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终,高斯却打消了去江南的念头。
宋庆鬃半月前就被秘密押解回京,连带的江南发生的事情都抖了出来,还有接连而来的铁打的罪证,这一切快得有些让人措手不及了。
宋庆鬃摸着唯一儿子的头,“老夫不会让你去死的!”
宋庆鬃身份不一样在刑部并没有吃什么苦头,但接二连三的阵仗却让他怯了,他死死的抱住父亲的腿,连连哀嚎道,“父亲,你可要救我啊!父亲,你可不能看着我被冤枉啊!”
宋庆鬃深吸了一口气,“宗儿,你等着爹,爹一定救你出去。”说完就拨开他的手走出了牢房。
赵啟看着高高摆着的奏折,提笔却没了心思,忍不住问道,“老相还在宫外等着?”
桐谷点了点头,有些迟疑的问道,“可要叫人传他进来?”
赵啟一愣,犹豫半会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既然朕知道这件事朕无能为力,再见他也是多余,倒不如不见的好。”
说完,他又提笔写着奏折。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种强烈要完结的心理暗示了
这篇文真是写着写着又没兴致了
写着写着又来思路了
感觉又些不完了
真是复杂坎坷的心理
第78章 险意丛生
不出一会儿,门外有人来通报,“老相爷见圣上不见他,便跪在宫门口了。”
赵啟一愣,“什么!”
通报的太监被惊吓到了,跪在地上不住的哆嗦。
桐谷小心翼翼的开了口,“皇上,可要。。。”
赵啟摆了摆手,“下去吧!”
桐谷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下去,然后静静的站在一边。
过了半个时辰,赵啟松了口气,再也写不下去看不下去了。“算了,宣老相进来吧!”
桐谷眼神里有抹异色,把话传了下去,又站会赵啟身边,见他眉头紧锁着,斟酌着开了口,“皇上,老相爷虽然贵为朝臣,但是他也是个父亲,父亲必定是疼爱孩子,这是天性。”
赵啟看着他,反问道,“那他欺凌迫害的那些人就不是父母含辛茹苦生养的吗?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难道要朕开口网开一面!”
桐谷自知失言,赶紧跪下,“奴才错了,我只是想要圣上不那样愁苦,奴才粗鄙不知事,奴才错了。”
赵啟叹了口气,“起来吧!你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好了,别的不要多想。”
桐谷赶紧点头答“好”。
宋梁魏走进殿里就跪了下来,生生带泣。“皇上,老臣只有这一个儿子啊!老臣几十年来呕心沥血,辛苦只是想庇佑一家,没做他想啊!”
赵啟看着跪在地上的老相,叹了口气,挥退了旁人,亲自走过去,扶起了老相,“老相,我知道你为大徽为朕做的种种,可是事已如此,人尽皆知,你要朕怎么体恤你!”
宋梁魏看着赵啟无奈的语气,赶紧开口,“皇上,臣就不知道是怎么的,接连三番的有人针对将军府,先是老臣,再是宗儿,皇上你要警觉啊!”
赵啟见宋梁魏一心想要遮掩事实,虽不忍心却还是直接说道,“老相!朕是你一手辅佐的君王,你应当是最熟悉朕的!若是庆鬃不曾犯下如此过错,朕定当为他申辩,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朕如何办?知子莫若父,你的儿子你是最熟悉的,你扪心自问,这一桩桩罪,只会少绝不会多!”
宋梁魏哑了言,迟疑半晌又开口道,“可是不论如何,老臣就这样一个儿子啊!老臣已是要死的年纪,皇上真的人心看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赵啟松了扶着他的手,决绝的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老相,当年你求让庆鬃去江南,朕应了你,庆鬃毁人姻缘的错,朕也视若不见,朕都如此念及旧情了,你还要朕如何!老相,法不容情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年啊!”
