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龙渊诧异的睁开眼,随即听到郑九阳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疲惫的道:“龙渊,你是师傅看着长大的。你秉性如何,为师还不清楚?!这些年来你和二公子之间的情义,为师也看得明白。龙渊,你当真以为为师老了,不中用了?为师会问“你是谁?”时,心思细腻的你,应该早就在猜想,为师可能知道了什么吧?你不愿说出大公子的下落,为师也不逼你了。师父知道你做了这些事,心里比谁都难受。渊儿,和师傅说说你和大公子之间的事吧!”
尹龙渊顿时模糊了双眼,看着郑九阳,“师父,师父……”静静的看着郑九阳,嘴唇微颤,然后把头靠在郑九阳的腿上,泣不成声道:“师父,渊儿知道错了
…渊儿都告诉师父。”
听完尹龙渊的话,郑九阳心中说不出的痛楚,还有震惊。虽然他已调查出了一些,却没想到真实的事情是这么曲折。看着跪在面前,垂着头,身体还在轻颤的人,心中又恨又痛。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心中道,应了那句古话,“自古忠义两难全。”
尹龙渊已经渐渐的冷静下来了,抬起头望向郑九阳:“师父,龙渊不值得您为我痛心。无论龙渊以前的身份是什么,从龙渊被收入影阁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天逸山庄的影卫,二公子就是我的主人。无论有什么理由,影卫叛主就是死罪,而且…我还害的主人,身受重伤生命垂危,龙渊以死都不能谢罪。”
尹龙渊跪直了身体,声音平静悲伤的对郑九阳说道:“龙渊只求您,就让龙渊和大公子之间的事情永远成为一个秘密吧!师父,求您…当没收过龙渊这个徒弟!”
郑九阳看着跪伏在地的人,觉得心中一阵阵的痛,暗自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微仰起头。片刻再睁开眼时,眼神中还是滤过一丝伤痛。
“渊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为师也不再说什么了,你…好自为之吧!”
尹龙渊脸上挂着两行泪,久久的凝视着郑九阳,“龙渊谢师父成全。您的恩情,龙渊只能来世再报。请师父,珍重。”说完便向郑九阳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跪伏的身体轻抖着,久久没有起身。
“来人,把他押入刑堂。”
在尹龙渊被押出房门那一刻,龙渊没有看到郑九阳的脸上滑下了一滴泪。
第4章 第四章
一间十丈长宽的屋子,陈列着一些刑具和各式的刑架,屋子里已架起了几个火盆,灯火把屋子照的通红,在这样的屋子里面,本应让人感到温暖燥热,但却偏偏让人觉得背后冷飓飓的发寒,好像有一阵阵的阴风吹过。
此时尹龙渊身体已成大字展开被扣在刑架之上,□□的后背映着纵横交错的鞭痕,脸色苍白,紧咬着牙,嗓子里不时溢出被压抑的浅浅的□□。掌刑人站在他的身后正一鞭接着一鞭规律的挥着,鞭起鞭落间都有血肉溅起,尹龙渊的身体也随着掌刑之人每一鞭落而战抖着。不知过了多久,尹龙渊耳旁听着向自己抽来的鞭风,眼神开始涣散,意识模糊起来。
“管事,他昏过去了。”掌刑人收起手中的鞭子,声音冰冷恭敬的向坐在观刑台上的饮着茶的肖季严说道。
肖季严面色阴沉,冷冷的看着刑架上的人沉声道:“泼醒他。”
“是”
身旁一人迅速提起一桶水泼向尹龙渊,鲜血淋漓的身子被这一桶水洗的干净,地上立即汇成一滩血水。盐水浸入撕裂的皮肉,一种灼心的疼痛霎时灌入全身,被牢牢架起的身体痛的一阵阵的抽搐。尹龙渊扬起的颈部青筋暴起,眉头紧皱着,微张着口,却只是噎着气叫不出声来,苍白的脸挂着分不清是痛出的冷汗,还是泼来的盐水。半响不知是身体已经痛的麻木了,还是疼痛减轻了,只见他没了刚刚那么大的反应,只是身体轻颤着,无力的垂着头,嘴微张轻喘着。
肖季严走到尹龙渊身前,拿着鞭子抬起尹龙渊低垂的头。冰冷的看向尹龙渊毫无生气低垂的脸,凌厉的质问道:“想起来了吗?大公子现在何处?你是从何时起开始和大公子密谋不轨叛主的?”
