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当初对你说了什么话?”白定安也好奇问道。
“大约是小公子婚后一个月左右,老爷忧心忡忡,他说,大婚之前,他曾派人暗中调查那女子身世,发现那女子曾跟一些神秘的江湖人物来往,所以他担心白家的未来。”
白定安叹了口气道,“木管家,你起来吧,漱玉坊本就是一些三教九流人物来往的处所,玉莲能与他们有所接触,也是身不由己。”
“可是,可是,”木管家还想解释泄什么,白定安身子往下一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木管家无可奈何,只得上前帮他盖上薄被,然后才心事重重的出门而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后,乔玉莲才从暗处悄悄出来,恨恨的想,老匹夫,竟然敢背着我煽动定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不放过你。
她冷笑一声,推开白定安的房门,不慌不忙走了进去。
“定安,”她柔声唤道,白定安模模糊糊睁开双眼,一见是她,便伸出双手将他拥入怀中,喃喃道,“玉莲,是你啊,我在做梦吗?”
“没有,”玉莲柔声道,用樱唇封住了他的两片柔软。
男子的身子顿时变得炽烈起来。
帷帐悄然落下,只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交缠起伏的人影。
木床被两人的动作震得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啊,呃,”女子柔媚娇嫩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玉莲,呃,玉莲,”男子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间。
房间外一道玄色的人影一闪而过,木管家奔到假山旁边站定,悲倀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无助的低语道,“老爷,我没用,不能替你守住白氏的偌大家业,小公子去世了,现在连大公子也已经落入了这个女人的圈套里,白家难道要真的亡了?”
房间里的声响那么大,明明就是那女人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她想要成为白家家主,取得一切。
然而更为痛苦的是大公子已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被她迷得七魂掉了六魂的,恐怕早已忘了自己的初心。
木管家叹息一声,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宿醉醒来,白定安一眼便瞧见了自己枕畔的佳人,不由大惊失色,轻声道,“你,你怎么来了,万一让木管家看到了,可不好。”
乔玉莲柔弱无骨的玉手一把搭上他的脖颈,温柔道,“他已经知道了。”
“啊,”白定安一下子惊呆了。
“你呀,怕他什么,他只是一个管家而已,你才是白家的主人,”乔玉莲白了他一眼,然后给了他一个绵长的深吻,“哪有主人怕下人的,这没道理。”
白定安心事重重的便要下床,道,“我得去太湖的曌月山庄,无论如何,我都要冒险一试。”
乔玉莲见状,连忙替他穿衣系冠,含情脉脉道,“定安,此去一路小心。”
“我明白,玉莲,我走之后,你不要故意与木管家做对,他嫉恶如仇,我怕他冲动之下,会对你不利。”白定安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樱唇上啄了一口。
乔玉莲笑意盈盈,“玉莲一切听定安的。”
心里却在冷笑,如果木管家再不识时务,我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白定安匆匆走进自己的书房,想来自己已有大半时间没来这间屋子了,因为在自己饮酒买醉的期间里,府里的一切事物都由木管家做主。
他的目光习惯性的往对面墙上一扫,登时面色变了,墙上一片空白,自己视若珍宝的那幅画已经消失不现,他不由恨恨的一手捶在书桌上,大声怒道,“来人呀。”
一个青衣小厮匆匆而入,慌忙道,“大公子。”
白定安的手一指墙壁,冷声道,“我墙上的那副小公子的画呢。”
青衣小厮道,“少夫人说小公子已死,那幅画挂在这里不吉祥,命小的扔在火里烧了。”
“什么,烧了,”所有的力气似乎被人从身上抽离,白定安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目光虚无缥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小弟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份纪念画也这样被人毁了。
青衣小厮见他面色突然变得可怕,心中更是惊慌,连忙乞求道,“大公子,不是我愿意的,是少夫人这么要求的,求求你原谅我吧。”
“你走吧,”白定安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让人听得清楚却又不是那么分明。
青衣小厮犹如得了赦令,慌忙逃出了书屋,在长廊上急急忙忙走着,迎面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楠儿,怎么这么慌慌张张呢?”
楠儿抬头一望,面前的竟然是少夫人,顿时他张口结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乔玉莲漫不经心的道,“难道大公子又找你问话去了,你被大公子训了一顿?”
