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大人更加愤怒,恨恨地吼道:“现在这么厉害有什么用?有气去找殷银阁发去!拍桌子瞪眼睛的,在这吓唬谁?”
“你……我现在管不了你了是吧……”温子浩用手指着他,声音抖了抖,突然脸色一白,从嘴里涌出一口血来。
“啊,大师兄……”陆靖黎和陆一刀一齐失声,急忙过来扶住温子浩。
叶奕辰虽然知道此时不该跟温子浩吵架,但是他可是寒澜教的教主大人,哪有平白受气的道理?况且今天晚上这件事要不是他,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
教主大人的面子上过不去,心里压不住火,再加上本来也不是天一门真正的小师弟,此刻就是见到了温子浩受伤,依然梗着脖子站在一旁。
等陆靖黎和陆一刀二人把温子浩的深色外衣脱下,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来,才发现亵衣胸口的位置已经被大片鲜血染红了。
温子浩的亵衣被扒开,露出赤/裸的胸膛,就见胸口靠左的一侧有一个大伤口,血流已止,但伤口甚深,离心脏很近,甚是凶险。
陆一刀一看到伤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温子浩撑起身子坐直,柔声安慰陆一刀道:“小刀不怕啊,大师兄没事,一会儿上点药就好了。”
陆一刀害怕他说话太多牵动伤口,头转到另一边抹掉眼泪,回过头时已经不哭了,但眼睛依然是红肿的,他说道:“大师兄,我去取白芨紫珠膏来。”
陆一刀临走时还拉了一下叶奕辰,示意他去道个歉。
教主大人一看到温子浩的伤口,就后悔跟他吵架了。可是他虽然有点后悔,但毕竟不是从小在天一门长大的陆云白,对他来说温子浩还只能算是个对他不错的刚刚认识不久的人。
教主大人从小被人捧惯了,连阎叔叔和义父他都没有道过歉,根本抹不开面子,只好不尴不尬地站在一边。
陆靖黎也是双眼赤红,伸手在温子浩的伤口边轻轻按了按。
“止血的穴道已经点过了,小黎不要担心。”温子浩又温言对陆靖黎说道。
陆靖黎强压着心痛点点头,确认了大师兄的伤口四周的穴道早闭,接过陆一刀拿来的白芨紫珠膏,左手按住伤口,右手便将白芨紫珠膏到伤口之上,再用干净的布条塞入。这白芨紫珠膏是天一门的治伤圣药,一涂上伤口,过不多时伤口就有些凝固了。
教主大人耳边听到温子浩呼吸急促,抬头一看就见他满头虚汗,眉头紧皱。他心头有些慌,想要过去说话,却又不想放下面子,憋得脸色通红。
温子浩身上的痛觉稍微缓和了一些,就看见叶奕辰一个人站在一边,想要靠近他却又不敢,一双圆眼汪起一层迷雾,脸色通红又似有无尽委屈,小小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
温子浩心中一笑,喊道:“小白,过来。”
教主大人扭扭捏捏地走过来,心中却很是懊恼: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过去说几句话而已,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大……大师兄,我……我下次……下次不惹你生气了……你好些了吗?”
在煞雨的事情上教主大人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含含糊糊地说了这么一句,已经算下了很大的决心。
教主大人心里暗想:哼!现在看在你是个伤患的份上不跟你计较,等我过一段就走了,倒时候看你还跟谁吼去!
“大师兄好了,上了药已经不疼了,小白不要担心了。”温子浩的语气温和,说到底他也只是太过担心小白才控制不住脾气,现在一见叶奕辰难过,立刻心疼得不行,哪里还舍得说他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叶奕辰只是心里有些别扭有些难受,一听道温子浩这样温和地说话,反而觉得更加委屈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教主大人自己也有点懵,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哭过的时候,小时候练功受了伤,或者义父对他严厉,他都只是躲起来默默地掉几滴眼泪,等到大了,有苦有疼都是自己忍着的,从来也没有在人前哭过,更何况还哭出声来。
可是现在,教主大人的眼泪偏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掉个不停。
温子浩见叶奕辰哭的厉害,就让陆靖黎扶着他站了起来,把叶奕辰虚虚地搂在怀里,用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说道:“好了好了,小白已经是大孩子了,不哭好不好?大师兄刚才不是故意吼你那么大声的。”
一边的陆靖黎和陆一刀也从旁劝解了半天。好一会儿,叶奕辰才止住了眼泪。
等教主大人平静下来,其实心里还很不好意思。他见温子浩面色不好,就忙说要回去睡觉了,从花厅里退了出来。
一路上教主大人一边往回走心里一边念着:今天的事绝对不是他想哭的,一定是原身的泪腺太发达了,他根本就没办法控制住……
叶奕辰回到房间躺到床上,突然想起来今天下午时温子浩还为他做了拓宽经脉。
刚做完拓宽经脉的施功者会因大量消耗内力而内力损耗,由于精神必须长时间集中而身体疲惫,反应能力也大不如平时,要经过几天的休息调养才能恢复过来。
教主大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难道是因为这个?
