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今日之事,不知道怎么骗得杨峥和他打赌,竟然答应了他进征北军。这样的货色要是进了征北军,将来上了战场谁知道他会不会张口咬自己人?
不过……自己只是答应了对方去校场习武,可没说能进征北军!念及此,刘璟冷笑一声倒也没那么生气了:“那小子以为这样就能进征北军?就算我要了他,他留不留得下还要看本事呢!”
贺庆见他面色好看了一些忙道:“那需不需要属下亲自去带他?保证让他一天都待不下去!”
刘璟闻言凉凉的看了贺庆一眼道:“不嫌丢人?”
贺庆闻言脸一红,知道刘璟不屑于使用这种手段把人赶走,于是只得住口不再言语。
“我倒是也有些好奇,他一个……小白脸,处心积虑的加入征北军是想干嘛?”刘璟道:“总不能是为了保家卫国吧!”
“那也说不定啊,我看他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倒也有几分骨气。”贺庆真心实意的答道,却又忘了照顾自家少帅的心情。
果然,听到贺庆夸柳岸,刘璟立马又不高兴了,拆台道:“他能有什么骨气?我打赌他第一天训练,肯定连一个时辰都站不了!”
“好!赌一锭银子!”贺庆道。
刘璟闻言立马意识到自己过于武断了,他不由想起了那晚柳岸挨打时的情景。一个挨了四十鞭都一声不吭的少年,会连队列都站不了一个时辰?
可是……话都说出去了!
刘璟瞪了一眼贺庆,感觉心情更差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攻君:不开心了,需要人哄~~
第8章 求救
柳岸的伤这么一折腾变得更加棘手,当夜便发起了高烧,烧得人迷迷糊糊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下可把金路生吓坏了,他病急乱投医,托了前来探望的小蚊子照顾柳岸,自己则跑去前院,打算找刘伯叔求救。
在金路生看来,刘伯叔是他和柳岸唯一的指望了,虽然柳岸把人给咬伤了,可是……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可是,但总得试一试,不能放着柳岸不管啊。
不过金路生没想到,自己会在刘伯叔房里遇到了刘璟。见金路生突然前来,刘伯叔还没说什么呢,刘璟的脸色倒是一下变得阴沉了几分。
“你来这里干嘛?”刘璟问到。
金路生低着头,心里乱麻一样的绕阿绕,最后终于鼓足了勇气,破釜沉舟一般,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刘伯叔见状看了看刘璟,忙撇清道“我可没再找他们,不信你可以问小蚂蚱他们!”这小蚂蚱想必是他院里的家仆,也不知是谁给取的名字,听起来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
大概是怕刘璟不信,刘伯叔转向金路生道:“你跪下干什么?你你你……快说你想干嘛?”
金路生也不敢抬眼看人,低着头闭着眼睛带着哭腔道:“求三少爷救救柳岸吧!他虽然不识抬举咬了您,可他对您是一片真情天地可鉴呐!他……昏迷着还一直喊三少爷的名字……说要好好报答您……”
“你别胡说八道!什么一片真情……他差点咬死本少爷!”刘伯叔道。
“三少爷明鉴!”金路生挪过去一把抱住刘伯叔的腿道:“柳岸是真的倾慕您,做梦都想好好伺候您,那日他咬了您,定然是高兴的昏了头……”
“胡说!”刘伯叔可不信,他想起柳岸就腿疼!
“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教我五马分尸……”金路生道。
“闭嘴!”刘璟厉声打断了指天誓地的金路生,而后瞪了刘伯叔一眼,刘伯叔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虚,被他一瞪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说这些干什么?”刘伯叔终于从金路生的怀抱里抽/出了自己的腿。
金路生深吸了口气,声泪俱下的道:“柳岸他……快死了!”
刘伯叔闻言一怔,却闻刘璟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金路生一边哭着一边把柳岸的情况说了,末了刘伯叔倒是没说什么,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看着刘璟。
刘璟面色深沉,良久后派人去请了大夫,然后又瞪了刘伯叔一眼才拂袖离去!
刘璟离开之后,刘伯叔有苦说不出,只得对着金路生没好气的道:“我求求你俩千万别再招惹我了,现在真后悔把你们买回来!”
