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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案 (大风刮过)


  陶周风不禁怜惜地再看看自始至终闭目未动的何公子:“他此时,是在运功否?”
  王砚道:“不是,他以为丹碎了,这辈子只能当凡人,万念俱灰而已。”
  众人再一道于屏风后观望着堂内的何述。
  陶周风叹息道:“一定得要看紧点何公子,年轻人,容易钻牛角尖,走极端。万一他一个想不开……”
  王砚道:“大人放心,自尽者不能升天,他不会做。”
  曹捕头插话:“卑职听闻,以道法为名的邪术中,有一种是拿妙龄女子做炉鼎,是否……”
  王砚道:“何述炼的那个玩意儿,第一条就是固守元阳。”
  陶周风皱眉:“那看来,何述并非主谋?”
  王砚仍是面无表情:“犯案者,绝非何述。下官昨天一看这案子就知道。但必须将他带来,此案方能明了。二者,亦有故意打草惊蛇之意。下官昨日看卷宗,案犯似对何府甚是了解,去黄家的人,衣裳都穿得不错。”
  像何府这般地方,杂役仆从,做不同的活计,穿着亦不同,外人极易混淆。
  但去黄家的人,穿的的确是何述贴身侍从的衣裳。
  “邻居匆匆而见未必分明,但黄陈氏会做针线,应对衣裳辨认不错。可让她再来一趟,认一认衣料。”
  何府这样的府邸,仆役所穿,应都是自家的布料,别处难以弄到。若连衣料都一样,那就更可疑了。
  陶周风颔首,又沉吟:“本部堂当日不拿捕何述,便是考虑有这种可能。既熟知何府,又知道那女子遇见何述车驾一事,或可能是……”
  王砚负手:“下官以为,何府的下人亦不大可能。那女子家不算极贫,将要十九,尚且未嫁,想来姿色泛泛,何府不至于连个比其貌美的婢女都没有。”看了一眼曹捕头,“曹捕头所言炉鼎,于下官甚有启发。”
  唔?曹捕头不禁愕然。
  “孔兄,恭喜啊。”萧范拱了拱手,满脸堆笑,“太师公子上任不久,就破得一大案。你们司刑司,亦少不了嘉奖罢。”
  孔攸接过返还卷宗的文书,谦逊道:“毕竟比不上大理寺的洗冤之能,不过既吃着朝廷的饭,便尽力做事罢了,不敢图赏。”
  黄氏少女失踪一案,已告破,统共用了四五天,那少女绥绥,亦已找到。
  案犯乃一帮装神弄鬼的假道士,一面诱骗大户人家,以长生不老术、点石成金法等骗得钱财,一面假借那些人家的名义诱拐想嫁给豪门公子的女子,转手贩卖。这帮人已辗转数州郡行卖骗拐,来到京城后,钓上国舅之子这条大鱼,本打算只宰他一个,饱捞一票。那日何述车驾经过道旁时,黄氏少女痴痴望着何述的神情太过热烈,引得一旁的拐子技痒,忍不住重操旧业。
  案子破了,顺道还将何述从炼丹伪经中拔了出来,太后和国舅何阅都大喜,国舅还给太师府和刑部都送了谢礼。
  何述被国舅亲自领回家时咆哮:“王砚,当时我问你,我若是清白的,你待要如何?你个孙子现在敢不敢答?!”
  王砚嘿嘿一笑:“帮你脱了罪,替你办了骗子,还要如何?”
  何述转而向国舅咆哮:“爹,王砚做鸿门宴设套害儿,儿的内丹已成,竟就碎了,今生只能是凡夫了!”
  何国舅两眼含泪,抓住王砚的手:“阿砚哪,当是伯父拜托你了。下回述儿再这样,你一定还得再这么帮他!”
  王砚道:“小侄必定尽力而为。”
  孔攸看了看窗外,院中甚热闹,王大公子嫌弃捕快们的马太不中用,牵来了三十匹骏马。捕快们都很心动,陶周风觉得不合规矩,但王砚执意如此,正在找寻各种正大光明的理由。
  说实话,他和刑部的其他人,此时根本不知道,刑部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孔攸想,肯定和现在不一样,但应该,不会太坏。
  “孔贤弟,你们刑部在大街上抓了个挨打的小偷的事怎么样了?”萧范微微眯起双目,“听说京兆府想拿此事说事,后来不了了之。还道是被上面压下来了。”
  孔攸一笑:“萧兄,孔某只是个小小书令,哪知道这许多事。不过,虽然身在刑部,见街上有个小偷,总不能不闻不问。又万一偷不是偷,或不仅是偷?并非事事皆表里如一。鸡毛蒜皮之事,还不至于惊动了上面。”
  萧范一脸不置可否。孔攸将手中文书理好,又笑笑。
  “便是有上面插手,也没办法。谁让我们王郎中,是太师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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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案》作者:大风刮过[网络版]
文案
礼部侍郎兰珏偶遇穷试子张屏,引出张屏从穷书生到小吏最后官至丞相的乱七八糟人生……