今天温子浩刚为他做完拓宽经脉,殷银阁的杀手就来暗杀,真的只是巧合吗?
门中又有多少人知道今天温子浩给他做了拓宽经脉呢?他们身边的那双眼睛,究竟在哪里呢?
温子浩胸前那外翻的伤口又一次出现在眼睛,教主大人暗下决定:无论如何,天一门这三个师兄对他也算得上是真心实意。就算他们所疼爱的对象其实是原身陆云白,但既然他叶奕辰此刻在陆云白的身体里,那这份情,他就替陆云白领了。
日后他回到寒澜教,一定会查清楚殷银阁的事情,抓住殷银阁的阁主,顺藤摸瓜,把真正想害温子浩的人揪出来。
*************
这厢,花厅内剩下的师兄弟三人其实也都还没休息。
温子浩还在跟陆靖黎交代些门里的事务:“小黎,门中一定要加大了警戒和巡逻,晚上巡逻的人手要加一倍。
师父闭关的禅室周围再多加派人手,务必别惊扰到师父。还有,小白的屋子也加两个人,就从内门的弟子里面选,把卫方和雷嵘调过去……”
“大师兄,把卫方和雷嵘放到小白身边,你院子里就剩下郑友铭和韩靖了,你现在受了伤,你的安全……”陆靖黎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卫方、雷嵘、郑友铭和韩靖是温子浩亲手教出的弟子,入门较早,现在武功已经不弱。
“没关系,天已经快亮了。殷银阁在这儿没有讨到便宜,今晚应该不会再派人过来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陆靖黎应声说道,从花厅出去安排人手了。
等陆靖黎回来时陆一刀正在一张刚抬进花厅的软塌上铺床。
陆靖黎与他搭手,二人小心翼翼地把温子浩移动到软塌上,让他躺得舒服些。
温子浩忍着伤口拉扯的疼痛,脸色苍白道:“小黎你今天也太鲁莽了,平时你是最冷静的,今天你怎么两次都这么冲动。你一个人去追煞雨,他武功高你许多,万一你被他打伤了怎么办?如果他就埋伏在围墙外面,你一追出去他就在背后给你来个偷袭怎么办?”
“我……我一见他伤了小白我就不能冷静……我……大师兄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陆靖黎低下头。
“大师兄你就别说二师兄了,你还不是一样?居然听煞雨的要挟要砍断一只手臂?我在一旁都要吓死了。”陆一刀用布帕擦着温子浩额头的汗水,不满地说。
温子浩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看到小白被抓就……唉,最近小白开始有点独立,也变得更有主意了。今天居然他敢跟殷银阁的第一杀手谈判,我看见刀锋压在他脖子上吓得心都快停跳了,他倒好,说话还跟没事似的。”
“是呀,我看得也胆颤心惊的,还是其实小白以前就胆子很大,我们一直保护他太过了?”陆一刀也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你们有谁告诉过小白殷银阁的事情吗?”陆靖黎插言道。
“没有啊”,陆一刀换了一块布巾,开始擦温子浩身上的汗珠:“我对殷银阁也不了解。”
温子浩沉吟了一会儿,摇头道:“我应该也没跟他说过,殷银阁做事凶残狠毒,我怎么会跟小白提起这些事?”
“可是他居然直接叫出了煞雨的名字”,陆靖黎皱起了眉头:“而且小白今天表现的太冷静了,比我印象中要沉着冷静得多。”
“也许小白本来就很冷静,只是被我们一直保护得太好了。”温子浩笑起来,他对小白的表现其实很骄傲,回来后控制不住跟他吵起来也是希望那孩子以后做事更小心慎重些:“以后有时间我会问他是怎么知道殷银阁的事情的。今天太晚了,小刀,你也别照顾我了,赶紧回去睡吧。”
“大师兄,月然和月谦他们都是小孩子,我怕他们照顾不好你,我留下来……”
“不用了,小刀。我也累了,一会在这花厅里睡一会儿,明天你和小黎还要支撑整个门里,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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