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尘单手抱着他,一手拽着缰绳,放慢速度,余霞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南耀。
城门口
“你们是何人?”守城的士兵用剑指着云轻尘,严肃道。
云轻尘看都没看士兵一眼,直直驱马前行。
“来人,将他拿下!”士兵见云轻尘不理会自己,颇为恼怒。
“放肆!老子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凤九歌刚才靠在云轻尘肩上本打算眯一会儿,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恍惚中听到吵闹声,这才悠悠转醒,看到这些人竟然对云轻尘拔剑相向,顿时怒了。
“宸,宸王?”一人结结巴巴道。
“参见王爷。”众人顿时腿软,连忙跪下叩头。
凤九歌寻声望去,讥诮道:“这不是李统领么?怎么到这守城门了?”
“卑职自知资质不足,便请旨守城门。”李瑞回道。
凤九歌嗤笑一声,“刚刚你竟然用剑指着我的人,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说到后面,语气冷得让人心颤。
“这”李瑞额间冒出阵阵冷汗,“卑职有眼无珠,还望王爷与这位公子海涵。”
“呵呵,海涵?老子从来都不知道海涵二字什么意思!”凤九歌冷冷一笑,夺过旁边士兵手中的剑,向李瑞刺去,利剑穿胸而过,鲜血滴落在地面。
李瑞扶着胸口,双目圆睁,缓缓倒地,其余人则一脸惊悚地看着凤九歌,忍不住向后退去。
“月白,走,去皇宫。”凤九歌道,他现在要弄清事情的原委,对于容淳的话,他还是不太相信,毕竟二哥的那点功夫只够自保,凤泽怎么会让他上战杀敌?
“嗯”
二人驾着马,直奔皇宫。
此时恰好散朝,臣子陆陆续续地走出来,看见凤九歌不禁错愕随即又被欣喜取代,宸王回来了,与西泽这一战肯定能胜。
凤九歌下马,顺手拉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臣子,恰好是张相,便问道:“张相,陛下在何处?”
张相看了看凤九歌,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云轻尘,拱了拱手,道:“陛下在御书房,不知王爷有何要事?”
“听闻近日南耀与西泽交战?”凤九歌问道。
提到这个,张相一脸凝重,叹道:“是啊,西泽军队夜间偷袭云州,大肆屠杀百姓,连老妪孩提都不放过,简直是残忍至极。”
“陛下可曾派人前往?”凤九歌继续说道。
张相看了眼凤九歌,又是长长叹息,“陛下派裕王带兵前往。”
听到裕王,凤九歌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裕王?”
“是啊,裕王根本没有作战经验,臣等反对,可陛下不听,也不至于让裕王命丧沙场。”张相失望地说着,陛下如今愈发固执己见,根本不听谏言,“还望王爷节哀,臣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也不至于让裕王命丧沙场”这话犹如当头棒把他敲醒,他心里暗自期望容淳是骗他的,原来二哥真的死了,那个温润如玉的二哥死了,再也不会催促他成亲了,再也不会了。凤九歌只觉眼眶温热,抬起头望着天,强迫自己把泪水逼回眼眶。这时手中传来一阵温暖,转眼看着云轻尘,泪水瞬间喷涌而出,哽咽道:“月白,二哥他死了,真的死了。”
云轻尘握紧了凤九歌的手,柔声道:“凤九歌,我还在。”
待平复心绪后,凤九歌抹去眼角的泪痕,握紧双拳,手背青筋暴出,眸中恨意凛然,凤泽,你该死!
“嘭!”御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侍卫吐血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凤泽抬头看着凤九歌,眼中不见任何惊讶,只是说一句,“你回来了”语气平和,不见丝毫波澜。
凤九歌拉着云轻尘坐到一旁的空座上,冷眼看着凤泽道:“我们,是不是该算算账了?”
“哦?不知王叔想如何清算?”凤泽状似不懂地问道。
“自古以来,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说这个道理,是也不是?”凤九歌脸上晕开嗜血的笑意。
“当是如此,不过,这一切还要看对方有没有这个本事!”凤泽讥笑道,猛地把手边的茶盏扔碎在地,瞬间黑压压的人群拥入房中,手执利剑直指凤九歌。
“凤九歌勾结外人,欲刺杀朕,还不将其拿下!”凤泽看着云轻尘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眸里闪过惋惜之色,很快却被愤怒冲去,这个人,他曾想过拉拢的,可是如今却与凤九歌一道,也不能怪他了。
“呵呵,就凭这些废物还想伤我?”凤九歌毫不客气地嘲笑道,一手掐住身旁的脖子,轻轻一拧,只听“咯吱”一声,那嘴角溢出鲜血,一把朝凤泽方向扔去,“废物就是废物,养出来的也是废物!”说完暗暗运力,四周厉风扫过,众人齐齐向屋外飞去。
凤泽躲过扔过来的人,看见眼前的情景,咬紧牙关,额间青筋暴出,余光瞥见云轻尘坐正优雅的喝着茶,顿时计上心来,快速朝云轻尘飞去,想抓住他,以此来威胁凤九歌,结果云轻尘一扬袖子,使得他整个人直直地往后倒去,撞到一旁的金炉,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他原以为云轻尘不会武功的,想不到竟然是深藏不露。
第40章 云州
这时,又有一批人持着长剑冲了进来。不同于先前,只见他们穿着红色的盔甲,脸上绑着红色的面巾,仅露出一双眼睛。
看着来人,凤九歌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怒道:“这不是云州的红甲卫么?怎么会在这?苏明海呢?他是怎么带兵的?”
