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帅之怒,吓得那传话的小兵胆战心惊,一不小心就说了实话,
“那、那传言,传言,抢人的乃是您老!”
“放肆!!”楚老元帅一个眼神瞟过来,将那士兵吓了跌跪在地上。
“他他他们说您老抢地一个神仙般的姑娘,还还还说您贪贪贪恋美色、在在在菩菩菩萨眼前——”他看一眼平静无波的楚老元帅,紧张得说不下去了!
楚云舒闻言一阵讶异,随即笑了笑,
“原来说的是本帅!既然本帅‘权倾朝野,藐视天恩’,这‘强抢民女’的事儿,约摸也是干得出来的!本帅知道了,你且下去吧!”思量一番,又对那部下道,“本帅都是快入土之人,倒也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倒是对那丫头不好,她小小年纪,女儿家,名声最重要!这事儿,着人去压一压!”
老元帅还是第一次好心做了坏事,殊不知流言这东西,流来流去,总不过一句离谱,非但压不住,越是想要阻止越是适得其反。所以等周幽瑾到达元帅府,楚家的人,看她都带着一股子异样的眼色。这还不算什么,当楚老元帅住着拐杖去上朝,年轻的皇帝还特意赐了他黄金千两,丝帛若干,赞他廉颇未老,顺便关怀了他那美人一二,御赐之物又多添了些珠宝玉石。十天之后,楚云舒被封为镇远侯,挂帅玉阳关,楚军浩浩荡荡,大军行往玉阳关。
第6章 赤水之战
周幽瑾十天有八天病着,还有两天躺着,等大军到了驻地月余,她们一行人才在大军后方的戚城安置下,楚老元帅当然也在这里。
等周幽瑾安顿下来,楚老元帅十分高兴,戚城虽地处偏远,他们安置的别院却十分精致,有着南方典雅建筑的亭台楼阁。生性节俭的楚元帅怕委屈了周幽瑾,第一次动用权力谋了个私,就为能让她住得舒适些。
楚云舒怕闷着她,偶尔会找她下一下棋,因她吃住一应十分讲究,吃什么都不能太过,酸了胃受不住,甜了牙受不住,辣的几乎不能沾,稍补便流鼻血,喝的是谷雨时分的云雾,煮茶的水是早晨花木上集的露水,连熬的碧粳米粥都得特意加了十来味药材进去。夏天热不得,冬天冷不得,秋天燥不得,春天凉不得,秋姨每天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周幽瑾的膳食中,另部分时间耗在她起居上,这些年真是难为她了。
楚老元帅打趣她养个金丝雀儿比养个幽瑾容易得多,因此他又特意遣了几个人给秋姨打下手。本来楚云舒的小妾受宠这桩事儿被传得沸沸扬扬,现而今楚云舒对周幽瑾的不同,分外不同,连饮食起居都时时上心,使得传言越发添油加醋起来,只道楚老元帅几乎将这小妾宠上了天,连行军打仗都将那宠妾带在身边不说,就算她要个星星楚元帅也恨不得给她摘下来!
“这都是胡说八道些什么跟什么?!”听到传言,楚老元帅也十分无奈,去找她下棋时便随口抱怨了几句,“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瑾丫头啊,你还是这般坚持?要不体谅体谅我老人家,将你的身世公布了?省得这些个不明事理的道七道八!”
“还好不是传言周将军的女儿给楚老元帅当小妾,若是辱了您一世英名,小瑾岂不是万死难辞其咎?”
楚老元帅默了默,“……这于你名声不利!”
“再则,小瑾既然当了您小妾的名头,如何能半途而废呢?楚元帅叱诧风云,老当益壮,美人配英雄,这不很好么?”周幽瑾捋了捋秀发,“您看!我也算个美人吧?”
“哈哈哈哈!美!美~咱们的瑾丫头啊,不仅冰雪聪明,更是难得一见的倾城绝色!说来——我还真该高兴!哈哈哈哈!”
楚老元帅十分高兴地走了,他去巡视了一趟军营,回去后还当着楚澜的面打了一套拳,又连赢了耕耘先生两局棋,
“先生为何今日刻意让我三分?咱们再来一局,可不行做假!我可是看得出来!”
耕耘先生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是元帅棋艺越发精湛了才是!我若不全力以赴,只怕早就一败涂地!”
“元帅今日十分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楚云舒一顿,哈哈笑道,“也没什么事!今天同瑾丫头多谈了几句话,确实十分高兴!”
耕耘先生闻言满脸笑意,“我那师弟脾气古怪,能收瑾姑娘为徒,瑾姑娘自然有过人之处!”
“是啊!记得在天岳山初见她时,便觉得她不一般,安静得不像话!呵!说出来的话却能说到人心坎上去!还是养个闺女好啊!我这一生,有过女人无数,楚家,先生也知道,这人心呐,明里暗里隔着肚皮呢!澜儿是我一手带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他太过严厉了,他那一本正经也不知道随了谁去?我记得他爹都不曾似他这般,不苟言笑!”
