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立即发现井壁上有很多这样的凹槽,就像是专门为了攀爬开凿留下的一样,双脚立即扣住凹槽。右手在摸索中竟然摸到一侧有个可以容人的洞口,他立即整个人缩进去,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为了让上面的人死心,闻邈在漆黑中摸到一块大石头,奋力推了出去,果然,“扑通” 一声之后井上终于安静下来。可是现在怎么办?他这样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啊!
正在心灰意冷之际,井口上方似乎又有人来了。
“阿邈?”
“!” 闻邈第一反应是辰天,不过听声音不对,是张辽!“文远!我在下面!”
扯着嗓子一吼,不知道外面听不听得见,反正闻邈是被井壁的回音给震得鼓膜发痛。张辽没有再说话,安静片刻又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是有小石子入水的“叮咚”声,再然后——
“噗呲”一声,井内蓦地亮起来,闻邈抬眼一看,张辽单手挽着绳子,一手拿着火折子正满脸担忧的挂在洞外望着他。
“文远!”
张辽将火折子放到井壁上一个凹槽里,“阿邈没事吧?”
“没事,就是手臂脱臼了。文远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他们事先就约好,酒宴半途辰天借口担心赤兔,派张辽出来查看,以接应潜入后院的他,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刚被丢下来张辽就赶到,本来还想着这种奇葩的地方,等他们找到自己肯定黄花菜都凉了。
“我去马厩那边没见你,就悄悄在后院里找,正好看到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跑出来,猜到可能是你,就一路尾随,幸好!” 张辽说着还有些后怕,“手伸过来,我带你上去。”
石洞窄小,闻邈立即挪着屁股往洞口钻,手却突然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本以为是之前那样的大石头,可借着火折子的光线看去,竟然是一个深褐色的木匣子。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木匣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带走再说。于是闻邈拿起木匣子顺手就塞到袖兜里。
火折子很快熄灭,张辽也已经抱紧了闻邈腰身,就这么一手抱人一手拽绳,加上两条有力的长腿撑在井壁上使力,没一会儿就翻出井口。
“手给我看看。” 来到地面,张辽第一句是问闻邈的伤势,“我帮你推回去,能忍住吗?”
“能……” 忍住二字还没出口,张辽已经拽着闻邈左臂一扯一推,“咔”的一声,手臂归位,“嘶~文远,你、好样的!” 这样的出其不备,你不说,还真管用,注意力完全被分散,回过神来疼痛已经过去。
“我先送你回去。” 张辽发现闻邈其实除了脱臼,腿脚似乎也受了伤,皱着眉头将人打横抱起就冲出废院。
“欸,等等!” 事情还没办完呢,而且,他就是之前摔那一下骨头有点痛,走路还是可以的,随随便便就被公主抱什么的,真心没必要啊!
张辽脚下不停,“将军那边没事,不用担心。”
刚才他是貂蝉出现才离席的,的确是个大美人,不过他家将军一点没有动心的神色,相反还极快地皱了皱眉,虽然他不懂为什么。
“不是天哥,快放我下来,有正事!” 闻邈急了,按张辽这个跑法,眼看就要到马厩,当即厉声道,“文远!”
张辽终于停下,却还是不放手,“要去哪里?”
“回刚才你见我跑出来那个院子!快!” 貂蝉去酒宴就是亮个相敬个酒,顶多再唱两嗓子,就是为了勾引吕布。王允为了吊人胃口,肯定很快就会让她离席,貂蝉退场之后酒宴也撑不了多久,他的时间很紧张。
他们回到貂蝉院子的时候正好碰到貂蝉在一个家丁的护送下回来。二人藏在篱笆后面,等家丁人走才推门而入。
貂蝉刚进屋还没坐下房门就“嘭” 地一声被推开,大惊回头却看到先前说要救自己的人,但是一会儿没见,怎么浑身如此狼狈?
“怎么从外面进来,不是让你在屋子里等吗?” 旋即又看到跟进来的张辽,吓得连退三步撞到桌子,“这又是谁!”
“别怕,这是我的帮手,刚才你走后那男人又来了,差点被他丢井里淹死……” 闻邈不说破,但貂蝉立即明白那男人又回来是什么意思,心中一阵凄凉。
“你要怎么帮我?”
“跟我走,现在!” 闻邈不兜圈子,“再不走,就等着你义父把你送给那男人吧。”
貂蝉咬紧下唇,寻思片刻最终点头。
闻邈一喜,立即吩咐张辽,“文远,麻烦你带着她,我自己能跑。”
张辽万万没想到闻邈说的正事就是要来掳人,而且还是这个之前被他和吕布视为威胁的女人。不过既然闻邈发话,虽然极不愿意他还是抱起貂蝉就跟着跑出去。
避开偶尔出现的家仆,三人很快回到马厩。
“文远你骑马送她回府,速去速回。” 不能让王允起疑,张辽还必须回到辰天身边,他也必须留在这里等到酒宴结束牵马去正门。
张辽全程一言不发,牵出灰影带着貂蝉翻身上马,将娇小的人藏在披风下面跟后门的家丁谎称要帮吕布回府取东西,连人带马消失在黑暗中。
闻邈松了一口气,揉着肩膀回到马厩,忽然发现东侧马厩仅剩下赤兔一匹,爪黄飞电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观众竞猜时间到!