再强调,本文只是悬疑,不是推理,俺很小白,不会写推理……
 
内容标签:惊悚悬疑 宫廷侯爵 阴差阳错

主角:张屏,兰珏 ┃ 配角:王砚,陈筹,陶周风


第一卷 那年春天的黄鼠狼


第1章
  京城清明,未得细雨,天色微阴。礼部侍郎兰珏从小角门中踱出了府邸。
  兰侍郎这几日颇躁得慌,科考将近,携着这个那个到他府中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但朝廷最近要清正吏治,御史台中的那些清流们写得弹劾奏折中,本本皆有他的大名。不外乎说他收受贿赂,弄巧钻营,贪赃枉法成性,以权谋私专精。倘若主持科考,必定会把那样这样对不起皇上和社稷的事情干尽。腐朽国家的根本,蛀蚀朝廷的大梁。
  今上着人把其中几份淋漓尽致的折子略去人名,誊写一摞,送给兰珏,最上面压着一张朱砂笔题字——“朕信兰卿,定能为朝廷甄选贤才,办好今科”。
  笔迹犀利,仍有一丝少年稚气可寻,是皇上亲笔。
  兰珏捧着这叠纸,只觉得手腕疼。
  弹劾折子上的这些罪状,大略地说,他都沾上了,但往细里说,又都夸大太过。
  但凡穿上官袍,谁没有一点子这种的事儿。即便那些自诩孤高的所谓清流,也不见得多么干净。
  只是,拿到了这摞东西,本次科考,必定要清清寡寡,不可沾半点油腥了。
  小皇上年不过十五,刚刚亲政,手段已渐露端倪,今后越来越要打叠精神。
  兰侍郎把御批供上案头,右脑仁儿也开始疼。
  钱财珍玩,络绎地送到眼跟前,却拿不得。退了,还要赔上许多小心,折却许多人情。
  兰侍郎心中郁结,便换了便服,独自出门走走,散一散闷气。
  出了长巷,兰珏瞥见街边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个人,正直勾勾地看着兰府。
  那人约二十来岁,身量颇高,瘦骨嶙峋,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破旧长衫,皮色黄黑,两腮凹着,眉头皱着,一双饿鹫般的眼紧瞅着兰大人的家门口。
  兰大人觉得,这个人一定不是来给他送礼的。他立刻把做过的亏心事都想了一遍,没想到有哪件能和这人对上。
  他又把自己早年干过的风流事都想了一遍,即便算上他十六岁干下的第一桩韵事,也跑不出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但那青年执著地望着兰府的身姿实在让兰大人渗得慌,恰见对面街边走过三四个书生。这几人转头看见了那青年,顿时哂笑几声,低声议论了几句。
  兰珏绕路过去,那几个书生走到一家茶肆外,正要彼此谦让入内,兰珏举步上前,拱了拱手:“几位兄台也是今科的试子么?”
  几位书生与兰珏彼此寒暄一番,进了茶楼同桌共饮,闲话些科考之事。其中一个蓝衣书生道:“听闻今科有柳老太傅之孙参试,看来三甲已定下了一位,只有两个位置可争了。”
  另一个青衫书生道:“吾有自知之明,只要能进三十名内,哪怕末名都知足了,三甲之位万不敢想,随他是哪个能中。”
  那蓝衣书生似笑非笑道:“只可惜我们不会投胎,姓不了柳和王,也没有万贯的财势,能迈得进兰侍郎府的门槛。”
  兰珏顺着他的话道:“那位兰侍郎,说不定并非传言中那么势利,方才我就见侍郎府门口站着一位黑瘦的仁兄,看打扮不像有财有势。”
  几位书生都笑了,蓝衣书生道:“曹兄,你看到的莫不是一个穿破灰衫儿的瘦高个,有些山野乡土气的?”
  兰珏颔首:“是,是。”
  蓝衣书生呵呵笑了两声:“他倒是想进侍郎府,只怕石头狮子都不让他进。看来曹兄真的是刚到京城,没听过该兄的大名。此人叫张屏,是西川郡来的试子,听说无父无母,城隍庙里长大,在乡绅捐助的义学中念书,居然被他考进了西川郡举荐进京的名录之内。只可惜因一桩事坏了名声,最可笑是,竟在市集上摆摊卖面,丢尽我们读书人脸面。京中试子,就算和他同是西川郡来的,也没几个人与他往来。”
  兰大人听得这惨淡的身世,心中些微的虚,又不禁回顾回顾那些背地后里干下的事。
  应该没有让谁家破人亡过……兰大人不太肯定地琢磨。
  那蓝衣书生见他愣神,接着道:“曹兄也觉得卖面之事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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