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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主/太平欢 完结+番外 (允)


  我心中羡慕嫉妒恨,却一些不妨碍听出她语气中的怪异,斜眼看她:“崔尚宫?”
  独孤绍笑嘻嘻道:“人家正经是五品尚宫,与上官承旨一道号‘内舍人’,怎好再‘崔二’‘崔二’的叫她?”
  我才不信她这一套,将那一札名帖收在面前,随意摊开一瞥,第一眼就看见李昭德之妻的请柬,更恨得牙痒痒:“你那日见我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同住了一夜,反倒生疏起来?——坦白交代,不然我一个字都不替你传进去。”边说着边自己动手将这些人按夫家的品级派系大致分了类,久不闻她回应,抬头看时,却见这厮难得地露出些扭捏来,明明四面无人,却偏要两手撑着几案两角,将头向我一凑,惺惺作态地道:“二娘,我们认识也有十数年了罢?若问你些…私事,也算不得冒犯?”
  我狐疑地看她,这么一会儿,她那张麦色老脸已经泛起红晕,黑红黑红的,不像是高门里出来的贵族小娘子,倒像街上挑担卖酒的粗使胡婢,两手压在案角,久握刀兵的粗大手指如少女般曲起,右手中指和食指还扭在了一起:“你和你阿嫂,最早…是怎样开始的?”
  我故意道:“就那样就开始了,还能怎样?”
  独孤绍将手臂压在案上,整个人都凑过来:“我问正经的,韦四一开始那模样,后来又这副模样,你做了什么,讨得她的欢心?”
  我做了什么,现在想来,竟觉什么也没做,不过是自自然然地想着她、跟着她,既是两情而相悦,自然水到而渠成,想独孤绍与崔明德自幼便相识,两人互有情意,本也当如此——可看独孤绍的模样,倒像是遇见什么天大难题似的,我不自觉地也将身子压下去,靠在几上,低声道:“你是不当心得罪了她,还是怎么?与我细说说。”
  独孤绍又扭捏了一阵,手臂挪到案中,吞吞吐吐道:“前日陛下赐宴,我喝醉了,她带我回去,二话不说,就来解我的衣衫…你那是什么怪样子?我与她清清白白…总之她解了我的衣裳,指着身上伤疤,一处一处地问我是何时留下、怎么留下的,我…我有些小伤口没和她说,怕她恼我,就借酒意睡过去,早起时发现周身已经全部擦洗过,换了新衣,她…端了水来替我洗脸,然后…又替我更衣。”
  我好笑地看她:“所以你周身上下,已经被她看过、摸过了,你已是她的人了,看她模样,也是心许于你了,有什么好问的?难道你要反悔?”
  独孤绍竟不反驳,只红着脸道:“我自然也是心许于她的,她…她也答应过我,只要我回来,就和我一起。我在外面,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她赠我的地图,我贴身藏着,睡不着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对敌的时候,只要一想到她在都中等我,就觉得格外勇猛,绝不肯把这命交代给别人,终于见到她,不知有多高兴,恨不能抱着她,从早到晚地和她在一起…”
  我被这话酸得牙疼,倒回去坐着,斜她道:“这不是很好么?”
  这厮追着我过来,在我身旁叉着腿坐着,十分自在地将我的靠枕抱在手里,:“…可是真单独在一处了,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她碰着我,我…觉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想抱她一抱,又不敢,她一开口问我,我也不敢答她,怕答错了她生气。我想你素日在这些事上最有手段,所以想来向你讨教讨教。”
  我大大地白了她一眼:“不知道。”什么叫做我在这些事上最有手段?
  她将自己的茶喝完,扭身取了茶壶来倒,里面没水,便起身唤门口的侍女添了茶,顺带又要了两盘点心,听人推荐了烤鸡翅,也毫不客气地要了一盘,再过来时脸依旧是红着的,在我手臂上捅一捅:“你一定知道的,就帮我一帮——你不是想结交都中这些女人么?我帮你,她们请我出去,我就带上你,你做‘拍卖’,我也带人去捧场,你想认识谁只管开口,我总有法子叫你见上面。”
  我瞪她:“你两个一早上说了这么多话,这还叫做‘不知该说什么’?”
  她笑:“那都是公事,私事自然是不一样的——你道为何没什么人请你出去?不单因你的身份,也不是因你从前不大与她们来往,只因你与人交往时实在是太拘谨,不似我们这些粗人随意。命妇结交,虽与各家姓氏、夫子大有关系,却也颇多随己兴处。你一出门,盛装华服,从人云集,先已将人家的气势全压下去,动静又端个公主样儿,恨不能要做礼仪模范,说话再小心翼翼,扪心自问,倘若没什么大好处,叫你与这样的人来往,你愿意么?你看安定公主,虽是旧朝宗室,公主之尊,却也时不时要犯些俗气,或是与人斗气使性,这才显得真性情——好了,我已教了你一招,该是你替我设法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独孤绍:我脸皮太薄了,你脸皮这么厚,传授传授经验吧。
  太平:…特么到底谁脸皮厚!


