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轻尘视线从书中移开,看向凤九歌。
“我不认识这种字。”凤九歌咬了咬牙,算了,豁出去了,他在月白面前丢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云轻尘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才说不认识,之前那一个时辰他都在干什么?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声音, “公子,巳时已至。”
云轻尘起身把书放回书架,道:“走吧。”
“你不是还没看完么?”凤九歌跟在云轻尘身后,不解的问。
“藏书阁巳时之后不再允许弟子踏入。”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藏书阁,二人在庭院中走着。
“月白,你师父说,你做什么我也跟着你做什么,那你睡觉我是不是也跟你一起?”凤九歌随手折了一枝刚吐苞的花,低头摆弄着。
“嗯”云轻尘点点头。
“那,月白,今晚你要不要沐浴?咱俩一起?”凤九歌心下那叫一个激动,手上的花苞掉了也没察觉。
云轻尘身子眉峰微蹙,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随即道:“不用。”
凤九歌还想问什么,脚下绊到了什么,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前倒去,以他的功力,本可以避开,可是想着云轻尘在这,说不准可以趁机来个投怀送抱,之前被云轻尘抱的感觉时时萦绕在脑海,难以抛却。于是便直直受了这一遭,然而,熟悉的温热没有感受到,膝上的疼痛却是明显。
“月白,你这么都不扶我一下?”凤九歌干脆趴在地上,扭过头,仰视云轻尘。
“你倒得太快了。”云轻尘道。
凤九歌那叫一个气啊,什么叫倒得快?分明就是没打算扶他。
“你,打算这样一直趴着么?”云轻尘问。
“还能怎么样?我膝盖伤到了,起不来。”凤九歌闷闷道。
久久没听见上方的回答,凤九歌也不说话,忍受着身上的不适,这地上的石头大小不一,硌得慌。
云轻尘见他这副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身子一轻,凤九歌勾住云轻尘的脖子,嘿嘿一笑,“就知道月白最好了。”
云轻尘淡淡看了他一眼,继而望向前方,缓缓走着。
凤九歌将头埋在云轻尘胸前,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这一辈子,凤九歌算是彻底栽在云轻尘手上了。不过,他心甘情愿。
云轻尘回到自己的院落,低头看了眼趴在自己胸前不知何时睡着的凤九歌,眸里划过一丝温柔,唇边微微弯起弧度,将凤九歌轻轻的放在软榻上,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在他身上。
第33章 烤鹅
翌日,当云轻尘做完早课回来后,发现凤九歌腿搭在被子上,整个人呈大字状,睡得正香。于是伸手拿起木架上的一块干布,放入装满水的盆中润湿,然后重重的甩在凤九歌的脸上。
凤九歌本来做梦,梦见自己娶了月白,刚好拜完天地要入洞房了,结果脸上一凉,一个激灵,人瞬间清醒了过来。云轻尘清冷的面容映入眼帘,与梦中那个面若桃花,含羞带笑的人简直是截然不同。美梦被人打扰,若是按照凤九歌以前的性子,定是要大骂一声,可是看见云轻尘那明显阴沉的神色,把到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月白,早啊。”凤九歌笑道。
云轻尘缓缓走近,凤九歌身子往里挪了挪,他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吧?
云轻尘捡起被凤九歌甩在一旁的湿布,凉凉的睨了他一眼,“给你一炷香时间,快点起来。”说完,把手中的湿布扔入一旁的盆中,转身离去。
凤九歌连忙掀开被子站起身,胡乱穿起外袍,往外跑去,边跑边喊:“月白,我起来了!”
