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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你袖断了 完结+番外 (俞夙汐)


  门帘一挑,医僮的声音:“下一位!”
  赵家娘子迈开小脚往前挪了步,低头撞上季筠那凶神恶煞的目光,惊得芊芊玉手一颤,手绢都掉了。
  撩帘入内,季筠竟有些忐忑:这些时日未见,也不知阿言变成甚么样了,可有消瘦?。。。一眼望见那个端坐椅上闭目养神之人,心中顿涌上一股酸楚---果是瘦了许多,脸上的颧骨都高出来了,定是在狱中那些时日未尝吃好歇好,回来后又连日劳碌,不瘦才怪!哼,越想那孙家越是可恶,乱造罪证诬陷人,到底仅判了个流放,家产充公而已,真正是便宜了他!
  对面坐下,未待那人开口便自行伸手放在脉枕上。陶景言依旧闭着眼,那只骨节修长的手却是分毫不差落在寸口。须臾,神色似起了些许变化,睁眼,四目相对。
  “阿言。。。”两字出口,季筠眼圈已红,“我回来了”四字早早哽咽在喉中。
  相较之下,那人却是淡定得多,眼里那丝意外仅是一闪而过,“换手。”
  季筠怔住:“啊?”
  那人重复一遍,季筠才依言换上另一手,看去有些木讷。
  “阿言,我。。。”
  “这些时日油腥甜腻之物未尝少食罢?”那人用以打断他的声音与当下的神色乃是如出一辙的冷淡。
  季筠忽便有些委屈:怎么说自己也是方由千里之外回来,就算忌惮着外间那些个三姑六婆不好意思即刻抱着人家亲亲说些甜言蜜语,然而竟连个笑脸都没有么?这也太薄情了罢!难道,近日是又来了个甚么张小大夫陈小大夫?还是,王婆乘着自己不在又来牵线?亦或,仅因分隔日久致情淡?。。。
  忐忑看着那人:“阿言,你。。。是不是怪我回来晚了?然这并非我本意啊。。。”
  “张嘴!”那人面无表情发令。
  季筠满目委屈,却还是依言照做。
  “舌白苔腻,痰湿之症,即日起忌食油腥甜腻,三餐宜清淡,并按时服药!”
  “阿言!”季筠已是忍无可忍,“你是不是,变心了?”
  那人却只顾低头开方。季筠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笔,手指在他胸前点戳着:“你说,为甚对我这般冷淡?”
  陶景言有些无奈,抬手揉了揉眉心:“罢了,你先回去收拾歇息罢,药不必拿,一阵我教人送回去。”
  “陶景言,你这没良心的,我千里迢迢上京替你伸冤,你就这般对我?我没病,才不要喝那黑黑稠稠的汤哩!你倒去给狗喝罢!”
  一声咆哮过后,坐在外间的人们只见门帘一撩,似乎一阵旋风刮过,卷起衣襟裙角,引起人群中几声惊叹。
  风过,裙角重归平静。
  王婆摇着扇子叹了声:“我看这季筠的失心疯啊,是间歇的,陶大夫也未必治得好哟。”
  气冲冲回房,季筠一头扎在枕头里生闷气,包袱行李都扔地上懒收拾。
  “公子哎!”梦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呼唤。
  “徐伯?”季筠懵懵懂懂坐起身,入眼果是那朵熟悉而亲切的老菊花。“徐伯,我回来了。”总算能将这句话说囫囵了,季筠鼻子一酸,眼泪险些落下来。
  徐伯似瞧件失而复得的宝贝般上下将他打量了,一时满眼不忍,“公子哎,才走了月余,怎就成这般了,看你这脸浮肿得哎,必是在京中水土不服罢?如今既回来了,可定要好生歇息将养啊!”
  季筠:“。。。徐伯,有吃的么?”气得他都饿了。
  徐伯迟疑了下,无奈摇头,“公子哎,你都来这许久了,还不清楚府中的规矩么,一日三餐之外,除非老爷另有吩咐,否则任何人不得私自补餐加食!”顿了顿,“何况方才老爷还特地与我嘱咐了,尤其不得与你破例!”
  闻此,季筠倒没太过意外:死抠门陶景言,人刚回来就不让吃饱,哼,早知这般,就该让你蹲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与耗子臭虫多作两天伴!不过,好在小爷早有准备,这回,可是带足了口粮回来的!
  跳下床理了理衣裳,“不吃就不吃罢,我先去后院转转,瞧瞧小麦长得如何。”
  等转悠回来,天色已暗,陶景言还未回。季筠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个嗝:看来这晚膳吃不吃也无足要紧了,倒是想起那人的无情便十足气恼,忽然想喝口小酒纾解纾解郁闷。只是,喝酒,要钱!不过,这如今是难不倒季公子了。
  望了眼桌上,包袱已不在!季筠忖了忖,当是徐伯与他收拾了,正想去问,徐伯便来了。所料不错,包袱是徐伯收拾的,然而钱袋。。。
  徐伯捏了捏那酒糟般的鼻头,面露难色:“老爷吩咐了,你包袱里的东西,除了换洗衣裳,其他都不能给你留!”
