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执瞬间睁开双眼,面色一变。
这是枪声!
其他不明所以的乘客纷纷从座位上探出脑袋,试图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过多久,一个个机组人员白着脸,高举双手从驾驶舱里走了出来。最后面的是一个肩章上配着四条杠的中年男人,这是机长的标志。就是这个中年男人,手里举着一把老式手枪,面色平静。
他抬起枪口指向所有乘客:“现在,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大家,这架飞机已经被我劫持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人质。现在,请你们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抱头蹲到走廊上。”
片刻的安静之后,机舱内也不知道谁大叫了一声,人群顿时慌成一团。没人真的站出来,所有人都拼命的把自己的身体掩藏起来,甚至有的人开始往座位底下钻。
看到眼前混乱的景象,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重复着说道:“现在所有人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抱头蹲到走廊上——”
依旧是没人搭理他。
中年男人额上青筋直冒,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枪口从机组人员身上转移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女乘客身上。
“砰——”
又一声枪响过后,年轻的女乘客捂着胸口,血水很快就流了一地,躺在血泊之中的女乘客还在时不时的抽搐着身体。
机舱内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只看见还冒着烟的枪口重新指向众人,中年男人阴森森的说道:“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众人再也不敢迟疑,一个一个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蹲在地上。好几个年轻的妈妈拼命的捂住自己孩子的嘴,生怕他们的哭闹声又惹怒了中年男人。
看到眼前这一幕,中年男人很满意的笑了。他拿出一个对讲机,接通了当下距离飞机最近的一个航空指挥中心的电话。
“这里是ZH0715次航班,这里是ZH0715次航班,我是机长徐晨安。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们。这架飞机已经被我劫持了,飞机上包括机组人员在内的二百一十三人现在全部在我手里。重复一遍,我是……”
“你说什么?嘟嘟嘟——”对讲机那边传来一阵忙音,没过几秒钟,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出现在对讲机中,他焦急的说道:“徐晨安是吧,我是合市机场地面指挥中心的指挥长许向前,你先别冲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许向前几乎是崩溃的,再过一个月他就要退休了,谁能想到在这最后的一个月里,竟然会发生他从业几十年里都没有遇见过的劫机事件。
这要是一个不慎没有处理好,关乎的可不仅仅是他能不能顺利退休的问题,更重要的是飞机上那几百条人命。
他不会觉得这是一个玩笑,因为就在徐晨安自报家门后没几秒钟,指挥中心的工作人员就已经把他详细的身份信息给找出来了。
徐晨安没时间听他废话,直接说道:“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二十分钟之内,我必须和沈括通电话。否则,每超过一分钟,我就杀一个人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手枪里还有四颗子弹。”
“沈括?沈括是谁?”许向前下意识的问道。华国这么多人,谁知道他要的沈括究竟是哪条沟里的。
徐晨安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南北航空老总沈全安的独生子沈括。”
南北航空,这不是徐晨安所在的公司吗?许向前忙不迭的说道:“好好好,我们马上给你安排,你不要冲动,也不要伤害人质……”
话还没说完,对讲机已经徐晨安关掉了。
江一执看了看不远处倒在血泊中的女乘客,叹了口气,运起丹田之中所剩无几的紫气,手决一掐,女乘客胸前伤口处的空气渐渐扭曲,伤口虽然没能愈合,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向外流血。
江一执有些郁闷,都说算人不算己,他也没想到好不容易解决了长升子,转头就遇上了这种新闻里才能见到的事情。以至于他连一个小小的劫机犯都无能为力。
合市机场地面指挥中心,一干工作人员紧张的问道:“指挥长,现在怎么办?”
他们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样严重的情况。
被挂断电话的许向前勉强保持住镇定,“还能怎么办,接警察局——快——”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劫机案已经直接捅到了京城,两百多个人质落在劫匪手里已经是这几年发生的最严重的案件了,现在这些人质里面居然还有一个顾家三少,整个公安系统都炸了。
南市某会所里,十几个警察火急火燎地冲了进去。
“各位警官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经理有些懵,他们和隔壁的警察局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加上他们老总和上面有点不可说的关系,双方相处一直很融洽。像这种警察直接闯门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为首的络腮胡一脸焦慌,像是抓小鸡仔一样抓住经理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你是这里的经理?”
