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实施第二套方案了。
她快步来到一间房门前,毅然推门而入,正是小铜板警告她别进的那一间。
“乾坤娘娘好!”伪勾施一礼。
“你来干什么?”詹乾眯起缝眼问。
“听说杭州各大赌坊均为这次花魁大赛设了赌局,娘娘有参与么?”
“笑话,自从凉浅来着里五年,年年都是凉浅得花魁,今年凉浅还会参加,那个脑壳长屎的赌坊会开这无意义的赌局!”
伪勾本想让詹乾下重本压凉浅输,然后共同让凉浅上不了场,那么她便稳赢了。不想如今看来,詹乾不会与她同谋了。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那娘娘不想赚更多钱么?”
“有计快说,有屁快放!”娘娘脾气不好,不耐烦了。
“让凉浅抱恙,定会有许多人送来金银补品,待礼品够多时,再让凉浅出场。”
“嗯,这主意是不错。凉浅只出一场就足够了。”娘娘赞许地点点头,又问:“你要多少报酬?”
“娘娘想哪去了!”伪勾又开始虚伪了,“我只是想参加花魁大赛,想见识一下。”
“好!”詹乾话不多说,与伪勾也毋需多说。
两顶轿子由二十人抬着,浩浩荡荡地走到关门客栈门口。
其中一顶小些的、只有四人抬的轿中,走出一持萧的正义之士,他非说话,只动作便散发出浩然天罡之气。
而另一顶十六人抬的轿子,一个纯洁的俺揪正缓慢地挤出轿子门。
见他终于出来了,那十六人不禁齐声叹了一口气,心下一松,他们并未商量,却一起急忙抬起轿子,飞快地跑走了。
萧歌与呱呱豪情步入有名的关门客栈,径直找到了老板——关涩。
萧歌见了关涩,说了一句呱呱没太听懂的话,但见那二人哈哈大笑,客栈中充盈着他们爽朗的笑声。
他们三人坐进雅座,有一个淫?荡的男子前来找关涩,但见关涩手一挥,说了句:“永淫,我今日要陪朋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那个被唤作“永淫”之人淫?笑了一声,说:“我只是想问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这种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伐?”关涩有些不耐烦,“到时候再说嘛!”
那人又淫?笑一声,说:“记得喊我哟!”
“是了,是了。”
“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呱呱好奇。
“说的是我的工作。”关涩没有直说。
“就是???”“不要说!”“采花!”萧歌又给别个说漏了。
“哎呀!”关涩有些不好意思,但没脸红,“你不该给呱呱讲的,把呱呱带坏了!”
关涩这人便是如此,他自己不纯洁,却不愿把纯洁的人带复杂,也总把别人想得很纯洁。
“破坏环境真不对,关涩,你以后别采花了!”呱呱教育关涩,“你想嘛,如果人人都去采一朵花,这世上还有花吗?我们还有绿色的家园吗?”呱呱一板一眼,俨然一个小老师,还是喜欢讲废话的小老师。
关涩没有说话,心中却想:如果人人都采一朵花,这世上还有黄花大闺女么?我们还能娶到一手货么?
关涩此刻脸真的红了,他头深深地埋到桌下,而一旁的萧歌就在给呱呱进一步解释“采花”的含义。
可是呱呱从头到尾始终没能懂得萧歌的意思,萧歌愈加唾沫横飞,讲解得细致而透彻。
“还是没懂!”呱呱憨憨地嘿嘿笑。
萧歌颇郁闷,他四处张望,欲亲自上阵为呱呱讲解清楚,突然,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姑娘向他们走来,萧歌决定,就是她了!
不料,那姑娘一开口,便说:“关涩哥!”
萧歌料得这人与关涩有些渊源,心中大喜,心想:让关涩来亲自向呱呱示范岂不更好?
关涩本在低头喝茶,听到这话,忙抬头,柔情问了句:“小铜板,找我有事弗?”
“就不能闲来无事找你喝酒聊聊天吗?”小铜板嗔怒道,她一边说着,眼睛却活泼地乱转,睫毛也扑扑闪闪,当真是个可爱模样!
“当然可以!我们便喝酒聊天,我免你酒费!”关涩像把小铜板当作了哥们。
小铜板又嗔怪:“我像是吃霸王餐的人么?明儿个是花魁大赛,我打算送你一个豪华包间,你也可看准了采花对象再行动!”说到最后,有些醋意蔓延开来。
关涩却觉得不是这意思,他说:“你莫在笑话我了,我这朋友纯洁得紧,莫带坏了他!”
“还是根嫩黄瓜么?”小铜板暧昧地笑道,“那就更要来看啰!”
“对!”萧歌也支持,“关涩,明天便让呱呱开些眼界,看完比赛便找个美女来陪呱呱!”
