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金鳞会 (你倾覆了我的红尘)
- 类型:古代架空
- 作者:你倾覆了我的红尘
- 入库:04.09
送了医生出去,蒋呈衍让慕阳备了洗澡水,亲自帮慕冰辞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又把人抱上床。慕阳送了点清粥进来,蒋呈衍道:“我二嫂那里,不要传什么风声过去。若她问起,就说小公子是患了伤风脑热,养几日就好。二嫂将近产期,我不希望那头出什么乱子。听明白了?”
慕阳自知事关重大,点头称是。退了出去,留下蒋呈衍一人在慕冰辞屋里。
慕冰辞脸色惨白昏沉沉睡着,漂亮的脸上都有不少青红淤痕,看得蒋呈衍莫名心疼。心情沉郁地想,若不是顾全蒋家处境,阎罗父子今天就成了黄浦江两条浮尸。只不过阎罗那头的巢会,十年来已成规模。杀了阎罗这个领头人自然方便,巢会却不会因此消散。相反,没了阎罗,一定会有早就觊觎巢会利益的人来接管。届时为服众再与青帮洪门动干戈——蒋家不能在目前的节骨眼上耗损过多。
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府上管事的开门进来,道:“三爷,大爷来电话了。”
蒋呈衍道:“就来。”弯腰在慕冰辞脸上轻轻地捋着,轻声道:“我很快回来。”起身去了书房。
拿起电话,那头大哥蒋呈帛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呈衍,你跟巢会那边,是怎么回事?”
蒋呈衍似乎料定大哥找他就为的这事,淡淡道:“没怎么回事。阎罗动了我的人,我给他长点记性。”
蒋呈帛骂道:“混账东西!你是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光长了一身的气性?我早就说过,如今北平政府这里军阀更迭不过三两月事,广东国民军一路北伐,唯有势力最大坚持到最后的,才能平定国内大乱,稳定政权!我要你和呈翰在上海累积财富,是要你做上海的土皇帝吗!成大事者,是你这样为了区区一点个人恩怨,就把蒋家置于风口浪尖的样子吗!”
蒋呈衍冷淡道:“阎罗绑的人,是慕氏的宝贝公子慕冰辞。这事儿我不管,是要等着慕氏翻矛枪,把你一番宏图伟业全都断送掉吗?”
蒋呈帛道:“什么?是慕氏的人?”跟着就沉默了。话筒里只有阵阵呼吸声。隔了良久,蒋呈帛才道:“罢了。这事你做得对。只不过巢会那头,万不能再跟他们起冲突。等国内政权稳定,把慕氏抬到台面上,到时候十个巢会都随你收拾。还有——”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蒋呈帛才提气道:“你把慕氏的公子留在身边,这步棋走得很好。不过我提醒你,外头那些戏子你随便玩,可别不知轻重对慕氏的人出手。万一慕氏发起疯来,那蒋家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就全白费了。”
蒋呈衍道:“我知道。”
挂了电话,蒋呈衍在电话旁立了一会,面色如常地回到慕冰辞房里。
慕冰辞却醒了。正拿一只手捧着头,弓着背蜷缩在那里□□。蒋呈衍仍旧坐到床边,伸手把他揽起来一些,让他靠着自己胸口,替他轻轻揉着脑门,道:“是不是很痛?”
慕冰辞闭着眼由他摆布,虚弱不堪,再拿不出那蹿上跳下的神气来,软嘟嘟道:“头要裂开了。”
那话语口气里,软绵绵全是撒娇的姿态。蒋呈衍心里一软,“对不起冰辞,我没护好你。你若有怨气,都冲着我撒吧。”脑子里却是蒋呈帛那句话来回游荡:“不过我提醒你,外头那些戏子你随便玩,可别不知轻重对慕氏的人出手。万一慕氏发起疯来,那蒋家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就全白费了。”
便从心底里烦闷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心脏处激越跳动着,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情绪。蒋呈衍自诩冷静持重,亦有手段智谋,明知道慕冰辞是不能碰的人,却不明白此时对着慕冰辞,为什么只想把他这么紧紧抱着。
慕冰辞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突然眼泪盈眶,带着浓浓鼻音,道:“叶锦死了。都怪我——要不是我出手不留余地,也不会遭人寻仇。叶锦是我害死的。”说着说着又控制不住大哭,额头抵着蒋呈衍胸膛,哭得整个人都在颤抖。“我不知道能为她做些什么——蒋呈衍,我该为她做些什么呢?”
蒋呈衍慢慢地用手拍着他后心,低声抚慰道:“冰辞,这不怪你。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或许她那天就被阎世勋弄死了。你能做的,是好好活着。把她的梦想和回忆装在脑子里,把她想要的样子,活下去,活出来。”
慕冰辞一听这话,更是哭得不能自已。蒋呈衍也不再说话,就那样保持着动作,慢慢地等慕冰辞平静下来。
“蒋呈衍,匹夫之勇,是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慕冰辞两个眼睛红肿难看,模模糊糊看着蒋呈衍。
蒋呈衍轻轻笑了一下,拿了床柜上手帕,给他擦着眼睛鼻子道:“凡事若能用脑子解决,自然不需用匹夫之勇。但男儿血性,又有谁能没有点逞勇好斗的气性呢?况且这勇也并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危情救急,终归是有用的。我却是——非常喜欢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伸手拿了那碗粥来,亲自喂给慕冰辞。“饿坏了吧?”
