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苏久云趁陆晔沉回军营交接事务,偷偷跑到陆回风的院子向他询问陆晔沉背上那几道伤疤的事。
“陆大哥,阿沉从小到大,可有受过什么严重的伤?”
陆回风有些疑惑:“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关心关心他,了解了解他小时候的事,咳咳。”
见他似乎不太愿意说,陆回风也就不问了,道:“晔沉做事稳重,武艺也高强,倒没受过什么特别重的伤,都是些刀箭伤。”
苏久云一听,越发觉得那背上的伤有些蹊跷,却又不好继续问下去,与陆回风闲扯了一会儿便道了告辞。
苏久云回到陆晔沉的听松院,到陆晔沉书房接了笔墨,照着昨天夜里趁陆晔沉睡觉时,悄悄掀开衣服看见的疤痕,回忆着大致描了个形状,便匆匆赶去找卢柯了。
卢柯许久没见到苏久云,也有些想念,不过更想的是苏久香,苏久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都没有理由去白莲山庄看看那个有趣的小姑娘。
“久云兄,许久未见了。”卢柯掀开帘子将苏久云引进内室。
“久见,久见,卢兄,我此番前来是想请你帮我看个东西。”
卢柯嘴角抽了抽道:“你还真是……没事就不来找我是吗……”
“你看我这不是真有急事找你嘛。”苏久云挠了挠脸。
卢柯摆摆手道:“说罢说罢,什么事?”
苏久云从袖子里取出方才描画好的图样问:“你瞧瞧,这是什么伤的?”
“看起来像利爪撕裂的,你再仔细描述描述?”
苏久云又仔仔细细照着记忆描述了一番,卢柯点点头道:“是猛兽抓伤没错了。”
于是苏久云更疑惑了,猛兽抓伤?难不成阿沉的师父还送他去打老虎不成?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样与兽有些关联的东西——沉云。
他努力回想了一番陆晔沉送他沉云的那段时间,突然想起陆晔沉送他沉云前,曾每晚去找季寒塘,任自己如何询问都不透露去做什么,为此自己还生了好久的气,莫不是那段时间?
苏久云一时有些心惊,沉云该不会是阿沉自己驯的罢?
想到这里,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冲到军营去找季寒塘。
季寒塘见苏久云来找他,有些惊讶,但又立刻平复下来道:“这不是苏二公子吗,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儿来坐坐?”
苏久云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阿沉送我的马,是怎么来的?”
季寒塘瞧了瞧他的神色,便知他已经猜到了,也不诳他:“自己去荆沙野原驯的。”
苏久云脸色剧变:“荆沙野原?!”
“怎么?担心了?之前伤害晔沉那些话,可比狼爪还狠,苏二公子莫不是忘了?”季寒塘夹枪带棒地讽刺道。
“我……我,我……对不起,是我混账了……”苏久云神色慌乱,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起自己竟央求重伤的陆晔沉带着自己去骑马,后来还如此疏远,口不择言,真是混账极了!
季寒塘见他面有悔色,也不难为他,毕竟两人之间各自误会,也并非全是苏久云的错,他放软语气道:“道歉就当着晔沉的面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应当全心全意地对他。”
苏久云使劲点点头,转身冲出军帐,四处寻陆晔沉去了,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陆晔沉。
他冲进陆晔沉的军帐,却没发现人,猜想该是交接完军务回去了,便转头往将军府赶去。待回到听松院,却没见着陆晔沉的人,便问青石陆晔沉回来过没。
“少爷还未回来过。”青石答道。
苏久云点点头,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青石见他神情有异,问道:“苏公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久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呆呆地寻了个石凳,在院中坐下了。
青石也不好多问,径自去给他倒茶端陆晔沉事先吩咐准备好的糕点了。
见青石端着一叠白蜂糕,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
青石解释道:“这是少爷走前吩咐做的。”
苏久云登时胸如擂鼓,又喜又悔,喜的是他竟能被这样的人放在心上,还能与他两情相悦,悔的是他居然曾经深深伤害过这个人,并且两人还平白蹉跎这么些大好时光。
苏久云脸色一会儿悲一会儿喜,看得青石一愣一愣的,忙唤了他一声:“公子?”
“没,没什么。”苏久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青石也不再问他,去做自己的事去了。
快到晌午时,陆晔沉回来了。见苏久云一个人愣愣地坐在院外,自己回来了他都没发现,便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背道:“怎么了?”
