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阳沉默着回到内殿,以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就逃不出去。
不过,他还有另外一条路。柒阳直接将青花瓷瓶打碎,尖锐的瓷片散落一地,柒阳毫不犹豫的就拿起碎瓷片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割。
才刚刚割开了一个口子,柒阳就听到了寒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寒暄大步上前,夺去了柒阳手上的碎瓷片。
“你就这么想死?”寒暄微微眯起眼眸,那双漆黑的眸中透露出丝丝的危险。
柒阳一脸冷漠的看着寒暄,“没错,我就是这么想死。”
看着柒阳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寒暄心中越来越烦躁。
“我是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的,我说过的吧,我还没有玩够你呢。”寒暄冷笑着,像是真的对柒阳没有任何的情意。
“寒暄,是我看错你了。”柒阳站起身,只给寒暄一个背影。
寒暄看着柒阳的背影,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收拾掉地上的碎瓷片。
再之后,两人之间就没有了对话。
第二天整座宫殿就被寒暄命人重新布置了一边,所有墙壁都被厚实的锦缎加棉包裹住,而地面上是厚实无比的毛毯。就算柒阳想要砸碎花瓶或者撞墙都做不到,为了防止柒阳逃跑,寒暄甚至用锁链将柒阳固定在内殿之中。
柒阳感觉自己很无力,周围的一切都变了,他亦失去了一切。
当初明明都不是这样的,然而一切都变了。回忆变成了泡沫,承诺变成了虚假。
果然陷得更深的那个人会更痛苦,但是,凭什么痛苦的那个人是他呢?
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曾相识,那么他是不是也就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然而,时间无法倒流。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次修改,记不清是第几次修改了,发现自己好多错别字……
第2章 第零二话:当初
柒阳独自一人待在寝殿里,其实大部分时间这座宫殿也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只有寒暄得了空才会来看他,现在的他除了寒暄之外就再也接触不到他人了。
柒阳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彩蝶绕着繁花飞舞,他发觉曾经的自己从来都没有好好的享受过,只知道埋头于公务。现在他想要享受都做不到了,柒阳兀自低笑两声,带着些自嘲的意味。
柒阳站起身来,裸.露在外的白皙脚踝上套着一个精致的枷锁。随便抬脚都会传来金属互相敲击的声音。
柒阳有着一副极好的皮囊,虽比之寒暄有几分不如,但亦足以吸引大部分人的视线。
此时的柒阳青丝披散,素衣雪白,脚上未着一丝,穿成最能讨好寒暄的模样。
柒阳想走出内殿出去看看,然而脚上的锁链将他的活动范围死死的固定在了内殿中,他连一步都无法往外迈出。
柒阳心中恼怒,锁链因为他的动作绷得笔直。雪白精致的脚踝被金属勒出了红痕,越发的衬得那脚美若玉雕,白皙通透。
还记得寒暄曾经痴迷的吻着自己的脚背,然而低笑着在他耳畔说这些令人无地自容的情话。
那种酥麻的感觉从脚尖传至全身,让他的身体战栗,然而又没办法抗拒。
那声“敞开你的身体”似乎还带着粘稠灼热的吐息喷洒在自己的耳边。
柒阳抱膝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脚,心中升起疯狂的想法。玩物存在的意义便是取悦他的主人,如果玩物的外表丑陋不堪,那么他的主人恐怕也会就此抛弃吧。
柒阳明白,如果他连最后一样可以吸引寒暄的东西都没了的话,那么他很有可能被寒暄厌弃,然后悲惨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然而柒阳就是止不住心中的那股暴虐的情绪,就这样雌伏在寒暄的身下他不甘心!
看着这双足,柒阳眼中的恼意更深。寒暄曾不知多少次口口了这双脚,柒阳坐在地上,狠狠地用双手去抓挠自己的脚。
不一会白玉般的脚背上便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红痕,因为怕柒阳伤害自己,所以寒暄不仅将柒阳的武功封印,还亲自将柒阳的指甲剪得干净。
如同着了魔般的柒阳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他用着光秃秃的手指不断地抓着自己的脚。
等柒阳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指缝中已经沾满了鲜血,脚背上也是血肉模糊。
柒阳长吁了一口气,脸上是苦涩的笑容。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急躁起来,柒阳起身回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脚。
上天让他沦落到如此境地,是为了惩罚他当初错误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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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午时过后寒暄都会来这里看柒阳,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寒暄的习惯。
寒暄站在床边,看着靠坐在床上的柒阳,柒阳的视线落在虚空,根本就不愿去看寒暄。
寒暄主动打破了沉默,他坐在床边,对柒阳说:“若是烦闷了可以和我说。”
柒阳冷笑着瞥了一眼寒暄,“要是我想离开呢?”
