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宿烟楼,三人自然就无需再防着谁,都是本性尽显,桓煜先去了自己常住的房间休息,柳云舟携着方如苼,也回了自己房间,赶了这几天的路,都是该养养精神了。
三人到宿烟楼休息了一天,精神也差不多养好,桓煜这就坐不住了,非得要柳云舟去打探那禅宗消息,可是禅宗处在君山深处,不认路,进去都难,这可难为了柳云舟,桓煜无奈,只好自己亲自上阵,正好上次去的路,还记得,柳云舟也不拦他,左右最近无其他事,京城那边盯着就好,暂时不用管,也就随桓煜自便。
再说禅宗这边,其实按时间算,禅宗与宿烟楼隔的并不算远,基本都能算比邻而居,只不过因为禅宗处在深山,其中弟子少有外出,所以才没什么来往,浊焰他们自京城出发,同样是快马加鞭,其实到禅宗也不过四五日时间,可这四五日却过的并不太平。
苍箕携着浊焰苍澜苍卯到了禅宗,直接去见了宗主虚衍,虚衍见了浊焰却是一番长叹,直接带着几人去见已经醒来的苍月。
浊焰本以为苍月醒来,自己身上这冤案便能洗清,可是到了苍月房间见过苍月,结果却是大失所望,那苍月说辞,虽然那日与那人交过手,可是那人功夫不弱,自己不是对手,便败下阵来,且并未看清那人的脸,如此,浊焰身上这冤案也就无法洗清,还是有嫌疑,尤其是那长老铁成来到,一见浊焰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现在就将人就地□□,虚衍宗主无奈,只好再将浊焰关入地牢,着更多人看好,勿再出差错。
见浊焰又要被关,苍澜心急就要去为浊焰辩解,可是却发现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眼睁睁看着浊焰被带走关进地牢。
浊焰被关进地牢,苍澜便将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她心里本来是认定此次回来就可以还小师弟清白的,可是却想不到回来不止没洗清小师弟清白,人还又被关进了地牢,那地牢阴暗潮湿,根本不能久待,师尊下令不许人探望,也不知小师弟在那边怎么样,越想越急,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干着急,这一急就不想见人,不想见人就将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苍卯来找了她几次也都是吃了闭门羹。
时间就这么过去,转眼浊焰已经被关在地牢五日,而苍澜也把自己锁在房里五日,想来想去,总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想办法,可是她一介晚辈,在禅宗说话根本没有分量无人会听,可是又不想这么干等着,心念一转,突然想到苍箕,对了,大师兄说话总比自己管用,想着便去做,一开房门走了出去,就往苍箕房间去了。
待到苍澜到了苍箕房门口,却发现苍箕并不在房内,心想难道大师兄去找师尊了,心下一定,决定去师尊那边看看,说不定能同大师兄一起见师尊,大师兄说话师尊总是会听些的,想着便又转了道往虚衍宗主休憩之所走去,可是走了几步却遇上苍卯。
“四师兄,你怎会在这里?”苍澜左右看看,这里离大师兄房间不远,却离苍卯的房间有些距离。“你也来找大师兄。”
“我来找你。”苍卯脸色有些阴郁。
“四师兄找我?有什么事情么?”苍澜奇道。
“我来叫你不要管浊焰的事情。”苍卯脸上阴郁更甚。
“那是我的小师弟,我为什么不要管。”苍澜一听苍卯如此说,顿时就不高兴了。
“浊焰的事情你管不了,师妹你就听四师兄一句劝好不好。”苍卯脸上明显有了些焦急。
“我知道我人微言轻,可总是要去试一试的,再说不是还有大师兄么!”苍澜显然十分不赞同苍卯的说法。
“此事,大师兄也管不了,谁都管不了。”苍卯说话间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为什么?四师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苍卯今日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寻常,苍澜不得不觉得有些奇怪。
“你别问了,就当四师兄求你,师妹,别管了,这事情与你无关。”苍卯已经急的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你分明就是看不惯小师弟,你不管就算了,这事情我必须管。”说着苍澜就不管苍卯,一个侧身闪开苍卯,直接跑了过去,任苍卯在后面如何呼喊都不肯停下。
离了苍卯,苍澜很快来到虚衍门前,一听里面有人声,就准备抬手敲门,可是手方抬起,却被里面的一个声音惊的停在了半空。
