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弦站在高处看着这些慢腾腾的人,眯起眼睛,他在等那个可以杀鸡儆猴的人。
快半个时辰,第九营和第十营的主将才率士兵来到操场,夜景弦看过去,那两人一个不以为然的仰着头,另一个双手还在不停的系扣子。
人都到齐了,夜景弦调动内力,以保证自己的声音可以传出去,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
“昨日我说过,今日卯时操练,”夜景弦看看天色,“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一百军棍,迟到的过来领罚。”
“将军,整个营都迟到,难道每个人都要挨罚?”一个人挑衅的说着。
夜景弦皮笑肉不笑,“主将领罚。”
“哼。”下面出来不屑的冷哼声,显然以为夜景弦在吓唬他们。
“没人?”夜景弦问,“难道要我点名?”
夜景弦给百里后吉使了个眼色,百里后吉上前道:“第九营主将陆然,副将金甲平,第十营主将曹晖,副将曹运等上前领罚!”
“不就是晚来一会儿,能耽误多少事!”陆然不忿的说。
“就是,将军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曹晖也一起帮腔。
夜景弦不理会他们,看向童湛,童湛明白他的意思,带着几人上前,把陆然等四人押至操场中央,那几人嘴里骂骂咧咧,不相信夜景弦真的要与他们动军棍。
直到童湛把他们绑在柱子上,他们才有了一丝后怕,棍子狠狠的落下来,杀猪一样的声音响彻清晨,原来还在看热闹的人霎时间没了声音,那被打的几人,这才知道,夜景弦真的不是跟他们闹着玩的。
说一百下就一百下,棍子不停的落在几人身上,金甲平早就挺不住,昏死过去,执杖的人上来禀报,夜景弦眉头都没动一下的说:“继续打。”
打到七十多下的时候,又一人来报,“将军,曹运好像已经被打死了!”
夜景弦冷笑,“继续,变成鬼也要受完了我这一百军棍。”
一百杖下来,四人早已没了呼吸,夜景弦让人把血淋淋是尸体挂在主子上示众,其他人吓的连呼吸声都变的轻微,夜景弦满意的扫视着战战兢兢的人群,说:“这就是违抗军令的下场,以后,我的话,再有违抗的人,这就是下场。”
经过两个月的训练,士兵的质量有了很大飞跃,不论作战技巧,还是阵法水平,都有巨大提升,夜景弦这才开始考虑下一步,渡河。
凉玉军营就在襄河对岸,但有襄河为界,并不怕夜辰的军队,并且,先渡河的一方必然是吃亏的,所以凉玉一直在等,等他们先渡河。
夜景弦支着额头看着地形图,童湛在一边,说:“将军,襄河水流湍急,不易强渡,况且,凉玉士兵早已等在了对岸,上岸再作战,对我们的考验很大。”经过两个月的整治,夜景弦在军里的威望已经达到顶端,童湛于他说话,眼里满是佩服的神色。
夜景弦想了想,说:“吩咐下去,五千精兵,明晚丑时,准备渡河,并且,每个人都用草帽伪装,不要被看出来。”
“将军?夜晚渡河,怕是更加危险。”童湛说。
“这是最好的办法,我派人潜入凉玉大营调查了情况,近几日有好几拨士兵离开,现在应该是他们守卫最薄弱的时候,而且,丑时河水流速变慢,是渡河的最佳时机。”夜景弦解释说。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童湛说完,就去秘密准备。
第二日半夜,夜景弦带着自己的精兵,蹲在襄河边上,刚好天气阴沉,不见月光,更是给他们创造了好的条件,夜景弦看着时候差不多,便一声令下,戴着草帽的士兵弯着腰悄悄上船,上船之后猛烈摇奖,等凉玉发现有人登岸的时候,夜景弦这边已经与凉玉的士兵杀了起来。
从午夜一直战到早上,襄河县的十万士兵也都一一过河,踏上了凉玉的土地,夜景弦边战边向前,早上的时候,已经向前推进了十里。
凉玉这边慌了,急报一份一份的送到玉淳的御案上,南戌离襄河很近,夜景弦渡过襄河,与南戌中间,只隔着两座城。
“陛下,此次夜辰来势凶猛,还是快些派兵支援吧!”大臣焦急的说道,玉淳在上面来回走着,他想增兵,可是,凉玉兵力有限,还要驻兵在水野边界,调动不得,而襄河那边,他已经派了十万士兵过去,却是一点作用也不起。他没想到,去年的那个少年,竟然能有如此实力,一开始,他并未放在心上。
“报!!”一人飞速跑进大殿,“皇上,夜辰已经破了廊城,请陛下派兵支援!”
