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垂头坐着一个精神厌厌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不知打了多少个布丁的黑色棉布衣衫,谷天月一时兴起,便对着中年男子道,“这位大哥,请问此处离城里有多远。”
那男子缓缓抬头,一双眼睛突然迸发出冷光,“离城里不远,但是对你们来说,离死亡很近。”
这句话一下子震得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的望着他。
那男子见他二人都盯着自己,不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在下从小得异人相授,擅长于相术,无有不准,人称之为张铁口,我看两位小哥,虽然正直英年,奈何,印堂发暗,只怕不久便有杀身之祸。”
白惊羽冷哼一声,道,“只怕你说错了?”
话音一落,他右手双指一弹,一缕指风透出,直袭男子心口。
张铁口大惊失色,道,“你,你们要干什么?”
话音未完,身子已经动弹不得。
白惊羽虽然甚少出江湖,但是自这些日的经历后,已经变得谨慎小心,是故在听到此人的话后,心中便是起了怀疑之心,心想,不管是不是杀手,先暂时制服他为上策。
谷天月也嚷道,“你不怀好意,诅咒我和哑哥哥,我们怎能放过你呢。”
张铁口面如土色,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好好提醒你们一下,怎么就被你二人给这样欺负,两位小公子,快放过我吧,我给你们出一主意,可以让你们躲过这场祸。”
白惊羽心中一动,不由将目光转向谷天月。
谷天月冷冷的瞧着他,道,“你先说说,你法子有用的话,我才放过你。”
张铁口闭目寻思半刻,才道,“欲化解此难,需向南走,而你们现在正在向死地进发。”白惊羽与谷天月心中半信半疑,两人商量后,谷天月才道,“那好,我们先暂时听听你的话,向南走,你可得给我老实点,若一有不对劲,我就先宰了你。”
张铁口慌忙道,“小公子勿生气,我不敢在你们面前撒谎。”
谷天月瞪了他一眼,起身掀开帘子,对着车夫交代几声,车夫见他三人愿出高价雇自己的马车,顿时喜笑眉开。
。。。。。。。。。。。。
白定安翻身从自己的青骢马上而下,将缰绳交给伙计后,不慌不忙移步上客栈,掌柜是个胖胖的,一脸福相的中年男子,一见是他,连忙就要上前施礼,被白定安用眼色止住,随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内室。
掌柜掩上门,道,“大少爷,你可来了,前不久有一个自称李折的人拿着你的随身玉佩来店里过夜,自称先赊着,小的看在大少爷的玉佩面子上,不敢怠慢,是故先让他就这么赊着,如今,大少爷你看这事。。。。。”
白定安不在意道,“既然他有我的玉佩,那说明都是经过我同意的,你这事办的好。”
掌柜见白定安并无责备之意,不由心中稍安,吩咐伙计上茶,随后谄媚笑道,“不知大少爷何时认识这么个人,小的好像以前没见过。”
“没见过,”白定安笑道,“我的朋友你没见过的多的很,不过是以前江湖上的一些朋友罢了,那时年轻,总爱仗义,觉得扶危济困是一项了不起的事,有时候便将自己的信物交给这些江湖朋友,让他们遇困时到白家的各个产业店铺先赊着解解困。”言罢,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掌柜闻言,不答话,只是急促的笑着。
白定安从伙计手中接过茶杯,轻轻饮了几口,问了掌柜一些生意经,听说这些日子以来,店里生意还不差,便满意的点点头,道,“可能我要在这里住几天。”
“住几天?”掌柜一愣,随即道,“好的,我马上叫人去给大少爷收拾房间。”
说着,他便转身刚要出门,门帘子被人一掀,一个人走了进来。
“姚青,”白定安失声道,“你怎么也来了?”
姚青对着白定安欠欠身道,“公子忘了,先生吩咐我要一直跟在你身边,小的不敢违背。这次公子悄悄离开临河,先生知道后训斥了小的一顿,所以小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直在打探公子的下落,如今终于找到公子你了,自然要跟着进来。”
白定安以手托额,苦着脸道,“我好歹也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白衣公子,不需要你这样殷勤,你回去禀告秤先生吧。”
“小的不敢,”姚青语气越发坚定,“小的现在任务只有一个,就是奉先生之令要时时不离公子左右,请公子不要让小的为难。”
白定安无奈起身,道,“好,只是难道我洗澡睡觉你也要不离左右吗?”