弟子们刚做完早课,就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在院中胡乱的奔着,一头青丝散在身后,若是单单看脸的话,倒也能算得上是个俊美的少年郎,可若是看整体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言清师兄,那个人就是凤公子?”一人伸手指了指凤九歌,对身旁的林言清问道。
林言清唇角的笑容一僵,“是的。”
身后几位弟子都忍不住低头轻笑,凤九歌现在这样子,就像他们之前下山试炼时碰见的一位寡妇,那寡妇的夫君在成亲当天便死了,从那以后,她就天天穿着红衣,披散着头发坐在村口的石头上,逢人就喊“相公”。虽然凤九歌与那寡妇不同,可是实在是凤九歌跑起来的样子太滑稽了,让人忍俊不禁。
凤九歌抬头便看见一群人朝自己这边看,于是停下脚,对着林言清招了招手,笑道:“师弟们,早啊。”
众人皆望天,现在已经快午时了。
林言清缓缓走上前,拱了拱手,温和道:“凤公子。”
“你可知月白在哪?”凤九歌问道。
“公子在藏书阁。”林言清回道。
凤九歌闻言,表情渐渐纠结,藏书阁?算了,他还是不去了,看了眼林言清,又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几个弟子,不时冒出脑袋打量自己,调笑道:“你们几个躲在后面偷窥我作甚?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又不会责怪你们。”
“……”众人一阵默然,他们只是好奇而已。
“对了,言清,按理说你们不应该喊月白师兄或者师弟的么?为什么都喊他公子呢?还有,你们都姓林,为何月白姓云呢?”凤九歌熟稔的勾着林言清的肩膀,很是不解的问着。
林言清脚下一个趔趄,堪堪稳住,道:“师父说,公子修为可谓是登峰造极,你也可从公子衣物上的图纹可以看出来,纵观林氏所有弟子中,除了云游的少主,也就只有公子的衣上绣以竹纹。”
凤九歌细心打量着众人的衣着,果然都是些梅兰纹,就是不见与云轻尘相同的竹纹。
“师父说,我们修为太低,不能仗着自己是林氏弟子,就能舔着脸叫公子一声师兄,若是想喊公子一声师兄,除非自己修为达到上阶方可,喊公子名讳实是不妥,于是便道一声公子了,至于姓,公子是师父挚友的遗孤,是以,公子姓云。”林言清颇为沮丧说着,公子是罕见的旷世奇才,他们就算再努力,也达不到那个境界。
凤九歌拍了拍林言清的肩膀,道:“哦,原来如此,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你可以喊上月白一声公子的。”
林言清无力的笑笑,除了笑,他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看过林氏的家史,自林氏建家这近三百年以来,修为达到上阶者,除了当时的第一任家主,便只有现在的公子和少主了。
“好了,你们有事便先走吧,我随便走走。”凤九歌的手从林言清肩上松开,对他们摆摆手。
“那言清就先走了。”说完,便带着众人离去。
凤九歌慢悠悠的走着,低着头,踢着地上凸起的石子,走着走着,似是进了一个花园。园内有一棵高大的树,至于什么树,凤九歌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树开花了,粉色的小花,远远望着,倒也是漂亮。树下的草坪上正趴着一只毛色艳丽的鹅,毛的颜色可真是丰富,红黄蓝绿,让人看了不禁一阵眩目。
“咕咕咕”,肚子刚好适时响了起来,凤九歌这才想到自己从起床到现在还未曾用膳,抬头看了看天色,原来早已日上中天,看着树下那只鹅,舔了舔嘴唇,今天中午,可以开荤了。提起下袍,轻手轻脚的朝它走过去,待靠近它时,两手慢慢张开,立即抓住了它,“哈哈哈!抓住了!”
“嘟嘟嘟。”鹅在凤九歌手中挣扎起来。
凤九歌愣了一下,道:“这东旭的鹅,还真是不一样,毛色不同且不说,连叫声都这么特别?”
“嘟嘟嘟,嘟嘟嘟”鹅张开嘴巴,一直不停的叫着。
凤九歌伸手在它脑袋上重重一敲,道:“再吵也没用,今天老子就结束你这孤单寂寞的生活。”
凤九歌看着串在树枝上正在火里烤着的鹅肉,泛着金黄色的光,阵阵香气围绕鼻尖,拿起树枝,低头嗅了嗅鹅肉,伸出手撕下一片薄肉放入口中,肉质松软,鲜美,不禁赞叹道:“东旭这鹅,长得不一样,连口感都不一样,难道也修仙了不成?”
待云轻尘寻到凤九歌时,只见他盘腿坐在草坪上,正津津有味的低头吃着手中的东西,双眉微挑,缓缓走过去,问道:“你在做什么?”
凤九歌抬起头,就看见云轻尘站在自己身前,连忙站起来,撕下一片肉,不由分说的放在云轻尘嘴中,道:“月白,你尝尝。”
云轻尘咽下口中的肉,眉心微蹙,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刚刚走过来,看见树下有只鹅,我就把它烤了,哦,对了,月白,你们这里的鹅毛色真难看,花花绿绿的。”凤九歌指了指被他扔在墙边的毛。
顺着凤九歌指的方向看去,云轻尘的嘴角一僵,拉着凤九歌,“走吧。”
“嗯?去哪?我还没吃完呢。”凤九歌低头咬了一口手中的肉。
“去师父那。”说完,拽着凤九歌,来到了林瑜所在的惊羽堂。
林瑜看着二人,微微讶异,道:“轻尘,怎么了?”
云轻尘没有说话,只是拿过凤九歌手中那仅剩的鹅腿递给林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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