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解开我的穴道,放我下来。”
如莲妙目恶狠狠地盯着抱着自己的男子,如果此刻有把刀,这双眼睛的主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插入男子的心脏。
男子见怀中人真的被惹怒了,便讪讪地将人放下,两人面对面站着,鼻尖几乎贴到了一起。
突然,夫差的手攀上勾践的腰际,一把扯住其束腰的衣带。
“你要做什么?”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勾践身体猛地僵直,一脸警戒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脱你的衣服……”
夫差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语气暧昧之极,望着勾践,视线灼灼。手上猛地用力一扯,将勾践身上披的那件掩饰身份的红色纱衣扯了下来。
感受到那种独属于夫差身上的气息,勾践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这种恐惧跟以前面对父王和巫贤时不同。
他恐惧是因为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面对夫差的触碰,自己并没有觉得恶心,反之,却有一丝丝期待。可是这样的情感他不配拥有,因为他早已堕入地狱,注定这一生只能在阴谋和血腥中孤独终老。
“巫贤是被我杀的,如果你不怕落得跟巫贤一般下场,大可一试。”
勾践一脸警戒,冷声道。
“菼之不愿脱掉这件女人的衣服,那我帮你再穿上好了。”
原来他真的只是帮自己脱衣服,仅此而已。看到夫差一脸戏谑的表情,勾践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一时羞愤难当,却不知如何应对,便只得哑口无言。
“好了,时候已经不早,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
突然勾践感觉到膻中穴被人轻轻一点,原本僵直的身体顿觉放松了许多,手脚又重新恢复了自由。
待勾践反应过来时,夫差已经走在前方,与自己隔了几丈的距离。
“你要带我见何人?”
“一位菼之极想见到之人。”
夫差转身,望着勾践,神秘一笑。
……
这个岛屿地处偏僻,渺无人烟,只一条石路弯弯曲曲延伸至山巅。
一路沿石级而上,只见道旁竹林悠悠,流水淙淙,甚是雅致清幽。想必居于此处的定是个不世高人,勾践绞尽脑汁,却依然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什么高人。
“殿下……殿下……”
忽听得一个铃音般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甚是熟悉。勾践抬头,却见一绿衣女子,手挎竹篮,立于山巅,神情激动地望着自己。
“小月?”
看到母亲的贴身丫鬟在此处出现,勾践只觉恍惚若梦。他望向夫差,双唇抖得厉害,半天才挤出三个字:
“我母亲……”
“昙华夫人就在此处。”
似乎已经知道勾践想要问什么,夫差朝勾践点点头,一脸宠溺。
“不可能……我母亲她……她……”
勾践一脸狐疑地望着夫差,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夫差依然看穿勾践的心思,一边走一边说道:
“越王欲用昙华夫人的性命胁迫你杀我,只可惜,他虽老谋胜算,却迟了一步,昙华夫人早就被我送出宫去了。”
“你早知道我会杀你?”
勾践顿住脚步,难以置信地望着夫差的背影,只觉眼前这个吴国的太子殿下如同卧龙潭的潭水一般深不可测。
“不……我无法确定菼之你是否真的要对我下手。”
夫差转身望着勾践,声音有些许落寞,悠悠道,
“没想到菼之真的如此狠心啊,竟在酒中下毒。”
“所以你根本没喝那酒?”
“我喝了。”
“怎么可能?”
勾践满脸疑惑,那毒无色无味,无药可解,中毒之人最多活不过一个晚上,可是一天过去了,夫差竟一点事都没有。
“当日在东海,菼之便对我用过毒,今日故伎重施,我又相安无事,你难道便没有丝毫疑惑吗?
……
“我从小就浸泡各种药酒,早就百毒不侵,所以菼之下次若要杀我,切记不要用毒。”
“我不是良善之人,今日你告诉我这个秘密,就不怕日后着了我的道吗?”
勾践淡声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夫差扬唇,勾起一抹戏谑笑意。
……
“殿下……殿下……”
见勾践渐走渐近,小月已然安奈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放下篮子,直奔勾践而来。
“殿下,小月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小月扑进勾践怀中,放声大哭,
“王上真狠心,居然不顾多年夫妻情谊,欲致夫人于死地。”
小月说着,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若非夫差殿下派人相救,只怕夫人和小月就再也见不到殿下了。”
“小月,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
小月自从9岁开始,便被派去服侍昙华夫人,相伴左右,已有七载。勾践从小遭受冷落,连母亲也疯疯癫癫,就只剩小月知寒问暖。在勾践心里早就把小月当成至亲的妹妹。此时见小月哭得梨花带雨,越发心疼。
“小月,我母亲可好?”
