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重华不说话,言喻自然当他是默认了:“也罢也罢,陛下就当今日臣喝醉了说胡话。”
“陛下,这里面有一张床榻,若陛下不嫌弃,请在此处休息一会儿。”言喻在一幅画后面按了一下,墙上就出现了一个入口,原来挂了那么多画的墙后面,还有一间密室。
言喻将他的外衣放在椅子上,笑了笑走出去。
书房的门被言喻拉上,慕容重华一时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一边往密室走,一边琢磨。
之前听皇长姐说,这喝了酒之后,不得那啥吗?
为什么言卿还能这么镇定,没有与他酒后那啥?
难道刚才言卿说的话不是真心话,只是为了哄他?
慕容重华越想越烦躁,干脆倒在床榻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说不定醒来就什么都不烦了。
言喻看了一眼满院子的画,嘴角的笑越发苦涩,清秋殿的那次,应该是他一个人的错觉了。
他靠在柱子下面坐着,只觉得画中的人是那样可望而不可即。明明人就在房中,但是他不能动手,不能动手。
因为他是君,他只是臣,作为一个忠心的臣子,是要想尽一切办法为君除去麻烦的,而非是制造麻烦。
这是他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教导他的,他一直记得很清楚。
什么君什么臣,什么忠心道义,若他刚才能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全抛在脑后多好,现在也不会一个人盯着这些画发呆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言喻突然听到了有开门的声音,转过头去就看见了一脸惊讶的慕容重华。
“明之,你怎么坐地上,不凉吗?”
“陛下。”言喻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还挺厉害,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能笑得出来,别笑得比哭还难看就好。
“我睡不着,想与明之说说话。”
“陛下酒醒了吗?”
“嗯,没躺多久就醒了。”
慕容重华一边说,一边伸手将言喻从地上给拉起来。
“明之之前的话……”
“臣对陛下只有一片忠心。”
“是吗?其实真想说,朕也何尝不与明之一样。”
“陛下……”
“明之对朕还是只有一片忠心吗?”
言喻将慕容重华拉过来抱住,凑到他耳边道:“不是,臣对陛下,还有觊觎之心,比忠心更多,比这颗忠心存在得还要久,陛下可要从了臣?”说罢,顺道在他耳边轻轻一咬。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互诉衷肠了,啧啧,终于等到你,还好没放弃啊。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幸的是,jj最近似乎抽风了……
第15章 李太傅说……
自那日逛街,突然被言喻拉到小巷子里面的院落之后,已经又过了好几日,今日本该是李太傅授课的日子。
然又适逢言喻生辰,慕容重华便让德安去告诉太傅今日勿要往宫中来了。
万淳一边叨叨,一边给他将常服换好,虽已快要到春节了,但这天气还没有丝毫转暖的迹象。
慕容重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万淳正在给他正衣冠。
“陛下,这身可好?”
“行,就这样了。”说罢,慕容重华便走出了清秋殿,守在殿外的罗东见了,赶紧跟上。
每次在冬青祭日的七日之后,罗东就一定会变回那个一丝不苟的罗东,从他身上看不到一点颓废神色。
罗东骑着马,跟着旁边的马车一路行至冠军侯府。
“爷,咱们到了。”
罗东坐在马背上,朝车里喊了一声,慕容重华便从车中出来了。
冠军侯府办宴席一向大气,一大红门上昨晚就挂上了新的红灯笼,门前搭了个大台子,雇了京城最出名的戏班子,此时正唱着《女驸马》。
扮演冯素珍的那名花旦唱着什么“任凭紫燕成双对;任凭红花并蒂开。怎比得我与他情深似海……”,什么“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啊罩婵娟”。
听到这里,慕容重华笑了笑,在他这儿,这潘安貌,除了明之,还有几人能比?