“三少爷,柳岸他……”
“别给我提他了!提起他我就呕得慌!”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金路生默默替柳岸惋惜着,然后回去了。
另一边,刘璟一直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都还有些窝火。也不知道是气自己的弟弟一堆烂桃花,还是气什么别的事,总之就是一肚子不高兴。杨峥那个倒霉鬼大半夜来找刘璟,还没开口就被教训了一顿,最后莫名其妙委委屈屈的回去了,连自己来找刘璟干嘛都忘了。
刘璟气完之后,又翻出了一盒伤药,命人送去了杂役房。
杂役房里,大夫还没走,一眼看到刘璟命人送来的伤药后大为惊讶,直言这是御赐的好东西,于外伤有奇效。
不知是不是那伤药起的作用,柳岸天亮的时候便退了烧,伤口的愈合状况也十分理想。又过了三四天的功夫,柳岸的伤就基本上长好了,人也跟着精神了很多。
金路生这才得着机会松了口气,一直闷在心里没敢说的话,却是再也藏不住了,一股脑把自己那晚去找刘伯叔的事情同柳岸说了,末了还安慰柳岸,莫要伤心难过。
“你是说,最后帮我请大夫和送伤药的都是二少爷?”柳岸问道。
“是呀。”金路生一脸惋惜的道:“你也别难受,三少爷他……”
“你放心,我不会再惦记三少爷了。”柳岸道。
金路生见他如此,只当他嘴硬,也不再劝,转而道:“二少爷倒是有心。”
柳岸笑了笑,道:“二少爷……他这是怕我死了,有人说闲话,所以才命人送了伤药过来。看来他对这个杨峥倒是很看中。”
“什么意思?”金路生问道。
“那天杨峥和我切磋,导致我的伤口恶化,如果我死了,杨峥就有责任。”柳岸道。
“他们征北军那么有势力,会怕闹出人命?”金路生道。
“不是怕出人命,是要面子。”柳岸道:“我爹和我说过,当兵的人都好面子。杨将军如果光明正大的把人打死了倒也罢了,可我一来比他年纪小,二来有伤在身,若是死了,杨将军会觉得自己欺负人,丢了面子。”
“原来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是二少爷大发慈悲呢。”金路生道。
“他……的确是我的恩人。”柳岸道。
金路生闻言拍了拍柳岸的肩膀,只道柳岸说的是伤药的事情,却不知柳岸心里想的是刘璟帮他葬了全家人的恩情。
那伤药的作用持续性很强,柳岸的伤恢复的很快,又过了三四日的功夫便好了个七七八八,虽然依旧有些触目惊心,可已经结疤了,也不怎么疼了。
金路生照顾的小心翼翼,生怕柳岸因此落下了病根,柳岸索性便又甩手做了几天的“少爷”,任对方好生服侍。
不过好景不长,几日之后,眼看快到了约定的十五日之期,柳岸也好的差不多了,王全那厮却又突然冒了出来。
原来王全后来得知杨峥和柳岸似乎闹得不愉快,所以一心等着看杨峥收拾柳岸,没想到等了近十日也没等到杨峥动手,他可坐不住了。这些年来他在帅府横行惯了,那日因为柳岸吃了亏落了面子,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气的。
既然看不到好戏,他只能自己出马收拾收拾柳岸了。
“让我俩扫院子?”金路生怒瞪王全,气的够呛:“我们又不是杂役,凭什么让我们扫院子!”
“不是杂役你们怎么会住到杂役房里?”王全一脸小人得志的道。
柳岸不以为然道:“路生,咱们还是乖乖听话吧,不然有人拿了把柄,定然会说什么不给我们饭吃这样的话来,到时候咱们累不死也得饿死!”
王全被柳岸抢了白,面色十分难看,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别的词儿来,只是恨恨的看着柳岸。柳岸和金路生虽然没做过粗活,却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竟也像模像样的做起了杂务。帅府里也不都是王全这样的货色,杂役们对二人倒是颇为照顾,也没有见风使舵的为难二人。
只是,洒扫之事骤然经手,累是一定的,况且二人都是身量尚未长成的少年,难免累的腰酸腿疼的,柳岸手上更是磨出了水泡。
夜里,金路生帮柳岸手上涂了药,又嘀嘀咕咕的骂了王全一通。
柳岸听他骂人觉得好笑,便道:“这种人有什么可置气的,咱们明天便可以去校场跟着杨将军习武了,到时候王全想磋磨咱们也无从下手了!”
“小人就是小人,狗改不了吃/屎!”金路生骂道。
柳岸闻言神色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金路生说的对,王全这种小人,锱铢必较,明面上吃了亏,必然不会轻易罢休,就算是找补不回来,暗地里也总要使些小动作才是。
“怎么了?”金路生见他面色有异,便问道。
“在想这狗会怎么咬咱们……”柳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