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镇国公主/太平欢 完结+番外 (允)


  她看我一眼,低了头道:“我就走了。”挪了一步,又停住,回头道:“你家里设了佛堂没有?”
  我摇头,她便道:“那就设一个,放一二童子,代你舍身供佛,祈求安康。”
  我方知她送我的物件还有这意思,心中一热,还想多说几句话,她却已狠了心,转身走了。
  我忍住回头望她的冲动,一手摸着怀中那小小的木刻童子,慢吞吞向外移了几步,上了步辇后,耳朵还竖着想听阿欢的脚步声——她的声音没听见,倒听见崔明德扬声道:“公主留步。”
  我倾身向外一看,只见崔明德在那头,一面扶着独孤绍,一面向我这张望。独孤绍步履已甚踉跄,却还嘻嘻笑道:“我没什么大事,不必担心。”
  崔明德没理她,让宫人将她扶住,走到我近前,微拜了一拜,道:“独孤郎将伤口迸裂,我们又不得乘辇舆,求公主将她带上一段,只消出了宫门就好。”
  我道:“应该的——我们过去,扶她上来罢。”本想自己下辇,想到而今的年代,便什么也没有说,只挪到一侧,任崔明德带人将独孤绍扶到辇上,幸而今日带了一张可以半躺着的舒适大辇,上面还设了帐幔,本是为防我醉酒而用,而今倒正好接了独孤绍。
  独孤绍这厮老大不情愿地被架上来,回头还想说什么,崔明德早扭身就走了,她只得悻悻然蜷在一边,动作间龇牙蹙眉,显是疼得狠,我见状忙又向一边挪了一挪道:“你趴着罢。”
  她瞥我:“那多丢人。”
  我有些好笑:“隔着帘幔,谁看得到是趴着还是躺着?再说了,你这样龇牙咧嘴的,就不丢人?”扶着她趴好,半责怪半取笑地道:“伤得这样,怎么还想着献舞?就不怕舞到一半倒在地上,搅了晚会,还有你的好?”
  她撇嘴道:“那替舞的较之张四差了不知多少,真让她与阿忠对舞,舞得不好,落的是你们两的脸。这又是最后一场,一旦有什么不好,人人都记得清清楚楚,说不得只好我上。”
  我不知还有这情由,摸了摸鼻子,道:“谁知张四娘忽然就发病呢?昨日提前演练时明明还好好的。”
  独孤绍冷笑一声:“她们教坊中乌七八糟的事最多,谁知道是真发急症,还是被人做了手脚?”
  我蹙眉道:“你觉得有可能是有人陷害?”
  独孤绍将下巴压在手臂上,闷声道:“我不过白猜测一句,太后大宴,谁有这样的胆子做这样的事?”
  我见她不肯说,也不多问,只又道:“你阿耶呢?怎么不与你一起?你方才那一舞,倒是得了阿娘的赏识,却也惹人忌恨,你自己要小心些,也提醒你阿耶当心。”
  却似碰到了她的痛处,她只哼了一声,却不肯言语。等出了宫门,我叫人去寻她家的车马,她却又叫住我:“太平…二娘,你能帮我一件事么?”
  我道:“你说。”
  她便看着我,有些扭捏地道:“我能不能在你府上借住几日?客房厢房偏厅——怎样都好,只要能在你那住着就行。”
  我道:“我正嫌家里大,看着空,你来住正好。”心中好奇之极,见她闷闷不乐的模样,也不好多问,换坐车驾,回了家,命人将她好生安置,又叫人请了一位女医来替她上药。
  自与阿欢有了那勾当之后,我便对一切女人看我的身体以及我看女人的身体之事有了排斥,这次却因牵挂独孤绍伤势,加之她也明言不介意,便在旁凑热闹般看了一眼,这一看方知独孤元康这一百杖着实打得狠,独孤绍自足踝以上,至肩颈而下,具是斑斑青紫,有不少地方都破了皮,而今结痂再裂,又渗出大大小小的血点,她身上肌肤尤自白皙,那青红紫黑的颜色在雪样肌肤上愈加显著,看得一室侍儿,个个都咬牙切齿,不敢明说独孤元康的坏话,只好咬牙的咬牙,握拳的握拳,还有些抹泪的与将要抹泪的。
  独孤绍对自己的伤势倒毫不在意,满不在乎地道:“都是皮肉伤,又是分着受的,看着厉害,其实没有伤筋骨,你们不必大惊小怪。”见那几个小女娘愈发凄恻泫然,又故意道:“其实真正要命的是这里,你们看,这一条伤痕虽细,其实当时那贼兵的刀锋离我已这样近,再深半分,我这命就要交代了,亏得我的马扬蹄跑开,将我带开一步,那贼人反倒给我一枪挑了,你们看,就是我这样一枪…”她一手比划,绘声绘色地讲起自己的事迹,较之当日仙仙所述还要更夸张,这群小女娘们却偏偏吃这一套,个个都忘了义愤,聚在她身边认真听讲,连那上药的女医官,也一边上着药,时不时地抬头看独孤绍一眼,作认真倾听状。
  我而今才真正服了独孤绍这份硬气,想安慰几句,她自己都不在意,我再安慰,倒显得刻意,嘴巴张了又张,最后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煞风景:“你伤得这样,崔明德知道么?”