就连那台子上的花旦,跟明之一比,也稍稍逊了几分颜色。
每年的这种时候,堵在冠军侯府的人都挺多,慕容重华时常在担忧,什么时候这些人能将侯府大门门槛给踏坏。
办宴席就要喜庆到极致,这是从先冠军侯与先冠军侯夫人那里传下来的。
言家姐弟在冠军侯大门处迎客,言喻自然是最先发现慕容重华的,从他下马车那一刻,言喻就急着从人群中挤出去,往他这边来了。
“陛下。”
听到人群中有人这样喊了一句,前来贺生的人全都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吾皇万岁”,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朝着慕容重华这边拜。
“免礼,今日这侯府没有君臣,众位别因为朕有所拘束才好。”
在言措意味深长的视线中,言喻领着慕容重华进了冠军侯府。
“没想到今年来贺生的人又增多了。”
言喻顿了顿,这意思是……
“陛下,这些多是家姐在生意上的朋友。”
此时三人已经行至长廊之上,长廊横跨了一片人工湖,不知是不是有言喻陪在身边,慕容重华突然觉得,冠军侯府的景色,无论哪处都是美的。
“哦,是这样?”慕容重华停下来,将视线从湖中的鱼移到言喻脸上,两人本就挨得近,慕容重华轻轻一抬手就能碰着他的手,索性就握住了。
言喻一惊,看了一眼后面站得像一座雕像的罗东,也没见有其他人,便没打算将手抽出来:“是的陛下。”
“明之说什么,朕自然都是信的。”慕容重华抬起另一只手,在言喻那只被他握住的手上拍了拍。
言喻笑了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慕容重华话中有话。
言喻深知言措与长公主之间的梁子,但是他也相信,言措再如何嚣张跋扈,不知轻重,也不会做出对当今圣上和国家不利的事情。
言措关心的只有她和言喻快不快活,还有就是……钱。
“陛下……”
言喻正要与慕容重华细说,没想到这时有人走了过来。
还没到这边就嚷嚷了起来:“言公子啊,前几日咱们才见过,没想到再次相见竟然这样快……哟,那位公子也在啊,有缘,真是有缘呐。”
言喻将手从慕容重华手中不动声色地抽了出来,轻轻咳嗽了几声,有缘……他生辰的时候,言措都会请她生意上的朋友来凑热闹的,这也叫做有缘?
若是这样,那这缘分也太廉价了。
慕容重华习惯性地看了来人一眼,钱三万,这瘟神怎么偏偏挑这时候来。
“钱老板。”
言喻很是礼貌地作了一个揖,钱三万一大跨步过来就要来碰他的手,慕容重华皱了皱眉,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出手阻止,言喻就已经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钱三万僵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有些尴尬地放了下去,脸上的笑也变得有些怪异:“言公子……还真是客气。”
说罢,钱三万干笑了两声。
慕容重华因为言喻主动往后退,方才被钱三万影响的坏心情全都消散了。
“言公子,在下前两日得了一块血玉,知言公子是惜玉之人,便想让言公子帮忙看看究竟如何。”
说着,钱三万当真就从自己袖子中摸出了一块血玉来。
慕容重华看着这场景,挑了挑眉,看来这厮还是有备而来。
“罗东,将那块玉给朕看看。”
罗东点点头,奉命走到钱三万面前,钱三万早已被慕容重华那个“朕”字给吓到了。
罗东刚将血玉拿走,钱三万就一下子腿软跪到了地上:“草民参见皇上,之前不知是皇上圣驾,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免了。”李太傅说,身为皇帝,要大度贤明。
“看起来倒像是好玉,言卿,你也看看,朕看玉也就看个心里舒服,也不知到底好与不好,全凭心境。”
说罢,慕容重华便将血玉放到了言喻手中,顺便还在他手上悄悄摸了一把,脸上却是一脸正色。
言喻拿起玉对着和煦的阳光看了看,又敲了敲声响,笑道:“这果真是好玉。”
听到言喻这般说了,钱三万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既是好玉,那在下便送与言公子了。”
慕容重华眯了眯眼,这钱三万还敢当着他的面送明之东西,这胆儿肥。
“罗东,朕记得,浙阳府最近进了很多难民,这是怎么回事儿。”
罗东愣了一下,没一会儿便明白了过来,作了一个揖道:“回皇上,听说是边防小国打仗,那些难民都是逃难出来的,但是昨日刚有大臣上报,浙阳府几日前就放粮赈灾,粮仓里的粮食快要完了。”
“哦,朕想起来了,这事儿可怎么办呢?本来朕想着让人那些难民编造户籍入我国,然后再给他们分配劳作,以此谋生,但在这些做好之前,这些难民就饿死了可怎么办?”
慕容重华还故意叹了一口气,颇有一份忧国忧民的明君风范。
言喻自然也是看出了什么来,将血玉递给罗东:“陛下忧心,臣自然更是忧心,陛下且毋须担忧,臣自然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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