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自己和苏渡的命还是需要寄托敌人之手。
“无论如何,我有些东西想交给你。”诛药挣脱开苏衍的怀抱,走到倒塌的屏风边上,将自己的药袋捡了起来。
这个药袋又和之前诛药所带的不同,记得萧骈止身上也有一个,看来是他们一家人的习惯。
诛药从药袋中取了一盒丹药,“这个是我根据师父的回魂丹所炼制的,也就是十年前我送你的那颗,虽然这些不及那颗能够使人起死回生,但寻常的病症还是能够治愈的。”
诛药又取出一盒丹药,“这个是师父炼制的护心丸,我偷来的,自己留了一些,给你一些。”
很快苏衍的手中便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瓶和药盒,每个都长的一模一样,恐怕只有诛药才能够将他们分辨个清楚。
苏衍无奈的将这些东西全部堆在台上,真是好奇诛药的药袋之中怎么装的下这么多的东西。
“对了还有最后一样,”诛药最后拿出的是一瓶似曾相似的白色药粉,并将它在茶杯中用水冲调开,“把这个也喝下去,能够帮助你熬过明日的难关,换血之术太过危险,多谢保障还是必要的。”
苏衍接过茶杯,看了两眼,直接喝了下去。
诛药本来害怕苏衍会怀疑,可没想到他竟然毫不迟疑的喝了下去,那掺了迷药的茶。
“你为什么要哭?”诛药的眼角止不住的泪水下落,这让苏衍有些措手不及,他无力的抬起手,拭去那人眼角的晶莹,“只不过是迷药,我又不会怎样?”
诛药猛地抬起头,“你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喝?”
药效已经发作,苏衍用尽最后的力气,还是维持不了站立的姿势,瘫坐在凳子上,“好久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这样也好,只不过,明天记得把我叫醒那。”
说罢,苏衍便闭上了双眼昏睡了过去。
“对不起,你明天不会醒来了。”
诛药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夺门而出,离开了屋子,他心意已决,不会反悔。
就在此时,黑夜之中有两人的声影出现在了苏衍的屋内。
“那可是你的徒弟啊,这样设计他真的好吗?”穆付怀仔细的查看苏衍,果然是已经昏睡过去,一点意识都没有。
“药族之人本就比一般人长命,如此他们才有在一起的机会。”林清斯细细的数了数桌上的药,“那个小子竟然将我这些好东西都随便送人,真是养了一条往外叼肉的狗。”
“肉叼走了,狗也会回来,你怕个什么?”穆付怀嘲笑道。
“哼,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怎么会想出这种计策,将诛药逼上绝路,可就是不知道这人到底能不能够珍惜这送来的命了。”林清斯不禁感叹,诛药决意救苏衍,但相应的诛药便需要以自己的血去救治苏渡,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这也是没办法,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寻来,几百年前欠下的债,总是要还得。”穆付怀摆出一脸的无可奈何,这的确是让他没有想到的,那个建立言国的初君在言国覆灭时都没有出现,倒是此时竟然不辞万里前来拜托于他,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哼,还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不然我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连那两只老狐狸都动用了。”林清斯说的正是狐烈与天狐这对兄弟,自从上次相别,便再也没有他们的音讯了,暂且不说天狐,就狐烈的身子,根本就不能够长时间离开药灵仙境,如若不然,狐烈也不用忍受几百年你的孤单,呆在那个只有药草的地方了。
“这也怨不得别人,”穆付怀拍了拍林清斯的肩膀,“谁叫你就知道摆弄你的花花草草,不好好多交几个朋友?”
林清斯拍下肩头的累赘,“像你?朋友倒是不少,这仇人也不少,就直接说初君,你与他之间的怨恨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说完的。”
“哈,话说我们两个这么说话,他不会醒吗?”穆付怀撇了一眼还在沉睡的苏衍,莫名的问道。
“我徒弟的迷药,你觉得呢?”