“个人有个人的习性!我看少将军这习性就挺好!冷静,理智,能当大任!至于瑾姑娘~说不定同少将军还是一段上好的姻缘!二人郎才女貌不说,脾气秉性不说,家世门第皆是门当户对的!”
楚云舒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只奈何我探过那秋娘的口风,约是天衍已经替瑾丫头订过亲了,再则,澜儿~生性执拗,他二人看对眼倒还好说,订过亲了尚可以退,可~若看不对眼,委屈了谁我都心里不好受,更何况是一辈子的大事儿,女儿家不比男儿——”
耕耘先生失笑,“您对您亲孙儿都不放心?”
“澜儿爹娘去得早,我一把老骨头了,能替他多考虑自然要替他多考虑,瑾丫头也是个命苦的,她的事情我自然也要替她多拿捏!”又勾起楚云舒的伤心事,
“他二人俱皆是聪慧之人,又有元帅您关照着,必定是一帆风顺的!”
“也就这点期盼了!”
……
九月中秋,尧于两军会盟,五十万大军压境,对阵楚军四十万,两军战于赤水,月余过去,双方伤亡都不是很惨重,但都知道战事不能久耗下去。
这一月来,周幽瑾若是闲着无事,便开始摆棋局,她近日学会了一个新招,自己同自己下棋。将能考虑到的所有的走势一笔一笔记下来。
凌霄子自从将玲珑棋局托付给周幽瑾后,便撒手什么都不管了。周幽瑾当日因着一盘棋局便名满天下,虽不是那么刻意为之,倒也是顺势而为的,她本意是想找个厉害的会下棋的做徒弟,不想徒弟没到手,惹了麻烦事儿一堆堆。思来想去,她便将主意打到了她半个竹马上。
尧承煜长她五岁,也算她半个兄长,不过她不想当妹妹,便对刚到她家的尧承煜道:“按照江湖规矩,你算是爹爹的弟子,我也是爹爹的弟子,我比你先入门,再按照江湖规矩,你得叫我一声师姐!”
尧承煜当时十多岁,刚刚丧父,心情不好,加之又到得一个陌生的府上,更加沉默寡言。听到周幽瑾这样一番话,只懵懂的点了点头。尧承煜喊了周幽瑾两年师姐,因他跟着周天衍从军,不常在家,后来慢慢不愿喊她师姐了!特别是他自从在军队待了两年,个头比周幽瑾高了一个头,他觉得再叫一个小不点儿师姐,有些丢人,而且越来越觉得丢不起这个人,便开始叫她小瑾。
当时他们刚从揭阳回来,正在吃饭,他高兴地给周幽瑾夹菜,
“小瑾,多吃点!你看你多瘦!”
周幽瑾当时就冷着脸给了他一筷子,“没大没小!”
周天衍立刻冷了脸,“你尧哥哥见了你开心,什么时候这么不懂规矩?没大没小!食不言寝不语,吃饭!”
周幽瑾抿了抿嘴,十分不乐意道了个是,尧承煜却十分高兴,不住地往她碗里夹菜,边夹边笑道,
“尧哥哥见了你开心!赶紧吃!多吃些!”
周幽瑾:“……”
周幽瑾来了个更大胆的想法,有偷师学艺的,偷授么……
尧承煜见周幽瑾突然缠着他,十分高兴,见她对行兵布阵也十分有见地,便更加欢喜同周幽瑾在一处。某天,周幽瑾突然露出慈爱的神色来,唤了他一声“承煜”,惊得他一个机灵,他惊疑不定地看了她半响,见她悠悠道,他已经得了她大部分真传,是该拜师了,她赞一声乖徒儿,作势就要前来摸他的头,尧承煜一个弹跳避开她,飞也似的跑了。
从那以后,他二人再也不一起讨论兵书阵法了,就算偶尔硬着头皮同周幽瑾下个一两局棋,他也是全程不语。
周幽瑾暗暗忧心,从这几年看来,想收他为徒是有些不可能了,她琢磨着琢磨着便琢磨出个新想法,不过几盘棋局,她若能解出局中六十四式,那么基本上将所有阵法涵盖得差不多,就算她不收徒,将这留给后来人,也算不负师父所托!至于有缘之人,能再生出怎样的造化,那就是后来人的事了!想到这里,她心情愉悦!
十月初冬,前方传来消息尧于联军率二十万大军突袭翼城,楚澜引兵十万增援,路遇突袭,歼敌两万,自损两万,楚云舒在军帐中听后沉吟不语,这是楚澜打得十分艰难的一战,他还从未吃过这样的大亏!
“攻打翼城主战的是谁?”
“据本帅所知,于轩辕此人虽骁勇,谋略不足,子宇(楚澜字)断不会轻敌至斯!这个尧军,是哪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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