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只好再次出声道:“对不起,让我们先进去看看孩子们怎么样了。”
“啊?啊!好好。”再次被人扯了一把,那人才意识到自己还挡在路中间,忙不迭地闪到旁边。
等林轩许阳都进了房屋,他才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有福,刚你也真是,人家都急死了,你还在那唠叨,要是二根或是大牛他们,你没准早挨揍了。”
吴有福尴尬地瞅瞅一眼周围,见大伙都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自己,忙抓抓头干笑了两声:“嘿嘿,我真不是有意挡路的。”
“行了,我们还是安静点,听听是怎么回事吧。”见邻居许添财还要再说什么,他连忙道,也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果然,听了他的话,门口的都不自觉地停下议论,好能听到里边说了些什么。
再说林轩许阳赶进屋里,果然见到林旬正趴在小菊怀里呜呜直哭,边上还站了一圈的孩子,个个衣衫不整,浑身脏兮兮的。
许二嫂李大嫂先到了,她们之前也试图上前去,可是林旬除了小菊谁也不让靠近,都快把她们急坏了,而问其他的孩子,那几个也不知怎么的个个闭紧嘴巴就是不说。
而她们忙着安抚林旬小菊,她们都还不知道居然是李阿婆去叫的人。
“小轩你可回来了!”许二嫂一眼看见门口奔来的两人,惊喜的说,“小轩你快来,看看旬儿怎么了。”
“二婶子。”
林轩只来得及叫了声,就被听到他回来而突然朝他奔过来的林旬给打断了,而林轩此刻也的确顾不上别的,忙立刻接住他,焦急的查看。
“旬儿怎么了?乖~别哭~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
而这边小菊之前也只是抱着林旬掉眼泪的小菊,见到林轩和许阳后也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轩少爷,许阳哥你们可回来了。”
“嗯,我们回来了,乖~没事了!没有人能欺负你们了。”林轩抱着林旬,又抬头看着也跑到面前的小菊安抚道。
许阳一言不发地走过来,一把把林旬给抱了起,视线在他身上扫了几圈,眉头紧锁,沉声问:“受伤了?”
只见林旬衣裳上,还有脸上都沾了些血迹,只是脸上因为泪水缘故给晕开了,有些还蹭掉了。
泪眼间见是许阳,林旬就没有挣扎,反而张开两只细胳膊想抱他,嘴角一撇又要哭,不过总算肯开口说话了。
“呜呜……阳哥哥!呜呜……鸭鸭……呜呜……”
边哭边说,让听的人实在挺吃力,可是许阳林轩还是很认真的听他说了。
林轩靠过来,一手去给他擦泪水,一手轻抚后背给他顺气,柔声问:“嗯,鸭鸭怎么了?旬儿被欺负了吗?乖,没事了,哥哥们都在呢。”
“呜呜--坏-嗝--坏人!呜呜--打--鸭鸭--石头哥哥--嗝---打---”
豆丁哭得打嗝,也根本说不清,林轩一边安抚弟弟一边看向周边的几个孩子们。
石头小妹兄妹,小夏丫丫两人也在,居然村长家的孙子小宝也在,还有两个他暂时还不熟悉的孩子,而且还都是一副打过架的模样---鼻青脸肿的。
林旬这时似乎是哭累了,也或许是见到了熟悉安心的人,所以断断续续说了些话后就在许阳怀里慢慢睡着了,只是仍时不时会打一下嗝。
“好了,你们谁能来说说是发生了什么事?”在许阳把林旬抱紧房间里后,林轩看了一圈屋里的那些孩子们。
“对啊,有什么不能说的?现在你们小轩哥哥也问了,这下你们总可以说了吧?”许二嫂看着自己二儿子又是头痛又是忧心的,她一直担心是不是自己家的孩子欺负人了的。
李大嫂同样如此,以为是他们家孩子带头欺负人了。可是之前她们怎么问,这些孩子就是不说,只从他们偶尔的言语间听出点大概。
事情似乎是为了虫子。
看着那两个明显平时不是孩子们一个团体的孩子,两位母亲就一致以为他们是为了抓虫子而欺负人家,就是不知道怎么牵连到林旬了。
丫丫小妹互看了几眼,犹豫了下,还是站出来把事情说了。
却原来是他们确实是为了抓蚂蚱的事打架了,可是对象却不是大家认为的那样,而是李子沟的几个孩子。
“娘,你不知道,那刘六多可恶,抢了我们蚂蚱不说,还想抢小旬弟弟的鸭子。”丫丫气冲冲地说,完后还拉拉身边的小妹道,“是吧小妹?”
