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我夫人不肯。”荆紫云微微一笑,更显得风神玉树,恍若神人。
四下一静,唐如谦忍不住笑道:“看起来荆大哥往后还是易容的好。”
荆紫云微哂而过,将手中瓷杯的酒一饮而尽。
唐天鹤在酒席之中,半晌只是笑,哈哈地笑,然而他不过吃菜夹菜,却没有去调侃荆紫云,他已太过开心了。
他们都已忘了有闹洞房那回事。
月上柳梢头,一对大红花烛燃着,殷灼枝坐在床上,那床上撒了许多物什,搁在被子里,他坐了许久,方才犹豫地从怀中取出一方红布,这红布正是红盖头,上也绣着凤凰于飞,那色彩艳丽,以红金为主色,蓝黄为辅色,满面的凤凰,尾颈相交。
原本殷灼枝是想等着荆紫云前来时,把盖头蒙他头上的。
他在这里等候,便是全一个礼节,等荆紫云回来了,蒙了盖头,屋子里他掀他的盖头,再全一个礼节,两人一人一回,便是正好。在外人面前,他却是全荆紫云的“面子”。关上房门来,那些事情便不需要遵循外人的想法了。掀盖头,只是全他自己的心意。
这么想着,殷灼枝忽然脸一红。
他希望荆紫云盖着盖头被他掀起,心中是不是也有想娶他的意思呢?其实是有的吧。
还未想到深处,外头“叩叩”两声,有人敲门。
殷灼枝一愣:“谁呀?”
外头的人道:“是我。”
那声音分明是蔺钦澜。
这么些日子来,蔺钦澜跟着他们忙前忙后,虽也是帮他们弄这婚礼之事,不过喜事上来,蔺钦澜却没有多少开心的意思。殷灼枝将红盖头放在一边,前去开门。
蔺钦澜站在门外,目光闪烁,看绝艳风华的殷灼枝走出,呆了呆,道:“师母,师父是不是准备让我出师?”
其实很早的时候,荆紫云就曾经说过,蔺钦澜只能待在他身边十年,十年之后,他就得自己钻研,算作出师。
殷灼枝斟酌道:“紫云他是想让你出师,不过,不是现在。”
蔺钦澜便道:“那师母,你可以劝劝师父么?”
“我问过了。”殷灼枝低声一叹,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原本看他双眼期盼地看着自己,想去摸他的脑袋的,但是好歹记得小孩子不能摸脑袋,于是只摸了他的肩膀。
“你师父说,若是等你二十多岁了,医术大成了再留你一人,那个时候你名声大了,来找的人多了,没有阅历,便会吃亏。现在这时候,却正好可以磨练你的性子。”
“我跟在你们身边,也可以磨练的……”蔺钦澜低下头去。
殷灼枝笑道:“放心吧,就算你出师了,我们也会去看你的,一年之中,至少留一两个月,至少看你五六次……我想,紫云他也是不放心的。只不过,为了你好,也只能这般了。”
其实蔺钦澜心中,荆紫云当然是为了他好的,只不过,除了为了他好之外,肯定也嫌弃他是个大灯笼,拖油瓶!
成亲之后,他就有老婆了,有了老婆,便不要自己的徒弟了。
殷灼枝看他目光哀怨,不知怎么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你偷偷跑来这里,你师父不知道吗?”殷灼枝有些好奇的问。
蔺钦澜面色一变,道:“莫要告诉我师父,我……”他四下看了一眼,似乎觉得荆紫云很快就会来一样,“我先走了!”
说着,直接往一侧屋檐掠去,爬上了另一边的房檐。
殷灼枝看到时不由一呆,原来蔺钦澜的轻功也是不错——自然,因为蔺钦澜于武学方面没有医术方面的天分,荆紫云却是先让他练轻功的。
看他跑得不见,殷灼枝关上门,坐到床边。
蔺钦澜却是偷偷爬到了他这边的屋檐之上,掀开了一块瓦片,斟酌视角。他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咽了下去,这便躺在屋檐上如同一个石头人一般,便连呼吸吐纳也让人听不见了。
殷灼枝浑然不知,拿起床上的红盖头,不断比划。
不到一刻钟,荆紫云便来了。
他没有敲门,门本也没锁,推门而入。
殷灼枝正试着把红盖头往自己头上放。
一下子有人进来,他吓了一跳,连忙想揭。
然而荆紫云竟似瞬移一般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捏住那红盖头的一角,掀了开来。
殷灼枝面红过耳,几乎不敢看他。
荆紫云笑了一笑,道:“夫人?”
很快又走到门边,把门给关得严严实实,还插上了栓。
殷灼枝从床上站起来,道:“方才钦澜来过了。”
蔺钦澜趴在屋檐上眼珠子动了动。那一小片瓦片的缝隙中荆紫云与殷灼枝一同坐到了桌边。
“他是来向你求情的?”
