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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无我 (蓬岛客)


  息神秀眸中并无半点波动,浑不在意,甚至因他安静下来,将他当做什么吃食似的,从头到脚舔了个遍,情欲起来,又掐着他腰肏弄。如此来回折腾了好几次,也没放开人。
  师无我醒来时,身上无一处不痛,手脚被裹住,半点动不得,幸而眼睛能看。
  外头天暗着,他好一会儿才发觉身上是条薄被,此地却不是昏迷时所在。
  过了足有一个时辰,他勉强有了点力气,从束缚中脱出。左手折了,右手不好用,花费了一点时间撑坐起身,好不容易站起,腿下一软,跌了回去。
  屋内陈设陌生,但又有些熟悉,他想了许久,才想到这或许是曲无弦的居处。
  他曾在别的屋里睡过几晚,大体上有相似。
  这会天色微明,屋里细节愈发清晰,师无我赤裸的身体沾满干涸的血迹与精水,肌肤上无数青紫咬痕,惨不忍睹。
  他不在意自己是什么模样,只缓慢看过屋内每一处。
  没有人。
  他方醒来便知道,屋里只有他一个,没有曲无弦,更没有息神秀。
  而此时,离昏迷时候,已过了一日夜。
  28、
  师无我认得那床薄被原是客栈中的,猜测神秀醒来,见他情形不好,带他求曲无弦相救。
  可曲无弦另有目的,如何会救他?
  若说之前不过是无证据的推论,现在这二人一齐不见,却说明他所想无差。
  他站不起来,便坐在地上,想,神秀见我那模样,必定着急,不知曲无弦拿什么哄他,将他骗走了,又或者用了什么手段,将人带离。只是无论去了哪儿,都不是以我现在情况能将他找回来的。
  江湖中若要找人,沧浪主人是最好选择,但师无我不信他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他攒足气力,翻到件曲无弦的衣服,勉强穿上。
  更有一桩令人高兴的事,他找到了簪分一叶。
  师无我脚下虚软,一步走出,如踩在棉花里,断了的左手暂时得不到医治,右手许是知道他困境,难得能使上些力,至少令他得以将短剑扣在手心,藏在袖里。
  他身体状况差至不能再差,但不能再耽搁了。
  天已大亮,倒叫师无我稍方便了些,只是走不多时,他双腿软绵,再无气力,坐在树下休憩。
  待时候差不多了,他方要继续行路,却见前面山径上冒出个头。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俊俏少年,身材瘦削,衣裳普通,但精神极好,走路轻快,若年纪再小些,到似附近村落里的牧童。
  师无我见了他面孔,微微蹙眉,只是他身体一直不舒服,这神情便也不明显。
  二人相距十来步远,那少年眼力却好,竟看见了,跳着走近问:“叔叔要帮忙吗?”
  师无我没气力,仍勉强笑了一笑,轻声道:“我想见季宫主。”
  少年“啊”了一声,问:“这是谁?我怎没听过?”
  师无我道:“你必定是听过的。”
  少年又“啊”了一声,极缓地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几乎将眼里的光遮尽了,才道:“那你是谁?”
  这当真是个好问题。师无我袖中的手指摩挲着簪分一叶的剑柄,道:“我是季合真。”
  “啊!我知道,”少年拍手欢喜道,又看了眼师无我,撇下嘴,“可你一点不像。”
  师无我自然不像。曲无弦衣衫宽大,他穿着倒不突兀,只是长发披散,既未束发也未戴冠,十分失礼,发下的面孔惨白,眼中神光黯淡,似命不久矣。露在袖外的左手明显扭曲,合上脖颈上斑驳的痕迹,再狼狈不过。
  他心知肚明,因而半点不恼,笑道:“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少年有些怀疑,但又觉得他实在没威胁,便走了过去。低头看去时,雪刃朝他眼睛刺来,吓得他身体一僵,而剑尖与他眼眸相距分毫。
  簪分一叶轻巧,到底有分量,师无我连举手都难,遑论持剑,正要开口,那少年噗哧一笑,向后退开。
  “师兄胆子真大,也不怕伤了我。”
  师无我放下剑:“你喊我什么?”
  少年道:“我随师父姓,排行十八。”
  师无我原是季雍关门弟子,行十七,若对方所说属实……
  “他收新弟子了?”
  季十八歪头想了会儿,道:“我喊他师父,实际记在师兄名下,正经算是你徒弟。”
  师无我皱眉:“什么意思?”