小月放开勾践,拭了拭泪,正是少女心性,喜怒随心,讲到昙华夫人,小月便突然破涕为笑,对勾践道,
“殿下赶紧去看看昙华夫人,夫差殿下请了神医逍遥子为昙华夫人治病,说不定这会子,昙华夫人就能认得你了。”
“小月……是他……真的吗……逍遥子他……他真的在为我母亲治病?”
勾践双唇抖得厉害,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双手紧紧握住小月双肩,生怕一放开,小月所说的事情就会如梦幻泡影一般灰飞烟灭。
神医逍遥子,通岐黄之术,能起死回生,只是此人性格古怪、行踪不定,除非机缘巧合,否则即使动用倾城之力,也无从得见一面。勾践早就有心寻逍遥子为其母昙华夫人治病,只苦于无缘,没想到夫差竟能知他所想,还真的找到了神医。
勾践望着夫差,虽无言语,可是眼角眉间却充满了感激。
“卸去冷淡的伪装,其实你也只不过是个孩子。”
望着神色激动的勾践,夫差心里宠溺无限。
……
沿着鹅卵石铺成的路一直往前走,便是一栋别致的木屋。屋前菊花满地,桂树飘香。一妇人布衣荆钗,坐于屋前石凳上,呆呆地望着远方的落霞。
“母亲……”
见到妇人,勾践顿时泪如泉涌,急急跑了过去,朝妇人跪下道,
“孩儿不孝,让母亲受苦。”
“菼之,你回来了。”
妇人缓缓转过头,将视线集中在勾践身上,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抚上勾践脸颊,一脸慈爱的笑容。
“殿下,夫人真的好了,她真的认出你了。”
看到昙华夫人认出勾践,小月激动地欢呼道。
“母亲,你真的好了,真是太好了。”
九年了,母亲疯了整整九年,九年来,母亲视自己如仇人,不是打就是骂,恨不得处之而后快。每每想起母亲未疯之前对自己百般呵护、千般疼爱,勾践便心如刀绞,恨不能用自己的性命换母亲一日清醒。
“母亲,这里风大,我们先回屋去吧。”
勾践拉起昙华夫人的手,正准备拉他、她回屋,突然却只见一道银光从眼前一闪,还未待勾践反应过来,勾践左手臂便被昙华夫人的银簪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夫差忙赶了过来,反手将发疯状态的昙华夫人制住。
“母亲,你怎么啦。我是菼之啊。”
望着又恢复原状的昙华夫人,勾践的心猛地一沉,强烈地恐惧油然而生。
“不……你是杀人犯……你杀了我的菼之……我要为我的菼之报仇……”
昙华夫人挣扎着想从夫差的束缚中挣脱而出,一遍龇牙咧嘴,指着勾践破口大骂。
此时,一个身影从暮色中闪出,几个纵身,跃至昙华夫人面前,手中银针一闪,便扎入了昙华夫人的百会穴。
“母亲……”
勾践见昙华夫人昏过去,忙从夫差手里接过人,一脸担忧。
“我才离开一天,怎么人又疯成这样?”
说话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没好气地瞪了众人一眼,白花花的胡子都差点被气得竖了起来。
“不知道啊,这几天夫人都好好的。”
小月一脸委屈地对老者道。
“不对,我的判断没有错,她的疯魔之症已经好了八成,不可能如此失控……除非……”
老者突然将目光停在勾践身上,
“你是何人?”
“在下越国勾践,昙华夫人是我的母亲。想必阁下便是神医逍遥子吧。”
“不对……不对……”
逍遥子拈须啧啧摇头,
“今日她大受刺激,想必是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人或者不该见到的事,见到至亲之人,反应不该如此啊。”
“什么叫不该见到的人或者不该见到的事。”
小月好奇地问道。
“她对此人或此事一定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可是……可是刚到这里的只有勾践殿下和夫差殿下啊,勾践殿下是夫人的亲儿子,难道令夫人受刺激的是夫差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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