高斯提起的时候,曲岩很是疑惑,见高斯一脸的阴色,很是不安,赶紧问道\"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高斯放下手里的书信,看着惊慌的曲岩,不想瞒他,\"宫里的护卫有所变动,我担心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曲岩一愣,左右一想,马上明白过来,顿时大惊,说话都有些颤抖,\"不,不会吧?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们怎么敢?\"
高斯摇了摇头,\"人到绝路还有什么可顾及的!不过也不一定,这消息不一定准确,也不一定指向这里。但是事情还是早做准备的好,你这段时间都不要出去了,蒋苇谷是江南总督案件的重要人,万一出事,先遭殃的是将军府,你回京的消息京里都知道,蒋苇谷几次出入府里,有心人也猜得到,我担心他们对你出手。\"
曲岩点了点头,\"那你怎么办?盖云呢?\"
高斯摇了摇头,\"我无事,没人知道我的身份,这些事情里我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踪迹,至于蒋苇谷,江南的兵马如今在他手里,更何况他父亲手里也有人马,若是正面而来,他们反而是最安全的。\"
听他这样一说,曲岩心安了,却也谨记他的嘱咐,带着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月中的时候,宋庆鬃当庭开审,一起呈上的还有蒋苇谷搜查到的证据,赵啟大怒,不理会求情的丞相,直接把人关押到了刑部,按罪定罚!皇上已经表明了态度,这样一来,死刑是逃不脱的了。
宋梁魏带着人想要进牢房,却被拦了起来,“圣上有令,这里面关押着朝廷重犯,任何人不能探望,请老相爷见谅。”
宋梁魏这几日受挫,老态明显,他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加了倍数的布防,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赵啟搂着怀里的桐谷,有些犯难,\"你说我该如何处死宋庆鬃呢?\"若是处以极刑,就怕老相承受不了,若是简单赐死,又怕朝中不服。
桐谷却迟迟没有回答,赵啟疑惑的低头看着他,\"今日怎么了?这样的魂不守舍。\"
桐谷看了眼赵啟,欲言又止,竟主动的摸着赵啟的胸膛,然后埋了上去,\"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慌得狠。\"
赵啟笑了,\"慌什么,天塌了还有朕呢!\"
桐谷点了点,却还是眉头紧锁,赵啟见他这副样子,干脆把人压到,一番云雨之后,桐谷居然还是这样。
赵啟有些不喜,\"朕不喜欢身边的人愁眉苦脸,一点也不喜气。\"
桐谷终于是捏着拳头,凑到赵啟耳边,\"皇上,奴才,奴才看到了一些事情,可是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说。\"
赵啟来了兴趣,\"哦?什么事情,你说来看看。\"
桐谷咬着嘴唇,撑着坐了起来,然后跪在床上,也没管一身赤--裸,\"皇上,奴才说的可能是一件莫须有的事情,但也可能是一件关乎安危的大事,但是奴才所说的句句属实。\"
赵啟来了心思,\"怎么回事?\"
桐谷把头凑了过去,小声的说道,\"开始,我在贵妃娘娘那里当差的时候,认识了御林军的钱大哥,他可怜我,总是给我一些小玩意,昨天,我得空,就拿了皇上赏我的银钱,想送与他接济他的老小,没想到钱大哥居然不在,而且相熟的几位大哥也都不在,不仅不在,连住所也都住了别人,还凶神恶煞的,皇上,我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原因,可是钱大哥他们在宫门当差已有五年之久,是你换了一批人吗?还是他们犯了什么错?\"
赵啟脸色大变,\"你确定?御林军换了面孔?\"
桐谷迟疑了,赶紧说道,\"皇上,你先不要紧张,我也不确定,但是我入宫七年了,钱大哥他们一直也都在,就是昨日看不到了,我才惊到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才不敢说。\"
赵啟捏紧了拳头,马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这事情不简单,你伺候朕更衣。”然后朝外喊道,“来人呐!\"
桐谷赶紧走下床,拿起龙袍。
第二日,下了早朝的老将军被留了下来,他看着脸色很差的皇上,很是疑惑,\"圣上,你叫臣留下所为何事?\"
赵啟挥了挥手,挥退宫人,\"你们下去,把御林军大统领叫进来!\"
老将军起了疑,看着走进来的大统领更是生疑,\"这是怎么了?\"却见大统领胳膊上绑缚着绷带,走路还小心翼翼的。
大统领一早便叫过来了,他也很奇怪,\"圣上怎的了?\"
赵啟突然想起来了,前几日莫峰确实和自己说过不小心摔断手的事情,这下就觉得更是蹊跷,\"你这手怎么伤的?\"
莫峰见赵啟问起不敢隐瞒,\"在练武场被误伤了,士兵们训练没留心差点出事,我拦了一下。\"
赵啟训斥道,\"你从今天开始复职,下去好好查查你的御林军!\"
莫峰听赵啟这么一说,心里一怔,明白了什么,不敢再怠慢,赶紧退出去了。
老将军在一边听着,虽然不善这些,但也猜的出事情来,联想起近来的事情,浑身一颤。
赵啟深呼吸了几下,桐谷在一边看着知道他旧疾又犯了,赶紧倒了一杯热茶,端过去。赵啟喝了几口热水,\"我没事,你去门口候着,拦着旁人,不要打扰朕与老将军。\"