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阅无语,这话题引开的当真是太明显。从前,只觉的白夕禹身上跟谜似的看不清,如今就连自家属下也是这般,不过一夜没见,骆少津的眉眼里似乎都变的有些愁云惨雾起来。
一个个都这样,仿佛只有自己在明处任人观瞻,说到底,也是自己没有这太子记忆的缘故。当真是要下番功夫好好弥补下空缺的知识。
不过,不等萧阅再开口,骆少津便盯着他道:“殿下,戌时到了。”
月明星稀,萧阅独自一人打着灯笼如约而至。
入得花园,便见那假山下面已傲然站着一个身姿颇为朗健之人;此人的面目,虽已爬上了不少皱纹,却也是难掩俊帅;此时迎风站在月夜下,骨子里更有一番傲气溢出。
萧阅看着,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江湖人应有的感觉,只是一直以为这渠阴候只是一介武夫,如今看着倒像一个游侠。
“见过太子。”
萧阅还未走近,便见他已朝自己拱手一礼,身姿挺拔,却未有下跪。
“侯爷免礼,不知侯爷邀约,有何要事?”虽已知渠阴候目的,但萧阅仍如是问道。
那渠阴候想来也是在外自在惯了,如今这样求人躬身倒还有些不适,他暗暗调节些许后,才对萧阅撩衣跪下,声音却是不卑不亢,“臣只有一事相求,请太子饶恕小女苏仪,臣自当铭感五内,日后愿为太子效犬马之劳。”
言罢,那渠阴候就要磕头,萧阅立马抬手止了他的动作,让他起来说话。这样的老江湖,能为女儿做到如此地步,也是难为他了,若他日知道那不是他的女儿,还不知会对他造成个什么打击。
不过他这话,若自己是真的太子,那诱惑力却是极大的。这渠阴候虽封侯,看似朝中人,但他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江湖人,骆少津也不止一次对自己说过,他的浅陌山庄在江湖上颇有地位。
虽皇室在江湖有影门,但他的江湖地位和影门的江湖地位是完全两码事。
影门得沐皇恩,是专替皇家打探各类机密,培养训练死士的地方。说句实在的,江湖上的正义之士,应该都不太喜欢这样的作风。而浅陌山庄在江湖上一向正义,且又是百年世家,自有他的影响力。这样一来,苏桀浅陌山庄庄主的分量到比他那个渠阴候的分量大了些。
想到这里,萧阅在心里暗叹口气。
“侯爷不必行此大礼,更何况,你自有免死金牌在手,仪贵妃的命是丢不了的。”
萧阅这话说的认真,不过他也猜到渠阴候求他,自不是单独保住仪贵妃的命这么简单。靖文帝和皇后可从未说过要杀仪贵妃,只是将她关在冷宫让其老死罢了。
“苏仪被臣宠坏,自小娇贵,冷宫那样的地方让她待一辈子,无疑是让她去死。”
“本宫懂了,只是,侯爷给本宫的交换条件就是愿效犬马之劳?”萧阅挑眉问道,本意只是先走走过场,在苏桀怔愣无措之际,再向他要蛊虫解药。
却不想那苏桀神情滞了些许后,便从怀中将一枚火形令牌掏出来奉于自己面前,“这是浅陌山庄庄主世代相传之令牌,可号召江湖诸多能人异士,虽不能见光于朝堂,但,若太子有一日要对抗影门,臣与此物或许能派上一点用场。”
萧阅盯着那令牌,再听了此言,很是吃惊。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周日的最后一分钟,我来哒
☆、第33章 拉拢人心
“对抗影门?”
“影门得沐皇恩, 自上任门主被先皇招安为朝廷效力后, 也是忠心耿耿,只是, 影门毕竟是源起江湖的以密探为生的组织,若有一日背叛,殿下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苏桀的话让萧阅有些恍然大悟之感,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何要让骆少津一个少将军到影门去,原来,这是先皇和骆鸿留的后招。
只是, 若那什么影门哪一日真的想不开叛变,那我家属下不成了头号炮灰?