  独孤绍挥舞在半空的手倏然停住,连声音也一瞬间便消了,讷讷地看了我一眼,安安静静地趴回床上,声如蚊蚋地道:“方才被她拽到一旁,强压着看了,说我一日不养好伤,她便一日不与我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太平:好了,这下我们都知道你是气管炎了。
  独孤绍:说的好像你不气管炎似的。
  太平:……


第238章 心魔(十五)
  “…婉卿、团卿、阿青、贺娄,还有宫中诸司亦功不可没…”武后如是说,醉眼迷离地向前走着,身子在阶上晃了几晃,婉儿忙一步上前,扶住这已喝得半醉的太后,站定时但见韦团儿在那头抬了眼,示威般地对自己一笑,心中不自觉地冷哼了一声,面上却温婉依旧,头也压得低低的,免得抢了公主的风头,贺娄氏则在身后啧了一声,不知是真无心,还是假无心,轻轻吐出一句:“得志。”
  婉儿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小心扶住武后——她今日着实是醉了,面色酡红、眼神游离,扶着自己的手臂亦是出奇地沉重,登辇以后也不肯直直坐着,而是手肘撑在靠枕上,手支着脸,半坐半躺地歪在辇上,歪了一会,突地一笑,懒洋洋地对婉儿招手:“婉卿。”
  婉儿上前听她要说什么,她却又叫:“团卿。”
  韦团儿也快步趋前,等候召唤,武后却眯上眼,又不说话。
  两人各在步辇一侧,对看一眼,都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毕恭毕敬地跟随在侧,一路到了寝宫,正要抢着去扶武后,却见她忽然又半睁了眼,醉醺醺地道:“方才联诗,谁作得最好?”
  韦团儿道:“自然是娘子作得最好。”
  武后偏头去看婉儿:“婉卿觉得呢?”
  婉儿道:“麟台正字陈子昂、洛阳丞杜审言、洛州参军宋之问、监察御史李峤、校书郎杨炯皆有佳句。”
  武后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自辇上下来,步入殿中,今夜该是婉儿值宿,然而天已将明,这一班值该算昨夜还是今夜,又有些犯踟蹰,婉儿微一迟疑,尚未决断,已听武后在那里懒懒招手道“替朕更衣”,便赶忙走过去,韦团儿几个都躬身告退,只余婉儿带人服侍着。
  婉儿亲手替武后一一除去冠带鞋履,思忖天已不早,刚要叫人打水过来,替武后稍一洗漱即送她到床,武后却道:“身上都是酒气,还是去浴堂殿罢。”
  婉儿怔了怔,道:“浴堂殿未得旨意,并不曾备热水,太后若要洗漱,便叫他们抬一只桶来罢。”
  武后笑道:“朕忘了,那就依你所言。”婉儿见她醉得如此,未必能走到偏殿,就命人抬来一只半人高的小桶,摆在床前,武后偏偏这会儿又清醒了,挑眉道:“怎么用这个桶?”乜斜眼看婉儿:“你怕朕醉了,跌死在大桶里?”
  另一侧扶她的宫人吓得一哆嗦,被婉儿一瞪,忙低下头去,婉儿扶着武后,轻声细语地道:“大桶也不及一人高,陛下身形又较常人修长,怎么跌得下去?妾是想陛下一贯仁和待下,今日又是元日,四处都已休息了,若因拿大桶洗浴而惊动有司,一定责备浴堂殿的人思虑不周,若加严罚,未免有伤陛下仁徳,所以只让他们拿了我们殿中本有的桶来。”轻轻说完,武后倒也并不追究,只哂笑着轻声重复一句“仁德”,任几人替自己除净衣衫,却不要人扶,自己踏入桶中。
  婉儿看着水慢慢没过她的肩膀,堪堪停在脖颈间,才长舒一口气,几名宫人举起瓤巾,轻轻替她擦拭,动不几下,忽见武后又转了头,斜眼看另外几人:“都出去,有婉儿即可。”婉儿不知为何,竟有些期待起来,不动声色的接过瓤巾,低头擦拭一阵,手指偶然碰到武后湿润温暖的肌肤,便觉周身燥热,不自觉地挪了挪脚步,等着武后开口。这位太后却眯起了眼,靠在桶沿,惬意地哼起了曲乐。
  婉儿情不自禁地生出些失望来,手自她的颈后擦过去,沿着后背直下了尺许,右手前臂浸在水中,衣袖不知怎地也跟着垂了下去,擦过武后的肩,忙忙地又将手臂伸出来,将两手衣袖全部挽起,左手提了右衣袖,再要动时,武后又睁了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既是湿了,就脱了罢。”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