尹龙渊被迫抬起头,眼神无力的看向肖季严,随即垂下眼,嘴唇微颤了许久,才嘶哑无力的说道:“属下…不知”
肖季严阴沉的脸顿时又黑了几分,冰冷的眼中显出怒火,周身渗出的戾气,让周围的人身体不由自主的绷紧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哼~狗东西,这到学会忠心了!我看你嘴硬道何时?!”肖季严嘲怒道。
“来人,上铁砂。”
肖季严满意的看到尹龙渊身子一僵,低垂的眼中也滤过一丝惧意,嘲谑的冷笑道:“哼~怕了?现在说还来得及。”
然而尹龙渊也只是身子僵硬一下,很快就放松下来,头还是被迫抬起,但低垂着眼中平静无波,仿佛那一丝惧意是人的错觉,沉默不语。肖季严愤恨的收起手中的鞭子,坐回靠椅上,眯着双眼看着刑架之上低垂着头的人,然后向身旁的人抬手示意了一下。
片刻刑堂里的人就抬来一个铁架,铁架中挂着一个装满铁砂的黑锅,随即人开始忙着置火给铁锅加热。铁砂被燃起的熊熊烈火迅速的加热了。掌刑人正要把尹龙渊架到另一个刑架上,守在门外的侍卫突然走进来在肖季严身边说了句什么,肖季严微皱了一下眉,对尹龙渊身旁的两人示意等等。
转头对传话的侍卫道:“让他进来。”
传话的侍卫应声退了出去,片刻房门再次打开迅速的走进一个人来,迅速走至肖季严跟前单膝跪地恭敬的见礼道:“属下尹破军,拜见肖管事。”
“嗯,起来吧。”肖季严对他微微昂头示意了一下。待尹破军起身后问道:“是郑执事让你来的?有什么事吗?”
尹破军声音低沉恭敬的答道:“回管事,属下是受执事之命来传话的。执事说,肖管事可不必再对尹龙渊动刑审问了,请肖管事对尹龙渊刑索魂针,不必再动其他刑罚。”
肖季严看着尹破军眉头微皱,“不必审问了?用索魂针?”
尹破军抬头和肖季严对视一眼,低头答道:“是。执事还说,三日后让庄内出自影阁的人,全部回影阁观刑。”
肖季严眉头紧皱的听完尹破军的话,眼神冰冷疑惑的看了眼身前的人,沉思起来,不做声息。
肖季严很是疑惑,郑九阳是影阁的掌管人,但对阁中刑堂之事是从不过问的,放任自己处理。有些想不通这时为什么差人来传这个命令,还是对影阁身犯重罪的叛徒。虽然索魂针也算是影阁内的一项酷刑,但不必再审问,这根本不是郑九阳平时的作风啊?!难道还念及师徒之情?肖季严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面无表情的看向架在刑架上低着头好像又陷入昏迷中的人。
半响才对身旁的手下道:“来人,刑索魂针。”
身旁的手下应声退下去取刑具。尹破军低着头恭敬的站在肖季严身前,听到肖季严的话后,偷偷抬头看了眼肖季严,稍微斟酌了一下说道:“肖管事,执事还说…必须让尹龙渊的命活到三日后行刑那天。”
闻言肖季严抬眼看了眼尹破军,又看向刑架上的尹龙渊,然后扫了眼手下取来的索魂针,沉静了一会,声音低沉的道:“拿来,我亲自行刑。”
听到肖季严的话后,刑堂里的人都闪过一些惊讶,他们的总管可很久没有亲自行刑过了。而尹破军听到后,心中顿时觉得松了口气。
刑架前,肖季严抬手搭上尹龙渊的脉门,探息到尹龙渊内息混乱,气血不足,而且有内伤在身。沉着脸扫了眼身旁手下手中的“索魂针”,抬起尹龙渊渊低垂的头,看着他苍白的脸,已近虚脱的状态。
心中不由得想,如果由刑堂里的人行刑,弄不好三针下去尹龙渊就得断命。就算给他服下保命的药,让他能挺过施针,恐也坚持不了三日之久。不经想起尹破军刚刚传的话,顿时有些气,不动刑不再审问也就罢了,还拐了弯的逼自己亲自掌刑。
双眼压抑着怒火,阴沉着脸盯着尹龙渊,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先取一颗沁心丸给他服下。”
待尹龙渊咽下药丸,肖季严又输了些真气护住尹龙渊的心脉,确定尹龙渊内息已稳定之后,取过一根索魂针,先缓慢而稳重的刺入尹龙渊双肩部的肩井穴中,随后依次刺入胸前的鹰窗穴,腋下的章门穴,和腰椎处的命门穴中。最后拔出肩井穴中的针。一切都弄好后转身坐回观刑台上冷冷的看着尹龙渊。
站在远处的尹破军,看似冷漠无情的看着肖季严对尹龙渊施刑,实则内心担心的很。肖季严所施的几针,都是人体的要害之穴,针入一寸七分可致命,入一寸三分可救命。
影阁施索魂针都是入一寸五分,这个尺寸随不会让受刑者丧命,但会让受刑者的身体痛苦万分。而且影阁内的索魂针,和普通的银针还有些区别。索魂针形似针,但低端却有三个小针头,针头上附有锋利的倒刺。针入皮肤之后会紧紧的扣在肉里,无论刺进还是拔出对受刑着而言都是生不如死。针入身体越久,所受的痛苦就越大。所以,索魂针算得上是影阁内所有人惧怕的一项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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