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阅看着歪着脑袋进入沉思的李谦,也想跟着他一起进入沉思。从前不知道这身体的主人是谁的时候还好,可如今知道了,不知为何,萧阅总觉的这四周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令人防不胜防。
木笙本是晕过去的,如今醒来后亦有些浑浑噩噩。听了萧阅和李谦的对话后却突然从床上挣扎着朝萧阅这边冲过来。萧阅没有防备,被他撞了个趔趄,脑门险些磕到地上去。
“你做什么?”李谦扶着萧阅,对木笙怒吼道。
“我们活不久了,活不久了。”木笙站起身像一条不受控制的疯狗一般对着萧阅大喊大叫。
“如果不是哥,我们早没命了。”李谦瞪着双圆鼓鼓的眼睛,挡在萧阅面前,生怕这木笙再做出些对萧阅有危险的举动出来。
木笙狠狠的盯着萧阅,突然又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他是太子,大周皇宫里那个也是太子。”
“你说什么?”萧阅撑着坐了起来,没掩得住惊讶道。好在木笙此时整个人都有些疯癫,也没太在意萧阅的惊讶,只戚戚然道:“这是个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肯定最后都会死,我们都知道了。”
木笙大概真是被死亡的恐惧折磨的怕了,说的话有些没头没脑的,萧阅想拽着他问清楚些,却见他一脸死相,摇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直接又倒回之前的床上,一动不动的盯着上空。
李谦被木笙这样的表情弄的有些不太自在,转身拉着萧阅的手问道:“哥,你为什么会被送到北流来?”
萧阅看着他,苦涩的笑笑,“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是一点都不清楚,操蛋,我真宁愿这家伙是个阿猫阿狗,偏偏是什么太子。怪不得那日元贝说,这天下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看来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惊天大阴谋啊。
这时,两个护卫突然掀门进来,目光直射在萧阅身上。李谦见了,忙又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萧阅面前,“你你们想做什么?”
“大伦要见。”一护卫说道,这一次的态度倒是很好,没有像之前那样再把人拎起来或者用鞭子抽出去。
萧阅拍拍李谦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而后起身拿过一旁的外袍给自己穿上,喝了口水后才跟着护卫走出了毡包。
本以为大伦就在此地,没想到竟是让自己去主营。瞧着面前这匹高出自己许多的骏马,萧阅无奈的笑笑,以前在现代的时候电视看多了,倒是想过要是自己有一日也能在草原上策马狂奔就好了,可如今真有匹骏马在他面前时,他却想说:老子不会骑马。
“不能坐马车去?”萧阅牵着缰绳,见那两人都上了马,笑眯眯的问道。
那两个护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淡淡的说道:“北流人只骑马,不坐马车。”
“可我不是北流人。”萧阅看向那说话的护卫,先前没注意,现在一看才惊讶的发现,他竟也还只是个少年,和木笙一般大,但却长的极其俊俏,而且有着一双独具魅惑的丹凤眼。
被他这么看着,萧阅沉睡在这身体里的二十五岁男人的心仿佛都被唤醒了些,实在是那双眼睛太过好看,那张脸太有诱惑力了,竟让他像一个猥亵大叔一般盯着人家直勾勾不挪眼。
“是吗?大伦急着召见,没工夫找马车。”那护卫又说道,眼神一瞥,极其冷淡。
萧阅回过神来,刚想伸手往羊圈角落里放着的那辆小板车指一指,身子却突然凌空而起,竟是被这护卫抱了起来,放在了他的马背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待萧阅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他身前了。
“快走吧。”旁边马背上的护卫催促了一句,这人点了点头,继而一扬马鞭,马儿便撒欢般冲了出去。
这是萧阅生平第一次骑马,还是这么快的速度,直颠的他屁股疼,可他却一声没吭,尽量放松身体,让身体向后靠着这护卫的胸膛,来减轻屁股的不适感,从而欣赏这大草原一望无际的绚丽美景。。。
待到主营时,萧阅也没有喘气的功夫,甚至连揉一揉被颠疼的屁股的功夫都没有,便被与他共乘一骑的护卫拎着进了一装饰华丽的毡包。才一进去,扑鼻的清香直面袭来,令萧阅一直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不少。
但,他到底是戒备的,北流大伦要见他一定不会是想跟他话家常,要是想从他嘴里套出些大周的机密可怎么办?自己可是一问三不知。若问到来时的一些事又该如何应付,自己更是一问三不知。
