从三个不同角度冲自己扑了过来。从三人的身法速度出手力道招式等,风染不用看知道是三个江湖高手!风染亦不客气,运起内力,在三人夹攻之,强攻强架,同时,有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风染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阴暗,一边招架,一边目光一扫,只见那小小土炕,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那熟悉的身形,让风染心神剧颤!
第434章 一眼千年的凝眸
武功,其实极其博大精深,包含了五花八门的武技,武学,招式,内功等等,武功是一种综合博击能力。从真正意义的武功来讲,风染实在算不得高手。只是风染凝练出了毒内丹,使得他内力之强劲雄浑,远超同侪,只要是没有凝练出内丹的武人,都难与之匹敌。相反的,风染除了身手较敏捷之外,拳脚招式实在不怎么高明。
携手相伴之人,近在咫尺,却昏迷不醒,生死不明,风染一颗心全都维系在贺月身,哪有心思跟这些不明身份的人周旋打斗?风染横了心,也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受伤不受伤,直接采取兵法的各个击破之策,再次催生丹田,从毒内丹引导出绵绵不断的内力,运注于经八脉,四肢百骸,逮住其一人,不架反攻,平平无的掌法,蕴含了强劲的内力,那成了催命神掌!再加农舍狭小,闪避不易,风染对其他两人的攻击不闪不避,只几招迫得那人不得不硬架一掌,只这一掌交手,打得那人猛喷鲜血,一头栽倒,痉挛两下不动了。
在风染解决这人无暇兼顾时,另外两人逮住机会,招数结结实实全都打在风染身。
其一人一掌拍在风染背心,满拟也把风染一掌拍得猛喷鲜血,谁知,他这一掌拍实,直觉得跟拍在铁板似的!自己倒被铁板反逼回来的内力迅捷地倒袭回来,化解得不及时,自己倒被反逼而入的内力伤了经脉!
自己这身功力,在凤梦大陆已算顶级深厚,可跟风染一,直接被辗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凭风染这么强劲雄浑的内力,只有凝练出内丹,才能如此轻松地辗压自己,可风染的年纪远小于自己,这内丹是如何练出来的?这人被风染内力反袭之后,只觉得一身毛骨悚然!
另一人手里拿了把锋利的短匕,跟那人一起,奋力一插,那人一掌拍在风染背心,这人一匕,插得歪斜开了,一匕插在左后肩背处,直没至柄。这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匕尖一入肉,觉得糟了!他只觉得风染体内那汹涌的内力沿着短匕,反袭而来,迅速侵入他握刃的手经脉,一路催腐拉朽一般,经脉毁损殆尽,那股入侵的内力还直奔丹田而去,他赶紧调息运功想要化解,却已然不及,只觉得丹田剧痛,“扑”地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来。
但此人性情极是凶狠,对敌之际一心求胜,不顾自己丹田大伤,抓紧了短匕不肯松手,拼着一口气,拔出之后,又恶狠狠往风染背后捅下去。
风染一掌拍死身前之人,也觉得背心剧痛,不敢担误,运力于臂,回臂向后横扫。那抓着短匕正要往风染背再捅时,先一步被风染挥臂横扫,一扫扫,那身子便流星一般,撞飞农舍之柴门,从农舍破门高飞了出去,砸在围来了御前护卫人丛,落地之时,早已气绝。
先前那用掌之人,一看风染这威势,这功力,自己万难抵敌,自忖是用贺月为要挟,怕也抵不住风染的碾压式攻击,便一言不发,跟在那用短匕的人身后,自己飞逃了出去,不等御前护卫们反应过来,他便运使轻功,往皇宫外逃去。
举手之间,几下子干净利索地三个守护(监守)贺月的江湖高手打发了,风染不顾受伤,扑到农舍的土炕前,先试试了贺月的呼吸,觉得还算正常沉稳,略略放了心,叫道:“贺月。”
贺月的眼皮,似乎动了动,可是,并没有睁开。风染便转到炕头,小心翼翼把贺月扶坐起来,让贺月的头枕在自己肩,高声喝道:“陛下在此,尔等还敢放肆犯驾?!”
包围农舍的御前护卫们登时静了下来,也停止了行动。一会儿,这群御前护卫的两个统领在农舍外启奏,求见皇帝。风染知道这些御前护卫受了太后严令,怕自己使诈,自己有没有找到救下皇帝,他们要眼见为实,便让两统领进来觐见。
那两个御前统领进来,见着了皇帝,虽然皇帝闭目倾斜在风将军怀里,想着他们先前还奉了太后之命追杀风将军,阻止风将军搜寻皇帝,顿时诚惶诚恐,跪在地一个劲分辩求饶。
风染默默地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才扬声道:“都出去,守护好农舍,任何外人,不得靠近。”虽然是风染在说话,这些御前护卫,素来知道风月的关系,惶恐之下,也没多想,连忙答应着退了出去,还把破损的柴门搬过来,挡在农舍之前,使人不能一眼看清农舍里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