有小天使看出来司徒府副本刷出来的小道具“木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嘛?前文有提到哦!
还有胆敢调戏貂蝉小萝莉,欺负阿邈仔的那猥琐男人,大家觉得是谁?阿邈猜测是爪黄飞电的主人,名字不太和谐的那位!
第21章 第021章
司徒府前院正堂,王允手下的歌姬舞者无论是唱是跳都有些意兴阑珊,辰天端着酒杯,面无表情地自斟自饮。张辽突然出现,阔步走回辰天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呵呵,将军爱马可还妥当?”
王允见张辽回来,笑着拂须,眯起的小眼里却是没有半分笑意。
这吕布,整晚都黑着一张脸心不在焉不说,连他宝贝干女儿露面的时候都不见丝毫起意的样子,半道竟然还担心他司徒府怠慢了一匹马,非要让手下去查看!
对于王允暗带嘲讽的问话辰天完全不理,他能耐着性子在这里坐这么久纯粹是因为闻邈之前的千叮万嘱,要帮他尽量拖延时间,现在张辽回来说明闻邈那边已经没事,他自然没有必要继续奉陪。
“多谢司徒大人款待,将军府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辰天重重放下酒杯,半满的酒水撒了一桌。
“将军这就要走?!” 王允简直没脾气了,他可是在小皇帝面前拍了胸脯的,谁知貂蝉那样的美人,吕布竟然看也没看几眼,与他的预期可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辰天终是不能完全不顾当朝司徒的面子,站起身朝王允一拱手,“不必相送。” 带着张辽径自就往外迈步。
王允站起来浑身都在抖,他可没有要送啊!“快,还不恭送将军!” 口上却立即朝下人吩咐,不过司徒府家仆哪能走得过辰天张辽两个练家子的,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两高大的背影都已经迈出了大门。
大门口闻邈正牵着两匹马等候,一见辰天出来他悬了一整晚的心才总算落回肚子里,继续装个小厮垂首恭敬迎接,“将军。”
辰天走过去,盯着闻邈垂着脑袋露出来的两只粉嫩耳朵看了看,竟然就俯身凑上去,咬了一口!
闻邈大惊,立即压低声音提醒道,“有人!” 说完一抬头,发现辰天张辽后面竟然没有跟着王允家丁,脸上露出奇怪神色。
“走太快,他们没跟上。” 辰天说完搂住闻邈腰身,带着人潇洒上马,在门口终于出现三两慌乱人影的时候两匹马已经绝尘而去。
“文远说你要给我个惊喜?嗯?” 辰天在马背上也不放过闻邈,疾驰之下还能拿侧脸紧贴着他耳朵暧昧地磨蹭。明明是很亲密的举动,闻邈却觉得他声音说不出的森冷,周围瞬间被低气压笼罩。
“天、天哥?嗯啊~” 话还没说完辰天又是一口咬在他耳朵上,末了居然还伸出舌头沿着他耳廓一路舔到耳垂,尖利的牙齿在耳垂软弱上磨了磨,让闻邈一时心惊胆颤,连害羞都忘记了。
“今晚我可是谨遵阿邈嘱咐,” 辰天终于放过闻邈已经被牙齿磨红了的耳垂,“不过,看起来阿邈比我更喜欢貂蝉那样的?先前的便宜老婆收了当妹子,这回可是觉得来了个更好看的,动了要娶媳妇的心思?”
闻邈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肯定是张辽打小报告说了他把貂蝉带走的事情!辰天吃醋了!
刚要开口解释,被辰天紧贴着的那侧耳朵却陡然升温,这回不是咬人,辰天居然直接把舌头伸进了耳蜗。湿滑的触感从耳蜗极其敏感的皮肤撩拨而过,闻邈从身到心前所未有地一悸,靴子里的脚趾头都蜷曲起来。
见身前的人没反应,辰天继续恶劣地在闻邈耳边吐气,惑人的低沉男音带着灼人热度喷在闻邈侧脸,“貂蝉哪里好?说来天哥听听?”
将军府跟司徒府本就不远,赤兔跑起来也就是眨眼间的事情,张辽在后面眼睁睁看着二人一马跑过了家门口,还在往城门方向继续,不知道自家将军到底要干嘛,但安全起见,他还是催着灰影远远缀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