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不清白了.”末雅矢里的汉话有些生硬,笑得颇有几分阴森.
苗恩正不解着,又见一旁憨头憨脑的李不花深沉道:“莫非是多胎,一人一个?”
眼看他们又要激烈地讨论起来,我欲哭无泪地打断他们的天马行空:“等等,这重点不对劲!”待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深吸一口气大喝道:“明明男人是生不出孩子的啊!!”
“生不出孩子的啊!!”
屋里的众人便都沉默下来.
“是啊,男人怎么会生孩子呢?”闵兰凝眉沉思着.
燕柳想了一会儿,道:“男生子之事,其实并不是没有.古时文献常有记载,有些人表面为男而内在构造为女,被称为隐女,能以男人的形貌受孕生子,莫非......”
“我都是做爹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是隐女?”我哭笑不得道,“而且我是在上面的那个,要怀孩子也该是你们怀才对啊......”
众人似是觉得我这话说得在理,于是又沉默下来.
这时,虚掩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个小厮领着身穿青蓝绸衫的耿鸣哲走进来.耿鸣哲看看围在我床前的众人,又看看我露在外面的凸肚皮,话里有掩不住的笑意:“听闻蓝老爷有喜,在下是专程赶来庆贺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耿鸣哲低下头,估计是把自己将要破口而出的笑声给强憋了回去,遂抬起头,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道:“咳,其实这事虽然蹊跷,但也总有个缘由.三十那夜蓝老爷误吃了冰牙为妻子所求的育胎果,体质自然就被神果给改变了,若在这时......咳,便会怀上......受孕条件很简单,吞服下男子阳精即可,所以蓝老爷是......”
我听得一脸茫然.
闵兰神色一凛,对众人道:“那天,老爷给你们......那个过吗?”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疑惑地看着他.
闵兰沉着脸道:“口侍.”
“当然有过,”林照溪微挑起眉,得意地道,“玉烟常常说,我那里最甜了,他连饭菜都不用吃,只吸我的......干嘛打我?!”
白修静双颊涨得通红,将他从屋里拖了出去.
林照溪最近,真是愈发口无遮拦了.
我默默地叹口气,见耿鸣哲的脸上呈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便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闵兰.他的脸果然黑黑的,一副想要发作却又忍耐下去的模样.“嫣儿......”我可怜兮兮地开口道.
闵兰不理我,只扶着额叹息道:“好吧,还有谁?”
燕柳淡淡道:“我.”
半晌,李不花扭捏着道:“那个......还有......我......”
我的嘴角裂了.
“还有呢?”闵兰看着末雅矢里叹气道.
本以为末雅矢里会矢口否认,谁知他却托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还未待他开口,我便惊恐地打断他道:“别,别说了!”
儒易呆呆道;“只有我没被......过么?”
我也呆呆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过你们?”
仍在扭捏的李不花继续扭捏道:“其实吧,年三十那日你醉酒,把我们都......”
众人齐声道:“都......”
眼看这一张张姿容各异的脸上都现出羞赧的红晕来,我的样子更呆了.
都什么,你们倒是说出来呀!
......
我慢悠悠地抱着肚子从屋里走出来,仰望着天上柔和的日光,走到水田里睡在牛背上午休的琼儿身旁,将他摇醒道:“年三十那晚究竟发生什么事?”
琼儿揉揉惺忪的双眼,坐在牛背上吮着拇指想了一会儿,道:“爹,你是说你光着下身露出鸡鸡在院子里裸奔,把二爹他们一个个插得爽晕过去的事吗?”
晴天霹雳.
我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又接着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苗恩说他是清白的?”
琼儿皱着小眉毛道:“他喝得烂醉如泥,怎么会知道自己清白不清白?明明那天我看到他把腿缠到你的脖子上,你埋在他两腿间......”
“停,停!别说了!”我僵硬的微笑终于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半晌扶住琼儿的肩,颤抖道,“你,你还好吧......有没有被我......”
我肯定不会禽兽到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当然没有.”
我松了一口气,轻轻揩一把鬓角的汗水,托着肚子转身欲走.谁知琼儿却拉住了我的衣袖,天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与年纪不符的邪笑:“你打算对我下手的时候,我一棍子把你敲晕了.”
继而感慨道:“爹,你那天太神勇了,每个人都至少做了三四次,那场面,啧啧......”
110,恶搞番外 生子记[下] ...
......
......
“蓝玉烟,你不要想不开.”
我托着沉甸甸的肚子站到椅上,双手抓着白绫,用悲伤而沉静的语调道:“不,官人,你就让妾身死了吧,让我这个畜生去死.”
末雅矢里冷声道:“去死可以,先把孩子生下来.”
我以更加悲伤而沉静的姿势在椅上站了半晌,终是妥协地放下手来将白绫收起,坐在椅上摸摸肚子,叹了口气.也是,虽然不知道是谁的种,可不论如何这都是我的孩儿,我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断送了父子俩的性命.
怀胎生子啊......
