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府的人发现此事之后立刻向官府报了案。衙门里不敢怠慢,当即开始调查此事。
如此一桩谋财害命的案件,让一向风平浪静的临阳城里一夜之间变得人心惶惶。
就连于衍也是在那天之后便得了叶氏的告诫,要他这几日少出门。
于衍倒是没觉得这事情有多么可怕,青天白日的,那凶手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抢钱行凶。只是碍着叶氏担心,他又还有些气着,这才在家老老实实的待了两天。可也就是两天,他便有些待不住了。
本以为不知道要在家憋到什么时候,可就在事情发生的第四天,案件就有了眉目。
不得不说,此次官府办案的速度确实是快得很,就在第四天晌午,就传出来官府已将嫌犯抓获的消息。
于衍在家中憋了这几天,早就将先前心中那点不痛快忘得一干二净。他换了身日常出门时穿的衣服,悠哉的朝刘府的方向走去。
他想着,这些日子因为这档子事都没去刘府,等见过淮之,再去客栈看看马姑娘。
马姑娘只身一人来临阳城寻人,虽有一身好武艺,可毕竟是个姑娘家。如今城中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也不知道马姑娘是否也会心有余悸。
好在如今官府已将嫌犯抓到,也不知这贼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如他想的那般,是个虎背熊腰,脸上长满络腮胡的大汉。
于衍一边想着一边走在集市上,大概是因为嫌犯刚刚被抓的缘故,街上的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这件事。
他听见有人说,被刺伤的那个妾室名叫宁兰,一年前刚为黄员外生了个丫头,如今又怀了孕,正是被宠在手心里的时候,平日里恨不能横着走。可谁能想到这一夜之间竟失了腹中的孩子,就连性命都险些搭进去。
旁人说可不是吗,你说这黄员外也真是命苦,原配年纪轻轻的就去了,继室也是个不会生养的。如今家里连个儿子都没有,好不容易妾室又怀了孩子,还出了这么档子事。
那人又说,这贼人也当真是丧尽天良,图财也就罢了,连个女人都不放过。幸好官府已经把人抓到了,不然还不知又有谁家要遭遇这样的事呢。也不知道这贼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另一个人听见他们在这边议论,也凑过来,小心翼翼的说,我可是听说了,这贼人啊,是个女的!
那几个人一愣,女的?
那人继续说,可不是吗,那女贼先前就住在云兴客栈,长得还挺漂亮呢。
众人问,真的假的?
那人说,我骗你们干什么,那客栈跑堂的是我邻居家小舅子,听他说官府一早就派人过去拿人了。
……
再往下的话,于衍没再往下听。他满心的都在想,云兴客栈,可不就是马姑娘住的那家吗。他赶忙一转身,奔着云兴客栈去了。
他这会儿本就离那客栈不远,脚下又走的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
进了客栈,他也顾不上小二的招呼径自的上了楼。
小二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忙跟上去拦。等他跟上于衍的时候,于衍已大力的将那房门打开。只可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一把拽过跟过来的小二:“之前住这的姑娘呢?”
