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入怀来 (滴答滴滴答)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滴答滴滴答
- 入库:04.09
那下人被吓得不轻,打翻了药,浑身颤抖。
夫人心中伤心,起身将金少言拉到身边,让下人快去换一碗药,下人吓得连忙跑了出去,留下母子二人谁也不言,无人言语。
过了不知多久,金少言道:“娘亲,我饿了。”
夫人本要落下的眼泪被这句话变成了满脸的欢喜:“好好好,娘亲亲自下厨,替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叫化鸡。”
夫人让丫鬟进房服侍少爷,急忙赶去厨房,做儿子最爱吃的饭菜。
她却没听到身后房中,金少言低声念道:“叫花鸡却是他爱吃罢了。”
第二日,金老爷回了府中,他听金少言昨日已醒来,顾不得换衣服,径直往他房间走去,推开门,却是看到那个天真刚毅的少年如今像个愁怨的姑娘,手中握着一封信笺,上面写着三个字,金老爷看得清楚,是“冬未雪”。
他一时间弄不清楚三字含义,关心道:“图儿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金少言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勉强露出个笑容:“孩儿不孝,让爹爹担心了。”他说完正要起身下跪,金老爷及时将他扶起来:“你受了如此大的惊吓,好些休息,莫要再如此行礼。”
金少也也并不坚持,嗯了一声,复又回到床上:“爹爹,孩儿倦了。”
金老爷闻言,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身后的夫人扯了扯他的衣袖:“老爷,大夫说图儿这样,不可强迫其恢复,理应顺其自然,慢慢调养。”
“我知图儿此乃心病,日前那贼人一刀,却是令人闻风丧胆。”
若非萧玉山及时出现替他挡了一刀,很可能他便要痛失爱子。
金老爷和夫人行到不远处的假山旁,夫人轻声问道:“老爷,那张将军可曾派人去追捕那人?”
“张将军说此事乃我个人恩怨,他并不参与。”
夫人一怒:“大家同朝为官,怎的这点事他也不帮吗?”
金老爷叹息道:“夫人息怒,实在是皇上进来意欲推行新政,但南方宋朝余孽如此顽固,中原大多百姓自是不服我大元朝廷,张将军迫于压力,进攻五坡岭的计划要提前了。”
夫人不解:“想来五坡岭实在难守,怎的要计划如此之久?”
金老爷像是想起某人来,严重满是敬佩:“只因在五坡岭据守的是文天祥。”
此时的文天祥却不在五坡岭,他收到消息称元军将领李恒入赣州欲攻打他的分部,于是率队火速救援,不料敌众我寡加之李恒来得突然,竟是节节败退。
景炎二年。元兵大举进攻汀州,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无人敢与之争锋相对。
第21章:败退
景炎二年。元兵大举进攻汀州,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无人敢与之争锋相对。
方石岭本该是寂静荒芜之处,却突然喧闹了起来。
远远的看见一支残兵往方石岭奔来,但见黑暗之中一道刀光忽起。
忽起的刀光恍如苍穹皎月,竟隐隐有股寒意袭来,刀光所到之处万物皆休,但它依旧不停歇,不见鲜血誓不罢休。
巩信猛地一推身旁之人,手中长剑出鞘,剑出鞘风声顿停,刀光逼近,仿佛要撕碎阻挡它的一切敌人。
但巩信毕竟不是常人,他手中长剑挽出一道剑花,在这黑夜之中煞是美艳,凌冽的刀光触及美艳的剑花,竟像是一位壮汉被妩媚女子萦绕,势头立减,终是归于虚无。
“巩信果不愧是文天祥手下第一大将,此剑招当今少有人能敌。”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人来,他手中的大刀足有一人多高,但在他手中如同三岁小孩玩的玩具,他目光如炬,浑身都散发着强劲的功力,巩信只看他一眼,便冷笑道:“我可不需要靠出卖别人获得官爵的小人夸赞。”
持刀者却不在意,他大刀抬起,语气不容置疑:“宋朝残兵败将,苟延残喘多日未停,如今天下尽皆归元,若你仍执迷不悟,当死在我这鬼头刀下。”
巩信不语,手中长剑已入鞘中。
持刀者大喜:“莫不是你要投降?”
巩信道:“杀你,无须用剑。”
持刀者大笑:“我李恒官拜宣威将军,戎马一生,见多不知多少你等好汉,他们武功高绝,智谋过人,可结果呢?还不是一一死在我的刀下?”
巩信:“废话少说,纳命来。”
他身形刚动,不料漫天箭雨落下,他猝不及防,竟被射中小腿,李恒大笑:“莫要忘了此时乃两军交战,我怎会与你单打独斗?”
