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每十年只酿八坛醉世客,送给西泽北冥两国各一坛,陛下留了一坛,其余的都给王爷了。”孙鹤讨好地说道。
公孙瓒是名扬四海的酿酒师,其酒香醇清冽,价值不菲,招世人热捧,每每得了一坛,便喜不自胜,竟比寒窗苦读数十载,一朝金榜题名还要来得高兴,甚至有人豪掷千金,只为买那一坛酒,民间甚至流传一句话,“喝坛醉世客,金窟变狗窝”虽说有点夸张,却也符合实际。
凤九歌叹道:“想不到陛下竟把公孙先生十年间酿的酒全买下来了。”
“是的”孙鹤点点头。
“我能问一下统共花了多少钱吗?”凤九歌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
孙鹤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三百两黄金。”
凤九歌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那叫一个堵啊,八坛酒,这么贵?还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还送给西泽和北冥?脑子进水了?若是凤泽此刻在他面前,他定要好好教训一顿,有钱是这么乱花的吗?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嫌钱多可以给他呀。
“王爷,咱家就先走了。”孙鹤道。
凤九歌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孙鹤,心不在焉的应付了几句便让管家将人送走。
送走孙鹤后,管家把赏赐下来的东西全都放进库房,独留五坛摆在那。
凤九歌看着五坛酒,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反正花的是他凤泽的钱,只是这酒放在哪好呢?一个人喝酒又太没意思了,这么贵的酒,一定要慢慢喝。
凤九歌伸出手在桌面上时不时地敲打,忽然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起身抱着两坛酒,转头看向桌上剩余的三坛,又把两坛背在肩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足尖轻点,朝屋外飞去。
来到一堵高墙边,凤九歌目测了一下,总觉得这墙似乎比原来高了些许,难不成是错觉?轻轻一跃,就到了墙的另一边。凤九歌四处看了一下,没发现人,心中暗喜。
放下手中的酒坛,捡起一旁的树枝,朝地上挖坑。不一会儿功夫,就挖了个足有一尺深的洞。凤九歌满意的笑了笑,随即把四坛酒都放下去,然后把土重新添上,站在上面来回踩踏。
苏子玉拿着锄头来到花园,打算松松土,顺便看看云轻尘种的兰草可有冻伤。刚走进花园,就看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苏子玉吓得躲在假山后,然后壮着胆子问道:“何人在此放肆!还不快点出来?我看见你了。”
凤九歌躲在墙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还好反应快,要不然就被抓到现行了。”反正酒也埋好了,于是,哼着小曲儿,慢悠悠的往回走。
苏子玉走近一看,泥土被翻动,一旁的兰草稀稀疏疏,有的被连根拔起,有的被踩得不成样子,无力地垂下头,他该怎么跟公子解释?细想了几番,来到云轻尘的书房,道:“公子,您种的兰草被人踩了。”
云轻尘翻书的手顿了一下,眸色微沉,淡淡道:“无事”
“可是那兰草是公子亲自种的。”苏子玉很是惋惜。
“公子不生气”苏子玉很是惊讶,那兰草可是珍稀之物,为了寻这兰草,公子可是吃了不少苦头,手腕都被毒草划伤,至今还留着疤。
云轻尘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苏子玉,反问道:“为何要生气”
苏子玉想了一大段的话要说,可是看到云轻尘那毫不在意的神情,话又憋了回去,看来是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还是去劈柴好了。
不一会儿,苏子玉又跑回来,扶着门框大口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着:“公子,我,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云轻尘挑了挑眉,“嗯?”
“我刚刚发现兰草旁竟然埋了几坛酒,我仔细闻了闻,有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还有一种别的香味儿,不过我不知道那是何种香,闻起来甚是清爽。”苏子玉一脸陶醉地说着。但看见云轻尘的样子,并无半点意外,心中很是疑惑,难道公子知道?
“我埋的。”云轻尘道。
苏子玉一听,只觉不可思议,公子为何把酒埋那难道方才那人是闻见酒香来偷酒的?还有,他好像并未曾见到公子饮酒。
“有何不妥”对上苏子玉不解的眸子,云轻尘问道。
“没没没,我只是好奇”苏子玉连连摇头。
“柴劈完了?”
“没”苏子玉不明所以的回道。
“那还不去”
“好”苏子玉点点头。
苏子玉转身离去,还未走出门就听到云轻尘的话传来“顺便把水也添满吧。”
苏子玉内心是滴血的,十口缸,添满要整整两个时辰,他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夜里,凤九歌躺在榻上,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听到屋顶传来细微的声响,立即坐起,从窗口跳出,看着屋顶上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咧嘴笑道:“月白,大晚上来找我是为何?难不成是想与我同榻而眠?”