不过,想起昨夜听皇后谈及那位门主和靖文帝的语气,想来那门主对靖文帝也是忠心的,但, 人心隔肚皮, 谁又想的到。
萧阅接过苏桀的令牌, 觑了他一眼,虽然他的脸色一直没什么变化,但萧阅仍然从他那几乎没有变过的脸色内捕捉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那感觉让萧阅觉的不舒适。可又说不清,只觉的,这苏桀再如何也不用如骆少津那般为自己着想吧。
“我还有一个条件。”萧阅把弄着那令牌,淡淡的问道,他始终是不太想淌太深的浑水。
“殿下请说。”
“蛊虫的解药。”
苏桀听后, 迟疑了一瞬,才从袖袍里将一黑色小瓶递给萧阅,并略带羞惭道:“此等旁门左道,臣不过随便一研,竟不想让小女学了去。”
萧阅倒不在意他的自责,事情都发生了,多说无益,更何况,是不是随便一研,也只有自己清楚。
“等柳妃娘娘同杞王的毒解了,我自会让仪贵妃出宫,希望侯爷不忘今日之诺。”
“多谢殿下,臣对天立誓,日后已殿下马首是瞻。”
萧阅看着他,伸出自己的手;那苏桀会意,与其击掌。
“走吧。”
“告辞。”
见苏桀离去,萧阅才转身而归。
待摸回寝殿时,却见骆少津拄着脑袋在桌上撑着睡着了,眼睛下面还青了一圈,一看就是睡眠严重不足的状态,这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这么折腾啊。
萧阅几步走过来,走路的风声惊醒了浅眠的骆少津。
骆少津双眼睁开的神情正经的就仿佛他一直清醒着一般,一点倦意都没有。
“你困了就睡吧。”
“拿到解药了?”
“你现下这年纪自是当好好睡觉好好吃饭,这么折腾,对身体不好。”
“可拿到了令牌?”
“你昨夜睡觉没?今日可用过膳了?”
“那令牌殿下要收好,日后或许真能派上用场。”
“骆少津,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萧阅怒了,一屁股坐在骆少津面前,从没觉的他的牛头不对马嘴这样可气过。
骆少津转动了下明媚的眼珠,这才道:“多谢殿下关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萧阅扶额,无语的表情一览无遗,“解药拿到了,令牌也拿到了,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就是为了让我拿到令牌顺便再收服成王兄弟是吧。”
骆少津顿了半晌才轻轻的开口,“属下昨夜睡了一个时辰,今日也是用过午膳的。殿下聪慧,如此一来,殿下在扫清障碍的同时,在江湖上也有了些保障,这是属下目前能为殿下做的。”
萧阅一顿,听了他这不甚连贯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却将扶着额头的手臂拿下来,继而将屁股下的凳子往前移了移。身子前倾,双手拄在膝盖上,瞅着自家属下,试探性的问道:“阿骆,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骆少津面不改色,连那唇角上扬的弧度都似乎没有变化,“既然是瞒着,属下自不会说。”
萧阅汗颜,觉的自己永远不能和属下比唇舌,因为输的一定是自己。
“你知道方才那苏桀除了让我救仪贵妃外,还同我说了什么?”萧阅扬着头,不知为何,这机密一般的话,愣是让自己得意洋洋的给问了出来,本以为会收到属下一万个为什么的表情,却听属下慢悠悠的开口道:“自是让您防备影门,那令牌别的作用没有,让一些江湖人士听命是能的。”
萧阅这下又惊住了,目不转睛的盯着骆少津。他这才觉的自己这个看似不大的属下,肚子里的小九九多的是。
“这只是防患于未然,殿下不必如此吃惊,属下再如何也是骆家人,心自是向着殿下的。”
这是在和我表白吗?萧阅愣愣的想到。只是,骆少津再如何打哈哈,也让他感觉到,骆少津那边可能出了什么事。但萧阅未有点破,因为他同样感觉到,骆少津对一些事也并不清楚,他目前还处于求证的状态,只是在这状态中,怕自己受到波及,所以才想着替自己周全。
如果这不是自己自恋般的推测的话,那我家属下对我当真是尽心尽忠。
夜已深,四喜来问可否要人伺候。萧阅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骆少津,忙对四喜嚷道不用,只让他们打了热水进来,放下便走。
可是,他觉的骆少津会错了他的意,他只是不想让人发现骆少津在屋子里罢了。然而当骆少津将拧干的脸帕递到他面前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和骆少津的身份来。
“殿下请。”
萧阅尴尬的笑笑,不知道是不是有两次被他伺候沐浴的缘故,一旦骆少津这样待他,他便觉的很是尴尬。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在脸上擦了擦。
“我自己来。”萧阅与骆少津拉开了些距离,拒绝他给自己宽衣解带。
可骆少津似乎对太子的拒绝视而不见,手上的动作没停不说,还自带一句,“殿下别动。”
萧阅当真是不动了,这已是骆少津第三次给他宽衣解带了,然而庆幸的是,这次不用脱个&精&光。
但见外袍同外衣均被脱下,萧阅松了口气,正坐在床上要自己脱鞋准备上床睡觉时,却见骆少津端着脚盆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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