“咦,也不知道这是在夸你徒弟,还是夸你自己。”
若是林清斯和穆付怀再这样争论下去,恐怕能够到天亮,但偏爱清静的林清斯并不觉的厌烦,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将穆付怀的心牵绊在别处。
“对了,那个萧骈止医术怎样?”穆付怀虽然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但自从他那两个徒弟懂事以来,他便再也没有管过山庄的事物了,自然对萧骈止比较陌生。而林清斯就不同了,萧骈止是诛药之兄,而且他的医术师承老者诛药,既然是医者,林清斯自然不会放过。
“我倒是见过几面,手上的功夫还算不错,”林清斯回忆起往事,“只是心太浮躁,无法定下心来学习一样东西。”
当初创建庇谷,林清斯让老者诛药替他看护,可诛药渐渐年事已高,他便动起了收徒的念头。本来物色的人就是萧骈止,可萧骈止的一举一动让林清斯极其不悦。在诛药的推荐之下,他前往药族之地,没想到选中的人竟然还是诛药之孙。所以说有时缘分就是如此。
“那你觉得明天之事他有几分把握呢?”
“换血之术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可不知道手下是亲人又会如何呢?林清斯不愿多想,学医的,最忌讳的就是人命关天之时却感情用事。
“希望吧。”穆付怀透过窗户看了看窗外的世界。
雨已经停了,任何的声音都已经安静了下来,可就是如此,注定此夜难以入眠。
第39章 第 39 章
第二天,玄冬一大早便在苏渡的房中等候了,看着躺着的爱人,起初还能够说上那么一两句话,但如今却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
玄冬的心很痛,十年前决意将自己的心交于苏渡之时,他便已经下了决定,要让苏渡永远幸福,可回国没有多久,便传来了言国被大兴全灭的消息。
可是那时的玄冬只不过是太子,根本就没有能力去扭转这一切,便也只能够硬生生的受下这份悲痛。
自从五年前登基以来,他让他的母亲成为了一个人前掌控权利的狠恶女人,而他自己则扮演傀儡皇帝的角色,但事实却非如此。同璇太后只有一个孩子,从小便非常疼爱玄冬,无论玄冬想要做什么,她都会竭力支持,丰国如今的局面是玄冬的一个局,而她甘愿成为这副棋局中必定会舍弃的棋子。
萧骈止很快便协同诛药前来,之前准备好的东西已经全部摆在了房间之中。
“苏衍他怎么还没来?”等了半天,都不见苏衍的踪迹,玄冬本来是想让人去催促,他现在害怕苏衍会临阵脱逃,那苏渡便真的无力回天了,可他的这一举动被萧骈止阻止。
“陛下,不用请他来了,我们兄弟想到了其他的办法救治这人。”
“可……”可既然有了其他解救之法,为何不早说呢?玄冬心中虽然疑惑,但他没有将其说出,也许他们是想瞒过苏衍。
这些对于玄冬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他只要苏渡能够活着,其他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
换血之术外人不能够在场,玄冬虽是多有不愿,但也不能够多说什么,毕竟苏渡的命握在他们两兄弟手上。
换血之术异常的缓慢,玄冬已经等待了两个时辰,都没有听到屋内的任何动静,他不知自己是否应该推门一探究竟,就在犹豫之时,苏衍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苏衍看似神色慌张,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玄冬刚刚想询问,只见苏衍直接冲过来推开了大门。
“苏衍……”
玄冬本想阻止苏衍的鲁莽之举,可入目的场景却是让他惊讶。
苏渡与萧骈止坐于床上,医者双掌附于苏渡身后,似乎是在用内力帮苏渡疗伤。苏渡的双手各深深的刺入一根银针,银针的末端系有晶莹剔透的红线,而红线的另一端则用同样的方法连接在靠坐在床边的萧骈末的双手之上。萧骈末本就脸色苍白,可如今看来较之先前更加的无力。
“诛药!”苏衍看到诛药便立刻冲上前去,就在他快要接触到目标之时,萧骈止的一句话让他探出的手,凝固在了半途。
“你现在碰他,他们两个人都得死。”
苏衍无助的跪了下来,他的眼角那止不住的泪水已经道明了他的悔意,“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不需要你用自己的命来偿还曾经的过错。”
萧骈止不敢乱动,此刻正是重要的关头,他手上的顺引之力不能够中断。
“哼,明明现在处在他那个位置的应该是你才对。”萧骈止愤愤道,诛药在天下第一庄时告知自己这个计划,他便恨不得直接前来丰国将苏衍千刀万剐,可那样诛药就能够独善其身吗?也许如今这个选择,线段一切的关联,才是对诛药来说最好的结果。
“我……应该是我,应该是我才对。”苏衍单手握拳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是我对不起他,我不值得他这么做。”
“然而已经太迟了。”萧骈止闭上双眼,他必须凝神贯注,不能够再被打扰,“陛下,若是你想让苏渡存活,现在就将这个东西带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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