  甚么?季筠怀疑自己听错了,然而徐伯又说了一遍,确实没错:他的钱没了,那么多的碎银子,他辛辛苦苦从京城一路背回来的钱啊,一个转眼全没了!该死的陶景言,真将他作了囚犯了!
  天擦黑,陶景言方跨进中庭,耳内便纳入那惊雀走狗的哀嚎声,自然,其中不乏对他的问候。
  “陶景言,你这死抠门!”“放开我,我要回京城去!”。。。
  面不改色心不惊,陶大夫泰然自若推开声音来处那扇房门,对着那个气势汹汹收拾包袱的人嫣然一笑:“上京要盘缠的。”
  方才还气吞山河不走不休的人顿似受了一棒,气焰消去一半,忖了忖,“我回家!”
  门前之人笑得更为和蔼:“清明时,你似乎忘了给你爹烧纸,万一他老人家等急了,上来。。。”
  话音未落,季公子一张红脸顿时转白,手一松,终教徐伯将抢夺了半日的包袱拿下。
  找个由头将老汉打发了去,陶景言踱到那人身后,伸臂将那犹还带些尾气之人收入怀中:“这是又闹哪出?”
  “你。。。我。。。”后背贴上那久违的强健胸膛,季筠周身顿一热,倏忽有些不知是梦是醒了,张口也不知想说甚。
  哼,看下回谁还敢说他季筠失心疯!这有失心疯的,明明是他陶景言!变脸堪比翻书啊!
  回过神,想起方才,季筠的不平顿又涌上心头,“你。。。你还我钱!”
  那人的下巴蹭过他光腻的鬓角:“你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要钱作甚?”
  “我。。。”季筠迟疑了下,“给我爹买纸!”
  那人的唇停在了他耳根处,在耳垂上一个轻啄,“我帮你买。”
  “我。。。我妹妹马上要临盆了,我总要给未来外甥备份礼。”
  “我帮你备。”
  暖热的风吹进窄小的耳洞,季筠禁不住一个瑟缩,胸前某处随之一热:那只骨节修长而灵巧的手不知何时已探进衣中。。。
  “阿筠,我很想你!”
  似一道暖流袭便周身,季筠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甘心情愿沉沦之前,回身勾上那人的脖子,目光似水,“我也是啊,阿言。”
  已近二更,晚膳已重新上灶去热了。
  季筠想换个更舒服的姿势窝着,然而一扭腰,就闻一声轻哼。回头:“怎了?”
  陶景言:“莫—乱—动!”你屁股蹭到我腿根了。。。
  季筠点了点头:大概是阿言累了罢。回过头,继续玩着那十个修长漂亮的手指,忽而心生好奇,拉着那人的手指贴在自己胸上揉了揉,又拿自己的手指揉了揉,诶,感觉不一样哎!再拉那人的手指上来。。。
  陶景言长叹了声,“阿筠,别玩了。”似有难言之隐。
  “哦。。。”阿言说不玩,那就不玩罢。不过,这般安静太无趣,说说话罢。“阿言,你白日里,怎对我那般冷淡?”
  静默了下,那双手环上他腰,紧了紧,“你先说说,为甚去了京城这般久?”
  原来阿言真的在怪他在京城待得太久啊。。。季筠心里,渐生几丝愧疚,低下头,“因姑婆第一回 见我,很是高兴。。。”
  “遂留你多住了些时日?”
  季筠点头,迟疑半晌,“阿言,我姑婆,身子不好。。。”
  “嗯?”
  “中风!不能行走,口舌不清。”
  “嗯?”
  “我见你治好了王大嘴。”
  “遂?”
  季筠戳着手指:“向姑婆荐了你!”
  静默半晌,“要我去京城?”
  季筠头垂得更低,“京城也挺好。”吃得好穿得好玩得也好。
  “你呢?”
  季筠食指互绞,“我。。。刚回来,就不去了。”免得姑婆看出端倪,也免得她老人日日为我的婚事操心。“那个,还有一事,就是。。。我姑婆,现下尚以为,你是。。。我妹夫!”
  半晌沉寂。
  “。。。季筠!”


第19章 良讯
  五月了。
  季筠抱着锄头坐在篱笆边,看着已然抽穗的麦子,闷闷不乐,哎,京城带回的零嘴都要吃光了,阿言甚么时候才回来呢?
  “公子哎,开饭喽喂。”
  回头,徐伯拎着提篮款款而来。
  “徐伯,”季筠伸出一指戳了戳那枝探头出了篱笆的麦穗,“麦花开了。”
  日盼夜盼,就盼这一天,然而果真到了花开之时,季筠却欢呼雀跃不起了,甚还有几分落寞:花开须臾,也不知今年,阿言能看到自己亲手栽培的这麦花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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