“你踩坏了我的兰草,该赔。”云轻尘居高临下的看着凤九歌,淡淡道。
“什么?我今天又没去你那里,肯定不是我,你可不要污蔑我。”凤九歌双手环胸,理直气壮地回道。
“你的酒不想要了?”云轻尘问道。
凤九歌一听,底气立即弱了下来,仔细想了一下,埋酒的时候,他好像是把一些草给拔了,那是兰草?不是杂草吗?抬头瞪着云轻尘,没好气道:“那你想怎样?”
云轻尘只说了一个字,“赔”
凤九歌眨了眨眼,问道:“赔?怎么赔?”
“寻一样的,栽回去。”
“我这王府有很多兰草,送你几盆,如何?”
“不用。”
“那全给你?”
“要一模一样的。”
“云轻尘,要不要这么死板?”
“要。”
凤九歌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撑着头看着云轻尘,无赖道:“那个我终究是赔不了,陪你睡倒是可以,不如我让你睡一晚,就当抵了?”
云轻尘:“……”
“怎么样?月白,这个提议如何?”凤九歌问道。
云轻尘不理会他,转身离去。
“哎?怎么走了?我说的可是真的,月白,要不要考虑一下?”看着云轻尘离去的身影,凤九歌暗自乐了起来,月白,还是挺可爱的。感觉身下凉意传来,站起身拍了拍衣上的尘土,打了个呵欠,抬脚走进屋内。
第13章 裕王
大年初二,凤九歌换上朝服,来去给凤泽拜年。本应是大年初一给帝王拜年,可昨日凤泽说酒喝太多人不舒服,便推到了初二。
永和殿
“微臣参见陛下,祝陛下龙体安康,南耀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众爱卿平身”凤泽颇为欣慰道,眼角染上几分喜悦之色。
“谢陛下。”众人又是一阵道谢。
“今日大年初二,新的一年,希望众爱卿们更加齐心协力,使我南耀更为强盛!”凤泽毫不吝啬的说出他心所想。
“臣等定当不负陛下期望!”众人皆表忠心。
凤泽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下方,眼神巡视了一圈,问道:“怎么不见宸王”
朝臣分为两排,文官一排,武官一排。按理凤九歌应该站在武官那排排首,可是如今却不见人。
裕王凤远修乃先帝二子,为人处事温和,与凤九歌关系素来不错,迈开脚,站了出来,正欲打算开口却被一阵突兀的声音传来。
“哎呀呀,来晚了。”寻声望去,只见凤九歌穿着绛紫色亲王服,慢悠悠的走进来,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容。凤泽看见凤九歌这副模样,脸不由的拉了下来,沉声道:“宸王怎如今才到”
凤九歌站在殿中央,看了看身旁的凤远修,朝他微微点头一笑。随即拱手作揖,对上头的凤泽道:“臣在漠北待久了,还不习惯上早朝,还望陛下息怒。”
众人听闻凤九歌这个理由,嘴角都狠狠一抽,凤九歌这个理由,真是太牵强了。从漠北回来已有大半个月了,年前借口身子不适不来也罢,如今新年伊始,早朝又迟到。
凤泽艰难的扬起一抹笑容,摆了摆手,道:“这不怪你。”
谁知凤九歌好死不死的来了句“陛下英明,毕竟这事本就不能怪臣。”
凤泽心中一阵呕血,见众人无事启奏,便连忙退朝,他怕和凤九歌待久了会被气死。
“刚来就要走,还不如不来,唉”凤九歌边走边叹息着。
凤远修闻言,笑着摇摇头:“你这小子,怎么还是这副样子,陛下今日都快被你气死了。”
“怎么会,我可什么也没做”凤九歌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凤远修捋了捋散落的鬓发,“回京这么久了,都不去我王府坐坐莫不是嫌弃我”
凤九歌一听,立即搂住凤远修的肩,道:“二哥说哪话我嫌弃谁也不敢嫌弃你呀。”
凤远修移开肩头的手,冷哼道:“还知道我是你二哥”
“知道知道,你可是带着我到处掏鸟蛋,溜出宫”凤九歌讨好的说着。
听着凤九歌说着小时候的趣事,凤远修假意的咳嗽了一声,凤九歌会意,立马停止说话。
“那就去我王府坐坐吧。”凤远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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