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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春深 (北有乔木St)


  “你……你又当我是什么!”,说这一句话,几乎用尽宁卿如所有力气,他剧烈地咳嗽着,咳到眼睛里流出了泪,依然断断续续地刺激着殊易,“让我……让我求你?你……你这辈子都……休想!”
  殊易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宁卿如终于说不出一个字来,头后仰着,偏偏能对上殊易的眼睛,眩晕着,恰好能听清他的每一言每一语。
  殊易恶狠狠地说,“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宁卿如很想笑,他也不知他有没有笑出来,但眼神一定是嘲讽的傲然的。如果不是殊易掐着他的脖子,他一定会说,“我如何不信?”
  或许真的怕掐死了他,殊易松开了手,看着宁卿如跌倒地上,一只手堪堪捂住脖颈剧烈地咳嗽着,声音尖厉难听,像要咳出血来。
  但殊易的声音依旧不带丝毫感情,他蹲下身子,摸着宁卿如的鬓发,淡淡道,“你知道在这大梁谁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丞相?不,是承欢,是你最看不起的承欢”
  宁卿如斜着看了他一眼,殊易竟是在笑,笑意扭曲着,令人惊悚,
  “哪怕他一句话也能轻易定人性命,哪怕只是他不满意哪个大臣的字,朕都会随便找个错处惩戒了让他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因为朕宠他,只要朕宠他一天,他就能为所欲为一天!”
  “殊易——”
  话还没说出口,殊易就捂住了他的嘴,“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求朕,不过在那之前,你的琴会到哪里去,朕可不管,卿如,你该睁大了眼好好看看,在这个宫里做主的究竟是谁!”
  殊易走时,脸色黑得恍若要吃人,昭然若揭地怒气让宫人们不自觉得跪地磕头,谢全连忙跟上去,小宦官们不知要摆驾哪里,悄声询问谢全。
  谢全着急骂道,“不知趣的东西,当然是温德宫!”
  照殊易现在的心情,兴许会拆了房顶也说不定,这种时候,估计只有温徳宫的那位能应付……
  只是,殊易摆摆手,“午膳的时候,不去扰他了,回宫吧”
  “是……”
  午后,天忽然变得阴沉沉的,黑压压的一片笼罩大地,看来连着几天的小雪只是闹着玩,重头戏还在今天。
  元宝进屋时,沈言之正独立于窗前,寒风灌进屋里,连裘衣也未披,只一袭白衫,单薄的身影,不知在看些什么。
  走到跟前,落了窗户,淡淡道,“公子别吹冷风了,眼见着就是一场大雪”
  沈言之看着淡青色的窗纸,默默叹了口气,看了眼元宝的神色,才知是有事情,道,“宫里面的,还是宫外面的?”
  “宫里面的,皇后宫里来的消息”
  沈言之皱眉,"皇后?她怎么了?
  元宝没说话,只是把一早收到的纸条递给沈言之,沈言之接过去看,上面只有一句话,写的是,“安神香已用完,望多赠一些”
  沈言之看过之后冷哼一声,“眼见着就要到十五了,她现在才跟我要?真当那东西说有就有?”
  借着烛火烧尽,外面也飘起了雪,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只是天还沉着,连带着心情也阴郁,宫里但凡能到他跟前伺候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他也不怕什么隔墙有耳。
  皇帝偏喜男色,这是大梁人人皆知的事实,不过养个男宠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更何况这是皇帝。只是天子需立储,然皇帝不幸后宫已久,除了每月十五十六必去皇后那儿,其他寥寥无几的嫔妃几乎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更别提有孕了。
  皇后的父亲任大梁两朝的中书令,立储时便支持殊易,待殊易登基后殊易自是以礼相待,尊敬非常,不仅如此,虽然殊易对女人不感兴趣,但按照祖制礼法还是勉强与皇后一试,这样算起来,除了皇后,没有人会是生下长子的最佳人选。
  元宝笑说,“皇后的肚子也太不争气了些,皇上每月都去,这都多少日子了还一点动静没有”
  沈言之也笑了,“越想要,越要不到,不皆是如此?求而不得罢了”
  转身取出一盒精致的盒子,递给元宝,仔细嘱咐道,“只够吃一次的,让那边的人注意一些,虽是好东西,但挨不住常吃呢,若是这个月还不行,就先停一阵子吧,也是她没这福气”
  “公子……我们为什么要帮着皇后呢,公子现在这样,不好吗?”