“是,他想跟着我们。”
荆紫云挑了挑眉毛,道:“灼枝,你未答应吧。”
殷灼枝摇头,道:“你说过,他将来成就不低,一定会有许多人觊觎,若是真的如此,与其等他医术大成吃亏,还不如现在便磨砺,只不过……”
荆紫云道:“你心疼?”
拿了桌上的酒壶,把两个杯子摆正,倒了两杯酒。
殷灼枝面色一红,道:“那是你徒弟,我……我便心疼又如何?”
荆紫云笑道:“你疼我之疼,自然好了。”抓住殷灼枝的手。
殷灼枝便哼了一声,把手抽了回去。
此时他们之间的气氛与先前已有不同,蔺钦澜趴在房顶上看了半晌,也不知道这变化是如何而来,殷灼枝初见时倒有这等小脾气的,然而后来与荆紫云在画舫之上……他们却亲密了一些——似亲密,却又有点隔阂,现下却完全只是亲密了。
“第一次见你,我记得,钦澜在房里装你的声音,要把我们忽悠走。”
荆紫云递了一杯酒给他,道:“我这也是在教他如何拒绝,只不过他还是嘴硬心软。”
殷灼枝拿了酒杯,垂下眼,与他勾了手,将各自杯里的酒饮尽。
那大红花烛的映照下,殷灼枝面如桃花,眼睫微颤,眉目如画,蔺钦澜趴在房顶上,心中不由一动,同时,竟有些小心思出来。
这般美的人,怪不得师父会动心,若是以后,自己也该找个美人才是……
荆紫云凝视着殷灼枝,便也半晌不说话。
殷灼枝被他瞧得臊了,先是垂眼,后又忍不住瞪他,荆紫云道:“我忍了几天,没在唐门之中要你,这么些日子,等的都是今日。”
殷灼枝知道他意思是什么,低下头去,道:“洞房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荆紫云替殷灼枝解发冠,动作缓慢而又轻柔。
殷灼枝也伸手去解他的,道:“你那个时候,说要给我治病,却还要我亲你……真的只有交合才能治好我的身体吗?”
荆紫云道:“其实不止,不过,交合最容易,也最彻底。”
殷灼枝忍不住哼了一哼。
荆紫云把他发冠放到桌上,梳着他柔顺的发丝,“我本算着一个吻让你换去一颗药,你不亏,是不是?”
殷灼枝道:“分明不止一个吻,亏死了。”
荆紫云把人抱起,往床榻上走去。
蔺钦澜先前吃了那药潜伏在这里,要说心中想了些什么,那也不尽然,荆紫云把人抱上了床榻,他登时意识到他们要干什么了。其实先前他们两人一起,他倒也不是完全不知,只不过……毕竟没有直面过。
荆紫云撩开被子,把一溜烟的枣子干果一同掀掉,把殷灼枝放上床榻。
殷灼枝穿着红衣与他在这大红帷帐中对视,呼吸急促,全身都软了。
荆紫云放下床帏,开始解他的衣服。
外衫解开,里衣也散了开来,殷灼枝伸出手去,咬着下唇,也去解荆紫云的衣服。他从前从没有那么主动过,便是荆紫云动手,他也不过顺着他的动作而动,然而这样的主动,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很快,荆紫云便将殷灼枝的衣衫拨开,露出里头的身体。
唇齿相濡,贴着他的嘴唇。殷灼枝伸出手勾住他的脖颈,闭上眼睛与他纠缠。
荆紫云一手抚摸着他的胸口,一手往下解他的衣服。
殷灼枝轻轻喘息,喘息之声稍稍泄露,房顶上的蔺钦澜臊了个面红耳赤。
药效还没到……不,药效还要过好久才到。
蔺钦澜本意虽是窥探,但却没想过看他们两人交合的情事,他所在的这个方位,虽然看不见分毫,但是那若有若无的暧昧声响,却可传入他的耳朵。
他移开了一块瓦片,虽然移开得不多,但总归是有空隙,何况他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的耳力,总是比别人厉害一些。
面红耳赤地听着。
荆紫云亲吻着殷灼枝的脖颈锁骨,在白皙的皮肤上吮出一个个红痕,他的亵裤已被解下,腿微微弯曲,荆紫云衣衫凌乱,便在他的腿间亲他摸他,时不时与他口舌相缠,互相吸吮。
“啊……”
殷灼枝忍不住低头,看在自己胸前动作的荆紫云,荆紫云刚吮了一下他的乳首,他有些羞耻,竟直接叫出了声音。
荆紫云却是笑道:“这是正常的,灼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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