我的眼神又变得凄凉起来.
想到还有将近七个月要熬,以男人之身尽受妇人之苦,我的心情又怎是凄凉二字可以写尽的?
这样想着,我幽幽地看向旁边站着的末雅矢里.末雅矢里的手腕在云南时经娘医治,已好了不少,只是不能提重物,此时却抱着一个看起来相当沉重的罐子,递到我面前道:“给你补身子的.”
我一愣,接过来打开盖子,只见那是一罐鲜美的鱼汤,袅袅热气自面前升腾而起,将它的鲜味送入我的鼻间.我哽咽许久,艰难地把它放下来,奔到屋外扶着树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连害喜都来了.
我凄凄惨惨戚戚地端着肚子在田间走,旁边一二三四个人神情紧张地跟在我后面,生怕我一个不小心绊倒在地,害得自己小产.
我每走一步便要颠上一下,心底做一番斗争,并不理会身后的人.李不花心惊胆战地瞅了我半晌,上前来扶住我的肩道;“老爷,不,娘子,我抱着你走吧.”
我看着他凉凉道:“娘......子?”
李不花认真道:“你怀了我的孩儿,当然是娘子.”
其余几人纷纷露出不爽的表情来.毕竟他们每个人都暗地下认为我怀的是自己的种,但因着李不花气力最大,倒也没说什么,反而催促我赶紧回院里去.我也着实觉得有些累,便没有拒绝,下一刻就被青年强壮有力的手臂抱了起来.
想当年有多少千娇百媚的美人曾被风云得意的我这样抱过,如今却是我柔弱地任人保护了.
几个放纸鸢的邻家小儿从田间的那头一路跑来,稚嫩的小脸很是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番,笑哈哈地与我们打招呼.我看着他们可爱的小胳膊小腿,有些欣慰地朝他们笑笑,觉得多生几个陪陪琼儿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是为什么要我生?明明我是老爷,是在上面的那个啊......
思及此,我不由得又露出了凄凉的表情.见我一副失落的模样,李不花忙道:“娘,娘子,别难过,我,我给你砸核桃吃吧?”
怎么又结巴了?
我含恨窝到他怀里,道:“好,好吧.”
接下来的日子,当真不是用惨这个字就可以形容的.
除却原本就是照看我的仆役小厮,天天盼着要弟弟的琼儿,那八个人都在不停地围着我打转,包括不认为孩子是自己的儒易和苗恩.儒易年三十那晚睡得早,没有遭到我的毒手,可苗恩却是切切实实地和我那般过了.据琼儿说,苗恩还是那晚和我做得最激烈的一个,直在我身下泄了五六次才停歇.
这么算来这个孩子,也极有可能是他的.
可苗恩对此浑然不知.他对我的肚子关注的理由是,倘若这个孩子是闵兰的,那就是闵氏皇朝正统的嫣王世子,他必须严加照看才行.
儒易似乎对我那晚没有对他出手的事极为不满,看向我肚子的目光也是恨恨的,只不过这个孩子生下来就是他的孙辈,他对此无甚话说.
天天被他们拦着不准出去闲逛,也不能去学堂教书,更不能吃一些需要忌口的点心,只能躺在屋里吃各种各样的补食,直把我补得脸庞圆润了一周,肚子也愈发圆挺起来.
更悲惨的是,连我最爱做的事也不能做了.
“柳,虽然我有身子了,但我还是可以疼爱你的.”我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燕柳.他将补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走过来将手抵在我凸起的小腹上,慢慢地按揉了一会儿,避开我灼热的视线,淡淡道:“不行,会伤了孩子.”
“你小心点坐上来,就不会伤到孩子了.”我拉住他的手,仍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好不好?”
燕柳的神色有一丝松动,我赶忙继续引诱道:“难道你不想要吗?已经很久了......”
燕柳长久地看着我,眸里的琥珀色有些复杂,然后将我的两腿抬上床,拉过被子盖在我身上.“不想要.睡觉.”
......
悲痛的我在夜里做了一个悲痛的梦.
我梦到自己大汗淋漓,凸起的肚子疼痛欲裂,闵兰他们都在压住我不断弹动的两腿,面色十分紧张.我抓着床褥不断地痛吼着,稳婆的声音回响在耳边:“羊水破了!”“要出来了!”“看到头了!”“哎呀哎呀又一个!”“还有一个在肚子里哪!”
不知过了多久,在梦中醒来的我看到自己身边摆了一排手脚稚嫩的小人,一看就是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
为首的一个白润漂亮,一双弧度好看的凤眼轻轻闭着,纤长的睫毛美丽动人,想必是闵兰的孩子;下一个温润清秀,睡觉的姿势很是静谧,尖尖的小下巴十分精致,应当是白修静的孩子.
我一个个看下去,心中充满了初为人父的喜悦.
看到最后,我突然发现有个小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也看不出是谁的孩子,于是便摇醒他问道:“你是谁的娃娃呀?怎么和爹爹我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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