第349章 意愿
  独孤绍毫不客气地蹭了午饭才回去, 我进宫时便已有些晚了, 惯例是先去母亲那问安, 恰见几位表姊妹在,少不得寒暄几句——说话时想起独孤绍的话, 倒是想更随意些,可实在没什么话可与她们聊——转出来去寻崔明德, 宫人报说崔尚宫在庐陵王妃处, 我略一想便知是为何,一面好笑,慢慢寻了阿欢,入内就见这两人各占了一边,人手一卷, 各低头看书。
  王德面无表情地肃立在外,明明我已走到内殿, 偏还要入内通报一声,阿欢往常若无事,不过趿着鞋, 或就立在殿门迎我,这一回却迎出了阶下,正正经经与我见了礼,我也只得规规矩矩地道了一遍寒温,眼看着王德,候她引人上过茶点,重新退至门外, 才拿眼去看阿欢,阿欢知我想问什么,抿一口茶,低声道:“是我自己向陛下讨她来的。”
  我便不多言,又去看崔明德,这人的脸也与王德差不了多少,见我进来,倒是放下了书,两手压在膝上,端端正正地看我,我正要和她说独孤绍所托之事,阿欢却先笑道:“你自陛下那来?今日可有什么事?”
  我道:“没什么大事。”
  她又问:“你那里呢?拍卖的事准备得如何?”
  我听这话,便来了兴致:“一应物事,连拍卖品在内都已备好,柳厚德亲选的物件,冯永昌布的陈设,冯世良和宋佛佑也都看过,我明日再亲去看一遍,若都妥当,便可请旨。”
  阿欢道:“俟令旨既出,别忘了派人去尚食、尚服、司膳、尚药、太医等处报一遍,陛下近日正在服丹,万不可有相冲之处,还有当日宾客名录、禁卫驻防等事,不单宫中安排,你那里也要留下对应的执事人手。”
  我道:“已备得了。”因就将草写的一份“临幸流程”袖出来,阿欢仔细看过一遍,又交给崔明德,崔明德亦看了一遍,望见新添在内的“左骁卫郎将、军学祭酒独孤绍”时停了一停,道:“既已定了上官承旨主持此事,想必她要早些到别庄去罢?”
  我点头道:“圣驾临幸,惯例要由人提前验看,这回不知是谁?若是你就好了,我叫阿绍早些过来,你正可与她见一见。”说话间不住去窥崔明德的脸色,她却不答:“等定了日子再说罢——公主仿佛有事要寻我?”
  我看看阿欢,她只是坐着喝茶,崔明德淡淡道:“都是公主的人,只管说无妨。”
  我倒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替她转些东西给你,你回一封信,我替你带出去也就是了。”
  阿欢看着我笑:“是不是请她各处赴宴出游的?若是这事,我也可听听,替她参详一二。”说话间走到门口,向王德道:“大郎几时候回来?”
  王德道:“才有人回报,说今日周王留小郎们打球,约莫要日落后才回来。”
  阿欢便蹙眉道:“叫人再送套衣裳去,巾帕水壶也不要忘了,正是春日疾病多发的时候,不要着了凉。”
  王德自退出去吩咐,阿欢方回身来看我,我见崔明德没有反对,方将那些名帖拿出来,特地将李昭德的摆在前面,她们两个却未理睬,阿欢先拿了赵国夫人的扔在一旁:“这位的就不必赴了。”崔明德则将魏王妃的挑出来:“婉拒罢。”
  阿欢冷笑:“一面谋立为太子,一面结交武臣,呵。”
  崔明德头也不抬,顷刻间便选出几份:“军中旧上司与安定公主的邀不可拒却,杨侍郎是前任祭酒,总也要给几分脸面。”将其余的归在一处,正要给我,阿欢按住她的手道:“李相公的宴不赴么?”
  崔明德瞥她,她便转头看我:“你不是愁交游不广么?阖不请独孤十六代你交游?她如今可是都中女妇辈的楷模典范,不知多少人愿专为她设一宴,请她去讲讲在边关那些军情险事呢。”
  我心中一动,拿眼看崔明德,崔明德淡淡道:“她以女儿之身出任武将,本就深受瞩目,在外十年,一共也就打了两场仗,虽是营田有功,可这功劳有多少是她的,有多少是旁人看在陛下和她父亲的面上让给她的,还在两说,陛下迁她为三卫郎将,令她掌管军学,又赐下这么多赏赐,已是远超她所立之功,此时正该韬光养晦,忠勤自勉,怎能如狂蜂浪蝶一般四处赴宴出游,博些无谓虚名?”想要收手,阿欢却捏住她的手不放:“自她入兵营那一刻起,便已注定朝野瞩目,陛下有意以她为楷模,所以凡有尺寸之功,都肯大加提拔、厚与赏赐,不趁着圣心在此时替她造势,多博声名、登龙入凤,难道还等时过境迁、再没人记得她的时候再替她谋前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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