这样想着,萧阅竟有些发愣起来,直到一人的手指在解他的腰带时他才反应过来,继而立马扯住腰带往后退了一步,盯着面前的侍女道:“你干嘛。”
侍女看了眼萧阅身后的护卫,那护卫竟带着些笑意道:“这是大伦的吩咐,给你洗澡换身干净的衣裳。”
说到洗澡,萧阅拎着腰带的手稍微放松了些。自打来了这儿,他还连一次澡都没有洗过,每日都只是用湿帕子擦擦就算完,只因那管事对用水都有着限制,哪里还有多的水给你洗澡。
此时,看着面前大木桶里冒着热气的温水,萧阅心里确实有些撑不住了。但,他好歹是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哪怕现在的身体只有十岁,可在姑娘面前被脱光始终是有些。。。
“我自己来。”萧阅转头看着那护卫,那护卫却不知和侍女说了些什么,便见那侍女退了出去,毡包内便只剩下他二人。
“洗吧。”那护卫盯着萧阅,面无表情的说道。
虽说面前这个人是男人,虽说自己前世也是喜欢男人,但就这样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脱光衣服,在他的注视下洗澡,尤其是这人还‘小’自己那么多的时候,萧阅始终觉得有些别扭,以至于他迟迟没有动作。
“阿骆,好了没?”外头传来一声催促,看来大伦确实等的不耐烦了。
萧阅也不再做什么挣扎,鬼门关都走了一圈回来的人,还介意这些做什么?正要去解自己的腰带,可另一只手却比他自己的手还快。
“喂,你干什么!”萧阅喝了一句,只见这个叫“阿骆”的护卫,居然正在解剥他的衣裳。
听到萧阅喝声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过手指往自己腰带上那么一钩,萧阅的衣裳便尽数落地,上半身□□的展现了出来。见他还欲要剥自己的裤子,萧阅忙反应过来往后跳了数步,大喝道:“我自己脱!”
听闻这话,阿骆一滞,抬眼看了看萧阅,嘴角似乎有笑意露出,停下了动作。
萧阅闭着眼,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己脱干净,再在阿骆的面前光着身子爬进了浴桶,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干净。
因着大伦特地的吩咐,萧阅的衣裳不再是质子所穿的粗布麻衣,而是和北流王子一般的穿戴。待穿好衣裳走出来时,因着出挑的容颜,俨然已是一副贵气逼人的模样。萧阅也是第一次在铜镜里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模样,还别说,这小子长的还挺不错,明眸皓齿的,和自己前世差不多,只希望以后长大别长残了。
“这样一穿,倒真像太子了。”大伦进来的时候打量了萧阅一眼,继而朝旁边的矮桌一指,示意萧阅坐下。
萧阅也不推辞,就着位置坐了,抬眼看去,发现元贝依然用很恶毒的眼神看着他,而且因着自己的穿着和与他平起平坐的缘故,那眼神就更恶毒了。
“大伦叫我来,有事吗?”萧阅淡淡的说道,却给人一种不服输的感觉。大伦似乎十分喜欢这样的萧阅,不反抗却也不服输,傲气始终都从他的骨子里往外散发着。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为太子找个安身之处。”大伦说着,饮了一口铜碗中的马奶酒,笑着的样子颇有阳刚之气。
萧阅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找他说从前,要不然还真答不上。至于其他的,无所谓,反正自己的目的是脱身。
“什么安身之处?”萧阅语气随意,面色平静,眼中竟还有些期待之色,全然不像一个十岁小儿的模样,倒引得大伦有些好奇。
“太子或许有回大周之心,却也知道一切已尘埃落定,倒不如留在孤的身边,做孤的义子,必要时刻,太子定能圆了自己的心愿,如何?”
萧阅暗里翻了个白眼,这不就是让他背叛自己的种族吗,虽然照目前看,这种族对他也不咋地。不过萧阅心里也没谱,不知道这个大伦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利用自己,以后好牵制大周吗?
“父亲,这事不妥。”不等萧阅开口说什么,元贝已急忙开口打断,他如此憎恶萧阅,实在是受不了和他称兄道弟。
“有何不妥,为父既已决定,便不可动摇。”大伦瞪了元贝一眼,不怒自威,应是把元贝要说的话给阻了回去。
“太子怎么看?”
萧阅心里呵呵着,什么怎么看,我只想你们把我当成一个透明人,最好是善心大发放了我。
萧阅沉默着没有说话,只因这问题实在是不好回答,且不说他根本不了解大周的太子为什么会在北流,光是大伦的这一决定就令他莫名和压抑。
萧阅的无声看在大伦眼里便成了不肯答应,他安静的坐在下首,身子不偏不倚,面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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