  季十八道:“你现在没认我,我姑且喊你师兄占点便宜。当年你虽走了,名字可还未划去,师父……哦,要叫师祖,师祖他老人家说你总有一日会回来,以你年纪该有个徒弟,便挑了我。”
  又问:“你怎知道我是云上宫的?”
  师无我道:“上回西宁城里,你就出现得古怪。神秀一看便知不好惹,寻常人哪敢撞上去。”
  季十八不太高兴:“怎么可能就这么猜着我身份?”
  师无我声音愈发轻了:“除了云上宫的人,谁会关心我用什么剑呢。”
  方才动过手后,他身体更糟,怕拖久了误事,道:“你既来了,想必季宫主也……我想见他一面,求他桩事。”
  季十八却笑了:“这回你可猜错了。江湖传闻多有不实,六年前师祖收了我后,就离宫了,这些年没回来过几次。”
  师无我的确没料到,问:“他做什么去了?”
  季十八从袖中摸出只瓷瓶:“喏。这丹药以大海极深处才生长的鬼草制成,吞下后能重聚气海。你若吃了,大概能留下一成功力。”
  师无我看着瓷瓶,道:“原来他是让你送这东西来。”
  “你!”季十八本想问他如何猜到了,到底没问,只道,“你吃不吃?”
  师无我道:“自然吃的。”
  季十八挑眉:“师祖说你脾气倔,吃软不吃硬,要你治伤比登天还难,让我无需着急,好好磨着便成,怎么——”
  师无我道:“我的情郎不见了,若不如此,要怎么带他回来?”
  季十八险些忍不住又“啊”一声,脑袋里情郎两字转了好几圈,才定下心神:“那……”
  师无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季宫主无论想我做什么,我都应下。”
  季十八有点委屈:“师祖只让你等他带药回来,把手也给治了,”又问,“你后悔离开云上宫吗?”
  师无我笑意微顿,垂下眼,道:“走了两步,我就后悔了,习惯了强健的身体,现在每走一步都是折磨。两百步时,我更悔了,我恨师父,想,我应当好好练剑,来日杀了他,才算对得起自己。两千步时,我谁也不记得,因为疼——我突然便不后悔了。”
  季十八好久没说话:“……你喊他师父了。”
  师无我愣了一下,才笑起来:“是啊。”
  29、
  季十八背他下山时候,只觉耳边气息一点点轻下去,呼吸却热起来,提心吊胆,生怕还未到地方,人已丢了命。
  师无我道:“没事。是药效起来了。”
  那药不知季雍从哪拿到的,甫一入腹,他便觉得五脏六腑绞在一起,疼得厉害。幸好最近疼多了,他已习惯,撑了下来。左手也接了回去,外表虽仍十分糟糕,实际比原先好太多。
  季十八乃是练武之人,背他不算吃力,知他没事,抱怨道:“你身上好重的血味,难闻死了。”
  师无我没有应他,过了会儿才道:“是我识人不明,错信了人,害了自己,也害了他。”
  季十八对这些不感兴趣,问:“你之前身边那人就是你情郎?”又道,“一看剑法就不错。”
  师无我笑道:“岂止是不错。”
  季十八不想说话了。
  他不懂医术,安置下人后,想请个大夫。
  师无我拦下他:“备好热水、干净衣物,还有伤药便成。”
  季十八年纪小,未经人事,并不真正清楚他遭遇了什么,虽不免担心,到底听了这话。
  师无我比之常人恢复速度快许多,如此才撑到这会儿,正好又得了药,回复了一点修为,身体渐渐好起来。
  那时息神秀神智不复,但下手有些分寸,虽说是咬,并未见血。下身却伤得厉害,沾水后极疼,他没闲心多想,用温水将身上脏污洗净了。
  伤药是季十八从云上宫带出来的,效果极好,师无我用过后,觉得好了许多。
  只是他伤得太重,睡了一晚后,仍是发起热来。
  季十八一面嘲他现在连个普通江湖人都不如,一面送药喂饭与他。
  师无我连烧了整整七日,每日都在半梦半醒间,提不起一点精神。热度退后,因着鬼草的缘故,身上轻松许多,虽不如全盛时,比之前几日,似脱了镣铐,堪称脱胎换骨。
  簪分一叶躺在枕边,他握上去时,感受到身体内如涓涓细流淌过的热息,眼中起了些涩意。
  ——原以为不在乎,如今看来,倒是高估了自己。
  季十八这几日没闲着,找了云上宫弟子打探消息。进屋时候,他见对方坐在床头,脸色终于有了点血色,忍不住道:“你可真会挑时候。”
  师无我睡多了,脑仁正疼,听他语气怪异,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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