话音刚落,他忽感周遭空气一凝,还未有所动作,直觉小腹一痛,他大吃一惊,心中惶恐,连连退了数步,可巩信的攻势却未断绝,他虽不拔剑,但人已如剑,但凡被他触碰,尽皆伤残。
巩信命人围成大阵,将巩信团团围住,巩信一时难以突围,大吼一声长剑出鞘,匹练剑光搅碎了浮动的空气,身边敌人立扑十人。
“哼,困兽之斗。”
李恒刚说完话,鬼头刀夹带开山之势朝人群中巩信砍去。
这一刀之威当真开天辟地。
李恒之名果不其然。
“你也不过是条走狗,你祖父为抗蒙古力竭而死,你却替其效命多年,如此不仁不义不孝不忠之人,我堂堂南宋子民,怎可死在你的刀下?”
巩信的剑毕竟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他施展浑身力气,剑尖指地,突地原地飞起。
他飞起之时长剑脱手而出。
脱手而出的长剑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重重保护之中的李恒,方才李恒一刀砍出马上退入人群之中,巩信明知自己今日难以突围,但为了文将军能顺利脱逃,他决不可如此轻易死去。
是故他一跃而起,誓要杀李恒于剑下。
可他人在半空,几无着力点,箭雨再起,瞬间从他凡胎肉体穿过。
但他的剑却穿过数人身体,硬生生刺入了李恒的左边肩头。
李恒大吼一声鬼头刀再次攻去,他已知巩信必死无疑,但他心中怨恨,说什么也要让巩信死在自己的刀下。
可巩信却忽然露出了洒脱的微笑。
他的笑李恒看在眼里,他的刀竟一缓:“你已必死,却为何会笑?”
他不明白,绝不明白这群中原人为什么不怕死!
蒙古横扫亚欧大陆,几乎未遇过任何强烈的抵抗,即便进攻多瑙河时也是速战速决,可却在攻打南宋时,至今已有将近四十年,他不明白,明明是重文轻武的宋朝,为何会有如此之多的侠义之士宁愿放弃性命不要也要负隅顽抗。
他见过父辈所传言的郭靖黄蓉,即便郭靖武功已入化境,却也随着襄阳战败战死都城之中,他根本不明白何为侠之大者。
巩信看见鬼头刀的时候,他竟有些恍惚。
死亡之前,他竟忽然想起了初见文天祥时的场景。
“我给你一千义士,可好?”
“多谢将军,但巩信乃不喜他人所赠,不出三月,我必定能带三千精兵再来投靠将军。”
果不出三月,他带着三千精兵拜于文天祥麾下。
刀,斩下。
月光也忽然暗了。
巩信大笑着用力一脚踢在了鬼头刀一侧,他的身形瞬间便往前方飞去。
前方是万丈悬崖。
便在此时,忽然从左近飞来一道剑光。
剑光实在耀眼,竟无人能敢与其对视,随着巩信的身体渐渐消失于悬崖之下,那道剑光也忽然悲鸣起来。
李恒身中一剑有些虚弱,但他却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这道剑光甚至比巩信的更可怕。
“来者何人?”
“中原人。”
“你也来送死?”
“是的。”
“你莫不是练剑练到痴傻了?”
“我来送死,不过是送你去死。”
李恒一愣,竟大笑了起来:“想那巩信何等英雄,不也跳崖自杀身亡,区区阁下,竟想妄言杀我?”
“巩将军大义于前,民之豪杰,吾虽无法救,但报仇却还是可以的。”
李恒还待答话,一剑已在他眼前。
他还未躲闪,剑已入了他的胸。
他倒下,话都未说一句。
“李恒已死。”
当文天祥大军听到这个消息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元军自江南西路一直狂追,期间根本无法停歇,众人早已疲惫。
文天祥负手而立,腰间佩剑轻轻摇摆,他虽高兴逃过一劫,但不免有伤心巩信之死,如今国破山河,人死人生都不过眨眼之间,巩信虽死,但他为大义大节而死,死得其所。
“报,有人求见将军。”
“哦?何人?”
“他并不说自己是谁,但他带来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巩将军的佩剑。”
文天祥急忙让来人进来,岂料一柄剑突地刺来,文天祥淡然一笑,也不拔剑,侧身躲过,身边众人大吃一惊,纷纷拔剑,却听文天祥道:“且慢,来者是我旧友。”
众人仍不敢收剑,但听一人笑道:“文老兄,没曾想你的剑术更进一步了。”
文天祥也笑了起来:“赵老弟,你来得正是时候。”
来人正是赵时赏,时赏风神明俊,议论慷慨,有策谋,尤为天祥所知,二人惺惺相闻,曾于都督府大摆擂台,战五日,胜负未分,由此以兄弟相称。
赵时赏为人深得民心,文天祥身边将士多与他相识,看到来人是他,无不露出微笑。
众人寒暄一阵,赵时赏神情一暗:“我将李恒杀死后,听闻身后赶来数万鞑子部队,老兄你莫要在此耽搁,还请速速前往南岭,回五坡岭重振旗鼓。”
文天祥叹息道:“我支援赣州,本想抵挡一阵,岂料鞑子来得迅速,兵败如斯,我乃圣上亲封大将,实在愧对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