那小二一听,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公子先前曾几次来找过这姑娘,他生怕眼前的人跟那姑娘有什么关系,吓得两腿直哆嗦,颤巍着说:“今天早上,官府来人把那位姑娘抓走了。”
于衍瞧着那小二一脸惊慌失措的望着他,又看看那空空如也的房间,只觉得脑中一片晕眩。
当于衍火急火燎的赶到刘府时,刘淮之正悠闲的坐在池子边的凉亭里喂鱼。他正想着不过这两日,于衍也该上门了,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过头去看,那个人果然来了。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他瞧着来人一头大汗的跑过来,开口问道。
“黄……黄员外府的案子……”因跑的太急,于衍一到了凉亭里就开始大口的喘气。
“嗯?听说已经抓到人了。”他二人和员外府的人都未曾有过交集,也不知于衍突然之间怎么对这件事这么上心。刘淮之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和干涩的嘴唇,只当是他跑的急累着了,忙将亭里备着的凉茶倒了杯给他。
哪知对方根本就没接他的杯子,只喘着气道:“官差……把马姑娘抓走了。”
“你说什么?他们抓的是马姑娘?”这倒还真是出人意料。
“是。我去客栈找过了,小二说今天一大早就有官差来提马姑娘,说怀疑她就是那晚的贼人……”于衍说着话,两手已是不知道往哪儿放,“淮之,怎么办。马姑娘她不可能是贼的。”
“你先冷静。”刘淮之伸出双手用力地按住他的肩膀,“现在衙门那边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再说他们将人带走也未必就已经确定了事情是马姑娘做的。这样,你今天先回去,我会着人去衙门探探情况,先弄清楚了再说。”
“好……”
看着他精神恍惚的应下,刘淮之又用力的扳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郑重道:“记着,官府那边你先别露面。”
离开刘府,于衍恍恍惚惚的回了家,整个人吃不下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想起来在大街上听到的那些话。
第二天,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胡乱的洗了把脸就准备去刘府,刚出了大门就和前来找他的刘淮之碰了个正着。
“怎么样?”他见到刘淮之,迎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急切的问道。
“你先别急。”刘淮之任由他拽着自己,看了看四周,将声音放缓了道,“我们进去说。”
二人来到于衍的卧房,关好了门,刘淮之这才说道:“我已经让人去衙门问过了。马姑娘只是暂时被关押,官府目前并没有找到实际的证据,不会就这么定了她的罪的。”
“没有证据?”于衍瞪大了眼睛,“没有证据怎么能胡乱抓人!他们凭什么抓了马姑娘!”
刘淮之点点头:“那个叫宁兰的妾室是被人用利器刺中,无论是她身上还是事发现场,都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而且事发当晚也没有人察觉到有人潜入府内,显然贼人颇有些身手。”
“那,那就因为马姑娘会功夫,就把她抓了?”于衍一怔,想起初见马姑娘时,大街上的不少人都瞧见了她的身手,他一脸的不忿,“这整个城里也不光是马姑娘一人会功夫,怎么就单单抓了她一个?”
“因为有人在事发那天晚上,曾看见马姑娘出现在员外府附近。客栈的小二也说,那天晚上马姑娘确实离开过客栈。”
于衍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晚马姑娘会不在客栈。只是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那个会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他的姑娘,会是行凶盗窃的贼。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听府衙的人说,他们并没有在马姑娘的房间里找到过什么夜明珠,也没有其它证据证明那贼人就是马姑娘,所以不会就这么定罪。只是目前也没有什么能证明马姑娘就是清白的,员外府那边又逼得紧,所以在洗清嫌疑之前,马姑娘暂时要在牢里委屈些日子了。”
“那马姑娘在牢中,可会吃什么苦头?”于衍无助的抬眼看了刘淮之,在他看过的戏文和话本子里,有不少受冤屈者被屈打成招的故事。
刘淮之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回给他一个放心的笑:“你放心,我父亲和知府大人也有些交情,大人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下面的衙役也都关照过,不会让马姑娘受了委屈的。”
“淮之……”于衍感激的望向面前的人,牢牢的握住了对方的手,“还好有你,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淮之抽出一只手,拍拍他的手背:“放心,会有办法的。”
第10章 十
随着马玉莲被关押,于衍的日常就变为了等待。他等着官府那边的调查能有些新的进展,也等那被刺伤的宁兰能醒过来,还马姑娘一个清白。
为了这件事,这段时日他都没什么胃口,精神也差,短短几天的功夫人就瘦下了一圈。
刘淮之看着他这个憔悴的样子,忍不住的就泛出几丝心疼来。可是除了心疼,似乎还有别的什么,让他心中难受得紧。他不知道于衍到底是迷上了马姑娘哪一点,也从不曾知道他对马姑娘竟是如此用心。有时候他看着于衍食不知味的样子,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起,可是眼下这火又不得发,只得替他关照了官府那边,让于衍短暂的进去看忘了马姑娘一会。
两个人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牢房时,马玉莲正淡定的坐在牢房里吃着牢饭。见到二人过来,开口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于衍远远的看见她,也顾不上回答,只对着马玉莲一通打量。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马玉莲将手里的馒头搁下,对着他浅浅一笑:“你放心,他们没有为难我。”
于衍瞧着她,见着她确实不像吃过什么苦头,一颗心这才放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事情可有什么进展了?”马玉莲问。
于衍摇摇头,沮丧道:“没有。受伤的那个妇人也还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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