“嗯!”许小妹点点头,性子比较文静温柔的她脸上也是怒色,显然之前发生的事也让她很气愤。
“刘六?李子沟?”许二嫂诧异了,看看小子们,再看看丫头们,有点搞不通了。
李大嫂也没明白,知道自家闺女性子比较急,忙拉过来细问:“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不要让等会你爹来了你们自己跟他说。”
想到爹平时的样子,李丫丫缩缩脖子,瞟了一眼二哥,见他也是眼神有些躲闪,于是就一五一十的说了。
“我们今天本来和往常一样,想去抓蚂蚱玩,可是附近都没多少了,我们就去弯坡子那里,本来我们玩得好好的,不知道刘六他们怎么就也来了,然后就想抢我们的东西,还、还说……”小心看了看林轩那边,丫丫停顿住了。
之前就听到说对方想抢鸭子的事,所以见小姑娘看自己没继续说,林轩就微微扯了个笑容鼓励她:“没事,你继续说吧。”
“那小子居然说小旬弟弟是小偷!”李小夏粗生粗气的插嘴道,“说鸭子原本是他的,要拿回去,旬弟弟不给就想抢,我们自然不答应,谁知道那家伙这么可恶,趁我们不注意居然偷了一只,我们去叫他们还,他居然把旬弟弟的鸭子给摔死了!”
“喝!”门口有人不小心倒吸了口气,好在大伙的注意力一直在屋里,没空管他。
林轩听到这也皱起了眉头。
“小偷?”
林轩回头看了下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身后的人,见许阳用询问的目光看自己,就低声解释:“我想是我买鸡鸭的人家的孩子……睡下了?”
许阳眼眸微眯起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问题,不过对于其他的暂时没多作评论。
“……然后我们就跟他们打架了,那可是旬弟弟可喜欢的鸭子,哪能让他们这么欺负。”小夏也说得坦荡,连小宝在内在场的孩子都纷纷点头。
许二嫂李大嫂对视一眼,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头疼。
松口气是还好不是打了同村的孩子,头疼是打了李子沟的人,同样不好解决,也算是明白之前为何问没一个人回答了。
“这既然是对方挑衅在先,那该是没什么问题吧?”听完孩子们的话,林轩问。
虽然说只是一面之词,可是他心里已经肯定孩子们说的是事实,否则林旬不会哭成这样,而且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可以肯定说他还是理解林旬的性子的。
闻言,不论是许李两位妇人还是门口的男人们不禁面面相觑,同时皱起了眉来,见此,林轩也学着许阳那样挑起一边眉毛,淡声问:“有问题?”
忽而想到之前去李子沟时婶子们一再嘱咐的话,顿时有点明了,试探地问:“他们村的人排外?护短?还是?”
门口几个村民再次互相看了看,之前那个挡路的吴有福出声了:“轩小子,李子沟那些人那都是些不讲理的。”
一个人出声后,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对对,你说的那些都有,以前我们村没少受他们欺负。”
“啧,别说以前了,现在不还是?”
“就是,以前我们人还多的时候他们也不敢怎么样,也就最近……唉,如今居然连孩子们都不放过了。”
“这刘六都快十六的人了,怎么还好意思欺负几岁的娃娃?”
“谁叫人家有个村里一霸的老爹,能不横吗?”
“唉!”
想到对方的爹娘,那些汉子们一致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屋里孩子们脸上的伤,又有些羞愧。
要是他们村能强点,何至于让孩子们受欺负?
以前两村就一直有摩擦,挣土地,挣水流,可是那时两村实力还是旗鼓相当,谁也挣不过谁,后来望山村土地变化,靠河边的基本上是变差,挣土地这事才算停止。
后来望山村村民不断有人搬离,就变得落下风,而李子沟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只是偶尔会来斗嘴撕逼一番,但也没了以前那样,差点举村人动手的情况再没出现过了。
谁想到今天发生这样的事。虽然孩子们打架是常有的事,可就怕对方计较。
从乡亲们的话里,林轩许阳大概明白了两村的渊源,也大致听出了大家的意思---让他们大事化无,小事化了啊。
林轩许阳对视一眼,而后林轩朝大伙微笑道:“谢谢大家的关心,事情我们也算是清楚了,今天就先到这吧,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再找大家问清楚的,孩子们也累了,婶子你们先带回去看看,看哪伤着没?如果严重的话我们也好及时去医治。”
“哎,孩子们打闹而已,小轩你别担心。”许二嫂摆摆手,不过看着二儿子脸上青紫的伤,也很心疼,于是就也顺势道:“那,那今天我们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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