慕冰辞也不抗拒,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鼻音浓重地说:“蒋呈衍,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太一样。”
蒋呈衍笑道:“有什么不一样?是你乱想了吧?”
慕冰辞摇摇头:“不是。当时我感觉到你抱着我,我忽然之间,觉得你很神气,见到你好安心。”
慕冰辞率性坦言,这话语于蒋呈衍这样周旋于算计心机间的人而言,方显弥足珍贵。他沉默地收了碗,把慕冰辞塞进被子里,转身出门。
听到慕冰辞在身后哑着嗓子低声道:“蒋呈衍,你能陪陪我吗?”脚步顿了一顿,直接拉开门出去了。
慕冰辞低下头,有些自嘲地叹了口气。蒋呈衍是他的什么呢?就仗着自己受了点伤,撒娇卖痴地要他陪?如今连慕沁雪都不会再那样宠着他了,又能指望别的人什么呢。
垂头丧气地把被子蒙住头。慕冰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难受得不知所以。正一个人犯闷,被子忽然掀开了,听得蒋呈衍在头顶处说:“这是准备把自己闷死吗?”
原本低陷在泥淖里的心忽然一跳,慕冰辞莫名欣喜地睁眼,看到蒋呈衍换了睡衣。蒋呈衍掀开被子挨着他躺下来,自然地把手臂轻轻圈住了他,道:“晚上我同你睡。你要是身上难受,马上叫我。”
慕冰辞一时之间忽然欣喜得不行,一种被人珍而重之的感觉油然而起,心脏处便猛烈地跳动起来。他有些紧张地把头转过去,感受到后背严丝合缝贴着蒋呈衍胸膛,整个人都暖热愉快得很。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身体,闷闷地说了声“晚安”,把眼睛闭起来,两只光溜溜的脚,自然而然地伸到蒋呈衍两脚中间去。这么一动,屁股那里挨着蒋呈衍前端,悉悉索索地扭了几下。
就听得蒋呈衍忍耐地吸了口气,一只手掌十分有力地按在了慕冰辞腰上。“小东西,你成心的是吧?”
第17章 Chapter 17
蒋呈衍跟慕冰辞隔着薄薄的丝绸衣料紧紧贴着,胯部被慕冰辞那浑圆诱人的屁股蹭了几回,再是冷清寡欲的圣人,也禁不住被撩得情热了。蒋呈衍心里苦笑,这小东西倒是会给他出难题。若这会儿真把他翻过来干个底朝天——蒋呈衍拿手紧紧地抓着慕冰辞线条紧实的腰肢,把那销魂情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却是怕把慕冰辞吓坏了。
罢了。忍苦欲只当是修行。以他的道行,就是凤时来那样擅长风月的,也未必次次撩得动他。反而是慕冰辞这样不经人事的,这懵懵懂懂的动作间,轻易就把他一身野火烧起来了。蒋呈衍只好无奈一叹。苦,是真苦。
慕冰辞闭着眼睛,却因为身上各种难受,倒没什么睡意。听到蒋呈衍叹气,半回头来问:“你怎么了?”
身体轻微一动,那屁股又来回蹭动,这简直,就是故意刁难了。蒋呈衍一把按住他臀部,低声道:“你别乱动。”
“我都没动。”慕冰辞听他没睡,索性把身体翻过来,跟他面对面看着,想要跟蒋呈衍聊聊天。他看蒋呈衍的脸离他很近,连两人的呼吸,都迂回交替暖湿相融,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慕冰辞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壁灯昏黄的灯光下如朗月清晖,湿漉漉地与蒋呈衍对望,“蒋呈衍,你也睡不着吗?”
蒋呈衍笑笑:“嗯。我担心你。还很难受吗?”
慕冰辞道:“有一点。”只不过是心里比身体更难受,一闭上眼睛,阎家地窖里那撕心裂肺的一幕幕,就如在他脸上施着古代加官贴的刑罚,让他连气都喘不上来。只要一想到叶锦,眼眶就酸疼涩重,心痛如万蚁蚕食。痛得他四肢冰冷。只好慰藉似的把身体,一点点地畏缩靠近身后那暖热的胸膛,就好像那样能借得一丝呼吸的勇气。
慕冰辞把一只手握住蒋呈衍的手掌,用力地拿手指握了握,低低地说:“蒋呈衍,谢谢你陪我。”
蒋呈衍拿手指轻轻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笑道:“傻子,好好地说这些做什么。我从来不知道,所谓同床共枕是怎样一种滋味。今天就权当把这初次体验,送给你了。”
慕冰辞神情恍恍惚惚的,原本觉得此时亲密十分温暖,叫他心里舒服多了。蒋呈衍说了这话,却忽然想起自己那几天做的那场梦来,一下子窘迫起来。结结巴巴道:“什、什么同床共枕,又不是夫妻,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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