苏久云吓了一跳,见是陆晔沉,忽的一把抱住他的腰,闷闷的不说话。
陆晔沉以为他不舒服,忙将苏久云扒拉开,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
苏久云抓住陆晔沉伸过来的手,将脸贴上去,边蹭边问:“阿沉,你背上的伤,疼吗?”
陆晔沉见他这样,便知道他已经知晓前因后果了,就任由他在自己手上蹭,安慰道:“不疼了。”
苏久云抬起头看他,眼里带着十分的愧疚道:“阿沉,我,是我的错,我竟然还让你带我骑马,后来还,还对你不好……”
陆晔沉将他揽进怀里,打断他的话:“都是我愿意的。”
苏久云紧紧回抱住他:“以后我再也不惹你难受了,今年的生辰礼物我也不要了,我就要你。”
“可是我已经准备好了。”陆晔沉拍了拍他的背。
“什么?!”苏久云猛地支起身子。
陆晔沉从怀里摸出来一个锦囊,放到他手里,示意他打开看。
苏久云迷迷瞪瞪地接过锦囊,伸手抽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一沓纸,打开一看,眼眶顿时通红,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陆晔沉。
陆晔沉对他笑了笑,问道:“喜欢吗?”
苏久云愣了好半晌才道:“喜…喜欢,太喜欢了。”原来陆晔沉给他的是一张霍城的房契、几张雇佣契和官府的从商许可。苏久云正愁找谁去办这事儿,没想到陆晔沉已经为他办好了。
“喜欢就好。”陆晔沉低头吻他。
“阿沉。”苏久云正色道,“以,以后,我们睡,睡觉,你不用,那个,咳,不用忍,想做多久咱么就做多久,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我,我从心到身全都是你的,随你处置,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陆晔沉盯着苏久云看了半天,突然一把抱起他就往屋里走。
青石捂着眼睛在一旁偷看,脸上扬起了欣慰的笑容。
清明过后,四月初十。苏久云带着秋明和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陆晔沉正在南城门骑着马等他,手里提着一大包糕点。见苏久云的车队来了,便策马过去,将手中的糕点递给同样坐在马背上的苏久云。
“阿沉,你真好!”欢快地接过那一大包糕点,拆开其中一个油纸包,发现是玫瑰杏仁糖。
苏久云取出一颗小的喂到陆晔沉嘴边,待他吃过后,当着陆晔沉的面将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道:“好吃。”
陆晔沉脸色骤变,正要发作,苏久云忙嬉皮笑脸地道:“阿沉,赶路要紧,哈哈,赶路要紧。”
坐在装满酒坛的牛车上的工人们在一旁感叹道:“少东家和少将军感情真好啊!”
秋明转过头来:“那当然,少爷和少将军认识快九年啦!”脸上满是得意。
“豁哟,九年?那可是好长时间,可真是好兄弟呀。”一个工人道。
秋明一脸坏笑,在心里嘀咕道,好兄弟?等他们成了亲,你当着他们的面说去罢。
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嘎~每次写这些糕点零食的。。都写得自己好饿。。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湖心月
四月底,一行人终于抵达霍城,并循着地契上的地址,找到了新盘下的店面。
店是有两层,还带着一处十分宽阔的后院,正适合拿来当酒坊。此处地段极好,正在闹市中心,好好经营,应当能做出不小的名气。
苏久云在心中狠狠夸了陆晔沉一番,兴致勃勃地冲进去规划如何布置了。
陆晔沉见他在兴头上,也由着他上蹿下跳的,自己则去附近的客栈准备住处。待他回来时,苏久云已经站在店门口左右张望,等他回去了。
苏久云见着他,忙跑过来挂住陆晔沉的肩膀道:“去做什么了?”
“客栈。”
苏久云一愣,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当即夸赞道:“阿沉,还是你仔细!下次我一定记住自己去做。”
陆晔沉点点头,他知道自己不能总替苏久云把什么事都做完,否则苏久云许下的要与他并肩而立的心愿不知何时才能实现,这样一来,他还得等多久才能向苏家提亲?
陆陆续续折腾了两周,酒馆总算是开了张。酒馆装潢朴素别致,虽不似明月楼那般风雅细腻,也不似万盛酒馆那般华丽奢靡,却有种世外桃源、小桥流水般的返璞归真之感,伫立在这闹市中,颇有一番别样的风味。
闹市中心翻修一处店面,必然惹得来往的百姓驻足观望,如今修整完毕,竟是这样一栋精巧别致的小楼,纷纷前来打听这是做什么的,得知竟是个酒馆,都觉得新奇,再一听,竟有不掺杂沉淀的灵犀,都感觉惊奇,皆询问着什么时候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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