楠儿心有余悸道,“大公子突然想起那卷画来了,楠儿觉得他突然间变得好可怕。”
“原来是这样的,”乔玉莲柔声道,“楠儿,看着我的眼睛,你就不会怕了。”
楠儿被她美妙的嗓音所惑,不由之主的抬起脸庞,盯向乔玉莲的美目。
天哪,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勾人心魄,摄人魂魄,流光溢彩,璀璨夺目,让人无法移动半分。
“楠儿,听着,出了白府向左有个碧波荡漾的大湖,那是翠湖,里面有很多美丽的荷花,荷花里面藏着很多仙子,你就跳进湖里,在湖里你就会看到你喜欢的荷花仙子了。”
“真的吗?”楠儿呆呆的问道。
“乖楠儿,我怎么会骗你呢,赶紧跳到翠湖里去追你喜欢的荷花仙子。乖楠儿,赶紧去吧。”
楠儿呆滞着眼神向大门走去。
乔玉莲望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很快,翠湖里又会多一个冤魂。
但是谁让你不听我的话呢,非要告诉白定安那幅画是我令你烧的,嘴巴如此不严,实在是没有了利用价值,还是早死早投胎吧。
中了我的魔眼,哪怕武林高手,一时之间也无法从中解脱,你这个毫无功力的普通小厮只有乖乖投湖去向阎王爷报道。
只是,不知道白定安知道是自己派人毁了画卷,他会怎么想。
一想到此,她脚步变得轻快,向白定安的书房走去。
一推开门,只闻屋内檀香缕缕,清雅幽静,白定安坐在桌前,正凝神看着一卷诗书。
“定安,”乔玉莲上前,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道,“这是我特地为你缝制的,你一路上带去吧。”
白定安放下诗书,接过香囊,在掌心里摩挲着,柔声道,“辛苦玉莲了。”
“哪里,”乔玉莲道,随即从后面用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柔声道,“定安,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与你相见。”
“玉莲,”白定安用自己温热的大掌抚摸着她凝脂一般顺滑的肌肤,斩钉截铁道,“为了你,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乔玉莲忍不住俯下身去用樱唇轻轻吻着他的脖子。
白定安霍的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迅速将她一把抱起。
乔玉莲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白定安还是留恋着自己的美貌,这就对了。
第9章 第九章
六月初六,武林盟主楚怀玉三十九岁的生辰。
自从楚怀玉当上武林盟主之后,曌月山庄每趁其生辰之日一边邀请庄主的江湖好友前来相聚一番,另一边则下令山庄的各个产业负责人在这一段时间前来山庄总部上报其运行情况,众人一起热热闹闹为庄主度过这段时间。
白定安从临河城出发,连夜疾驰,没过几天便到了太湖。
站在岸边,极目远望,湖水烟波浩渺,水天连成一色,白帆点点,群峰起伏,仿如浮在水面上的绿玉。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码头,白定安信步走上前,小船上已经站了一个锦衣人,他腰悬长剑,年约双十,正聚精会神的欣赏着太湖风光。
摇船的舟子是个老者,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他一见白定安,脸上笑开了花,忙招呼道,“公子,上船吧,你上来我就走。”
白定安一脚踏了上去,道,“烦请老伯送我到洞庭西山。”
舟子边摇桨边与白定安搭话,“公子可是前去曌月山庄的。”
白定安也不隐瞒,当下道,“在下久仰楚大侠英名,特地前去拜访他的。”
这话刚一落下,他便感到一道目光扫向了自己。
白定安不动声色,继续与舟子攀谈,舟子道,“是啊,这些天前往西山的人比往日起码多了一倍,楚庄主仗义疏财,扶危济困,是个好人啊,难怪有那么多的江湖朋友。”
白定安心头一震,看来楚怀玉的朋友的确不少,如果初六,他们都出现在晚宴上,自己想要出手,是难上加难不说,弄不好,脱不了身,被曌月山庄的人发现,从此自己在江湖上不但身败名裂,更有可能被江湖同道合力追杀,那个时候,什么名声,地位,权利,财富,都成了浮云。
一想到此,他的心又不禁踌躇起来。
这个任务风险太大不说,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值得自己敬重的前辈,有必要去执行吗?
但是,如果自己临阵逃脱,玉莲又将会怎样看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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