“不行。”寒暄答道。
“呵,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然后柒阳便没有了要搭理寒暄的意思。
寒暄看着柒阳那盖在腿上的薄被,问道:“八月天气燥热,盖着被子不热吗?”
柒阳垂下眼睫,开口道:“我有些冷了。”
“别骗我。”寒暄的眼眸微闪,不知是发现了什么。
“没。”柒阳故意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然而柒阳越是这样寒暄就越是能够察觉到柒阳的异样,两人相识九年,寒暄十分的了解柒阳的性子。寒暄一把掀开了被子,看到了柒阳脚背上血迹斑斑的伤痕。
“这是怎么了?”寒暄伸手想去握柒阳的脚踝。
柒阳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寒暄的手,可没了内力的柒阳于寒暄而言不过是只失去了利爪的野兽。寒暄轻而易举的就握住了柒阳的脚踝。
对于男子来说略显纤细的脚踝上烙着锁环留下的红痕,柒阳脸上羞恼,似乎很是排斥寒暄的举动。
“没什么。”柒阳撇开眼眸,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无用到了极点。逃不掉也避不开,只能被寒暄掌控人生。
柒阳本以为自己会迎来寒暄厌恶的眼神,但他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脚腕上一轻。
银色的枷锁被解下,柒阳满眼不可思议的看向寒暄。
“你就不怕我逃?”柒阳问道。
寒暄扔下手中的锁链,抬眸看着柒阳的脸,“你以为我在这你也逃得了?”
柒阳沉默,的确。当初他还拥有着一身的内力都没办法从寒暄的手中逃脱,更不要说现在的他了。
随后寒暄唤来了御医,而柒阳脚上的伤被涂上紫云膏。
柒阳还记得紫云膏的出产并不多,一年也就那么两三罐,但效果极好,然而寒暄就这样在自己的脚上用了把半罐。
寒暄边给柒阳上药边问道:“疼吗?要是疼了就告诉我。”
柒阳抿了抿嘴角,他下意识的想回寒暄话,然而在开口之前柒阳就想起来,现在在他面前的不再是‘轩函’,而是寒暄。
“为什么治,任由它腐烂不是更好吗?你也正好可以再找一个新的玩物。”柒阳说得自己好像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物件一样。
寒暄喉头微哽,一时没有回话。好一会,寒暄才开口道:“我为何要花大量的精力去再找一个合自己心意的玩物?”
柒阳自嘲般的笑了笑,道:“也是。”
寒暄松开握住柒阳脚踝的手,他抚上柒阳的脸颊,宛若叹息般开口道:“乖乖的待在我的身边不好吗?”
“不好。”柒阳一把拍开寒暄的手。
寒暄若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柒阳的抗拒般,他继续道:“闷了吗?闷了的话过几天带你出去走走。”
柒阳转过眼眸,看着寒暄的双眼,“若是你真的怕我闷的话,那就放我离开。”
叹了一口气,寒暄道:“唯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当初若我没有那么相信你或许现在就不是这样的光景了。”
“不。”寒暄看着柒阳的双眼道:“就算你当初没那么相信我,我也能靠其他方法夺下奉越国。只不过要再稍微多花点时间。”
“呵,那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一个打发时间的物件吗?”柒阳直视着寒暄的眼眸。
“......没错。”寒暄答道。
柒阳闭上了眼,这样的答案他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究竟是什么在让他自欺欺人?
既然已经知道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将两人的关系当过真,柒阳心中最后的那一点微弱的妄想终于消失于无形。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句话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躬身而进,说是吏部尚书求见。
寒暄下令让吏部尚书文程先等等,他待会就去与之见面。
让小太监下去后,寒暄对柒阳说道:“我先去见文程,待会再来看你。”
“不必。”柒阳神色冷淡。
“来人。”寒暄唤来了人,取来了昨日刚做好的锁链。
寒暄将之前的那条链子换掉,然后亲手将链子锁在了柒阳的脚踝上。
这链子内部不知用什么动物的皮包裹住,这样就没办法磨伤柒阳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