“陛下,南戌危矣!”一个老臣大呼着跪到地上,惊的不住颤抖。
“父皇,孩儿与他一战!”玉瑱上前说。
玉淳瘫坐在龙椅上,摆手道:“夜景弦不好相与,你还是莫去了。”
“儿臣不能看凉玉被他践踏!”玉瑱的话铿锵有力。
玉淳却不为所动,他有气无力的说道:“是朕的错,朕一直小看了夜钟禹,更是小看了他的儿子。”
“来人,送朕的手书给夜景弦。”玉淳颤抖着拿起笔写了起来。
夜辰大营,一个月时间,夜景弦不仅过了襄河,还占下了廊城,不过,他只是攻下廊城,并未进去,他把大帐扎在廊城边上,等着玉淳那边的消息。
不出所料,玉淳送来了降书,愿意割城以平战事。
“现在送来降书,是不是太晚了点。”童湛不屑的说,“再过上一阵子,别说两座城,就是南戌,也要被我们收入囊中。”
夜景弦却勾起一个嘴角,吩咐百里后吉:“去给玉淳写一份回信,就说,若是允许我带兵进入南戌,我就与他和谈。”
“是。”
“将军!南戌就在眼前,为何不趁机攻下!”童湛不解的说,这段时间,他对夜景弦,已经从景仰变为崇拜。
夜景弦把手书折起来,说:“把玉淳逼急了,对谁都不好,就此为止吧。”其实他心里是迫不及待的想见意儿,况且,他还要保存实力,若是表现的太出色,不必夜昊元动手,他那个父皇就能致他于死地。
玉淳很快就来了消息,允许他带兵入城,夜景弦早就猜到他会答应,带上随身的五千精兵,往南戌而去。
再次进入南戌,已经没了上一次的热闹气氛,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他带着长长的队伍,横穿南戌城的大街,直到宫门。
玉淳已经带着文武百官在宫门前等着了,夜景弦下马,与玉淳拱手见礼。
大殿上,夜景弦与玉淳两厢对坐,夜景弦翻开玉淳写下的条款,看了几页就合上了。
“三皇子觉得......不满意?”玉淳试探着问。
“两座城,似乎少了点。”夜景弦说着,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那......朕可以再加两座,这已是极限。”玉淳忍痛说着。
夜景弦轻轻拍了下面前的合约,说:“陛下不必如此紧张,这两座城,不加也可,或者,我一座城都可以不要。”
玉淳不相信夜景弦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三皇子是想......要些别的什么?”
夜景弦面露笑容,在玉淳看来,却是笑里藏刀。
“陛下,父皇听闻陛下有个爱子,名玉如意。”夜景弦状似不在意的说着。
玉淳大惊,“夜钟禹他想......”
夜景弦点头,“正是,父皇想让陛下的爱子来夜辰做做客。”
“不可能!”玉淳拍案而起。
夜景弦慢条斯理的说:“陛下认为,您有选择的余地吗?”
玉淳颓然坐下,“......为什么是如意?”
夜景弦冷着脸,“因为......他是你最喜爱的孩子。”
“陛下,派人带他过来吧,早一日完成合约,我便能早些离开凉玉,这样,陛下也可以早点安心。”
玉淳还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毕竟是自己疼大的孩子,怎么会忍心送去夜辰做质子,夜景弦眼里冷若冰霜,同样是孩子,他不舍得那个玉如意,却让他的意儿去夜辰受苦。
“陛下,快些吧。”夜景弦步步紧逼。
“不!不可以!”刺耳的女声,夜景弦抬头看去,是梦中见到的那名女子,虽然场景不一样了,可是她的样子却没有变,依然是那么狰狞。
她冲上来,一把抓住玉淳的衣服,“不可以是我的如意,不行!”
玉淳猛然挣脱,“妇人之仁,你要毁了凉玉不成!”
一样的对话,夜景弦听着,竟忽然想笑,他们一直在说什么为了凉玉,可是,那样一个小孩子,怎么能救得了一个国家呢。他与如意成亲之时,曾再一次对凉玉宣战,那时如意在夜辰,身份尴尬,玉淳不得已,才用如意与夜辰和亲,可最终,也没能救了他们。
玉淳一直都不明白,唯有自强,才是守国之道。
那女子颓然的坐在地上,大哭着,玉淳忍无可忍,喊人来,“去把如意带来。”
“等一下!”女子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悲痛模样,“我亲自去。”
夜景弦等着,手心冰凉,玉淳站起身,走向后面,他步履蹒跚,仿佛一下老了许多,他边走边说:“一会儿如意来了,你带他走吧,我不想看着他离开。”玉淳心里知道,他的孩子,若是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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