  沈言之愣了一下,轻笑,未言。
  他自是有他的打算。
  这是大梁的江山,殊易的江山,下一位储君必须承载着殊易的血脉,继承大统,替他父皇继续守着这片大好河山。如果非要给这孩子选一位母亲,那皇后无疑是唯一的人选,只能如此,必须如此。
  若是果真能帮皇后生有一子,欠下这人情,他也不怕日后自己挫骨扬灰,身边的人都落得个惨淡下场,当然了,皇后会不会还他这情分,另当别论。
  元宝见沈言之久久不语,忍不住唤了声,“公子……”
  沈言之打断他说,“元宝,你说我将来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邓通?董贤?还是韩子高?”
  这几个人哪有一个好下场,饿死,自尽,赐死,都不得善终。
  “公子!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沈言之自嘲一笑,“亦或是一条白绫一杯鸩酒?若如此,当是他殊易给我选的最好的归宿,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替我多谢皇上隆恩”
  “公子……”,除了不停地唤他,元宝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劝无处劝,也从来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心绪,只不过在旁边守着护着,尽量了解他的苦心罢了。
  “罢了……你——”
  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被打开,冷风倏地卷了进来,外面寂冷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起来,只见一双熟悉的靴子踏了进来,随后便是明黄色的龙袍和那张极其熟悉的脸,沈言之吓了一跳,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殊易笑看着他,“主仆两个在屋里,忙什么呢?”


第七章 所谓依靠
  元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给殊易请安,可沈言之依旧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回话。
  一是震惊,外面天色不好,又下着雪,听说了殊易一早便去了云起宫,原以为他会被大雪困住,谁想到这样的天气,竟是撑着伞来了这里?
  二是担忧,殊易是刚来还是在门口站了有一会了,他有没有听到些什么?
  见沈言之愣神,殊易不禁走上前几步,元宝立即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连带着一干人等到侧屋避这场暴雪,自己和谢全则在门口守着。
  殊易说,“还愣着?傻了不成?”
  沈言之这才反应过来,瞥见殊易衣服鞋子湿了边,赶紧上前道,“下着雪呢,皇上怎么来了,快换下衣服,我让元宝去烘一烘,可别着了风寒”
  殊易笑着任由沈言之替他更衣拖鞋,看着他把衣鞋递给门外的元宝,要了些点心小酒,又命人端来了一盆热水摆在脚底下,忙忙活活转悠半天才在自己面前站定,缓缓地跪了下去,就要给自己脱袜。
  “你这是做什么?”,殊易问。
  沈言之说,“鞋子都湿了,皇上脚定是凉的,用热水泡了祛祛寒气,要是皇上在我这里病了,臣万死难辞其咎”
  “嘶——”,一只脚搓热了才送进盆里,温热的水包裹着脚背,暖洋洋的,殊易不禁舒服地倒吸一口气,“你这张嘴,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
  又把另一只脚送进去,沈言之用手探着水温不断地往里加水,笑盈盈的,却是打趣殊易,“臣这张嘴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臣在屋里干巴巴地等了一个早上,就等着皇上派人来取琴,结果没一个人来”
  提及此殊易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宁卿如的事还可放一放,毕竟急不得,只能慢慢缓着吊着,他也没在乎沈言之故意的取笑,只威严地坐在那里,用极平淡的语气对沈言之说,
  “确实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邓通?董贤?韩子高?你把朕比作谁,汉文帝?汉哀帝?还是陈文帝?”
  沈言之一颤,手上的动作也一滞,惊诧地不敢抬头,果然殊易还是听到了,可他又是从哪里开始听的,除了这些还听到了些什么……思绪飞快运转,如果殊易察觉到自己和皇后的关系,定会立即定罪,而不是优哉游哉地坐在这里,用一声声平淡却极恐怖的语气质问自己,所以……
  跪退几步,连忙磕下一个头,颤颤巍巍地道,“皇上恕罪,臣无心之言,皇上且莫当真”
  “一条白绫,一杯鸩酒”,殊易呵呵笑道,“你倒是早就给自己寻好了去路,不过谁赐你白绫,谁赐你鸩酒?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到最后的下场是朕赐你死?承欢,你倒不如像邓通一样饿死算了”
  沈言之心里咯噔一下,慌乱无常,也根本想不到任何言语来应对,只能又一个头磕下去,喊着皇上恕罪,盼望着殊易能原谅他“无心之言”。
  殊易问他,“若有一日,朕厌烦了你,当如何?”
  沈言之缓缓抬头,忐忑地回答,“若有一日得了皇上厌烦,还请皇上把臣丢出宫去,臣自行了断,也不怕死了脏了宫里的地方……”
  殊易狠狠皱了眉,又问,“若朕比你先去,你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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