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注视着她家二姑娘的动向,一面观察着周围的地形,短短数十秒,她已在脑子里画好了一条逃跑的最佳线路,为了待会能逃出生天,严嘉凌将不动声色地将座椅往后退了些,连两条藏在桌布下的腿也稍稍移了方向。
只是那头二小姐并未像她料想的那般大动甘火,只见她挪着小碎步,摇曳生姿地走到两人跟前,低头不知说了些什么,期间还向服务生要了只酒杯,蹭了人家一杯酒,恰巧敬人酒时拿着酒杯的手一滑一整杯红色的液体就那么“一不小心”地洒在美女白色风衣上,所幸那美女也是好脾气,只淡淡地笑,并没为难她。
这丫的胆实在太肥了,她就不怕被人胖揍一顿吗?她严嘉凌要是无法无天的女强盗,这丫头就是彻头彻尾的女霸王,严美人对她家那位佩服的五体投地,那厢二姑娘敬完了酒大模大样地又走了回来,屁股还没坐到位子上就招来了身边和佳人穿着同一款制服的小男生,两嘴唇同时上翘一脸奸笑道,“我还要一瓶你们餐厅最贵最好的酒,别打开,一会儿我拿出去喝,记住我要最贵的!……”
“醉酒不能驾驶”,严嘉凌好心提醒道,心底却在暗啐自己命苦怎么找了这么个败家的货儿,人家是吃不完兜着走,她倒好不吃也要顺着走。
“哼,所以要打包带走啊!”秦夜凝说得理所应当,毫无愧疚,还满脸得瑟,“又不要你掏一分钱,看见没,姐刚才搭讪的那位公子……”二姑娘眼睛一弯示意了下那人的方位,岂料这会子功夫美人早将那两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360°全方位的打量个透,只等着她将“杀人掠货”的过程道出。
“他在这家餐厅有股份,是个有钱有权的主,家里有妻有女,却霸占着别人的老婆,今天被我撞见了为了收买人心,这一顿人家请了,哼……”秦二小姐从鼻尖里冒出一声冷哼,满是不屑,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结起了一层冰霜,可惜了好好的一顿豪华大餐,两人一拿到那支红酒便起身走人,临走时还有位自称是餐厅经理的家伙硬塞给二小姐一张金灿灿的VIP卡,说是里面钱足够她们免费消费三次的,以后来还可以打折,“免费三次”好大的手笔,秦小姐不动神色地将卡揣进衣兜里,一出门,转眼便将那卡送给了坐在街边行乞的老婆婆,还从严美人身上硬生生夺了250块人民币一并扔进了那只破碗里。
“本小姐要再来这儿吃我就是二货!”
严美人很想不厚道地吼一句,你本来就排行老二,可一看人家二小姐满脸郁结的死相还是乖乖闭了嘴,夜晚的风有些大,吹乱了发丝,见秦夜凝畏畏缩缩地抱着两条细胳膊,严嘉凌叹了口气,将刚换上的夹克脱了下来披在那人的肩上,“你冷就打车回去吧,我开摩托在前面给你开道”。
“不要,我就爱坐你的‘皮包铁’!”
扭不过这丫头,严嘉凌只好投降给二小姐戴上头盔,一轰油门便朝着陈家大宅飞驰而去,一路上秦夜凝的情绪都挺低沉的,原本叽叽喳喳爱吵爱闹的小麻雀没了动静还真有些不习惯。
“别为别人家的事揪心,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看得出那姑娘的只不过是缝场作戏……”
“你又知道!”秦夜凝小姐脾气一上来,拂在严嘉凌腰上的手便狠狠地拧了把,立时把咱美人疼得直想骂娘只恨不能一脚将这丫头踹下去。
“一个人的嘴会骗人,可是她的眼睛却骗不了人”,严嘉凌疼得呲牙咧嘴,连说出的话都变了声,“她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她牵挂的另有其人,你又何必要去为难人家呢?”
“我……”秦夜凝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火,可是她就是憋屈,她替黎诺憋屈,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姑娘现在被折磨成了什么样,这女人居然还有心思同奸/ 夫烛光晚餐,她就是气不过,可是气不过又怎样,她心里也明白其实妖精也很可怜……
“嘉凌,我想喝酒”,秦夜凝闷闷地开口,想到爱得死去活来的黎诺,苦苦纠结的易烨卿,无力感便溢满心头,下一个转角是否就是我们的终点呢?