经理忙不迭的点头。
络腮胡紧接的问道:“沈括是不是在这里?”
“沈括?谁?”经理想了想,“哦,沈少,在在在——”
“带我们去找他。”络腮胡拎着经理就往里走。
络腮胡带着人撞开门的时候,沈括正拥着两个陪酒女郎和几个酒肉朋友赌牌,本来就醉醺醺的沈括被大门撞开的声音吓了一跳,“谁TM这么不长眼?”
络腮胡一把将小鸡仔经理扔到一边儿,看着烟雾缭绕的包间,眉头紧皱,盯住了被众人围在最中间的沈括,“你就是沈括?”
沈括也皱眉:“你谁?”
“就是你了。”络腮胡一挥手:“带走——”
飞机上,眼看着二十分钟的时限就快到了,就在徐晨安等的快不耐烦的时候,对讲机再次被接通,里面已经换了一个声音,“徐晨安,沈括我们已经找到了,现在你就可以和他通电话了。”
“很好,”徐晨安满意的笑了,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沈括,你还记得我吗?”
被络腮胡扣在椅子上接听电话的沈括使劲的挣扎,却发现怎么也动弹不了,终于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你又是谁?”
徐晨安脸色越来越阴沉:“我是谁?我是徐晨安。”
“徐——徐晨安?”沈括酒醒了一大半,想了一会儿,终于从某个遥远的记忆里想起了这个名字,“是你啊,怎么,我给你的钱不够?”
第32章
“够, 怎么不够!”徐晨安笑了, 笑的肆无忌惮, 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他拿起手里的老式手枪,从枪头看到枪柄, 面容却渐渐扭曲, “十二年前, 要不是你给的三十万,我又怎么能从一个农村出来的泥腿子变成现在每年拿百万年薪的金领呢。更不可能站在这里, 为我无辜惨死的妹妹,郁郁而终的母亲报仇雪恨——”
“沈括,十二年了!你依旧是高高在上的沈家大少, 纵情享乐了十二年, 逍遥法外了十二年。”徐晨安深吸一口气,“而我等了十二年, 熬了十二年,十二年后的今天,沈括, 你准备好迎接来自我的报复了吗?”
“你——你是什么意思?”沈括张了张嘴, 他还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事情。
徐晨安看着面前抱头蹲在过道上的一群乘客, 把对讲机贴在嘴唇上,轻声说道:“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十二年前,徐晨安的妹妹徐晓十八岁,高中毕业, 顺利的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
相比于徐晓从小成绩优异,徐晨安大概还没开窍,属于那种明明很努力,偏偏怎么学都学不会的类型。徐家家境贫寒,父亲在徐晨安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场意外事故去世。他们两兄妹完全是靠母亲一个人忙里忙外,含辛茹苦的拉扯大的。
那一年,徐晓如愿以偿的考上了本地的一所重点高中,家里一下子要交两份学费(初中是义务制教育,不需要交学费),再加上两人的生活费,仅靠着母亲一个人起早贪黑去县城里买菜的那点钱,根本不够。
正在读高二的徐晨安选择了退学,去工地上做小工。一是为家里减轻负担,更多的是希望能给妹妹存够读大学的学费。
徐晓高中毕业,趁着暑假的功夫,说什么也要到工地上探望来看望三年没回过家的徐晨安。
徐晨安拗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
为了迎接徐晓的到来,徐晨安特意的请了几天假,为的就是想带着徐晓在市里好好的逛逛。
这一逛,就出事情了。
两人刚从动物园出来,徐晨安去给妹妹买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辆歪歪扭扭的小汽车冲着站在公交车站牌底下的徐晓去了。
等他回过神来,徐晓已经倒在了血泊中,肇事车主捂着胸口,全身痉挛着被路人从破损的厉害的小汽车上救了下来。
好在医院距离出事地点不算远,救护车没过多久就来了,看见妹妹和肇事车主都进了急救室,徐晨安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一半。
谁知道两个小时之后,急救室的医生却出来告诉他妹妹徐晓因为抢救无效,死在了抢救台上。
徐晨安如遭雷劈,他不敢相信明明送进急救室的时候,妹妹还好好的,怎么做了一场手术之后,反而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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