“当然,”姚青语气坚定道。
“那好,我行了这么久的路,一身倦的很,我想要泡个澡,你跟我去吧。”
说着,白定安大声唤来掌柜,让他安排人给自己房间里送上热水。
热水很快就被伙计送来了,大大的木桶里,水汽氤氲,上面若隐若现的漂浮着一些娇艳的玫瑰花瓣,姚青立在梅花屏风之后,像一支剑一样笔直。
里面传来白定安窸窸窣窣解衣裳的声音和人在浴桶里扑水戏耍的声音,姚青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少倾,里面传来白定安的声音,“姚青,进来。”
姚青恭恭敬敬走过去道,“白公子。”
白定安缓缓从桶里站起,哗啦啦的水从他健美的身子上淌下来,姚青低垂着眼,不敢直视。
白定安道,“侍候我穿衣。”
“这,这,”姚青心慌意乱,手无足措,慌忙道,“我。。。。”
白定安瞧着他那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知为什么,竟然大笑起来,“你不是说奉先生之令要好好侍候我吗,现在你连人都不会伺候,以后怎么向先生禀报。”
姚青的脸在他的话语中憋得通红,一咬牙,目光四处转动,瞧见一旁椅子上搭着一条不错的沐巾,不由急中生计,连忙上前拿在手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它搭在白定安□□的身子上慢慢的擦拭着。白定安闭着身子,那样子实在消闲,似乎很享受一般。
随后,他明亮的眸子一开,赤着足缓缓跨出浴桶,腿上带着大串大串的水珠落下,润湿了铺在地板之上的丝绒地毯。
姚青拿着沐巾,呆呆的立在一旁。
白定安眼神一冷,戏谑道,“怎么,你不愿意伺候我了?”
顿时,他恍然大悟,咬着牙弯下身开始为白定安擦拭下身,心里砰砰直跳,拿着沐巾的手也开始颤抖,心道,这白公子的身子也是太,太让人心驰神摇了,怪不得先生他。。。。。。
一不小心,手一颤起来,竟然不小心碰到了白定安的大腿肌肤,姚青的心一慌,忍不住连忙下跪道,“公子,小的不是有意的。”
“是吗,”白定安毫不在意道,“你这是怎么伺候我的,算了,下次你叫先生换个手脚麻利的来吧。”
“这,这,”姚青脸一烫,又开始涨得通红,嗫嚅道,“请公子恕罪。”
“奇怪了,”白定安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怪你了,快替我穿衣吧。”
“是,是,”姚青如释重负,慌忙从一旁拿起白定安的中衣,慢慢抑制住自己跳动的心,缓缓替他套在身上,再一一给他系住。
突然,白定安的修长玉指似乎是无意识的碰了他一下,姚青如被电流击过一样,身子一晃,头脑有一刹那的空白,手也顿了下来。
白定安用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手指,他的手指不仅粗糙,而且手上还长着厚厚的茧子,显然是长期练习功夫所留下的。
白定安道,“我喜欢你这双手,它握起剑来又稳又狠,不知道他摸起人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说着,突然就轻轻反握住了它。
姚青的心剧烈的挣扎着,他的全身都在发烫,能被这样的白公子所看重,对外人来说,是种福气,可是对他来说,确是煎熬,他都快要哭出来了,语带哽咽,道,“公子,请你放过我吧。”
“放过,”白定安眨眨眼睛,柔声道,“我欺负你了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伺候我,况且今天我的兴致突然来了,不如今晚让我尝尝你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
“不,不要,”姚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公子,小,小的不敢。”
“你怎么不敢?”白定安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不解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先生派你来伺候我,怎么如今反而说不敢,看来你对先生的话也不从了。”
“不,不是这个样子的,”姚青闭上眼睛,不敢看他,解释道,“先生只是说。。。。。。”
“说什么?”
“说,说让我。。。。。。。”姚青又闭了嘴。
白定安正待问下去,突然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够了,你想要在我面前演多长的戏,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
从屏风后面闪过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来,目光深深的望着白定安,口里却道,“姚青,你还不离开。”
姚青如得了赦令一般,站起身来,大气不敢出一声,飞快的出去了。
白定安望着他,淡淡道,“想不到你竟会亲自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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