“陪我干什么?”呱呱觉得有些不妙。
“陪你喝喝酒、聊聊天啊。就像关涩和小铜板一样。”
小铜板听得这话,脸上更是堆满笑容,摇曳着风尘而去。
关涩也不再羞涩,他本就不是羞涩之人,只是呱呱太过纯洁,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呱呱还是一知半解,但他明天终将遇上那个有缘人。
☆、第七章
这次大赛分为三场,第一场为“文才斗艳”,伪勾凭借凉浅的废画轻松拿下;第二场为“仪态万端”,伪勾在评委茶中下了独门迷魂散,也全票胜出;第三场即将开始!
凉浅终于回归赛场,伪勾在前两场积累了少许人气,第三场比的是“回眸一笑”。究竟谁会获胜?伪勾又有什么阴谋?嘿拜您今会不会出手干涉?且往下看。
却说真到了花魁决赛那天,许多好奇的人群涌入赛场。有的男人带着色心,有些女人带着嫉妒,有些人来看热闹,有些人等着看洋相。还有一勾,正在后台,殷勤地端茶送水递瓜子,招待评委些。
而詹乾,正与小铜板抢占了一个好位置,在那里对镜擦猪油,一张洁白的丝质手绢就如羽毛沾上鸟屎般浸满了油污。
后台,许多各大青楼的翘首正聚坐在一起聊天,大家一边姐妹相称,一边互爆糗事,当真是“婊`子无情”啊!
还好有一个纯洁的灵魂独自坐在角落里,不聒噪,更不谄媚,此人,当然是我们的历代花魁,美丽清新的凉浅姑娘。
一阵锣鼓喧嚣后,诸位佳丽一齐登场,向大家款款施了一礼,然后,纷纷下场,一个聒噪的主持人上台说了许多每年不变的废话。
第一个登场的竟是伪勾!
她早已算好了时间,诸位评委听主持人说废话时必然会喝茶,而此时,正是茶中迷魂散的最佳发作时期,她当然不会错过。
只见伪勾她轻移上台,身着一身青衣,马起个脸,宛若行尸走肉。又见她已然上台,亭立未语,依然没有个好脸嘴。再见她转过身去,约一个呼吸之间,蓦然回首,眉眼嘴唇莫不在笑,连神韵也是在笑,手儿翻花、裙摆舞动。
台下众人皆惊:她莫非是蜀地女子,懂得川剧变脸绝活?
一张毫无表情的脸转变为全身在笑的脸,需要多久?伪勾显然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看客们重在惊异,评委们却为惊喜。
这“喜”,一半因为迷魂散,一半则真真切切地为了伪勾的高超技艺。
连詹乾也不禁拍案叫绝:如此女子,变化竟比我还快,放在楼里,究竟是好是坏?演技如此高超,真是让人迷惑,说不定还会挖空自己辛苦接下的楼子,果然是佟脉派来抢楼的?
评委们凭借药力,毫不犹豫地给了伪勾高分。
伪勾顿时喜出望外,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变得谄媚而虚伪,她下台向每一位评委致谢,脸上尽是假笑,当真是以为自己稳得花魁之位了,她就该当“婊`子”!
在她后面,那些也是婊`子的却表现得相去甚远,尽是些傻笑、痴笑、装笑、苦笑、冷笑、哈哈笑、嘻嘻笑、呵呵笑、嘿嘿笑,要么皮笑肉不笑,要么台上疯起笑。
许多人看得呵欠连天、眼皮亲吻,好多人都纷纷离场,连评委都厌倦了。
你看,又上来一位佳丽,只见主持人还未说出她的名字,评委们便接连给出零分,她只好怄怄地下去了。
这些评委简直太恶毒了!难道都化身歹毒之神了么?
可是大家不知道,这正是微闾山的迷魂散的副作用。
过了好久,评委们意外地没有听到主持人说:“下面是某某院的某某。”
于是,大家齐齐抬头,但见台上只有一个冷清的身影,正背对着评委,有个评委迷迷糊糊地便亮出了零分。
台下一片唏嘘,有人喊了声:“是凉浅姑娘!”
众人心中一惊、眼睛一亮。那个打零分的评委更加窘困,他毅然放下零分牌,毫不犹豫地拿起另一张牌,然后亮出了给凉浅的分数“十”。
其余评委见此场景,也纷纷亮出满分。
台下众多粉丝齐声呐喊:“凉浅凉浅,你最惊艳!凉浅凉浅,爱你永远!”
凉浅听得这话,哭笑不得,因为,她还没有上场!
“台上那个不是凉浅!”詹乾压过众人的声音,用她那独特的嗓音与气质大声纠正全场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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