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健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气得几乎要爆炸,“江一执,你胡说八道——”
江一执笑了,“是不是胡说八道,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不是吗?”
他顿了顿,“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然后指着陈远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别忘了,我江家祖祖辈辈都是学这个的。你就等着吧,杨翠的鬼魂说不定就在你身后看着你呢?”
原本扶住陈远健的村民顿时推开了他,一连往后退了五六步,看向陈远健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你,你你你——”陈远健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却莫名觉得脊梁骨一寒,就好像杨翠的鬼魂真的是在看着他一样。
陈远健话音未落,只听见砰的一声,不远处灵堂里的灯泡竟然在同一时间里炸裂开来,只留下刺啦刺啦闪着电光的电线悬在半空中。
四周的村民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原本还抱有迟疑态度的他们对江一执的话显然已经信了十分。
江一执冲着攀附在陈远健身上,额头上还在不停流着血的杨翠笑了笑,显然是对对方识趣配合的行为颇为满意。
杨翠缩了缩身体,并不敢对上江一执的眼睛。
陈远健惊恐不已,哆嗦着嘴,狰狞的嘴脸顿时就变了,他三步并两步的跑到江一执身边,额头上冒着冷汗,躬着身体,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急促的说道:“江——江一执,看在咱们乡里乡亲的份上,你既然能看出来这些,就一定有办法救我对不对?你救我,只要你救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人群顿时一阵哗然,陈远健这么一说,显然就是承认了他和杨翠有一腿了。
没想到陈远健骨子里竟然是这么个货色,连自己的侄媳妇都染指。
江一执不动如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陈远健眼珠子一转,连忙说道:“你放心,只要你救我,我绝对不会再打安华山的主意,还有黄老板私底下塞给我的五十万定金,我也都可以给你,”他带着哭腔,“江一执,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宰相肚里能撑船,求你救救我——”
江一执眯着眼,语气却冷的厉害:“我救你?你忘了,我江家如今落到这种地步到底是谁害的,你昨晚还在我家放大话威胁我爸呢。就凭一句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想让我救你?”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陈远健,“那真是抱歉,我的肚量小的很呢!”
“爸,这是怎么了?”
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个严肃的男声。
人群之中顿时让出一条道来,看见来人,陈远健眼睛一亮:“阿和,你怎么回来了?”
来人正是陈远健的儿子陈和,他穿着一身警服,刚一靠近陈远健,缠绕在他身上的金光顿时向原本攀附在陈远健身上的杨翠袭去,径直将躲避不及的杨翠给震了出去。
有儿子撑腰,陈远健当即也没了顾忌,三言两语的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
陈和眉头微皱,斜着眼看向江一执,反驳道:“要是真的有鬼魂存在,她既然有本事弄坏电灯泡,怎么就不直接杀了你,我看这件事情更像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才对。”
听陈和这么一说,陈远健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江一执却笑了。
人有生气,鬼有鬼气。杨翠这才刚死,身上鬼气有限,能一把杀掉陈老四几乎已经用尽了她身上的鬼气,剩下的那些勉强用来配合江一执炸掉灯泡。
作为警察的陈和,无能本性如何,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他身上自然而然的带有几分正气,能把毫无抵抗能力的杨翠震出去那是理所当然。
原本江一执还觉得自己尽管袖手旁观,狗咬狗而已。
只是现在,人的脾气都是有限度的,陈远健接二连三的犯到了他头上,他要是还不做声,还真当他好欺负不成。
他江一执可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他左手一翻,一枚固魂丹出现在他手中,然后食指轻轻一弹,药丸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灵堂中杨翠的棺木射去。
他无奈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无话可说。”
陈远健的胆子顿时大了不少,他正想开口。
却没想到江一执继续说道:“不过,我的话撂在这里了,你陈远健要是能活过明天,算我输——”