红甲卫是世代镇守云州的军队,骁勇善战,战场无一败绩,由先祖皇帝赐名,苏家代为掌管,无诏不得归京。
凤泽捂着胸口,缓缓站起,看着凤九歌的怒容,大声笑道:“现在他们是朕的亲卫。”
“疯了,简直疯了,你让他们回来,让我二哥出征?你他娘的脑子被驴踢了?”凤九歌气急大骂。
“他是亲王,自然该承担起责任。”凤泽理所当然地说着。
“那你怎么不去死?”凤九歌怒极反笑。
“好了,知道你们兄弟情深,朕就送你去见他。”凤泽扬起手,缓缓落下,朝众人示意。
“月白,这些人交给你,凤泽,我亲自结束他!”凤九歌交代道。
“嗯”云轻尘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入人群。
凤九歌身形一闪,站到凤泽身前,微微一笑,道:“恭喜你,帝王生涯将要结束。”
“是么?王叔就这么肯定?”凤泽挑了挑眉。
“你总是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很了解我,可是遗憾的是,我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何况是你,比如,你永远都猜不到我下一步会做什么。”说完,凤九歌死死抓住凤泽的手,周身运力,手上筋脉呈紫红色渐渐扩大,显得狰狞。
凤泽只觉丹田涌起阵阵暖流,心下一惊,似乎想到什么,脸色瞬间煞白,挣扎着想收回手,可是手腕被凤九歌紧紧禁锢住,丝毫没有办法,只好用脚踢他,边踢边骂:“凤九歌,你这个疯子,快松开朕,要死你自己去死!”话语里带着深深的恐惧。
凤九歌此时用的是离魂术,这是南耀失传已久的邪术,在使用过程中,使用者通过与被害者身体的接触,将自身内力灌入对方体内,使对方经脉混乱,气血倒流而亡。在此过程中若是被打断,两人都将因气血耗尽而死。因此,这离魂术被列为邪术,没人敢轻易尝试。凤泽也是偶然间翻阅杂书看见的,不料凤九歌竟习了这个。
凤九歌勾了勾唇,不甚在意地说着:“听说这种死法更为惨烈,若不是想让你死得痛苦点,你以为老子愿意耗费内力?”
凤泽只觉胸口闷得慌,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渐渐弱了下去,“凤九歌,快放开朕。”
云轻尘处理完手上的人,走到凤九歌身旁,看了眼他的手,不禁眉峰微蹙,眼里暗含担忧,“凤九歌。”
凤九歌转头看着云轻尘,笑道:“月白,待会儿会有很好玩的东西。”
凤泽张开嘴想骂凤九歌却吐出一口鲜血,眼角也有血丝滑出,脸上的肌肤开始出长短不一的伤痕,鲜血溢出,肆意地流着,身上的龙袍也被鲜血然红,身子发软,双腿打颤,几欲往地上跪去。
凤九歌一脸嫌弃地抹去被凤泽吐在脸上的血,沾血的手往凤泽头上擦去,因为凤泽衣上都是血,只能往头上擦了。
凤九歌依旧抓着凤泽,手背上凸起的经脉已渐渐消下去,凤泽此时已气若游丝,见状,凤九歌这才松开手,任由他瘫倒在地。
“这死法,果然不惨,倒是挺丑的。”凤九歌摇头叹息,“听说民间有种说法,把人的头颅割下来,泡在酒坛里,再请法师用魂钉钉上,那人就永世不得超生,你说我要不要试试?”凤九歌邪笑道。
凤泽闻言,一口气没上来,头歪向一侧,双眼圆睁,眼里还没来得及消散的恨意。
凤九歌眨了眨眼,道:“月白,你说他是痛死的,还是被我气死的?”
“气死的。”云轻尘回道。
“哈哈哈,我越来越厉害了。”凤九歌笑着说完,突然眩意传来,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朝身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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