“师尊,徒儿接下来该怎么做。”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本应该口不能言的苍蛟。
“你无需做什么,只需继续装作口不能言便好,平日切记勿要让人瞧出功力尚存。”而这说话的居然是虚衍宗主本人,门外苍澜只觉五雷轰顶,顿时摸不清眼前是个什么状况。
“此次将浊焰弄回来,可莫要再出差错,前次计划失败,这次,可不能再出纰漏。”这说话的自然是苍箕。
“箕儿形式想来知道分寸,蛟儿你平时多听你大师兄的便是,往后还是要少往为师这里来,省的叫他人撞见,生出事端。”这声音又是虚衍本人。
“是,徒儿知道了!”这是苍蛟。
听到这里,苍澜再也听不下去,收了准备敲门的手,只觉天仿佛塌了一般,师弟是清白的,是遭人陷害,而陷害他的人却是自己平日最信任尊敬的人,师尊,大师兄,七师兄居然也参与其中,那四师兄呢,其他师兄呢,他们是否也有参与,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师弟性子与世无争,他们为何要这般对他,想到这里,只觉心乱如麻,往回走的脚步也显得有些虚浮。
“谁?”苍澜方走两步,就听门内一声大喊,总算将苍澜惊醒,呼吸也顾不上调整,直接快步跑走,才未被当场抓住。
“箕儿,方才外面是何人?”虚衍问道。
“并未看清,但是我猜应该是八师妹苍澜。”苍箕道。
“你去找苍澜来,可莫要叫她坏了事。”虚衍一垂眸道。
“是,师尊。”说着苍箕便追了出去,苍蛟现在身份是武功全废口不能言之人,自然不能去追,与虚衍请辞过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第54章 五十四
苍澜离开虚衍房门前,跑了一段,心里越想越觉得不能放任他们这样下去,也不知道师尊他们到底想对师弟做什么,要想办法想将师弟从地牢里救出来,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什么好办法,最后一咬牙,去找了一包辣椒面带在身上,这是她在与桓雪竹打闹那段时间学来的,与桓雪竹和好后,除了每日必然的打闹,还有就是桓雪竹教会她些偷鸡摸狗的毛病,没事偷摸进京城大户中,去拿人家东西,说这叫劫富济贫,却忘了自己才是哪个最富有的,不过苍澜可不会去与她计较那些,只觉得好玩,跑路的时候如果有人追来,掏出身上辣椒面照着那些人劈头盖脸一顿撒,那些人被辣了眼睛,自然也没工夫再追来。
苍澜拿了辣椒面,一路避着人就往地牢方向去,就见地牢四周到处都是人,直接将浊焰守了个严严实实。
那些守卫的都是禅宗弟子,见苍澜来,也没有太为难,本是不能让她进去,可是架不住苍澜软磨硬泡,那守门弟子想着这里这么多人,就苍澜一人应该也出不了什么意外就放了她进去,苍澜对那守门弟子连声道谢,然后便进了地牢里面。
而地牢里面,浊焰此时,正拿着桓煜送他的那个弹弓出神,连他自己也奇怪,往日一人之时,脑中想的,心里念的无不是大师兄苍箕,而此时,却只想到桓煜一人,浊焰只觉得自己变了,可是却分不清到底自己哪里变了,只是每日在这地牢中,总忍不住将那弹弓拿出来看看,那能使自己心里平静许多。
“小师弟,师姐来看你了。”就在浊焰看的入神之时,苍澜的声音突然传来。
“师姐?你怎么来了?可是师尊和大师兄那边有了消息?”浊焰自地上爬起来,走到了地牢栅栏边上。
“师弟你听我说,你现在必须出去,但是师姐现在没有时间与你解释那么多,一切等出去再说。”苍澜急切道。
“师姐在说什么?”苍澜的话听的浊焰有些糊涂。
“你相信师姐,时间总是不会害你,你听我的,你先躺到地上去。”苍澜一咬唇,郑重的握了下浊焰的手。
浊焰虽然不明白苍澜要做什么,还是依言躺下,然后就见苍澜起身突然大声叫道:“师弟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外面守卫的弟子,一听苍澜叫唤,忙进来看情况,就见浊焰躺在地上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师尊只说要看好浊焰,可别让他出了什么意外,忙拿了钥匙去开地牢牢门,可是门方一打开,就觉脑袋被人敲了一下,接着便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苍澜将那开门的弟子敲晕,进了地牢拉了浊焰起来便往外走,外面守卫的弟子一见苍澜拉着浊焰出来,自然是要上去拦,苍澜也不与他们废话,直接掏出带在身上的辣椒面照着那群守门弟子劈头盖脸一顿撒,顿时那群守门弟子一个个的眼睛也不能睁,还喷嚏不断,瞅着这个空档,苍澜赶紧拉了浊焰出了地牢,出了地牢门也不犹豫,直接就往禅宗大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