说完,他径直转过身。
人群中顿时让开一条道来。
第66章
第二天一大早, 下了一晚上的大雨总算是停了。
雨水汇集在路面坑坑洼洼的地方,积起了一个个小水坑。一大早, 江一执就出了门。江家在后山上种了半亩地左右的西瓜, 眼下正是最后一批西瓜成熟的时候。
本来就是种给自家人吃的,除了偶尔施点农家肥, 江父也没怎么照料这块西瓜地,加上又是长出来的最后一批, 地里的西瓜卖相实在是不怎么好, 篮球大小,长的歪歪扭扭的。
秉着矮个子里面选高个的原则,江一执挑挑拣拣, 摘了三个西瓜, 放进竹篓里, 背回了家。
跟在他后面匆匆忙忙赶回来的是江父, 他一把拉住了正在卸下背上竹篓的江一执,喉咙动了又动,万分紧张的说道:“一执, 陈远健死了——”
陈远健果然如同江一执所说的那样死了。
昨天晚上, 江家人离开之后, 陈远健父子和陈老七好不容易才把陈老四的尸体从井里弄上来。
快到天亮的时候, 担惊受怕、焦虑了一晚上的陈远健实在是熬不住了,拉着陈和陪着他就去陈老四家的客房里休息去了。
大雨一停,屋檐上残余的积水还在不停的往下淌。
陈老七连夜给陈老四买的棺材到了,陈远健作为大哥, 理所应当要到场。
他一推开客房的门,眼睛往床上一看,脚脖子一软,扶着门框,瘫在了地上。
床上竟然多出了一个人,她穿着黑色的寿衣,趴在陈远健的身上。
不正是原本应该躺在楼下灵堂棺材里的杨翠吗?
陈老七的尖叫吓醒了躺在床上另一边的陈和,他一转身,真真切切的看清了身边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陈远健面目狰狞,嘴巴张的老大,唇角发青。杨翠瞪着眼,脸上笑的诡异,她的两只手紧紧的掐在陈远健的脖子上。
陈远健是活活的窒息而死的,他临死之前,大概还想向一旁的陈和求助,他的左手从杨翠的腰下穿过去,手指刚刚够到陈和的胳膊,僵硬的弯曲着,然后就再也没了生息。
江父皱着眉头,陈远健死了,他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高兴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担忧。
他忍不住的说道:“一执,要不然你还是出去躲躲吧,陈远健死了,陈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陈远健这些年在江家村做的亏心事可不少,他家现在还占着村子里低保的名额。他还真以为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他家三层的小洋楼是怎么来的,那都是从政府给江家村的各项补贴里面克扣出来的。
自身利益被损害,村子里的人却大都敢怒不敢言。
为什么?不仅仅是因为陈远健村长的身份,更因为他儿子在派出所做事。
陈远健上一会被举报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陈和刚刚当上派出所的副所长。
那个举报的村民刚从镇政府大楼出来,半道上就被套了麻袋,直接给打断了一条腿。
隔天他家的祖坟都被扒了。
最后人家也不敢举报了,一家人火急火燎的搬离了江家村。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事儿绝对和陈远健父子脱不了干系。
也难怪江父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
江一执自顾自的放下竹篓,打了一桶井水上来,然后挑了一个西瓜放进水桶里,这才说道:“爸,你放心,咱江家被人白白欺负了这么多年,这口气,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咽不下去。今天正好让他们一起还回来。”
话音未落,只听见门外传来刷刷刷的一阵脚步声,大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不是陈和又会是谁?
他冷着脸,身后跟着六七个警察,径直走到江一执身边,说道:“江一执,我爸死了!”
江一执挑了挑眉,理所应当的说道:“那不是应该的吗?”
陈和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两只泛着火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江一执,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现在怀疑我爸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所以你恐怕得跟我走一趟了。”
陈远健莫名其妙的死亡瞬间打破了陈和原有的无神论世界观。作为从业十几年的警察,陈和该有的素质还是有的。
先不说灵堂里那么多守夜的人在,杨翠的尸体是怎么毫无声息的从棺材里爬到他床上的?再说陈远健的确是死于窒息,他身上一点其他的伤口都没有,而杨翠的两只手死死的掐在陈远健的脖子上,到现在都还没有掰下来。
陈和很冷静。
整件事情一串连起来,罪魁祸首似乎只能是杨翠了。但是陈和却不甘心,他有自己另外的揣测。
假使杨翠的鬼魂真的存在,那么作为知情的江一执肯定也有些手段。何况江家本来就和陈家往日有仇,近日有怨的。谁敢打包票,陈远健甚至是陈老四的死,不是江一执借着杨翠的名头浑水摸鱼做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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