严嘉凌停下车,回头看了眼二小姐,看出她心里不痛快,从腰间拿出把多功能军刀,麻利地将秦夜凝手里的红酒瓶子启开,“喝吧!”反正你杀人我递刀,你放火我点火星子。
二小姐也不含糊,一把夺过酒瓶子仰天便是一大口,“痛快!”说完又睁大了眼睛望着身前的美人喝了一大口,随后倾身而上攀着严嘉凌的脖子将口里的酒渡到她的嘴里,香醇的酒味混合着女儿的津液竟是格外的醉人……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作者有话要说:被霸王滴好辛苦啊好辛苦,同志们能不能别憋着了,柿子翻滚了,俺想哭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第八十九章 逢 (妖精)
“其实我在意的不是窗外的风景,而是同我一起看风景的人……”
电台里略显沙哑低沉的女声响起,就像一粒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阵阵涟漪。支着脑袋望着车窗外如梭的夜景,思念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那首老情歌不断在耳边萦绕,述说着心底的悲伤,只可惜思念苦无药,黎诺,没有我的夜晚你是否同我一样寂寞难熬?
“阿丽,阿丽……”思念的洪流戛然而止,记忆断点,睁开双眸望着那张在眼前不断放大的英俊的脸,梦境破碎。
“你怎么哭了?”
哭了吗?轻拈面颊,果然指尖有一层薄薄的凉意,“梦见我妈了,我有点想她”,原来谎言就像和白开水那样简单,不知道黎诺知道她把自己说成妈会不会吐三升血出来,只要一想到黎诺,竟然连呼吸都是痛的,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听在男人的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要是想她了,明天我陪你上山一趟如何?”
“别,我想她并不想看到你”,这次佘颜丽说得是实话,有哪个母亲喜欢看到自己女儿重蹈覆辙,和一个有妇之夫纠缠在一起,更何况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感情。
“也好,等我把自己的事处理好了再去同她老人家赔罪”,说着话,男人伸手想要揉揉那乌黑的发丝,只那手还未触到,女人便不着痕迹地将头撇开。
“到家了,我看着你上去,今天那边有点事,明天我得给你找个新地方住,我跟郝曼云在谈离婚的事,我怕她最近会来找你麻烦”,到底是心怀愧疚,男人顿了顿爱怜地凝视着依窗的女人,像是自语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用那么麻烦的,”佘颜丽勾起嘴角,那笑意却很淡,淡得甚至看不出眼角的变化,“我住酒店就可以”,除了那个丫头,谁还能给她家的温暖,所以酒店或是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该走了”,对这个人她已无话可说,分明那么近,心却隔着千山万水,年少时分爱得难分难舍,到头来却只剩下伤害,说不清这场战争是谁对谁错,只是黎诺是不该被伤害的,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一心向着自己,信任自己的姑娘一步步走入爱情的祭潭,她怎么忍心那般美好的女子成为爱情的祭品,如果注定有人要为这个错误买单,那就由她佘颜丽自己来承担吧……
“阿丽……”见女人开门欲走,乔伟有些着急一把扯住她的手,来自手腕的束缚叫佘颜丽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着一脸急切的男人,沉沉地叹了口气,将拽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同时将藏在心里的最后一点牵挂一丝丝地剥除,“我真的该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又是一声幽叹,没有半分留念转身下车。上了楼她便把灯打开,走到窗前隔着玻璃远远看着那辆奔驰车离开,复又将灯灭了。瞬时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佘颜丽却熟稔地掏出皮包里的烟盒,抽出一根夹在指尖,点燃……
一点红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深深地吸一口气,烟卷混着薄荷的香味吸入口中卷入肺中,一阵闷疼,说不清道不明的疼,鼻尖酸酸得,抬起头逼迫自己将眼眶中的液体收回去。自打和黎诺分开后,佘颜丽的烟越吸越多,以前有个女人管着,多吸一支,那家伙都会吹胡子瞪眼冲她凶好久,末了,那人对她吼了一句,烟和我只能选一样,有烟没我,有我没烟!
为了黎诺,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还真就把烟戒了,可是没料到如今又把烟给抽上了,若被那丫头知道了估计是会生气的吧,思及此处,佘颜丽将半截烟掐灭,径直走向卧室,她太累了,此刻需要做得便是养精绪锐等待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此后的日子依旧过得平淡,可风平浪静的湖面总是暗藏着汹涌。看得出这次乔伟似乎是下了狠心,非离不可,尽管他掩饰的很好,可眼底浓浓的黑眼圈以及时不时显露的颓萎神情却无法遮掩,想来郝曼云也不会轻易大意,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必须、肯定、一定的,好在妖精也算是狡兔三窟,藏得深了,还没人找上门来,不过那疯女人找不着她,不代表别人也找不着她,她那个使乱终气“亲爹”就以工作的名义约见过她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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